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天下為棋

第7章 ☆、一朝花開為誰妍

? 眼看着黛玉已經沒有希望了，賈母便将心思放在了湘雲身上。最近越發頻繁的接湘雲入賈府。王夫人敏銳地察覺到了賈母的意圖，實在不喜歡湘雲這個克父克母命硬的做自己兒媳，最關鍵的是她想要的是一個自己能掌控的兒媳，而不是親近賈母的湘雲。恰好遠在金陵的妹妹來信，将要來京。王夫人的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薛家來京也是無奈，薛蟠為了一個小丫頭鬧出了人命，而薛家本來便日漸不如從前。薛姨媽在女兒的勸導下，狠了狠心便離開了金陵，來投奔京城的姐姐了。

黛玉因着迎春惜春的存在，對賈家頗為注意，便拿到了這個消息。聽聞王夫人現在便開始準備接待事宜了，黛玉玩味一笑，究竟是歡迎妹妹來到，還是因為薛家那筆巨款呢？王氏可不是什麽好心的人。春纖見自家姑娘看好戲的神情，為被盯上的人默哀了三分鐘。便見黛玉回頭對自己說，“給二姑娘，四姑娘送點東西。喏，三姑娘也送，不過東西看着辦吧。”“是。”春纖簡潔應下。“太太又懷孕了？”前年周氏生下了一個兒子，林海高興壞了，當即取了名字喚作林智，稍有時間，便去看望。周氏也因為如此地位水漲船高，不過她倒是厚道，也沒有苛刻了黛玉。只是因為有了兒子，顧不上黛玉罷了。現如今又被查出生孕，成為林家的重中之重。春纖看了看她神色，才回到：“已經兩月了。”這種事情一向是春纖回答，雪雁一團孩子氣，性子又被姑娘寵得有些天真，實在擔不起這類事情。“照護好太太，我們的人盡量遠着點。”黛玉吩咐。春纖自然是遵命的。黛玉其實也只是一提，她才沒有那份閑心去操勞林海的事情，雖然周氏待她不錯，她也不過是令下人看顧着一點而已。最主要的還是自己的人手處理。

黛玉也沒有在家裏呆多久，很快便又入了宮。公主侍讀可不是那麽好當的。聽聞七公主慧寧公主也到了選侍讀的時候了。她剛這樣想着，沐雅便随口提了一句。兩人便将這種事情放置，左右與自己無關。賢妃同樣沒有皇子，再怎麽也動搖不了黛玉的計劃。前文便有說沐雅實在不是個什麽風雅人，她更感興趣的是武裝。若遇到一個好武的皇帝，她自然是會頗受寵愛的。可衆所周知，這位聖上最寵愛的是柔柔弱弱的河洛公主沐婉。沐雅的行為便不被皇帝看重了。但好在皇帝不喜歡，皇太後喜歡，總的來說，沐雅的日子還是過得去的。只是要背些詩書以防皇帝抽問。這點也是因為沐婉的表現出色，皇帝才會有這樣的行為。她頗有詩歌天賦，什麽“孤标傲世偕誰隐，一樣花開為底遲”，卻是心思玲珑，很有靈氣。這一點上被稱為才女的黛玉不能及，她前世學地都是些權謀之事，心思完全沒有在詩歌上面，怎麽可能及。只是想到這裏黛玉有些奇怪，對方聽說自己的名字時很尴尬，不過又沒有找到原因，河洛公主也非自己注重的存在，便抛之腦後的。她哪裏知道這首詩本該是本來的黛玉所著，沐婉不過盜用，見了正主，如何不尴尬。

再回到賈家，薛寶釵進府，王夫人很給力地争取到了開中門的待遇，并且還動員了幾位姑娘全來迎接她。迎春探春沒有什麽表現，惜春一副神色淡淡，極度不耐的樣子。王夫人真的是讨厭死了惜春了，可惜惜春是寧國府嫡出的小姐，她名義還真地動不了。私下裏收拾她，也都被堵了回去。王夫人以為是惜春做的，怎麽也沒有想到早就搬出去的黛玉身上。對于黛玉來說，惜春迎春是她好不容易培養的下屬，怎麽可能讓她們被王夫人欺負。就王夫人那手段，她也沒看在眼裏，随便便收拾了。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王夫人連對手都稱不上。就好像官場男人與內宅婦人，兩人方向都不一樣，尤其是這婦人不見得多能幹的時候。咳咳，又扯遠了，還是說說薛寶釵與賈府幾位姑娘的見面吧。

彼時寶釵自然是極其美的，五官之出色遠超過賈府幾位姑娘，連黛玉都有所不能及。但要說誰美，也說不上，兩人類型完全不一樣。寶釵是人間富貴花，黛玉是池上清芙蕖。紅玫瑰與白玫瑰的區別。迎春惜春肯定是喜歡黛玉的。賈母對寶釵也是不在意的樣子，但因為王夫人的薛家的重視，賈府下人也是不敢懈怠的。寶釵果然住進了梨香院。

賈家的事情最是瞞不過，下人們早已将消息傳遍。所以薛家姑娘如何賢惠的消息便傳了出去，雖不是人盡皆知，但稍微打聽一下還是能夠打聽出來的。沐雅得知這個消息時有些微妙，倒不是她去刻意打聽，而是她的好二姐對于賈府的事情十分熱衷，她零碎便知道了一些。“黛兒，這賈家也未免太不曾體統了一些，消息傳的滿城都是。”沐雅考慮的絕對不是男女規矩什麽，而是管理上的問題。連下人都管不好的家族要來何用。恭喜黛玉取得了初步成功。黛玉知道得比她清楚，甚至完全當作笑話來看了，偶爾也可以調節一下心情，“他家一貫如此。”“難為你了。”沐雅突然想到自家侍讀也在賈府呆了幾年，難得沒有什麽消息傳出。“可惜了薛姑娘。”黛玉突然道。沐雅皺眉，“一個客居小姐，傳出賢惠之名。仔細想想，又是什麽好人家，又是做出了什麽事壓制三位賈家小姐。”“她是個聰明的，可惜眼界太低。”黛玉已然在考慮如何收攏她了。據惜春她們還有自己留下的暗手傳來的消息，這位薛家姑娘不是個簡單的，知道自己商人出生，又有那樣的兄長，不得不為自己謀一個未來。賈家那些下人是什麽光景，她很清楚，而薛寶釵卻能利用上，只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小看了賈府下人的嘴碎能力。若只在賈府中傳，她将來改變主意也是可行的。可現在倒是困難了。她的心機簡直是浪費了，怎麽能只放在找一戶好人家嫁了上。而且培養培養也是能處理很多事情，商戶出身太低，也好握在手裏。“你倒是憐香惜玉。”沐雅看她走神，冷冷打斷她的思路。為什麽這句話聽起來這麽奇怪，什麽憐香惜玉，她又不是男的。黛玉有些糾結，但還是馬上回到，“女子都不容易。”她可不敢告訴對方自己想的事情，沐雅既然現在還沒那個想法，她怎麽也不能暴露自己。“是嗎？”沐雅不置可否。“我前日得了一個木弩，做工十分精致，想來公主會喜歡的。”黛玉轉移話題。“你哪裏來的？”沐雅雖然高興，卻也沒有忘了基本的警惕。“你知道我在鼓弄着些東西，父親心疼兒子，我若不做點什麽，連養活自己也難。”黛玉早就想好了說辭，不得不說從小到現在她讓林海背了多少黑鍋。沐雅也知道她家情況，聞言便也不多問，有些傲嬌地開口，“你不是還有我嗎。”“是是是。”黛玉輕笑。知道對方順着自己的思路想了，半點也不為載黑鍋給林海而愧疚什麽的。我們可以為林海默哀了。

而寶釵在賈府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在外面貴婦人心裏成了一個笑話。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但還沒聰明到料盡一切。這源于信息的不了解，也源于她想要完善一切，卻不知一切本不可能完善。但她仍是取得了一些成功的，比如壓倒湘雲取得階段性成功。由于一些生來便具有的原因，她要想徹底戰勝湘雲，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