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圍工作人員也開始議論紛紛。
“這張彥羽有點人氣就這種态度，還不如人家一個新人呢。”
“就是，我看這新人表現力和爆發力可比她好多了。”
“……”
張彥羽聽到這話，橫眼掃過去，工作人員瞬間閉嘴。
楚念的職業素養很強，在導演喊“cut”時，剛剛對戲的那種惡毒的表情已經被平和取代。
張彥羽同時拍着兩部劇，這期間還有好幾個綜藝和代言，分身乏術，的确沒來得及背臺詞。
但她一臉無所謂，甚至看向楚念的眼裏更是輕蔑，這個在圈內無名無姓的小配角，比得過她？
“我最近太忙了沒時間背，後期不是有配音嗎？配音配上不就行了。”
“後期配音？那正面切景到你表情上，你口型都對不上，你不覺得打臉嗎？你的職業素養呢？”
萬清妙聽她這句話更氣了，她原來想拍的是另一部戲，但她爸爸非要她先拍這部，讓她證明自己有能力了，才給她另一部的版權和資源，進行拍攝。
偏偏這部男女主都是資本塞進來的，她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能硬着頭皮上。
萬清妙強壓着怒火：“現在整個劇組守着你，你趕緊把臺詞給我背了！”
張彥羽面對她的怒火，一言不發。
大家都是背靠家裏資源的二代，你給我擺臉色，你以為我沒有臉色嗎？
她表情依舊無所畏懼，就站在原地不動，挑戰萬清妙作為導演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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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念沒注意到她對自己的藐視，只是看這氣氛降至冰點。只再耗下去，這場戲今天都不一定能拍完，拍不完其實問題不大。
但因為拍不完，影響吃飯的時間，那問題就很大了。
“要不大家各退一步，落到張彥羽說臺詞的時候，讓個助理舉着臺詞本現在楚念身後，她照着臺詞把情緒表達出來也是可以的吧。”
楚念在現實中不是沒有遇到過資源咖，也有和他們對過戲，有些背景強大的忙到趕不上場來不及背臺詞時，有些導演權力小不敢說就會用這招。
至少後期配音口型不會出纰漏。
“這招可以，省事省時省力。”張彥羽下午戲份結束還要去附近跑個商演，可沒時間再繼續耗下去：“就按她說的來吧，你叫什麽名字？這位…小配角。”
楚念伸手過去，露出标準的禮貌微笑：“你好，我叫楚念。”
張彥羽垂眸看了看她伸開的手，沒有回握，眼裏是不屑一顧：“不好意思，我一般不輕易和陌生人握手。”
楚念還沒爆發，萬清妙已經看不下去：“張彥羽你不要太過分！”
現實裏明星之間哪怕對對方有意見，頂多也就是在微博這種社交平臺不帶姓名的暗自賣慘，這種明面上的嘲諷，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刺激啊。”
楚念沒忍住感慨。
兩個人同時看了她一眼，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瞥向別處。
張彥羽看萬清妙頭爆青筋，知道再耽誤下去，也影響自己的時間，就不耐煩地伸手過去，随意握了握楚念的手：“我叫張彥羽。”
握了之後立馬從楚念的手機伸回來，看向萬清妙：“萬導演，現在可以繼續拍攝了嗎？我下午還有商演很忙的。”
“你…”萬清妙是個喜好都擺在臉上的人，她此刻臉上滿是憤怒。
系統恰是時候出現。
【氣運系統：宿主不氣不氣，咕嚕咕嚕毛~不要和張彥羽一般計較，她說你是小配角，殊不知她在這篇文裏才是小配角。宿主要開心哦~現在捕捉到女配張彥羽對宿主的負面情緒，轉變為氣運後，宿主氣運值+5。】
“咕咕咕”
楚念肚子不争氣發出饑餓的聲音。
是什麽阻斷人的八卦之魂，是饑餓感。
楚念：“萬導，現在不是在追拍攝進度嗎？我們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吧，好嗎？”
早點結束早點吃飯。
“對，你不說我還忘了。”萬清妙回頭對着她們身後大氣不敢出的工作人員喊道：“通知一下啊，上面臨時下發的通知，我們這部劇已經确定了在網絡平臺進行播出，播出時間會相較之前提前一個星期。所以我們這周必須把前兩集內容全部拍完，趕進度知道嗎？”
“網絡播出？之前不是說好了上星嗎？”
張彥羽記得之前簽約時明明說好的上星播出，所以她才會推了幾個商演，趕着參加開機儀式。
現在開始拍了，居然臨時告訴她是網絡平臺播出，這不是浪費她寶貴的時間嗎？
萬清妙實話實說：“計劃有變，電視臺覺得我們邊拍邊播的模式對他們招商有影響。所以臨時退貨，還好我們和網絡平臺有合作，人家還願意接受我們的模式。不然這部劇別說轉網絡平臺，所有投資都泡湯了！”
萬清妙，張彥羽和楚念三個人各懷心事。
“各部門準備就緒，我們從這一場繼續開始。”萬清妙一聲令下，劇組又開始拍攝進度。
這一場拍完後，已經是中午休息時間，
楚念領了份劇組盒飯，想找個可以坐着的地方坐下慢慢吃5。可拍攝現場已經暫時封場不讓進，其他地方又圍着重重工作人員。
楚念一路端着盒飯随意四處走，走到導演休息間，門大開着，裏面卻空無一人。
她今早對戲踩着高跟鞋一直站了幾個小時，此刻稍微停一下，雙腿酸痛感便襲滿全身。
就吃個飯而已，趁着這裏沒人待半個小時就出來不過分吧。
楚念深呼一口氣，走了進去到一旁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之上。那種舒适感讓她緊繃的雙腿終于得以解放。
她先輕輕錘了錘酸脹的雙腿，然後舒舒服服坐着吃完了盒飯。吃完盒飯後，順手從沙發面前的茶幾上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又收拾了一下茶幾桌面。
楚念把盒飯扔到垃圾桶裏，準備回到拍攝現場繼續拍下午的戲份。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由遠及近傳來萬清妙的聲音。
“張彥羽，你和我來一趟我的休息室，我們好好談談。”
楚念探出頭一瞥，只見萬清妙和張彥羽已經朝着休息室這裏走來，右邊是死角出不去，如果走左邊就會迎面撞上她們。
她恍神猶豫是進是退的瞬間。
只見萬清妙和張彥羽兩個人，已經快要走到休息室門口，楚念咬牙退回休息室，左瞧右看鑽進了沙發旁邊的辦公桌底下。
那辦公桌在角落，不走到面前很難發現會有人藏在哪兒。
楚念暫且躲在那裏。
躲進去瞬間，楚念才想起來自己也沒做什麽虧心事，大大方方說自己只是來這裏休息一下，吃了個飯不就行了嗎？
萬清妙和張彥羽已經進來，就聽見“啪”地一聲，門被人狠狠關上。
氣氛很不妙。
楚念默默收回了探出的小腳，決定還是先躲會兒，不然現在出去大家大眼瞪小眼，實在尴尬。
萬清妙比張彥羽要高一些，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氣得發抖：“張彥羽，你剛剛讓助理來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是吃個飯的功夫，張彥羽竟然讓助理過來告訴自己，她不想拍了。
什麽叫不想拍了？作為演員的基本職業操守呢？更何況，張彥羽在這部劇裏出演的還是女主角，主演撂挑子，劇又趕着馬上要播出。
萬清妙已經壓制不住怒火：“剛剛已經說了這部劇要提前播出，你現在說不拍了，你就是毀約知道嗎！”
“你以為我賠不起那幾十萬的違約金？”
張彥羽當然知道簽了合約選擇放棄，是違約要付違約金的。但她手上還有公司牽線搭橋的幾部劇，一部都不止幾十萬。
“幾十萬？”萬清妙嗤笑一聲，聲音高了幾度：“合約說的是臨時毀約按片酬的二十倍進行賠償。如果你選擇毀約，那需要賠償劇組一千萬。”
“哦。”張彥羽教并沒有被巨額違約金吓到，不慌不忙：“可是萬大導演，你要先搞清楚一件事。這部劇是你爸牽線搭橋找到的我，還允諾我随拍随走。我這才過來幫個忙。怎麽，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張彥羽三言兩語就将這口鍋甩到了萬清妙她爸頭上，楚念在辦公桌下直搖頭。
雖然她在現實中也遇到過資源咖，但是像張彥羽這種狂妄自大的寥寥無幾。
萬清妙聽她這話氣的不行。
她當然知道她爸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讓她挑選想拍的劇本，不讓她參與選角。還搞這麽個邊拍邊播的新模式給她，說什麽難度越大才越能證明自己的實力。
萬清妙沒法，她這部劇播出效果如何已經不重要，能順順利利拍完播出，就算是成功交差。
這樣，她下部劇才能選擇自己想拍的劇本，挑選負責的演員進行合作。
“你不拍行，那我們各退一步。”萬清妙沒法試圖好好和她溝通，和平解決問題：“你和我再重新簽個合約，你就可以離開。”
“什麽合約？”
“把之前簽訂的全集合約改為四集合約。你拍完前四集就可以走了。”
“你當我傻？”張彥羽看她退讓，得寸進尺：“合約這麽一改，我不就成配角了？按照合約我可是一番。”
“你戲都不往下拍了，難道還指望我們給你AI換臉，糊弄觀衆嗎！”
“那就用替身呗。或者用你們在路上撿來的那個素人，楚什麽來着。近景我上，背影遠景讓替身上。省時省力又方便。”
萬清妙聽她這話，知道她是吃準了自己不會拿她怎麽樣，呵呵一笑。
“你不想拍那就簽訂新合約，我給你算特出，播出時也會給你個鏡頭，說明你是特別出演。不然你就老老實實給我拍完這部劇。”
她往前走近一步，冷眼看着張彥羽：“不要以為我只會一味忍讓，你要是把我惹急了。今天我們倆的對話會不會被意外洩露出去，我可說不好。到時候輿論會往哪兒倒，你應該心裏有數。”
楚念躲在角落，內心大呼刺激，這場撕逼大戰直播居然不用沖會員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