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包郵

第37章 少年楊戬

楊戬承諾了放過金烏，嫦娥長舒一口氣，那堅挺偉岸的胸部都因她輸出的這口氣而垮了點，可見她放松到了什麽地步。

嫦娥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她道：“二郎深明大義，那我就安心回我的月宮去了。”

“且慢。”楊戬問，“方才東海之中幫助金烏與我抗衡之人是誰？是東海龍王還是你？”

嫦娥頓時就笑不出了，說：“這個嘛……哈，天氣真好。”

楊戬的挑山扁擔往前一放，就攔住了嫦娥的去路，說：“你跟我們去龍宮。”

“二郎這是為何？”嫦娥花容失色道，“我才從龍宮出來這又回去不太好吧。”

楊戬說：“沒什麽不好。”

楊戬打個響指，束縛住金烏的束縛咒解開，金烏當空長鳴，向楊戬拜伏，而後勻速繞着地球飛行，給全世界帶去光明。

楊戬問嫦娥，“你有辟水丹嗎？”

嫦娥拿出一顆，楊戬直接接過，就喂給苗知塵吃了。

苗知塵說：“你真是夠了，萬一這辟水丹不是凡人能随便吃的我吃了爆體而亡怎麽辦？”

楊戬想了想，說：“算你倒黴。”

苗知塵：“……”這熟悉的對話！

三人一狗入了海，海水自動分開，成兩道巨大屏障分立兩邊。待他們入得海底，海水又重新覆蓋。

苗知塵玩過潛水，但不帶任何裝備就到深海這是妥妥的第一次，而嘯天犬在遇到楊戬前就是一條生活在岸上的普通的狗，自也沒見過深海的風光。這一人一狗都對海底的景色和事物好奇不已，嘯天犬去撲一條發光的魚，苗知塵則是騎到了一條叫不出名字的大魚的魚鳍上，把這大魚當成了坐騎。

大魚性情溫順，也不介意自己的魚鳍上多坐了一個人，自己游自己的。可大魚要去的方向顯然不是龍宮，它駝着苗知塵就與楊戬他們反向而行，苗知塵只得跳下魚鳍，游回楊戬身邊。

苗知塵說：“能在水下呼吸太棒了，就是不大習慣水流，總是忍不住要跟着水流飄走。”

“嗯。”楊戬應了聲，問嫦娥，“你還有辟水珠嗎？”

嫦娥說：“有是有，可一顆辟水丹就能用很久了啊，只要不出水，辟水丹就一直有用的。”

楊戬說：“有備無患。”

于是楊戬把嫦娥的辟水丹搜刮一空，全給了苗知塵，苗知塵就裝進儲物袋了，他笑着說：“二郎你真好。”

嫦娥心痛瞅着苗知塵的儲物袋，辟水丹很貴的好麽！她哭喪着臉說：“好歹是我給的辟水丹，是不是也要感謝下我呀。”

苗知塵從善如流道：“謝謝大美女。”

嫦娥得意挺胸，說：“這還差不多。”

到龍宮的路上鋪滿了會發光的水母，它們收縮膨脹，不斷變換着色彩，好似绮麗的霓虹。水母飄來飄去，跳起了迎賓舞，當中一朵最大最絢麗的水母飄到楊戬跟前，幻化為一個明媚女子，“我是華雲，幾位客人且随我來。”

華雲帶着苗知塵等人通過了狹長的珊瑚隧道，各種珍珠鑲嵌在泥沙中，營造出一個夢幻又神秘的世界。

過了隧道，入目便是雄偉的龍宮，宮殿中小橋流水，琉璃飛瓦，建築風格和陸地別無二致。唯一不同的是，龍宮籠罩在大海之中，魚群在宮殿頂端穿梭而過，各種貝類生物攀附在建築外牆，好似這建築是由貝殼拼成。

苗知塵手癢地摳下一個貝殼，那貝殼微微張開，吐出一串泡泡，從那縫隙中，苗知塵瞥見這貝殼內部已有珍珠了。

苗知塵想，這龍王可真有錢。

有錢的東海龍王不負衆望，穿金戴銀華貴非常，他的外表是個斯文的中年男人，額頭冒出一對龍角，龍角上一邊頂着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東海龍王說：“瑤姬仙子的公子前來，本王有失遠迎了。”

楊戬說：“不敢當。”

東海龍王問：“不知二郎前來所謂何事？”

楊戬問：“你為何阻止我殺金烏？”

“金烏照耀世間，若世上沒了金烏，那就沒有白日了。”東海龍王笑了笑，“二郎不也同意了留下金烏了嗎？”

楊戬說：“金烏，這世上有一只就夠了。”

東海龍王說：“二郎所言甚是。”

楊戬咄咄逼人道：“既是如此，那為何在仍三只金烏時阻止我？你是要阻攔我報仇嗎？”

東海龍王尴尬地取下龍角上的夜明珠，遞了一顆給楊戬，說：“我送你一夜明珠吧。”

楊戬：“……”

東海龍王之所以會出手攔楊戬，那是收到了玉皇大帝的命令，因着楊戬殺金烏太過兇狠，又實力強橫，玉皇大帝生怕楊戬殺完金烏後不夠過瘾又打到天宮去殺他，這才秘令東海龍王協助金烏。可東海龍王方一出手，就感受出楊戬的不凡來，以他之力，傾盡全力也不是不能和楊戬一戰，但那樣一來就是兩敗俱傷了。他是東海的龍王，要守護的是一片東海，若與楊戬這般厲害又記仇的人結了仇，那東海日後怕是不得安寧。在權衡之後，東海龍王就收了神通，不再與楊戬為難。可這理由東海龍王也不方便和楊戬直說，楊戬與玉皇大帝的關系夠不好了，他沒必要再去添柴加火，到時候兩頭不讨好，裏外不是人的就成了他了。

楊戬轉手就把夜明珠給了苗知塵，苗知塵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把這夜明珠給摔碎了賣了他都賠不起。

楊戬說：“我不要夜明珠。”

“那你要什麽？難不成……”東海龍王恍然大悟地一拍手，說，“我懂了！哎，可這事兒我也不能完全做主，二郎你跟我來。”

楊戬和苗知塵面面相觑，都不明白這東海龍王平白無故地懂了什麽。

東海龍王帶苗知塵等人到了一處宮殿，這宮殿處處都是粉紅色，充滿了少女特有的浪漫氣息。一個漂亮的姑娘從粉色的屏風後走出，她蹦蹦跳跳地挽住龍海龍王，甜膩膩叫道：“父王。”她與東海龍王打完了招呼，就對嫦娥說，“诶，你不是才走嗎怎麽又回來啦？走吧走吧，我是不會把我珍藏的簪子送給你的。”

嫦娥說：“哎喲～奴家才沒有想要你的簪子呢，奴家這是陪二郎來龍宮串門的。”

“什麽二郎？”姑娘這才注意到了楊戬，她打量了楊戬一圈，面上泛起了桃花，羞澀地躲到了東海龍王的身後，輕輕地扯東海龍王的袖子，問，“父王，這人是誰啊？”

東海龍王說：“這就是瑤姬的兒子，玉鼎真人的徒弟，劈山救母的楊二郎。”

原來這姑娘卻是東海龍王的三女兒，從小被當做掌上明珠寵大的。

三公主從小沒母親，只見過別人的母子情深，是以，她對母親是很向往的。有一天，她聽說了楊戬劈山救母的事，頓覺楊戬定然是個大英雄，甚至想要偷偷跑上岸去偷看楊戬，可她是一條生活在水裏的龍，一上岸就被十只金烏曬成了龍肉幹，不得不又回了東海。

都說距離産生美，一個存在于自己想象中人自是最美的。三公主想象着楊戬有俊美的容貌，有挺拔的身材，有逼人的氣魄，有高強的法力，她日複一日地想啊想，把自己的想象當做了現實，認為楊戬是這世上最強大的人。漸漸的，她對楊戬有了愛慕，有了崇拜，她甚至纏着東海龍王送她去見楊戬。沒想到，她還沒上岸，反倒是楊戬親自來了東海龍宮。

三公主有着小女兒特有的嬌羞，她低垂着頭，掐着自己的手指，柔聲道：“你就是楊戬啊，久聞大名了。”

楊戬說：“嗯。”

東海龍王樂呵呵地拍了拍自家女兒，說：“你這孩子，天天想着二郎，二郎人來了你卻看也不看一眼？”

三公主的臉紅得要滴血，她身邊流動的水溫似乎都上升了，她嬌俏地跺腳，嬌聲道：“父王。”

“好好好，我不取笑你了。”東海龍王向來寵溺三公主，當下就對楊戬說，“二郎，你到龍宮的來意我已知曉一二，你若要與我家女兒成親，那也是門當戶對，但我女兒年紀尚小，不宜現在就成親，你在龍宮住上一年，待你二人都被彼此熟悉了，再成親也不遲。”

楊戬：“……”他到底什麽時候說過要成親的。

楊戬一副便秘的表情，苗知塵鮮少見楊戬吃癟，忍不住好笑。他神話看得少，并不記得楊戬是否有結婚，不過以楊戬的人才武功，喜歡他的想來該是大有人在。

苗知塵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楊戬的，揶揄道：“二郎，龍王這是在讓你給他當女婿呢。”

“你別亂說。”楊戬微微皺眉，說道，“龍王，我無意婚娶。”

東海龍王說：“你怎麽會無意婚娶呢？我家女兒很喜歡你的。你放心，聘禮之事我不會強求，只要你對我女兒好，我這個做爹的就安心了。”

楊戬說：“我沒……”

楊戬話沒說完，三公主就捂臉哭泣，女孩兒家本就面皮薄，楊戬又當面拒絕了她，這讓她羞愧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本是想和楊戬說幾句話，可這才一張口，就情不自禁地哭了。嫦娥作為三公主的密友，自是第一時間前去安慰，她摟住三公主，低聲勸解，三公主幹脆就趴在了嫦娥那偉岸的胸脯上嚎啕大哭。

三公主哭泣時掉的不是眼淚，而是一顆顆的珍珠，珍珠從她眼中不斷滑落，劃出一道道水紋。苗知塵親眼看到有幾顆珍珠滾入了嫦娥深深的乳溝，那畫面太美讓他沒法看。

東海龍王最見不得自家女兒受委屈，三公主一哭，他就急眼了，對楊戬說：“楊二郎，我家女兒哪裏配不上你，你憑什麽拒絕？”

楊戬說：“我之前并未見過三公主。”

東海龍王說：“那你現在見到了啊！”

楊戬直白地說：“見到了不等于我就要喜歡。”

東海龍王不信地叫道：“你說什麽？你說我家女兒不讨人喜歡！好你個楊二郎，我對你和顏悅色你就這麽羞辱我們的嗎？”

楊戬：“……”

苗知塵：“……”

哮天犬：“……”

這個東海龍王的理解能力到底是有多扭曲啊，女兒控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