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時光倒流（焰愁同人）

第15章

第十四章

“已經太遲了。”手裏正醞釀着風暴，集中了半數魔力，只為一擊即中。

“等……如果我死了的話，這個人類也活不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BAYu隐去了自己的身形，顯出了少年染血的摸樣。

“看來你忘記了一個人。”路卡并沒有停下來，像是在響應他，另一個聲音緊随之後響起，聲音并不大，卻清晰地傳進了BAYu的耳朵。

“解縛。”

銀藍色的水晶球自路卡身後飛出，停在BAYU周圍，銀藍色的光芒籠罩着BAYU，仿佛有座山壓到身上，令他難以動彈，身體被向外面拉扯，在光芒的照耀之下，BAYU還來不及掙紮就被拉出了人類的身體，四周是黑色的鋼鐵，BAYU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類似鳥籠的鐵籠子裏，籠子很牢固，任憑他再怎麽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

“你這個混蛋！！！”BAYU集中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剎那間，數不清的匕首浮現在空中，鋒利的刃直指地面的三人。

“都說了沒有用。”紫色雷電無限擴大，撞進紫色光暈的匕首瞬間消失，光芒籠向鐵籠，只是片刻便粉碎了一切。

一切歸于平靜，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除了滿地血腥，和那個昏死過去的少年。

“愁生，傷口又流血了，讓我來幫你治療吧。”夕月向背對着自己的愁生問。

“沒事，……血已經止住了。”愁生俯身拾起掉在一邊的書包，包上沾有了血跡和泥土，已經不能再用了。

“但是不能放任不管，那可是惡魔傷的。”夕月仍然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九十九為了救自己而被惡魔所傷時，那種痛苦的樣子。

“惡魔已經死了，這種程度的傷，藤原醫生也可以治好，所以沒有必要讓你承受這份疼痛。”愁生回身看見夕月一臉的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沒事，只是必須要回黃昏館一次了，今天的課，恐怕沒有辦法去上了。”邊走邊說，愁生只想盡快的離開這裏，不只是因為這裏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更是因為，他沒有辦法再次面對他已經知道了的悲劇。

不知姓名模樣的父親，懦弱無能的母親，不被期待的孩子，不被需要的人，野種，掃把星，包袱，障礙，垃圾，……從出生開始的一切讓少年徘徊在崩潰的邊緣，給了惡魔可乘之機。

如果母親還活着的話，恐怕也是這樣。

“夕月，告訴天白。”

“啊？嗯。”

幽暗的房間，只在中心有一個三腳鼎，鼎裏盛滿了水，正發出唯一的光，幽藍色的光，冰冷得徹骨。

“吶，你們惡魔還有這種？”有聲音突然響起，原來在光芒的盡頭，站了一個黑色的人。

“當然。但是，也只有特殊的惡魔才會是，畢竟，天生的上級惡魔第一個必須具備的條件就是魔王的血，而罪孽深重的背叛一族，雖然流着魔王之血，天生的上級惡魔也只有三個，路卡和他的雙胞胎弟弟路澤，還有路亞。”低沉的男聲緩緩回答着黑影的問題，雖然回答的速度很慢，卻讓人不敢打斷他的話。

“路亞？那個一直在幫碓冰愁生的人，他名義上的養父？”

“是。”

“哈，哈哈……”黑影突然大笑出聲：“以斬殺惡魔為己任的柢王一族，居然會得到惡魔的幫助，該說，真不愧是罪孽深重的背叛一族出生的人。”

“流着背叛之血的惡魔，終究是會背叛的。”黑影輕蔑嘲諷的話并沒有引起男聲的情緒波動。

“哼！就算是沒有背叛之血，也一樣會背叛。”

“你說的沒錯。”

“可惜，他沒能把碓冰愁生給殺了，一個快到上級的惡魔，居然贏不了一個防守型的戒之手，如果這就是魔界的實力的話，那也太讓人失望了，難怪會龜縮在地獄那種見不得光的肮髒地方……唔，咳！”黑影的身體晃了晃，話也沒有說完。

“說這種話之前要先記得，你暫時也算是惡魔的一員。沒能殺死碓冰愁生，也并不完全是他的原因，畢竟碓冰愁生有個不得了的寶貝。”

“寶貝？什麽？難道是一直跟着他的那個四不像？”狐貍不像狐貍，松鼠不像松鼠，貓不像貓，狗不像狗。

“四不像？呵，以人類的觀點來說，的确是。狐貍臉，松鼠的尾巴，狗的耳朵，貓的爪，這就是松耶，在魔界，唯一能與獸王龍抗衡的魔獸。它沒有攻擊能力，防禦和速度卻是很厲害，它不吃其他的任何東西，唯一的食物就是龍蛋，要從龍的巢穴裏偷得龍蛋，這讓它練就了無與倫比的防禦能力和速度，就算是龍，也奈何不了它，但是，未成年的松耶是不具備這種防禦能力的，就像是沒有牙的兔子，只有待宰的份，是其它魔獸都很喜歡的美食，所以，松耶的成活率很低，我也有幾千年沒有見到過了，沒想到今天能夠見到，若不是有它在，碓冰愁生早就死在他手裏了。”

“那個松耶，連你都有這麽久沒見過了，為什麽會在碓冰愁生的身邊？而且，我記得，在禁島的時候，它就跟在他身邊，難道就是因為它，他們才能安全的離開禁島！”黑影想到這個可能不由驚呼出聲。

“就是因為知道，路亞才會以生日禮物為借口，在碓冰愁生進入禁島之前把松耶送給他，順便一提，那個助你在母體內奪得神之眼和戒之手的能力、碓冰愁生的記憶的人，你口中的惡魔先生，就是他，路亞·庫洛斯桀利亞。”

“什麽！！！”黑影大驚：“是他！”黑銀想不通他為什麽會這麽做。

“路亞和碓冰愁生相識也有千年了，雖然碓冰愁生并不記得。在碓冰愁生還沒有成為戒之手的時候，曾在一個大雪滿城的夜晚救了剛離開魔界的路亞，那時候的路亞剛用自身的魔力沖開了背叛者的束縛，強行離開魔界，身體虛弱得普通人類都能為所欲為，若不是碓冰愁生把他帶了回去，他肯定早就死了。他悄悄與碓冰愁生簽下了契約，借此留在人類世界，又害怕被其他的惡魔發現，便在身體剛有好轉時就不辭而別，等他再去找碓冰愁生時，碓冰愁生已經成為了戒之手，一種與惡魔為敵的身份。千年裏，路亞并沒有出現在碓冰愁生面前，說實話，我最開始以為，他早晚會置碓冰愁生于死地，當初為了能留在人類世界的成功率多一些，路亞簽的是主仆契約，如果主人意外身亡的話，仆人雖然會受到懲罰，但契約也就失去了制約，他就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之身，但是，千年間，那麽多的機會，他都沒有動手，而且，就現在來看，他的目的或許是幫碓冰愁生擺脫着千年輪回的悲哀宿命。”

“而我，只是那時恰巧出現的一枚棋子。”她早該想到，那人的理由那麽牽強，連最拙劣的謊言都算不上。

“你現在也只是一枚棋子，绫濑千秋。”

黑影，也就是绫濑千秋攥緊雙手，集中全部精力壓下心裏的怒火，半響才說：“我更希望你叫我吉野，魔王陛下。不過，你對他們的事知道的還真清楚。”

男聲久久沒有回應，千秋知道他已經離開了。她從黑暗裏走出來，行到三腳鼎前停下，幽藍色的光照清楚了整個人，嬌小的身軀被黑衣層層包裹，淺棕色的發及肩，在她的有臉，有道貫穿了整張臉頰的暗紅色猙獰傷痕。

她的目光裏充滿了仇恨，水裏放映着的愁生回到黃昏館的畫面更是刺激到了她，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直接砸進了水裏，睡眠被攪亂，光芒頓時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