第2章 ☆、木葉愛情故事01
“這裏是哪裏?”
佐助皺眉,他支起上身,環顧四周,看見鳴人說。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鳴人理應習慣這樣冷漠的佐助。
于是鳴人保持着一直以來的微笑,走到病床前,輕聲說。
“這裏是木葉。終結之谷後我們都被送到了木葉的醫院,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九尾的愈合能力。”佐助皺眉說。他試着将查克拉彙集手掌,很好,一切都很好。他的查克拉沒有被封印,寫輪眼也都能用。
既然這樣。
他跳下床,尋找他的劍,準備離去。
“草錐劍呢?”
鳴人的手臂橫在他眼前。
“現在不要離開。”鳴人看上去十分疲憊,話語也透着幾分無力。佐助冰冷的眼看過來,好像他橫在胸前的劍一般。
鳴人放軟了口氣。
“你現在剛恢複,在這裏休息休息,之後我會送你離開木葉。”
佐助眼睛微眯,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
黑發的忍者上下這個從小的玩伴。鳴人金色的頭發長長了些,越來越像雕像上那個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火影的羽織,在木葉呆過的他自然不會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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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火影的名義。”鳴人說。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有些憔悴,對佐助點了點頭,“你呆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木葉不想傷害你,等你傷好了,我會親自送你離開。”
黑發忍者眯着眼睛。他感覺有什麽不對勁。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鳴人,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吊車尾的。”他突然輕聲說,像是多年前他們還在一個小隊那樣。“我在木葉呆了多長時間?”
良久。鳴人放低了聲音說。
“你昏迷了半年。”
終結之谷之後,兩個人被送入醫院。鳴人因為九尾的原因很快就蘇醒過來,而佐助一直昏迷着。
直到小櫻找到新的醫療方法,佐助才醒過來。
按照之前的諾言,如果佐助沒能在那場戰鬥中殺死鳴人,那麽他就要答應十年間不再找木葉的麻煩。
願賭服輸,佐助決定離開。
鳴人卻希望他能多呆一陣。大概是成為火影了的原因,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說話也多了那麽幾分難以拒絕的味道。
“多待一陣吧。好好看看木葉,看看小櫻他們——畢竟也是曾經的同伴,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對吧?佐助。”
打動佐助的卻是另外一句話。
“我一直夢想把你帶回木葉……”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如藍天一般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佐助的眼睛黑不可測。
佐助先轉過頭,看着窗外的藍天。
“我不想住病房。會回宇智波家住一段時間。”
“宇智波舊宅已經在戰亂被損壞了。你可以先住我那裏,火影住宅很大。”
像是平常友人的話語。
平靜的語言掩埋了所有的恩怨糾葛。
佐助皺眉,有些煩躁。
“……好。”
身旁的鳴人沉靜如深海。佐助只能這麽說。
像是毒蛇咬住了喉嚨,每一步呼吸都艱難。半年的時間裏,改變了很多。都是陌生。想要說些什麽,卻只有沉默。
鳴人的公寓很大。兩個人居住綽綽有餘。
不,這之前就有兩個人居住的痕跡。
佐助看着鳴人房間裏的大床,微妙的笑了笑。
“女朋友?”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來。他沒必要關心鳴人的私事。
一連幾天平淡。
昔日木葉的同伴有看望他,送來花和水果,祝賀他身體康複。
他卻覺得不對勁起來。
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去看鳴人是什麽意思?鳴人擺擺手表示無所謂是什麽意思?
還有更多不适的,鳴人面對他時的親熱态度。
鳴人并沒有表現的很過分,但往往是一個眼神,吃飯時替他夾菜一個小小的舉動,讓佐助感到無所适從。
他做的如此親呢熟練,大方自然,仿佛他們之間一直該是這個樣子一樣。
這個樣子不是敵人,或是敵人該有的相處模式。
明明是許久之前,快要淡忘的,和家人相處的模式。
家人的鮮血,就撒在這片木葉飛舞的土地,這點佐助一直不敢忘記。
晚飯。
佐助默默看着飯菜。
“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的喜好?”
鳴人笑笑。
“我可是火影啊。”
當火影和這個有關系嗎?
佐助把接下來的話憋下。
被當成吉祥物什麽的受夠了,走出大門,每個人沖他笑呵呵的打招呼也詭異的厲害。
用了寫輪眼,很快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半年你不是在村子裏嘛,佐助君。”井野這麽說。
氣憤,不滿充斥着胸膛。怒氣沖沖的回到鳴人的家。鳴人并不在,佐助才想起來他說要去什麽地方買番茄,還說自己會喜歡。
騙子。如果這半年他一直在木葉居住,那麽鳴人這麽了解他也很理所當然嘛。
這算什麽?
像大蛇丸,像阿飛,像鼬一樣将不明真相的他蒙在谷裏?
這種感覺真是受夠了。
也顧不上什麽禮貌的問題。氣沖沖走進鳴人的屋子,馬上被什麽吸引住了目光。
腳步挪不開了。
像是有煙花在腦袋裏炸開。
他拿起鳴人床頭的照片,直到感覺到鳴人的氣息。
鳴人站在身後。
佐助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冰冷,他聽得見從未這麽冷靜自己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
鳴人抽出照片,深情的看着照片上的那個佐助。
“我們曾經是戀人。在你失憶的時候,你愛上我了,宇智波佐助。”
鳴人微笑着說,在他看着對面的佐助的時候,眼裏卻有無盡的哀傷。
就像是透過佐助,在看另一個人。
佐助皺眉。
他想咆哮鳴人胡說,但潛意識他知道,鳴人他說的是真的。他能感覺到。從身體內部傳來的,他拼命遏制住的,擁抱鳴人安慰他的沖動。
他感覺煩躁。他怎麽可能會鳴人産生那種情緒?他把相片從鳴人手裏抽回來,當着鳴人的面撕碎他,然後扔在地上。
“那與我無關。”
鳴人眼睛微眯,看着被撕碎的照片,抿緊了唇。等他看向佐助的時候,又恢複了慣有的微笑。
“那就是你,佐助。你對這裏有感覺,你潛意識還記得這裏。”他微笑着靠近,猛然擁抱佐助。
佐助身體僵硬。內心卻無比欣慰的嘆息一聲。鳴人的懷抱該死的熟悉,他快要沉溺其中。
鳴人頭埋在佐助的脖子,滿足的嘆息。
“你還記得我。”他貼着他的耳朵說。
佐助推開他,一拳打向鳴人的腹部,一臉嫌惡。
“那與我無關。”佐助又重複了一遍,“我會離開木葉。”
“我當然知道你會離開。從我答應讓小櫻治療你的時候就知道,當你恢複記憶後,你會忘了我——即使你記得,也會選擇離開的吧?”鳴人沒有反抗,擦了擦嘴角的血。
“是的。”佐助點頭說,似乎沒看見鳴人臉上的表情。
鳴人聽後長長的嘆口氣。
他努力帶着微笑繼續說:“但即使這樣我也很高興。你能留下這些天,我還能看見你這些天——”他的眼眶不争氣的紅了,舉起拳頭,“宇智波佐助,你是個混蛋。”
佐助輕松的躲開鳴人洩憤似的攻擊,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鳴人。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再加上一拳。
突然,有什麽吸引了他的注意。
剛才鳴人踉跄下,從懷中掉出的護額。上面有個劃痕的護額,代表與木葉決裂的護額,佐助的護額。掉在地上的護額,似乎在後面刻着什麽字。佐助蹲下身子将他拾起,上面寫了一個他決然不會想到的名字。
漩渦鳴人。
而且确确實實的,是他的筆跡。佐助心髒收縮,手幾乎顫抖。他閉上眼睛,似乎沒有力氣再看一眼鳴人。
“我會明天離開。”佐助逃離般的,離開鳴人的住宅。
佐助确實離開。窗簾被吹起,留下滿地狼藉和獨自躺在床上的鳴人。
那天的記憶如潮水湧現,他一個人在岸邊,孤零零好不凄慘。
佐助已展開自由之翼,獨自消失。
半年前佐助已經蘇醒。代價是失去了12歲以來的記憶,甚至連查克拉的運用也回到了小孩子的水平。為了保護留在村子的佐助,鳴人繼任火影,并以看護佐助為名,把佐助接到了自己的家裏。
佐助的記憶裏,還沒有第七班的記憶。他眼裏的漩渦鳴人,還是那個笨拙的吊車尾。
而現在,昔日的吊車尾已經成為火影,而他卻是個什麽都不如他的廢物。
佐助變得越來越沉默。鳴人毫無理由的示好讓他防備。
鳴人卻覺得這樣已經很好。最起碼佐助還記得他,并且回到了木葉。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管什麽,他都會把宇智波佐助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來辦,并且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佐助只有他了。這種被依賴被信賴的唯一感,讓鳴人感到自己無比重要。
可佐助畢竟還是佐助。這世上活着的人中,沒有比鳴人更了解他的人。如何對付失憶的,只有十二歲的佐助,鳴人有充足的經驗。佐助被逼着成長,逼着在三個月內完成幾年的分量,還好他的底子都在,恢複戰前水平并沒有用太長的時間。
鳴人理所應當成為佐助最信任的人,最好的朋友。
被佐助告白的時候,鳴人驚訝極了。佐助發紅的耳垂和別過去的頭——這樣的場景無比的熟悉,語氣也是欠抽的可以。
“喂,吊車尾,我們在一起吧。”
鳴人眨眨眼睛,覺得血都湧上了腦門。無法回答。也……無法拒絕。他确實對佐助有過別樣的,不同于其他男性朋友感覺,但在這之前鳴人都認為這是所謂的羁絆。
久久沒有得到鳴人的回答,佐助轉過頭,看着鳴人,抿唇。
他無疑比以前聰明了,知道如何用什麽的眼神讓鳴人心軟,無法拒絕自己。
佐助放輕了聲音,帶着輕微的鼻音。
“吊車尾,我喜歡你。”
鳴人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佐助沒必要欺騙他,他相信佐助是真心的,可他自己并不想——或者說正在猶豫。
佐助并不像他表現的那樣胸有成竹,久久等不到鳴人的回答,察覺到他的猶豫,佐助真誠的說。
“鳴人,你知道你喜歡我。我可是清楚的知道我喜歡你。不僅僅是朋友這麽簡單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最好是永遠。我不會向你要什麽,只要确定你是喜歡我就夠了。”
鳴人搖了搖頭,本來應該激動的時候卻很冷靜。
“這只是因為我照顧你幾個月。佐助,我照顧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也是因為這是火影的職責,為了你的寫輪眼。而我和你比較熟悉而已。”
佐助上前了一步,扣住鳴人的後腦勺,柔軟的唇瓣輕輕貼了上來。
“我不用寫輪眼都知道你在說謊。”佐助揶揄的說着,“你和我一樣在緊張。吊車尾,我們知道對彼此的感覺——別逃避了,我不知道我們之前發生了什麽,可你有時候看我的眼神根本不是對一個朋友的,而我自從覺察到自己的心意,也無法把你當成朋友了。”
他看着鳴人的眼睛,又吻了吻他的嘴唇,用輕松的理所當然的口氣說。
“我們在一起吧。”
鳴人一直繃緊的神經終于崩裂。小櫻曾經和他說過,沒人能抵禦佐助的溫柔眼神。事實上他也不能。他呼吸轉沉,扣住佐助的後腦勺,熱烈的,用毫無抵擋的熱情吻住了摯友淡色的唇。
自從佐助靠近,看着那張水色的唇在他面前開開合合,鳴人就一直想這麽做了。
佐助如同被追殺般逃離。但他知道鳴人根本不會追上來。盡管不想承認,但事實确實是他像鳴人了解他一樣了解鳴人。盡管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并不長。
鳴人既然讓他恢複記憶,就不會留下他。
他只是不想從鳴人那裏聽到可怕的消息。不想從鳴人的口裏知道,他們之前有多麽情投意合。佐助拒絕想象自己抛棄了一切,毫無負擔的和鳴人在一起的樣子。
失去了記憶的自己會做出什麽蠢事呢?他會和鳴人說永遠在一起,會給鳴人做番茄味的拉面,會和鳴人躺在草地上擁抱着對方的肩膀叼着草杆說着情話,會溫柔得和鳴人親吻然後用指尖描繪鳴人的眼睛嗎?
太可怕了。
只是想想,就無比的,無比的嫉妒那個占據鳴人心裏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是很早之前的文了,是懸賞那篇文的前身,所以如果發現劇情相似那是應該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