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天下為棋

第34章 ☆、千金散盡還複來

? 前文說道寶釵拒絕了母親要求她救王夫人的打算，卻是想起了另外一個也被關押在牢裏的人——王熙鳳。自己現在當上了戶部侍郎，以前的産業管理倒有些力不從心了。不如用王熙鳳試一試？

王熙鳳與王夫人相同又不同，王熙鳳是腦裏壓根沒有放印子錢是犯法的這個認知，書讀得少，有些無法無天。首先要她感到害怕，感到畏懼，唯有畏懼了才會懂得規矩。王熙鳳現在最重視的大約應該是她唯一的女兒巧姐了吧。當下派人去打探巧姐的消息。

這一查不得了，竟然的得知了巧姐被賣掉的消息。寶釵想，其實鳳姐兒做人也是挺失敗的，又命人“繼續查”。自己則是将自己的打算禀告了沐雅。沐雅聞言只是問，“她可用嗎？”寶釵表示自己有辦法把住她。“那便按你說的去做的，反正朕是将這件事早就交給薛愛卿處理了，也不多問了。朕還是信得過愛卿的。”沐雅笑道。

“多謝陛下信任，微臣一定幸不辱命。”果然寶釵十分感動，有一個信任自己的上司真是棒棒噠。咦，混進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沐雅自然是表示信任，安撫。帝王的工作做得愈發熟練了。

王熙鳳的日子過得并不好過，先不說牢房的環境有多差，最近她常常做噩夢，夢見自己害死的那些人前來向自己索命，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尤其在寶釵到來告訴她，她的唯一的女兒巧姐被她哥哥賣了的時候達到了極致。

“報應啊，報應，可是為什麽要報應到巧姐兒身上呢？”王熙鳳的思維有些混亂了，又哭又笑，也不枉寶釵這些日子派人裝神弄鬼吓她。

“你自然是報應到了。”寶釵冷冷道，“你有罪，那麽多人因你放印子錢而不得安寧。你仗着賈府的勢助纣為虐，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我是有罪，你便沒有嗎？”王熙鳳大聲道，像是在給自己鼓勁。

“我自然是犯了錯的，可是我無愧于民，無愧于大多數人。而你又做了些什麽？”寶釵冷笑，一點也不符合平時溫和的模樣，整個人此時異常尖銳。

王熙鳳愣住了原處，“可是巧姐她沒有錯啊。”她喃喃道。

“子替母受過，你不曾聽過嗎？”寶釵不緊不慢道。

“巧姐兒她如何了？”王熙鳳只想知道這個，她知道她自己罪孽深重，罪有應得，可是巧姐她是無辜的呀。

“她被你曾經無意救助過的劉姥姥救下了。不過，”寶釵的聲音突然充滿了趣味，“你知道嗎？她是被劉姥姥從那銷金窩裏救出的。”

王熙鳳聞言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王仁他怎麽能，怎麽敢這麽做！”同時在得知巧姐兒沒事的情況下，稍稍冷靜了下來，“薛大人，你想要讓我做什麽？”

“琏二嫂子果然是個伶俐的人物，我的确有事情想要交給你做。”寶釵爽快承認。

“我早已被休了，再也不是琏二嫂子了。再者我是陛下親自下令處罰的犯人，如何能幫得了薛大人。”既然她有用，便不用過于擔憂。

“你不用擔心，我已向聖上奏明。”寶釵含笑道，“你要記住，背負着那些罪孽前行，萬望珍重，小心行事。”

“大人還未說您想要我做什麽，萬一我做不到怎麽辦。”王熙鳳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你只能做到。”寶釵不置可否，“管家之道是鳳姐兒你最擅長的事情了，我想讓你做的也差不了太多。不過，你先得适應一段時間。”

“好，我答應你。”王熙鳳也果斷，“只是希望大人您能幫我照顧一下巧姐兒。”她日夜惶恐不安，終于明白自己的罪孽，無法洗刷。唯一希望的是女兒能夠平安一生。以自己餘生換她一世長安。

寶釵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道，“不如她就交給我養大？”

王熙鳳吓了一跳，“您是未婚女子。”

“那又如何？本官不在乎！”寶釵淡淡道，一身威嚴不輸男兒。今時不同往日，她還需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嗎？再者她如今也不想嫁人，不如就養個孩子養老送終也不錯？巧姐兒怎麽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再合适不過了。

鳳姐兒喟然嘆息片刻，“是我着相了。”當下同意，其實想來這确是對于巧姐來說極好的處理了。三品大員的養女是很多人都羨慕不來的。

“也希望你能記得自己的責任，我會一直看着你，你也不想巧姐知道自己母親是個怎樣的人吧？”寶釵不相信一個虛無缥缈的報應之說能唬住王熙鳳這樣的人一生，唯有切切實實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可以信任。

“好。”王熙鳳慘淡一笑，只要知道她過得好便好，這樣的結果已經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

“她成長得倒是很快。”手執青花瓷杯，白皙的手指輕輕拂過杯沿，黛玉含笑，聲音平緩。

“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沐雅大口飲着新進的禦茶，附庸風雅之類的事，她向來是做不來的。如今無人敢來指教她，行事更加随心所欲。初時以為寶釵不過一個有點心機的閨中女子，就算有點謀略也只是對于閨中女子而言。如今倒是發現，她天生便是個弄權者，或許不及黛玉的大局觀，但陰謀手段如風細雨，令人防不勝防。

“知言，聽說朝中那些人又在進言你納妃了。”黛玉調笑，“都求到我這裏來了，不少人還在打探我的消息。父親那裏更是一言難盡。”

“他們管得倒是寬，正事不見做！”沐雅眼神一厲，一想到洛淵将要穿着大紅嫁衣嫁給某人的情景，沐雅便恨得牙癢癢。既然自己認定了這個人，就不許別人沾染。

“這樣不是個辦法，我倒是無所謂，可你是帝王不能這樣任性，也的确需要繼承人來穩定人心。”黛玉收起調侃，正色道。

“你想讓娶別人？”沐雅只覺心中一團郁火，熊熊燃燒，“你真的沒有一點在乎我嗎？更何況那些人一見我有了繼承人，便會迫不及待地趕我下臺吧。”

“你想到哪裏去了。”黛玉一愣，“你是我的，我怎麽可能允許你有別人，我是想着過繼一個人罷了。”

沐雅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黛玉，臉色微紅，連忙轉移話題，“洛淵覺得誰比較合适？”自己也在心裏考慮着這個人。姮瀾那裏不說還沒有個影兒，就算有也不可能，一脈相承的人她還真不指望對方生養出來的孩子有多出色。沐芷更不可能，已經結下這麽大的仇怨，豈是一朝一夕便能化解了，養出個白眼狼怎麽辦。沐岫更是連成親都沒個影子，更何況目前看來，沐岫也很不願嫁人。沐雅第一次覺得皇家無嗣多令人頭疼。

“沐婉的女兒如何？”黛玉開口。

“她？”沐雅一愣，她還真沒有把沐婉考慮在其中，她直接将她排除了。

“母族不盛，唯有她最好控制。”黛玉解釋，“最關鍵的是她只能依靠陛下，本身也不是什麽心機深沉的人。”

“容我再想想。”沐雅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