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系。”諾拉爾對兩個人的話視而不見:“直白一點就是讓他們一個在人界,一個在地獄,或是天堂。”
“路亞。”愁生想也不想,喊出路亞的名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路亞注視着愁生的雙眸,溫潤的茶色眸子裏全是決絕,他陷在裏面,不願掙紮:“……你贏了,諾拉爾。”
“那我們走吧。”諾拉爾并不多言,他的身後展開六只巨大的羽翼,墨黑色的羽毛根根飽滿光潔,漂亮而純粹的黑色羽毛上泛着鮮活絢爛的光暈。
路亞猶豫了,看向愁生,見他定定的看着自己,态度絲毫也不變,路亞在心裏苦笑,他本來不希望愁生看到他惡魔的樣子。黑色的翅膀自他身後展開,因為許久的不使用,而有些無力的垂着。
“看來你得多鍛煉一下了。”諾拉爾将一只手放在路亞面前,做出邀請的姿勢。
路亞想了想,把手放到了他伸出的手上。
諾拉爾對路亞的動作很滿意:“我現在很開心,送你一份禮物怎麽樣?他們不是一直在為一件事發愁嗎,我送你的禮物就是,把門關上。”
這話聽得路亞很想甩開他的手,這什麽話,得了便宜還賣乖嗎?他本來就會通過地獄之門,到時候肯定是會關上的,這并不是諾拉爾願意與否,而是法則。現在他把這件事當成人情送給自己,無非就是忽悠那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罷了。
與路亞不同的是,天白心裏很高興,從在BAYU那知道了地獄之門正在開啓的事後,天白就一直在擔心着,現在,終于有人能将門關上了,這能不讓他高興嗎?
“高興嗎?”
高興你個頭!!!路亞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去理他。
“不告別麽?”諾拉爾也不在意路亞的故意忽視。
路亞目不轉睛的看着愁生,許久之後,輕輕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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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諾拉爾的聲音輕快,一只手舉過頭頂,三指并攏打出一個清脆的響指。有什麽在他們身後湧動,黑色的霧慢慢升起,漸漸彙聚成型,古老厚重的巨型大門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和天白所擁有的所羅門很像,卻又要大得多,華麗得多,此時的大門,是微微開啓的。
地獄之門!!!
門慢慢打開,吱呀聲綿長悠遠,裏面漆黑一片,透着陰暗的氣息,似有東西蠢蠢欲動,窺視着門外。
“路亞。”在他們踏進門的瞬間,愁生突然叫出了路亞的名字,路亞這一走,愁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他,想對他說聲再見,想對他說聲保重,話湧上來,卻變成了一陣沉默。
路亞回頭,向他微笑,眉目溫和,依舊是他記憶裏的樣子。再移開視線,看了洋一一眼。
“啊。”諾拉爾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向愁生笑道:“還沒送你見面禮吶,這個,先補償一下你吧。”他的手輕輕一揮,一個比西瓜還大的白色物體晃晃悠悠的飄到了愁生面前。
這是……愁生狐疑的看着面前的東西,阿焰站在愁生肩上伸長了脖子,努力的嗅着。
“是龍蛋哦。”愁生的反應取悅了諾拉爾:“你身邊那只小家夥的食物。”
龍?蛋?愁生看向阿焰,它正努力地伸出爪子去夠,卻怎麽也夠不到,好幾次還險些從他肩上摔下去,急得它尾巴都豎起來了。愁生伸出手把龍蛋抱到懷裏,阿焰琥珀色的眼睛一亮,立刻撲了上去,不停的嗅着,在某個地方突然停下,鋒利的爪子伸出,輕松地将蛋戳出了一個洞,它還想繼續,卻被愁生警告似的敲了一下腦袋,丢到了焰椎真身上,阿焰還想撲過來,可是愁生剛才的警告讓它沒了那份勇氣,只能發洩似的抓撓着,痛的焰椎真一把把它扯了下來遠遠的丢開。
就在剛才那短短的十幾秒裏,諾拉爾帶着路亞離開了。
洋一沉默的離開,他知道路亞是希望他繼續留在人間,在愁生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那個人也會讓他繼續留下來,守護路亞辛苦付出的一切。
“愁生。”焰椎真進來時愁生正坐在陽臺邊上,一只手兜着阿焰,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着它的毛,他知道愁生在想什麽,卻莫可奈何:“天白讓你和夕月去一趟鐮倉本家。”
“我和夕月?”愁生回頭,放開阿焰讓它自己去玩。
“當然還有我啦!”焰椎真認為愁生是在為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而擔心:“橘也會跟着一起去的。”
愁生知道焰椎真是完全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也不解釋:“哦。”
“愁生。”焰椎真收斂了臉上的笑。
“我沒有。”愁生知道焰椎真在為自己擔心:“我沒有在想路亞,因為他一直在我身邊。”
“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聽了愁生的話,焰椎真忙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愁生看了身邊的焰椎真很久,才收回目光:“我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出發去了鐮倉,路上焰椎真一直靠在愁生肩上補眠,因為某人昨天晚上玩了一夜的游戲,而且還是在愁生身邊,害得愁生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全身的骨頭都在犯懶。
前面充當司機的是專程從鐮倉趕來接他們的降織千紫郎,千紫郎之前或多或少的聽說過愁生和千秋的事,但因為他這一世才成為戒之手,所以對那并不是很在意。
“對不起吶,夕月,我要先去接一個人。”看着前方棋社與本家的分叉路口,千紫郎轉向了前往棋社的方向。
“唉?千紫郎先生的搭檔嗎?”夕月抱着不老實的索多姆。索多姆和阿焰一直不和,大概是因為松耶是以龍蛋為生的吧,說起來,這算是天敵?
“肯定是啦。”在夕月身邊坐着的橘接過話:“你猜千紫郎的搭檔是誰?”
“誰?”夕月不明白橘為什麽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
“蓬萊黑刀。”
“……啊!那個被稱為天才的職業将棋手。”夕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只不過是一個狂傲的小屁孩兒罷了。”前面被吵醒了的焰椎真一臉不滿的嘟囔。
聽了的人一臉黑線,心裏一致想: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人家!!!
焰椎真和黑刀八字不合,就算是兩個人極少見面,也還是能清楚的體現出來,黑刀上車見了焰椎真,目光頓時就沉了下來:“他來做什麽!”
旁邊的千紫郎深知自己搭檔的脾氣,只能在一邊陪笑:“天白先生讓愁生來熟悉一下本家,做為搭檔,焰椎真也跟來了。”
“愁生?”黑刀的目光挪向焰椎真身邊的人,茶發少年對他微微一笑并不說話,真的,和前世的人一摸一樣:“這回不會再錯了吧。”
“你欠揍!”本來依舊閉着眼睛的焰椎真突然睜開眼睛站起來,力道之大,砰地一聲撞上了車頂,然而他卻好像未覺般并不在意,伸手就揪着黑刀的衣襟将他從副駕駛座上拖拽了起來:“愁生就是愁生,我絕對不會認錯!”
千紫郎連忙将剛開出去幾米遠的車熄火,正手忙腳亂的解開安全帶準備勸開他們,此時,一只手握住了焰椎真揪着黑刀衣襟的手,沒有用力,卻讓焰椎真松了手。
“是真是假,只要最在乎的人能清楚就夠了。”愁生沒有笑:“好像與你無關吧。”
語調平靜的說完之後,愁生後悔了,他不該那樣說的,黑刀想說的其實并不是嘲諷的意思,而是在擔心,在确定。
在千紫郎以為黑刀會因為愁生的話而暴走時,他驚訝的發現黑刀只是用手整理了一下衣襟,扣好安全帶,然後橫了自己一眼:“還愣着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