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玉石
午後,從法器店出來,開往高新區的路上,秦君晏注意到祁容靠着窗戶難受的蹙着眉。
“暈車?”他攬住祁容的肩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面帶一絲憂色。
祁容點點頭,胸口犯惡心,不想說話。
他五感比常人更靈敏,暈車也就在所難免,如果是以前,他一般會小睡一會兒捱過去,但是自從上次在車上睡着被綁架後,他就不放心睡了。
秦君晏理解他的隐憂,掏出一盒薄荷糖塞給他一顆,柑橘薄荷味在口中蔓延,涼意與清甜微微緩解了祁容的不适。
但是只能緩解一時,涼意散去後,依然不舒服。
“我在這裏,你放心睡吧。”秦君晏輕聲道。
祁容靠在他身側,懶懶地擡眼瞧了一眼他幹淨的下颌,嘟囔一聲,低頭小雞啄米似的打起盹來。
或許是朝夕相處,早已熟悉了秦君晏的陪伴,沒過多久,秦君晏肩上一沉,他低頭一瞧,唇角勾起。
祁容已經壓在他肩上睡沉過去。
秦君晏升起隔板,自己也放下文件,閉着眼不再動了。
秦氏總部在高新區內,前些年秦君晏掌權後搬遷過來的,設施很新,環境也不錯。
一路無話,快到高新區的時候,祁容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還有多久到啊?”他揉着脖子問道。
“前面就是。”秦君晏給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幾棟高樓。
秦氏總部占地面積不小,前面是辦公區,後面是實驗室、倉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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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沒有急着下車,因為之前答應秦君晏這次順便來瞧瞧秦氏總部的風水如何,所以讓司機載着圍着秦氏總部轉了幾圈。
“從外面來看,風水很不錯,周圍虛水呈彎繞環抱之勢,似玉帶環腰,前庭呈圓拱形,中有一噴泉,明堂開闊,衆水朝拱,藏風聚氣。”
在風水學中,自然河流山川為真水,道路為虛水。
虛水環繞,不直沖而來,為有情之水,又似玉帶環腰,勢主富貴。(玉帶為古代官員官服上的腰帶)
周圍衆虛水朝拱,生氣在總部前庭聚合,又有噴泉循環動态,使生氣往複。
是挺不錯的風水局了。
“之前你們找風水先生布置過?”祁容下了車,眯眼瞧着周圍的氣場。
秦君晏點點頭,說:“大概看了下,不過周圍這些路是後來才建的,不知不覺就成這樣了。”
祁容想起秦君晏身上磅礴的氣運,恍然,這就是命格好,周圍的事情會自然而然的朝着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
“我到裏面瞧瞧。”他不等秦君晏,自己溜溜噠噠往裏走。
邊走邊想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懷着這樣的想法,他卻在噴泉旁絆了下。
他因為一直瞧着氣場走,沒想到被氣場帶偏了,撞在了臺階上。
“小心些。”秦君晏在後面扶住他。
祁容站穩,疑惑地示意他讓開些。
秦君晏雖然不解,但還是順了他的意,并擋住趕過來的保衛人員。
祁容踩着奇怪的步伐,在周圍轉了幾圈,而後注意力落在了眼前清澈的噴泉上。
噴泉底層的錦鯉慢吞吞地游着,給他一種恹恹地感覺,周圍的氣機運轉也略微滞澀,擾得旁邊氣場變化。
怪不得他剛剛跟着氣場走突然絆住。祁容想道。
他利索地爬到了噴泉上,踩着空隙上到第二層,又探着身子往雕像下面看。
眯眼看了一會兒,他換了一個位置,挽起袖子在水底摸。
“這?”保安隊長站在秦君晏身側,面露疑惑。
秦君晏沒有解釋,只讓他們自己看。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容衆目睽睽之下,在水底撈出一個暗色的矛頭來。
“讓讓。”祁容對下面圍一圈的保安們喊道。
人群讓開後,他迫不及待地将矛頭丢了下去,鈍澀的矛尖撞擊在地磚上,發出咚的響聲,那響聲一起,周圍人不約而同捂住胸口,感覺心中惴惴不适,慌得很。
祁容拍着手從上面跳下來,秦君晏拉過他的手,不過幾秒的接觸,祁容的掌心就出現了兩道烏青,好似凍傷。
祁容收回手,小聲跟他說:“沒事,等會我用靈力緩緩就好。”
見有保安打算動那矛頭,他連忙喊住。
“這東西陰寒得很,不能用手碰,得用玉盒或者檀木盒裝。”
“秦總,您看?”保安隊長遲疑地詢問秦君晏。
秦君晏點點頭,面不改色地說:“這是祁容,我的愛人,以後他說什麽跟我一樣。”
哦,原來是傳說中的董事長夫人,怪不得今天張秘書讓各部門打掃衛生。
這樣想着,他兇悍的臉上努力彎起一個善意的笑容:“小祁總,我是秦氏的安全部門的總負責人秦宇,這是我電話,以後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秦宇把電話號碼遞給祁容,而後收起笑,面色凝重地跟秦君晏說:“秦總,我這就回去查監控,找出往噴泉裏放這東西的孫子……”
祁容提醒:“大概是一個周前放的。”
“好的,小祁總。等會兒我找人把東西收起來,給您送上去?”秦宇問道。
祁容輕嗯一聲。
-
過了這個小插曲,祁容跟着秦君晏視察了一圈各部門,沒有發現異常。
“樓內管控很嚴,外人混不進來。”
“嗯,不過還是小心一些,玄學一道,很多人不清楚,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栽了。過兩天等我法器開光好,我給你這布置一下,一方面防小人,一方面也調整梳理裏面的風水,斂運聚財,不浪費這一處優秀的風水局。”
“好……”
兩人一路說着,慢慢往頂層辦公室走。
等兩人走後,辦公室裏的人才八卦起來。
“這誰啊?秦總居然一直聽他的。”
“那是秦總的愛人。”
“真假?秦總不是家裏獨苗嗎,他這樣豈不斷後了。”
“當然是真的,這段時間秦總沒有露面就是跟這位結婚去了。如今看來,兩個人感情很好,可能是真愛吧。”
“那男生長的真好,如果是我,斷後我也願意。”
“去你的吧,輪不到你。”
……
頂層辦公室。
拉起隔板後,果然是一整面的落地窗,遠處繁華的都市和青山一同映入眼中。
祁容站在窗邊,腳尖點在邊緣,低頭向下看,很高。
他默默退後了點,欣賞夠,重新拉起了隔板,室內沒有剛才那麽寬敞,卻更讓他安心。
門外響起腳步聲,秦君晏拿着一個木盒走了進來。
見他把隔板放下,随口問:“怎麽不看了?”
祁容沉默一瞬,從容道:“看完了,沒什麽好看的,還不如我畫幾道符。”
不等他問,他轉移話題,指着秦君晏手中的盒子問:“這是剛才的矛頭?”
秦君晏點點頭,伸手遞給他。
祁容打開觀摩,感嘆道:“好東西,殺傷性很強。估計埋人祖墳裏,不到半年子孫後代就得都下去。放秦氏總部這裏,再過上一個月,你前面的明堂會破,財氣與生氣都會漏掉。”
“這人跟你仇不小。”他将盒子放下,最後下結論道。
秦君晏斂眉低頭,掩飾下眸中異色:“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多虧你今天過來,辛苦了。”
祁容揮揮手,不在意。
“你忙你的就行,我要繼續做法器了。”他活動着頸椎和手指關節,走到秦君晏給他準備的一張書桌前。
桌上擺好了一整套刻刀和幾塊玉镯碎片。
“我要的那批玉料什麽時候來?”祁容點上盤香,凝神緩緩問道。
青釉雕花銅蓋香爐上缭繞起白色煙霧,周圍沉水香擴散,讓人靜下心來。
“已經找到了,後天差不多就能送到,還有一塊羊脂暖玉。”
“你是打算做一批玉石法器嗎?”
“嗯,玉有靈。前段時間店裏來了個小姑娘,她奶奶從臺階上摔下來,人沒事,但是帶了幾十年的玉石镯子替她擋災碎了,想找人修複,我想着這錯金工藝我剛巧會,就答應了。
又剛好我最近在想做些新的法器,玉就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