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直到郁聆山被許識壓在了沙發上,許識嘴裏的結還沒有打完。
兩人的心思沒有一個在結上,甚至都覺得這玩意兒好礙事,但許識沒把它抽出來,她好像覺得抽出來的話,郁聆山一定會生氣。
于是她就含着這個梗,一下一下地親着郁聆山。
空氣漸漸渾濁,郁聆山的鼻腔裏傳來又輕又重的呼吸聲。
那雙狐貍眼此刻半阖着,是不一樣的風情,鼻子呼吸已經不夠,她嘴巴也張了開來,一下一下地吐氣。
這時候的許識很喜歡親郁聆山,也喜歡聽郁聆山的聲音,咬郁聆山時郁聆山會哼哼,調戲郁聆山舌頭時郁聆山的呼吸變得很重,不管怎麽樣,許識都很興奮,興奮到手臂收緊,嘴也用力。
後來許識什麽時候把嘴裏東西丢開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郁聆山也被她親得暈頭轉向的,完全沉溺。
一個呼吸的當口,郁聆山低着嗓子叫她:“小只。”
許識稍稍放開了些。
郁聆山說:“不想親其他地方嗎?”
郁聆山的話很輕,也不是平常的聲音,因為這句話,許識好像突然恍悟過來,原來其他地方也是可以親的。
但她又不知道那些是郁聆山允許親的,那些是郁聆山不允許的,于是她腦袋一歪,先用鼻尖蹭了一下郁聆山的耳朵。
郁聆山整個人都縮了,在腦袋旁放着的手,也空抓了一把空氣。
這個信號似乎在告訴許識是可以的,于是她徹底低下了頭。
很快,郁聆山的拳頭漸漸抓緊,很快,又漸漸松開。
許識在郁聆山的耳朵上磨蹭了很久,郁聆山給的反應足夠,許識心底特別滿足。
許識繼續往下,用鼻尖挑起郁聆山下巴,但她只輕輕點了一下郁聆山的脖子就不動了。
郁聆山因此抖了一下,不過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許識又大膽了。
于是她大快朵頤,從脖子一直啃到了鎖骨才停下來。
然後她的腦子在告訴她,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到這兒許識已經滿足了,好像接下來是可以再繼續做什麽的,但她不敢了。
她支起一點身子低頭看郁聆山,見郁聆山的頭發已經亂了,雙手手腕也都被她控制住,無力地放在兩邊。
郁聆山衣服亂,呼吸也亂,難得的紅暈在臉上,眼角也有點紅。
她沒有看許識,歪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幾秒後,空氣裏傳來郁聆山的聲音。
“媽的。”
許識的腦袋越來越暈,郁聆山突然這麽一罵,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她也很想離開沙發再把郁聆山拉起來,她覺得郁聆山現在好可憐啊,被欺負得動彈不得連髒話都罵了出來,但她有點腿軟,原計劃要踩在地上的腿也踩空了,然後人直接一滾,栽在了地上。
許識又累又困,頭還很重,好像剛才做了一件花了她很大力氣的活,她起不來了。
所以在地上躺了不到十秒,許識就直接睡了過去。
後來許識是被夢驚醒的,一個很普通的掉下懸崖的夢。
醒來時頭特別疼,許識低哼一聲睜開眼,發現周圍光線并不是很足。
許識躺在地上,衣服還是今天晚上穿的那條裙子,身上有條從床上拉下來的被子,腦袋下墊着枕頭。
許識心髒在咚咚作響,漸漸的,她意識到她現在還在B市,而這裏是郁聆山的房間。
房間只窗邊開了一盞落地燈,許識再往那邊看,郁聆山一個人坐在落地窗的鏡子前,撐着腦袋看着窗外。
郁聆山已經換了睡衣,頭發也是剛洗過的樣子,雙腿蜷縮着一起放在椅子上。
她好像很美,好像和夜色融為一體。
“郁聆山。”許識坐起來,喊了她一聲。
郁聆山沒有應她。
許識懷疑自己聲音小了,咳了咳又喊了聲:“郁聆山。”
“聽到了。”
郁聆山一下子就回答了她,話裏有那麽點的不耐煩。
許識小聲:“哦。”她想了想,問:“幾點了?”
郁聆山:“三點。”
許識驚了:“三點?淩晨三點嗎?”
郁聆山:“不然下午三點?”
許識往窗外看了眼,燈光璀璨的全是城市夜景。
許識知道自己又喝醉了,肯定還坐不穩直接栽在了地上睡着,她突然想起郁聆山今晚對她說過不要喝酒的話,理由是不想送她回去。
确實是沒送她回去,能給她被子和枕頭可能就已經是最大的溫柔了。
許識頭真的很暈,從前喝了那麽多次都沒有這次這麽暈,這會兒甚至還有點想吐。
喝又是她要喝,醉也是她要醉,心裏沒點數,她要是郁聆山,也會不太想理人。
“那個,”許識的聲音略微有點卑微:“我的手機呢?”
郁聆山:“沙發。”
許識掀開被子過去,在沙發上摸到了手機。
她先點開小雨的微信,沒有新消息,然後再點開通話記錄,看到小雨在晚上十點半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通話時長1分09秒。
“小,小雨沒說要來接我嗎?”許識站在沙發旁,小聲問。
郁聆山:“說了。”
許識還想問下去,郁聆山又開口道:“沒讓她來。”
許識頓了一下:“為什麽?”
郁聆山終于轉身了,不過她沒有回答許識為什麽,而是問許識:“酒醒了?”
郁聆山的聲音不輕不重,也沒什麽起伏,但就是讓許識很害怕。
不是怕她這個人,而是覺得她生氣了。
許識雙手交叉:“嗯。”
郁聆山不說話了,只看着許識。
許識站在沙發旁完全不敢動。
兩人就這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直到郁聆山額前的一小撮劉海因為重力掉下來,她去撩頭發,僵局才被打破。
然後郁聆山問:“看過黃片嗎?”
許識驚了:“什麽?”
郁聆山字正腔圓:“小黃片。”
許識臉一下子就紅了,紅在了她回答前:“看,看過。”
郁聆山似乎有點驚訝:“你還看過這個?”
郁聆山說這句話時語氣很輕,也帶了一點笑意的嘲諷,明明是很反面的情緒,卻讓許識一下子就輕松了。
她覺得郁聆山能有心思開玩笑,說明她還有救。
“大學的時候看的,大一,”許識認真解釋:“和舍友一起看的,大家都沒看過這個東西,很好奇,就一起看了,還說誰不看誰是狗。”
郁聆山終于笑了,她問:“好看嗎?”
許識搖頭:“不好看。”
郁聆山:“什麽內容?”
許識呃了聲:“就是,親來親去,然後,那個,”她說完馬上補了句:“就看了那一次,沒再看過。”
許識不知道郁聆山什麽意思,也不知道她想問什麽,應,應該不是想一起看小黃片吧?
然後郁聆山又不說話了,雙手搭着椅子歪着頭。
許識又不知道該幹什麽了,她看着郁聆山少之又少的睡衣,想了想問了句:“不冷嗎?”
郁聆山馬上說:“冷。”
許識:“冷了多穿點。”
郁聆山不說話了。
許識想起來衣架上有件外套,于是她走了過去把它拿過來,走過去遞給郁聆山。
郁聆山不接,但也沒說不要,許識僵了幾秒,就擅自做主把衣服披在郁聆山身上。
中途許識碰到了郁聆山的手臂,有些驚訝:“你的手好涼啊。”
郁聆山:“是啊,怎麽辦?”
許識:“我把空調關了吧。”
郁聆山說:“不要。”
許識想了想:“那你去床上躺着吧。”
郁聆山:“不要。”
許識:“會冷。”
郁聆山:“是啊,怎麽辦?”
許識完全沒辦法。
這時許識突然看到了地上的被子,心裏頓時一個大恍悟。
所以郁聆山是因為把被子給她了,才一直坐着沒睡嗎?
“對不起啊。”許識很抱歉。
郁聆山嗯了聲:“是該道歉。”
許識很抱歉:“我去叫阿姨來換。”
郁聆山站了起來:“不用,你去洗澡吧,我來弄。”
許識站着不動。
郁聆山:“睡衣在櫃子裏,最左邊藍色的那套,浴室有一次性內褲。”
說着郁聆山已經走到電話旁了,但許識還是沒動。
郁聆山:“去。”
許識這才:“哦。”
其實許識是想做點什麽的,但好像确實沒什麽事可以做,最後她想了很久,才對郁聆山說了句:“你不要光着腳,很冷。”
郁聆山勉強退了幾步到毯子邊,把拖鞋穿上:“可以了嗎?”
許識抿嘴:“可以。”
郁聆山已經在電話裏叫阿姨了,許識就走到了郁聆山說的櫃子前。她以為想郁聆山這種随手就亂放東西的人櫃子會很亂,但打開之後卻發現,意外的很整齊。
郁聆山帶的東西真的很多,這次活動只有三天,她仿佛帶了一個月的量,衣服裙子外套還有各種首飾包包。
許識不好意思多看,很快拿出郁聆山說的那件睡衣。
但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把睡衣放回去,把自己下午換下來的那套衣服拿上。
然後她偷偷轉頭看郁聆山,見她正在打電話,就趕緊溜進浴室裏。
洗完澡出來,新被子已經來了,她們喝的吃的還有地板也已經收拾好,不過郁聆山沒有上床,她靠着沙發仍舊光着腳,踩着毛毯看手機。
許識出來時她本來只是瞥一眼,但半秒後瞬間擡起了頭。
然後她笑了一聲:“行,可以。”
許識:“我……”
郁聆山:“你走吧。”
許識搖頭:“不是。”
郁聆山又打斷她:“要我送你?”
許識:“不是。”
郁聆山:“我要睡了。”
許識:“……哦。”
許識明天早上是九點的飛機,六點就要在酒店樓下集合,她明天要很早起床……
不過顯然郁聆山不想聽她解釋。
許識最後說了句再見和你早點睡後就離開了房間。
郁聆山的酒店到她的酒店開車五分鐘,走路也五分鐘,到了樓下,許識正猶豫是叫個車還是走回去,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她面前。
是郁聆山這兩天包的專車,車停好後車窗落下,司機探出頭:“許小姐上車吧,郁老師讓我送您回去。”
許識:“謝謝。”
夜裏車開的很順暢,沒多久許識就到自己的房間了。
進了屋,許識第一件事就是給郁聆山發消息說她到了,然後再去洗漱。
但這條消息郁聆山一直沒有回,許識不知道到底怎麽了,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錯事,也不知道郁聆山是不是在生氣。
她看起來确實是不太開心的樣子,許識不知道和自己有沒有關系。
因為一直想着郁聆山,許識有點失眠,在床上熬到4點多才睡着,然後5點10分鬧鐘就響了,基本沒睡。
她先起來洗漱,再收拾行李,五點半時小雨也醒了,見到她回來似乎有點驚訝,問她是不是沒有機會見郁老師了,又問昨天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回來了也不說,靜悄悄的,問是不是郁老師送她回來的,她以為郁老師會給許識安排睡覺的地方怎麽又回來了,喝了多少酒?然後又感嘆和郁老師沒緣分。
許識嗯嗯不是嗯地應,心不在焉。
她的東西還沒收拾,郁聆山也沒有回她消息,想着這麽早郁聆山肯定沒有醒來,許識還是先收拾東西。
後來時間到了,大家在樓下一起上車,許識還是給郁聆山發了條她走了的消息。
想着郁聆山應該還沒起床,許識發完就把手機鎖了。
才收起手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婷婷打過來的。
許識馬上接起來。
“你回去了嗎?”婷婷開口就在那邊問。
許識:“還沒,才出發,沒到機場,怎麽了?”
婷婷說:“郁老師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