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朋友是用來謀害的1
朋友是用來謀害的(1)
或許你還要經受更多。默徵溫柔地對她說。
他說,如果你不能承受,還是暫時不要回去的好。
清月皺着眉搖頭,她知道母親回來了,她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必定有個蹊跷,她想知道真相。
哪怕真相永遠都是殘酷的。
默徵憐惜地撫摸着她的腦袋。
從荒郊開回吉利鎮的安家用了大約整整四十分鐘。默徵開得很慢,她知道是想讓她調整好心态。杜成夜一聲不響地坐在後車座上,默徵對他說:“雖然我很想殺了你,但是,我可以只字不提你所做過的事,唯一的條件,回去陪我們演好這場戲。”
确實是一場好戲。
吉利鎮的安家吵開了鍋。安母一到便立即詢問清月的下落,奈何沒有人知曉。她立刻像潑婦罵街一般一個個地對着屋裏的人開炮。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留在安家啊?不就是為了圖個錢麽?杜梅麗,別以為你父親以前提攜過安齊家,現在他死了你就可以分一杯羹。還有你姓計的,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在市場上做生意的時候就知道甩小手段。現在好了,公司倒了,生意沒了,就在這等着安老頭死了,你可別想打我們家清月的主意!”
“媽!”這時,剛從大門進來的清月尖叫着打斷她,她簡直不敢相信母親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父親還沒有去世,居然口口聲聲把死挂在嘴邊。
“清月,你可回來了!”安母立即喜笑顏開地迎過來,“來來來,咱們不和他們鄉下人一般見識,我們回城裏去,回家去。”
清月躲開她的手,直躲到陪在她身邊的默徵身後。
“安清月!”安母立即黑了臉,“你怎麽回事,走了一趟鄉下,就連自己的母親是誰都不認識了,啊?”
清月依舊一動不動。
倒是默徵開口了:“請別激動,夫人。既然來了,就正好讓我們一起演完這場戲的結局吧。”
“你在胡說些什麽?”安母怒瞪了他一眼,“難道說前些日子給我家打電話的,就是你?你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說……”
“別激動,夫人。”默徵打斷她,他扶着清月往大廳裏走,後邊跟着一聲不吭的杜成夜。杜梅麗這才發現自己的兒子,急忙迎上去,低聲質問,奈何對方一個勁地給她噤聲的眼神。
清月盡量使自己表現的自然一些,奈何方才過度的驚吓使她的神經變得脆弱不堪,她小心翼翼地環視着四周,忽然明白了默徵說的‘每個人都有嫌疑’的意思。杜成夜絕對是有所圖謀,杜梅麗自然也不在話下。
沉默了大約有十來分鐘,大家都不說話,只用眼神較着勁。這時,從屋外進來一個高挑的女人,筆直的長發,套裙和風衣,顯得簡潔而幹練。正是默徵的助手——烏狄妮。
“給大家看看化驗結果吧。”默徵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後者立即接受了指示,從文件夾中翻出一堆化驗報告,攤到了會客桌上。
“慢性中毒症狀。”烏狄妮以她鎮定而冷淡的聲調說。
“什麽有人下毒?”安母立即尖叫了起來,“一定是他們所為,一個個都巴不得齊家早點死。”
“你這樣下定論未免太果斷。”默徵打斷她,又朝着烏狄妮使了個臉色,“你繼續。”
“有兩種毒素。”烏狄妮依舊平靜地說,“兩種毒素的作用期間有所重合,初步推測,為不同的人所為。”
“有沒有嫌疑犯?”默徵明知顧問道。
烏狄妮合上文件夾,聳聳肩:“其實這個問題不難,請陶醫師出來作證一下便可。”
正說着,陶醫師便從門口走了進來,一同而來的還有錢先生。
“老錢,你怎麽會在這……”安母慌亂地問。
錢先生羞愧地低着頭,不發一語。
“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麽證據。”默徵無奈地皺着眉,我不過是心血來潮給你打了通奇怪的電話,胡言亂語了一通,哪知第二天你便跑到了吉利鎮,我的助手卻正好看到錢先生和陶醫師密會,更不巧的是,之前她不小心留了個竊聽器在醫師的口袋裏。
“是她假裝病人,故意在我身上裝的竊聽器。”陶醫師有些憤怒地糾正。
“啊,是這樣啊。”默徵像是恍然大悟,“雖然手段是不光彩了點,不過至少達到目的了。不然陶醫師怎麽會承認呢?”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陶醫師不解地問。
“懷疑?”默徵好笑地重複了一遍,“病人是你首先接受的,半年前轉到李醫師那裏,雖然李醫師是位非常有名望的醫師,不過也不是什麽華佗再世,他的各種診斷都是依靠着醫院儀器做出的檢驗,而陶醫師不是在安齊家轉去李醫師那裏時早就把各種檢驗報告拟好了給他麽?而之後的很多檢驗,還是要靠陶醫師的協助。試問,誰有可能是共犯呢?”
“既然這麽早就知道是我,為什麽……”
“因為罪犯不只一個。”默徵邪惡地彎起嘴角,眼神銳利地掃視着全場,“在這裏所有的人都有參與這次謀殺活動。”
“胡說!”計先生立即叫了起來,“簡直是一派胡言。”
“有沒有胡說,計先生稍後便知。”默徵冷笑着望着他,又斜了一眼烏狄妮,“把C市的資料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杜梅麗的父親曾經在C市有一官半職,在此期間曾多次照料安先生和計先生。她的父親入獄後,杜成夜只能開始獨自謀生,奈何跑外貿生意非常辛苦,極不适合他這種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大約在一年多前,杜成夜遇上了同樣跑生意失敗的計先生,計先生因為杜老爺的交情與杜家保持着親密的關系,杜成夜就是在那時認識了計素素,兩人開始了戀情,雙方父母都十分看好。計素素從小便過慣了富裕的生活,卻奈何父親生意一直下滑,實在過不了清苦的日子,天天抱怨。計先生自然是想起了以前一起做生意的安齊家,打聽到他的風光無限,不免豔羨。适逢計素素有機會轉學到吉利鎮附近,于是,幾個人便萌生了下毒的陰謀。”
“你有什麽證據,居然這樣胡說八道!”計先生氣極道。
清月只是不自然地望了杜成夜一眼,她當然知道相比計素素而言,自己真是個十足的賤人,也難怪杜成夜會嫌棄她。
“之前在C市計先生和杜家有親密交往的事,想必C市的許多親友都能證明了。”烏狄妮不耐煩地說。
“那又怎樣?”計先生反駁道,“杜家對我有恩,我自然是要報答的。”
“計素素在這附近上學的時候,每個周末都會到安家來。”默徵補充說。
“那又如何?”計先生叫道,“還不是因為這個女賤人,騙了齊家的錢,又跑回城裏自己去養男人,連女兒也不給他見。齊家當然喜歡素素住在這裏了。”
“可是,你卻讓計素素利用這個機會給安齊家下毒。”默徵冷笑了一聲,“從計素素開始到這裏,到安齊家出現被害妄想症相差只有一個月。”
清月實在不敢相信計素素會做出這種事來。
“那是老安的毛病,關素素什麽事?”計先生哼道。
“緊接着,你們以安齊家有病為由,一個個故作關愛地住了進來。”默徵不理會他,繼續他的推論,“但是,計素素心有不安,眼見着安齊家一日日不得安寧,居然放棄了她和你們密謀好的下毒計劃。”
“胡說,老安死了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呢?”計先生自以為捉住了他最大的把柄。
“安清月。”默徵一字一字地說。
清月立即警覺的望向他,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叫她的意思,默徵的眼睛只是一動不動地盯着計先生。
“清月怎麽了?”盡管驚得一身冷汗,計先生還是強辯着。
“這就是你委托我把清月帶回來的理由。”默徵又擺出了他那邪惡的笑容,“你要在安齊家過世之前,借機讓杜成夜和安清月遇上,最好是成了他們的好事,這樣安家的遺産自然而然就歸在了你杜家的名下。當然,我相信即使成婚了,安清月也沒有好下場,因為這場婚禮本來就是你們計杜兩家設計的,到時,恐怕安清月也是你們鏟除的對象,遺産最終還是要分給計素素和杜成夜的。”
“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一點,薛先生。”杜梅麗終于聽不下去了。
安母卻在一邊大叫好:“我老早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麽好東西,卻不知原來這麽狠毒!居然要老安的命!”
“夫人。”默徵冷酷地譏諷道,“恐怕你也沒有這個資格批評他們吧。計素素已經在半路放棄了她的投毒,可是,安齊家的病情卻一直惡化,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安母心虛地轉着眼睛,“那個什麽計素素哪有這麽好心,放棄了實施了一半的投毒計劃。”
“還是我來說吧。”默徵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因為投毒者另有其人。剛才烏狄妮已經說了,有兩種毒素,不同的人所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