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黑刀那邊算得上是私人恩怨,而路卡這邊……大概也是吧。
普通的惡魔,自然比天生的上級惡魔少了幾分天賦,更何況,對手是斬殺過千萬惡魔的背叛一族。這一戰,路卡從一開始就占了上風,哀樂姬根本就敵不過他,她心知肚明,卻也決定賭上一次。
雖然在心裏不斷的告誡自己,由希已經不在了,可是當她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路卡還是動容了,明知道會是個陷阱,卻還是一步步走上前去,擁抱住她。
夕月遠遠地看着路卡與她的擁抱,雖然認識那是自己的前世,卻總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路卡,好想你。……路卡,好痛……”
“由希。”柔軟的觸感,暖人的溫度,真實存在着的,由希。
“路卡,好痛,救救我,幫我解放。”
這句話,是前世由希對路卡說的最後一句話,現在,路卡也如同前世一般,拿起了黑色的‘RDXASS’,只是這一次,他揮向的是由希的身後,‘噗’的利器沒入肉體的聲音讓他完全清醒,紅色的液體順着劍刃流下來,懷裏一空,不用低頭,路卡也知道她不見了。
“你怎麽會猜到,她不是我幻化成的。”哀樂姬的右手臂被利刃貫穿,根本握不住武器。
“你不會讓自己置身在危險裏。”那是無形的危機,一旦發生,連避讓的時間都沒有。
“你真了解我。”哀樂姬笑了。
“都一樣。”
哀樂姬收起了笑,她聽懂了路卡的意思,并不是他了解她,而是惡魔都不會将自己放在危險裏,只要有一點點的不信任,就不會露出最脆弱的地方。“……我也該回去了,今天就陪你玩到這裏。”
路卡沒有阻止哀樂姬離開,而是回頭看向夕月,銀色的眼瞳裏,似是什麽都沒有,又似盛滿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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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卡丹茲的對手,戲耍夠了的卡丹茲正準備像上一次那樣做時,卻被外界突然□□來的魔力逼退了。
來的人令所有人都驚訝,一身軍裝裝束的泠呀手裏拿着拉傑艾爾之鎖,另一只手裏還殘留着魔力的波動。
“奏多大哥!”袛王泠呀的出現,是夕月萬萬想不到的。
聽到夕月的聲音,泠呀微微一怔,卻立即回神,一切都快得讓人難以察覺。
“泠呀大人,為什麽阻止我?您這是在幹什麽?”雖然用了敬語,但卡丹茲的語調實在是可以稱得上質問。
“我說過,不允許私自行動。”對卡丹茲的質問,泠呀忽略不聽。
“為什麽?反正早晚都要殺了他們,早點殺死不是更好,還是……您在保護他們?”
泠呀微微一頓:“你這是在違抗我的命令嗎?”
“我只是想幫您把該解決掉的人解決了而已,免得百年之後又要和他們較量。”卡丹茲一揮手,語氣很無辜,可眼裏卻是滿滿輕視。
“哼!我倒是忘了,你被稱為噬主之人。”泠呀看上去并不想多說:“但是,不要忘了誰才是主人,我可以召喚你出來,就能送你回去。”
随着話落,藍色的圖騰在卡丹茲的腳下浮現,有粗大的鐵鏈自圖騰裏竄出,緊緊的束縛住他的四肢,将他往地下拖去。
“你以為這樣,就能送我回去!”卡丹茲釋放出自己的魔力對抗,隐隐間,竟有些掙脫束縛的跡象:“同時召喚出兩個将軍級,你還有餘力來控制嗎?”
以泠呀現在的魔力,同時召喚出兩個将軍級就已經很吃力了,對惡魔的約束力自然就大打折扣,況且是有噬主之名的卡丹茲。但是,再困難,也一定要将卡丹茲送返魔界,不然,他會壞了自己的計劃。
“至少送你回去的力量,還是有的!”說完,圖騰回應似的擴大了一圈,藍光大盛,鐵鏈将卡丹茲纏得更緊,不顧他的反抗将他拖了下去。
圖騰在卡丹茲之後消失,泠呀松了一直緊咬的牙關,立刻有猩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溢出,幸好他是背向着其他人的,沒人發現他的不适,泠呀動作自然的拭去嘴角的血,将口腔裏剩下的血液全部咽了回去。
“奏多大哥!”
泠呀頭也不回。
夕月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只是怕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泠呀沒有停下腳步,他不能見他,至少,現在不能。
魔力透支得很嚴重,泠呀強撐着自己回到落腳點後,便再也動彈不了一根手指。
“您需要好好休息幾天。”一個一身軍裝制服的青年走到他面前,帽檐下,紫色的眼眸光華流轉。
“不能啊。”此時的泠呀已經沒有了在其他人面前的冰冷淩厲。
“我可以幫您嗎?”
泠呀睜開眼睛,面前的青年有着一張颠倒衆生的臉龐,修長挺拔的身形束縛在嚴謹的制服裏,黑色的發如綢緞般順長,在腦後随意紮成一束,紫色的眼睛魅惑深邃,這個人,是上級惡魔,主動找上泠呀的,罪孽深重之人,他雖然用着尊稱,卻是将自己與他放在了同一條線上,尊重卻不敬畏。
“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他們之間互相利用、各取所得,泠呀也不擔心他會背叛:“伊諾克之書,我找它很久了。”
“是嗎,感謝您的信任。”青年向他微微行禮,如來時一般,消失得悄無聲息。
回到黃昏館的人都直奔各自房間,畢竟從鐮倉本家到黃昏館的距離還是比較遠的,一路上都只能坐着,還是很累人的。
“橘。”克己叫住了走在最後的橘,他旁邊的绫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怎麽,想回老家了?”橘輕松一笑,腳步卻往客廳的方向走,等到進了客廳後,橘才一臉正色的問:“出什麽事了嗎?”
克己和绫互視一眼,然後由克己開口:“焰椎真的弟弟來過。說是想見見焰椎真,現在還在附近的旅社暫住着。”
焰椎真,的弟弟?橘搜尋着記憶,蓮城蒼也啊,那個躲在母親身後,恐懼得不敢看過來的孩子,和焰椎真一點兒也不像啊,他來幹什麽?想見焰椎真?……焰椎真,又會難過了。
“這件事我會告訴焰椎真的,還是不要對其他人說了。”知道的話,一定也會被牽起傷疤的。
雖說是戒之手,雖說是保留了從前的記憶,但那時的他們,心靈和身體一樣幼小,同樣地傷痕,在那時被刻下的話,是再也不可能會消減的,而刻下傷痕的人,将會成為他們永生的禁忌,就像心裏紮着的一根刺,不去理會到也沒有關系,一旦碰到。就是錐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