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元月之妖(6)
第40章 元月之妖(6)
從地上爬上來,樓連開始思索這是哪一號人物。
仔細翻找過林朗的記憶過,想象中什麽大染缸圈子裏不可說的事情沒見到,倒是見到了一個奇觀。
從一個不可說的意圖轉變為的奇特景觀。
樓連:“??”
簡單概括一下:
豪門太子爺一眼相中了剛入圈子的小明星,在某娛樂場所指名道姓要他陪酒,狼子野心昭然,放浪形骸至極;小明星清高自傲,無奈權勢使然,幾番委曲求全過後,眼看着就被灌了藥拖入狼窩
褲子還沒脫完,豪門太子爺他媽先找上門來。
小弟狂奔通風報信,太子爺腦筋一動,掏出一張卷子就拍在桌上,氣勢如虹:“學長這題怎麽做——!”
氣勢洶洶開門的豪門太太拿着零蛋考卷蒙圈了:“混賬小——?”
林朗不愧是名校出身的大學霸,被灌了藥也不含糊,大筆一揮,頃刻間就洋洋灑灑寫了大半張紙,一道大題輕輕松松解決,狠狠拍在小狼崽子面前,雙目赤紅:“呵。”
飽含了對學渣無情的蔑視和不屑。
豪門太太:“你們?”
太子爺特別雞賊:“媽,這是我學長,現在在A大,剛好兼職,我找他補習功課呢。”
豪門太太:“……開着房補課,你當我弱智?”
太子爺拉起學霸明星的手,三分羞澀七分豪情:“對,我喜歡他,我已經承諾高考後會腳踩七彩色985的通知書來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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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太太為兒子的浪子回頭而感動,并且決定留下,一晚上都在監督兒子學習。
樓連:“……”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有關的記憶到處為止,樓連再看向手機上那句“小寶貝”,內心已經毫無波動,甚至開始嫌棄對方過于沙雕。
林朗出國留學前并沒有說過這件事,也沒有特別交代過,應該內心對這個人根本是不在意的,所以樓連也不知道對方說的“上次說的事”到底是什麽。他想了想,決定明天還是先赴個約看看情況。
詢問林朗是不可能的,對方現在八成已經被橘花修改了記憶,問不出什麽結果。
決定過後,樓連把手機插回了兜裏,再次把耳朵尾巴收回去,口罩帽子全副武裝好,出門。
直奔“天欲雪”。
推開酒吧門,葉老板正鹹魚似的趴在桌上打瞌睡,見到樓連招了招手,打着哈欠說道:“來找橘花?他不在啊……這小混蛋逃班了。”
“我就是來替他的。”
見周圍還有好幾個員工在工作,樓連只好把放尾巴出來的想法扼殺,有些惋惜地揉了揉衣擺。他走到葉老板那張桌前,解開口罩,彎腰問道,“我該做什麽?”
葉老板挑了半邊眉:“你來替他?”
樓連點頭:“對。”
昨夜最終他還是搖響了許願鈴铛,橘花在幫助他解決了“分.身”問題的同時,也提出了要頂班的要求。
閑着沒事也是沒事,樓連就答應了,他還挺喜歡這個清吧的。
葉烨擡起頭,從上往下打量過身前的樓連,目光就像是打量肉鋪上的豬肉,不久便重新趴回去,懶懶說道:“誰允許的,我允許了嗎?”
樓連:“……沒有。”
葉烨改為了癱着,搖頭:“你這樣子的,比較适合放在晚上,放在白天我都有罪惡感。”
樓連不解:“什麽罪惡感?”
“逼迫未成年刷洗掃拖,那不是勞役童工?而且你還化妝燙頭,會讓我産生一種拯救失足少年的沖動。”
“……”
樓連翻了個白眼,狗屁的化妝燙頭,根本不存在的,長成那樣又不是他自己能選的,這沒辦法解釋,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只小貓咪啊。
為了更接近于一個“普通的人”,樓連已經非常努力地在折騰自己,臉上四條妖紋全“濃縮”成了眼下兩枚類似于痣的點,這花費了他好多妖力,再把頭發弄成一樣均勻的深灰色,甚至不忘戴上跟頭發一樣顏色的美瞳。
就連衣服穿的都是長袖高領,防止一時疏忽,露出了什麽人類不該有的東西。
而且他臉型小,雖然不至于娃娃臉,但天生就顯得年紀小,上輩子高考完的假期跟那誰出去玩的時候,還總有人對自己到底成年與否産生疑問。
這輩子化了形,底子還是同一個,總不能換張面孔吧。
樓連幹脆也坐了下來,跟着葛優癱,問道:“那為什麽适合放在晚上?”
“你也不看看這什麽地兒,酒吧啊,晚上燈光一暗,誰還不喜歡裝純顯小的妖豔賤貨呢,”葉老板吹口哨,“不提用處,當個花瓶擺着都好看啊。”
樓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臉湊過去:“我妖豔賤貨?”
“啊——!”一雙透徹的綠眼睛忽然近在咫尺,在與燈照形成一定角度時反出圓盤狀白光,瞳孔很小,濃縮成兩個點,下面是一次性口罩專有的淡藍。葉烨吓了一跳,差點蹿上沙發。
回過神時他目光警惕起來:“你想幹嘛?我先警告你啊,可不許這樣吓唬客人,也不許勾引我。”
勾引??
扔了美瞳、試圖吓人的樓連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只見葉烨卻目露癡迷,一只手放在胸口:“如果不是一直能跟妖怪打交道,誰願意當道士呢?啊,諸君,我愛毛茸茸的妖精,尾巴又毛又長的最好。”
樓連瞬間向旁平移三米。
“行了,”葉老板瞬間變回鹹魚,斜睨他一眼,“對你這種沒興趣。喏,看到那個人沒?問他要抹布,滾去擦桌子。”
那是個正在緩慢擦桌子的年輕人,染了一頭偏金毛,樓連領命,馬上起身飄走:“嗻。”
一個充實的下午很快就度過了,樓連手腳的麻利程度讓“同事”們都頗感驚訝。
他就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以平均三比一的速度,跟那個金毛小哥一起擦完了所有的酒桌和前臺。
葉老板表示擦完他就可以走了,自己去了工作人員內間。樓連把抹布放回去,洗手。
金毛小哥看起來挺高興的,一起洗完了手,這次他遞來了一瓶礦泉水,搭讪道:“兄弟,新來的?我是阿銀,你好啊。”
樓連道謝,卻沒擰那瓶水,他帶着口罩不太方便喝。
樓連回答道:“來替橘……小橘頂班的。”這會兒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在生人面前提那名字了。
自稱阿銀的金毛小哥皺起了眉頭:“小局?什麽小局?誰?”
“橘……”
樓連靈機一動:“橘色頭發的那個!”
“嗯?”這廂樓連自以為找到了能形容的特征物而暗誇自己,誰知阿銀的下一句卻是滿滿疑惑的:“橘頭發?好像沒這號人啊。”
“啊?”
“那種顏色應該挺顯眼的吧,這裏不算你的話,貌似只有我染了頭發?”
樓連懵得都顧不上為這個胡來的名字羞恥,“怎麽會沒有,他叫橘花,高高瘦瘦長得很可愛喜歡用鼻孔看人的橘花啊。”
“菊——哈?!”阿銀揉了揉頭發,忍不住哈哈笑道,“不瞞你說其實我是兼職,可能來得晚,完全不知道這號人呢,不過他的名字真……挺好玩哈哈哈。”
“……”面前這人疑惑憋笑的神情不似作僞,聯想到橘花當時有些奇怪的語氣,樓連眯了眯眼睛,把人拉到一邊,語氣輕松随意地試探,“是橘色的橘。你來兼職多少天了呀?”
“一周吧。”
“待遇怎麽樣?”
“待遇……”
那金毛大概把樓連當做打工的同道中人了,立馬熱心地把自己的感受全部說了出來。
他說得很快,樓連勉強了解到,這是個大專未畢業生,放了假,閑着無聊出來“體驗社會”,覺得在酒吧打工比較酷,就興沖沖來了——無奈家庭原因上不了夜班,最終只好選擇在白天擦桌子洗杯子。
說到最後他循循善誘道:“總之我覺得還不錯,暑假嘛,出來積累點經驗,又不是真的要工作養家,你如果也來我們可以一起呀。對了,你為什麽老戴着口罩?”
“我感冒啦。那這裏老板怎麽樣?”
“我覺得挺高冷,話很少,”阿銀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拍手,“對了,說到橘……小橘,我倒是看到過他養了一只橘貓!”
“那只橘貓現在在店裏嗎?”
“應該在裏面吧?平時這個時候都在。”
“哦……”得到了答案,樓連眼珠子轉了轉,一把擰開冰露蓋子,喝了一大口,站起來,“好,謝謝你的分享,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阿銀連忙跟上,掏出手機:“诶,一起出去啊,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呢,我們加個微信吧!”
路上樓連想拒絕,無奈阿銀的死纏爛打功力深厚,加上對方方才說得挺多,樓連有些無奈地掏出了手機。
“‘貍花俠’?”阿銀無意識念出了微信名稱,噗地笑了,“貍花俠大戰橘花怪?”
“……”樓連轉身就走。
“我加了,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你——”阿銀的聲音從後傳來。
樓連揮了揮手,快速消失在了馬路盡頭。
阿銀有些失望地看着那道遠去的背影,目光中露出思索之色。
“确實沒有橘頭發的啊……”他喃喃。
“誰啊?”有一起打工的朋友問他。
阿銀:“今天有個男孩子上班幫我呢,說是頂替橘……那誰的?我們店裏有叫橘的嗎。”
“哦,倒是有的,偶爾會在晚上出現,你不上夜班不知道。”
“真的有啊?”
“有啊,不過人家跟老板有點關系,白天基本看不到。怎麽了,我們銀老大對那個男孩子這麽上心啊?”朋友擠眉弄眼。
面對調侃,阿銀幹脆點了頭:“膚白腰細大長腿,眼睛特好看,試試。”可惜沒看到臉。
另一邊,樓連在超市買東西。
他自己一窮二白,但林朗留下了小十萬,據對方說那是在這一年裏跑龍套賺的,以防後患,幹脆全留給了他。
樓連買了睡衣浴袍和生活用品,結賬出來,回家路上,恰巧看到一個街邊小攤販正在叫賣蓮蓬。
一個扁擔挂着的兩個大籮筐裏,一只只蓮蓬摞在那裏,有大有小,顏色都是嫩嫩的綠,看起來很是飽滿。
天氣已經入了秋,沒想到還會有蓮蓬在賣。
樓連頗感興趣地站在小販面前。
小攤販樂呵呵叫賣:“四塊錢一個,十塊錢三個,小夥子來三個嗎?”
樓連拿起一個掂了掂:“新鮮嗎?”
“新鮮,都能掐出水呢!”
“十二塊四個賣麽?”
“這……行吧行吧,拿去。”
達成共識,樓連挑了三大一小四個,美滋滋提着大包小包回去了。
時間還早,回去做貓太無聊,他開始看林朗以前演過的東西。
順便掰開蓮蓬,把蓮子一個一個挖出來,剝開綠色表皮,撕蓮衣,抽蓮心,卡蹦卡蹦地扔嘴裏嚼。
他雖然化了形,但到底還是貓,人類精心制作過的食物到嘴裏總覺得味道怪怪的,有些甚至嘗不出味道,還不如貓糧有滋味——但蓮蓬竟然還是熟悉的味道。
電視劇粗略過了一遍,樓連發現林朗所出演的角色,并不像對方所說的“非常跑龍套”,但大多很雞肋,屬于并不突出,但也并無過錯的那種。存在感超弱,大概整個人扔在劇組裏就找不出來了。
不過“存在感弱”,這本身就是橘花選擇目标的必要條件之一,這樣方便了樓連的“替換”。
還有讓樓連有些意外的是,林朗并不是一開始就分在郎寰手裏的,而是在半年前,忽然被這位帶出過影帝的大佬“選中”。
可惜林朗确實不是這塊料,性子孤僻又獨來獨往,跟郎寰相處得也并不好。
兩倍速看完,樓連關閉電腦,進入浴室沖澡。
過程中他還細心地用了跟家裏同款的貓咪香波,用量很少,确保不會因氣味而露餡。
出來擦擦幹,直接變化成貓的形态,叼起個東西,發動能力瞬移。
回到酒店,樓連擡起頭,面前一只一模一樣的貍花貓正歪頭看着自己,見樓連意圖靠近,立馬站起身,有些炸毛。
樓連擡起一只前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傀儡貓的尾巴上,沒多久那只貓就變作了一縷煙,融入樓連的尾巴裏。
這只傀儡貓,據橘花說是抽出了樓連的一魄灌進去捏出來的,同樣也能算是樓連的一部分,像是體外器官的存在,表現起來與真正的貓并無區別,只有本能,沒有人類的思考。
這是最好的,解決了樓連分身乏術的問題。
但也有弊端,樓連跟傀儡貓分開的時間不能超過三天——否則那一魄就會散了,傀儡貓也會跟着枯萎。
樓連把帶過來的綠色健康禮物放在桌上,此時房間內空無一人,他躍上了柔軟的大床。
滾着滾着,有什麽東西閃到了他的眼睛,樓連疑惑地爬過去,發現亮光來自床頭。
床頭櫃。
只見方正整潔的小臺面,三粒撥開的水果糖靜靜躺在其上,三個顏色,透明七彩的糖紙在燈下反出絢爛的色彩。
糖前面還有張牛皮便簽紙,上書三字,字跡蒼勁:——給貓貓。
作者有話要說:先生:我家的貓好像會自己溜出去吃糖,是不是只要我給的夠多,他就不會跑了?
貓貓:先生,蓮蓬!蓮蓬!
先生:?他怎麽又開始吃蓮子了?那東西我有好多他為什麽不問我要?不行我要自己喂。
先跟大家祝福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平平安安,評論發紅包!
能不出門別出門了,出門別忘帶口罩,回來記得酒精消毒!
這個年我過的挺不太平的,先是自己發燒挂急診(那家醫院第二天就查出有感染阿冠的可吓死我了),然後家裏的大貓一直生病,現在依然沒好,整天不吃飯就是睡覺,眼淚鼻涕一直流,鼻子塞着打噴嚏……
很擔心它,但我也不敢出去,只好喂點那什麽谷氨酸QAQ祈禱它快些好起來,太心疼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