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大小姐,有客來訪。”女仆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了進來。
“……誰?”香取真弓從裏面打開房門,她身後的房間一片黑暗,外面炙熱的陽光被厚厚的窗簾遮擋。
“他沒有說,只說您一定會見他。”女仆低着頭,目光盯着自己的腳尖不敢挪動半分,她可不相像昨天的那個女仆一樣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香取真弓疑惑了,到底是誰?這麽篤定自己一定會見他:“你就說我不在家,打發掉他。”
“是。”女仆剛轉身走出兩步,突然低呼一聲停住了:“你,你怎麽進來的。”
香取真弓看過去,那是個全身都包裹着黑色的人,黑色的鞋,黑色的長褲,黑色的襯衣,頭頂上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水色的薄唇和削尖卻不淩厲的下颌。
“你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上來。”香取真弓打發掉女仆,目光緊緊鎖定那人。
“是。”女仆躬身連忙離開,一秒也不敢耽擱。
等女仆走了之後,那人開口說話:“這個身體,還不錯嘛。”
香取真弓被那聲音一驚:“您……”
“呵。”那人用手取下帽子,整個動作像被放慢了幾十倍似的,那人纖長白皙的手指一點一點展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帽沿将帽子摘下來,再放到另一只手裏,很普通很随意的一個動作,卻被那人做得優美而優雅。
随着帽子的取下,猶如絲綢般的黑發散落到身後,竟長到了腳踝,在黑色的映襯下,那人的膚色白似透明,雖然沒有粉色的紅潤,卻也是十分健康的白皙,他的五官精致的讓人忘了呼吸,眉眼的彎度,唇瓣的線條,還有臉龐的輪廓,似是上天精心打造,多一份少一分都會破壞整張臉的美感,在右耳的位置,黑發下,七色的光彩隐隐約約。
“你之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麽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了?”
“……怎麽會。”香取真弓微微一笑,向他彎下腰:“歡迎光臨,魔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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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并不理會她,而是走到她身邊推開房間門向裏面看:“哦呀,這麽黑,為什麽要把陽光都擋在外面呢?”
“我只是個從地獄歸來的複仇亡靈而已,是不能見光的。”
“你這是在抱怨嗎?”
“怎麽會,我很感激您。”
“呵,那還真是貼切的形容。”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嘲諷:“對了,最近,我們來開一場派對吧,就在這裏。”
“派對?”香取真弓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麽。
“是啊,你的生日派對。”
男人說話的同時指了指香取真弓,那個你字特別加重了一點,香取真弓明白,他是想借此機會讓那些人來這裏。
“哎呀,我自己都忘記了吶,謝謝您的提醒,我現在就去準備,一定會舉辦一個我滿意的生日派對。”
在鐮倉本家的天白收到了一份邀請函,是香取家新任社長的生日派對,單就邀請函而言,天白收到的不計其數,唯有這一封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邀請函上,不僅寫有他的名字,還有夕月、十瑚、九十九和焰椎真的名字,這讓天白皺眉,看來這并不是場表面上那麽簡單的派對。同一時間,暫居在黃昏賓館路亞也收到了香取家的邀請函,燙金的邀請函上,寫着路亞、洋一和愁生的名字。
趕回黃昏館的天白在知道後,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了前面的火災時千秋造成的,也知道了真正的香取真弓在一個月前就死了,現在的是千秋僞裝的,還知道了千秋變成了惡魔,從禁島救了她的,是魔界之主,他想不出的是,他們這樣做,有什麽目的?千秋或許是為了複仇,那魔王呢?不可能只是幫千秋複仇那麽簡單,肯定還有另外的目的。
時間,是很無情的。在人們滿心期待的時候,在人們傷心欲絕的時候,在人們溫暖幸福的時候,在人們恐懼害怕的時候,在生的時候,在死的時候,在笑的時候,在哭的時候……它一直按照着自己的節奏,一秒一秒的走着,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走着。
愁生他們一群未成年站在派對的飲食區,邊品嘗着精美的點心,邊默默地打量着四周,參加這次派對的人非富即貴,天白和路亞動作優雅的拿着盛有香槟的高腳杯正和周圍的人交談着,就在此時,現場突然靜了下來,四周的燈光變暗,主持臺上只餘下了一束白色的燈光,香取真弓走到燈光下,開始致詞。
旁邊有人竊竊私語,在黑暗裏,焰椎真用手握住了愁生的手。
雖說是生日派對,可實質上只是上流社會的人們互相拉關系、攀親家的一種方式而已,對于懷抱野心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個大好機會,但對于愁生他們來說,這真是太無聊了,雖說有美味的餐點,但也不可能從開始吃到最後吧。
愁生無聊的晃動着手裏的飲料,身邊十瑚和九十九正鬧作一團,無非就是十瑚抱怨九十九怎麽吃都不會胖,而自己雖然很想吃,但又害怕變胖,夕月夾在他們之間尴尬的笑,也不知道該勸誰才好。因為參加派對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邀請函上又沒有路卡的名字,所以路卡只是在遠處守着,并沒有跟來,身邊的焰椎真從踏進這個地方開始就滿臉怒容,誰敢靠近就會狠狠的瞪着對方,不把對方瞪走就決不罷休,愁生悄悄戳了戳他,示意他收斂一點。
“哇,這誰惹他了?臉黑的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突然有人插了進來,青木虹穿了一身得體的白色休閑裝,手裏拿着一杯果汁,他湊到焰椎真耳邊悄悄問:“是愁生氣着你了,還是欲求不滿啊?”
“!”焰椎真吓的退開一步,臉不争氣的因為青木虹的話紅了起來:“胡,胡說八道!!!”
聽到青木虹後面的話的九十九和十瑚噗的笑了出老,愁生看到這些反應,目光掃過青木虹停在了焰椎真身上,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狠狠的掐了焰椎真一把。
“嗷——!!!”焰椎真被這一掐痛得差點兒跳起來,見周圍的人都看着自己,連忙藏到了愁生身後,并用哀怨的眼神瞅着愁生的背。
愁生能感覺到他一直看着自己,卻也不說話。
“咳。”九十九收斂了笑:“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青木會長。”
“被父親拉來相親呗。”青木虹無賴的聳肩:“本來還打算趁父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掉,沒想到遇到了你們。”
相親?這個年齡?九十九他們是想像不到的。
“愁生。”路亞帶着洋一和天白一起走過來,看到在愁生身邊的青木虹,路亞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這個人有點熟悉……“這位是……”
“你好,我是愁生的同班同學,青木虹。”青木虹搶在了愁生之前回答,并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他爸爸。”對于青木虹這個名字,路亞和天白都知道,但真正的見到本人,這還是第一次,這個看似聰明的少年,懷抱着什麽目的,他們不得而知。
“我知道,常聽愁生提到過,仰慕已久。”兩個人禮節性的握手。
愁生可以确定,他一次也沒有在別人面前提到過路亞,而且剛才青木虹的眼睛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閃而過,雖然快得愁生只看到了一點末尾,但愁生可以肯定他看到了。
“有人邀請我們參觀花房。”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天白開口了。
來了!這是所有人聽到這句話是的第一反應。
“真的?以前聽說過香取家有個種滿了世界各地的花的房間,原來是真的,吶,九十九,我們去看看吧~”十瑚撲到九十九身邊,抱着他的手臂撒嬌。
“好。”九十九寵溺的看她:“不好意思,青木會長,我們要先離開了。”
“沒關系沒關系。”青木虹從愁生旁邊走過,在他的耳邊留下了一句,沒事。也不知道青木虹到底指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