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郁聆山連鞋子都給許識準備好了,有一點小跟的涼鞋,和她這身裙子正好搭。
許識穿好後,郁聆山又把她推進了浴室,讓她洗一下臉。
“然後化個妝。”
許識不知所措:“不用了吧。”
郁聆山不容拒絕的态度往洗臉池那兒瞥了眼:“洗臉。”
許識只好乖乖聽話。
然後任郁聆山擺動。
好在郁聆山不多折騰,給她打個底,弄個眼睛眉毛,唰個腮紅,加上口紅。
“嗯~”郁聆山用食指把口紅蓋蓋上,表情很滿意:“小只真漂亮。”
然後她拿起桌上的包:“走吧。”
說走就走,郁聆山很自然地挽住許識的手腕,包也很自然挂在許識的肩上,最後房卡一拉,丢進包裏。
在走廊走了幾步,郁聆山突然把許識的抓了起來,讓她放在肚子上。
“有人挽着你的時候手要彎着,這樣人家的手好放,也不用抓着你的衣服,”郁聆山說完問:“懂了嗎?”
許識把手放好:“懂。”
郁聆山笑了笑:“怎麽這麽乖乖啊?”
許識不知道說什麽,也笑了一下。
郁聆山疑惑:“和熟人也這麽乖乖嗎?”
許識仍舊不知道說什麽,仍舊笑了一下,含糊:“嗯。”
到電梯裏時,因為兩人站位的緣故,郁聆山終于放開許識了,許識揉了一下手心的汗,默不作聲往邊上站了點。
然後她又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正好這時郁聆山的視線從上頭的屏幕移回來,她轉頭想對許識說什麽,就瞥見了許識手機屏幕上躺着裏熟悉的聊天界面。
她見許識又往上滑了一點。
郁聆山問:“在等消息?”
許識把頭擡起來,但她并沒有因為要避開郁聆山而把手機偏開。
“沒有。”許識說。
郁聆山:“你有點心不在焉。”
許識否認:“沒有啊。”
郁聆山不再說話,然後她也打開了手機,避着許識解鎖,找到桌面上一個軟件,長按,删除。
沒多久兩人就到了餐廳,從門口跟着服務員進去,許識就明白為什麽郁聆山會給她換衣服化妝了。
很安靜的環境,有着設計感很強的裝修,還有每走一步都覺得要花錢的昂貴感。
所以落座後,許識就拿出手機偷偷查這個地方的人均消費,然後她窒息了。
“我點吧,”郁聆山已經在看菜單了,她問許識:“有忌口嗎?”
許識搖頭:“沒有。”
郁聆山點菜很快,幾乎就是幾秒的事,對着服務員戳菜單,“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就點完了。
服務員走後,許識無所事事又不敢看郁聆山地低頭喝水。
“許小只。”郁聆山喊了她一聲。
許識立馬把水咽下:“嗯。”
郁聆山問:“剛才敲我門的時候,你叫我什麽?”
許識說:“郁老師?”
郁聆山拿起水杯:“你覺得合适嗎?”
許識不太明白:“哪裏不合适?”
郁聆山:“你覺得呢?”
許識說:“小孫叫你郁老師,婷婷也叫你郁老師,今天她們都叫你郁老師。”
郁聆山啊了聲:“所以意思是活動結束了,你會把我的名字喊回來?”
許識稍稍猜測:“你不喜歡我叫你郁老師嗎?”
郁聆山輕輕笑了一下:“我現在真想把這瓶酒全罐進你嘴裏。”
許識完全不敢說話。
大概是這麽說了,索性郁聆山又問:“喝酒嗎?”
許識搖頭:“不喝,水就可以。”
郁聆山歪了一下腦袋,還把許識的酒杯拿了過去,開始倒酒。
“一個建議啊,”盯着杯子看:“就你現在這不自在的樣子,我勸你喝點酒,喝了你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郁聆山把倒了半杯的酒推到中間:“我吃飯要很久的,你熬得住嗎?”
許識屬實被郁聆山的勸酒話驚到了,郁聆山怎麽知道她不自在,還這麽一點不尴尬地說出口。
許識都尴尬了。
但她又想,郁聆山什麽不知道,她精的很,她只是不說。
正想着,郁聆山又開口了:“你喝完酒其實和平常沒什麽兩樣,這事你自己應該知道吧?”
許識搖頭:“還是有區別的。”
郁聆山:“嗯?”
許識:“話很多。”
郁聆山聳了一下肩:“好啊,那你自己選嘛,是要話很多卻輕松的許識,還是要一直這麽局促不安等我這個磨人精吃一個多小時飯的許識?”
她又說:“你的包在我房間,酒店房卡在裏面吧,我會送你回去的。”
許識不知道為什麽郁聆山非要讓她喝酒,上次在酒吧的時候還不讓喝的。
她瞥了眼桌上的酒,又看了眼對面這個奇怪的女人,竟然覺得郁聆山的建議有那麽點的道理。
猶豫再三,許識決定把酒杯拿過來。
這時,她聽到郁聆山笑了一聲:“有意思。”
郁聆山也給自己倒了半杯,并舉了起來。
許識和她碰杯,碰完郁聆山過分地把小半杯全喝下,許識只好也把手上的小半杯全喝下。
暈酒的狀态說來就來,大概是服務員上了第一道菜吧,許識的腦子就開始壞了,更別說郁聆山又給她倒了。
不過這次的許識沒有那麽多話了,她只低頭吃菜,吃到感覺有點咽不下去的時候就放下。
然後明目張膽地發呆,發了一會兒後拿出手機,很苦惱地撐着腦袋,問手機:“她今天怎麽這麽忙,現在還不回我消息。”
郁聆山問許識:“誰?”
許識說:“聽見。”
郁聆山挑了一下眉:“你喜歡她嗎?”
許識點頭:“嗯。”
郁聆山問:“喜歡她什麽?”
許識突然雙手撐着下巴,看着郁聆山說:“她很像你。”
郁聆山難得驚訝,快到嘴邊的食物都放下了,她問許識:“像我?”
許識突然低下頭,腦袋搖了兩下,就不說話了,
後來郁聆山再問,再和她說其他,她都不說話,她好像潛意識裏在告訴自己,這次不能說太多。
郁聆山說許識喝多了和平常沒有兩樣不是騙許識的,她确實這樣。
上次還有點區別,拉着郁聆山哭,說她大學被騙了,她前途全毀了,她是大傻逼。
但是這次許識什麽都不肯說,悶頭吃飯,吃完就乖乖坐着看郁聆山吃。
看郁聆山的眼神也是放在平常沒有的露骨眼神,郁聆山擡頭和她對視,她還會對郁聆山笑,竟然還搞得郁聆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回去也很好帶,可以牽手,叫她停就停,叫她走就走,就是走得不太順暢。
到了郁聆山的房間,許識竟然還記得郁聆山的話,問她:“我的包呢?你要送我回酒店。”
明顯包就在電視櫃上,但許識就是看不見。
郁聆山于是把包遞過去。
她本來是想等許識手伸過來,再把包拿開逗逗她,但沒想到,許識先動作了。
許識問:“你想讓我回去嗎?”
許識說話的時候,那雙大眼睛就那麽看着郁聆山,好像硬要裝個可憐的模樣,但苦于從沒做過這種事,做出來的表情奇奇怪怪。
郁聆山成功被逗樂,她無奈看着許識:“你這個人怎麽酒前一套酒後一套?”
許識不知道聽見去了沒有,說了句看似相關但好像又無關的問題:“你為什麽要讓我喝酒?”
郁聆山眉尾挑了挑,接着她往許識那邊靠近一點,問她:“記得那天晚上在我家門口,你對我做了什麽嗎?”
許識搖頭:“不記得。”
郁聆山問:“要我幫你回憶嗎?”
許識:“哦。”
郁聆山眼睛一笑,對許識說:“看我的嘴。”
許識聽話地往下看。
郁聆山說:“親我。”
許識沒有動作,她把視線擡了起來,看着郁聆山。
郁聆山勾住許識腰上的帶子,把她拉近,湊過去在她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一下,把許識吓了好大一跳。
許識睜着她的大眼睛看郁聆山,郁聆山也看着許識,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三秒,許識突然擡起了手,扣住郁聆山的後腦,吻了上去。
許識的親吻很黏,但一點都不膩,她的唇很軟,也懂得什麽時候該含着,什麽時候該送進去。
呵,還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