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
通過這幾天的了解,梁月知道這是一個牙婆,也就是将窮人家的孩子賣到有錢人家去的婦女,說白了,就是一個合法的人販子。
不過牙婆也分好壞,而這個姓劉的牙婆恰好就是那種心眼不好的。只要是她經手賣出去的孩子,非死即殘,名聲極差。雖然名聲很差,但是她經手的孩子都能賣出一個很好的價錢,所以還是有很多貪財的父母将孩子交給她。
梁月去廚房做飯,但是耳朵卻豎起來,注意着他們談話的內容。一個人販子來自己家,能有什麽好事。按照梁母的性格,肯定不會将梁斯言賣掉,那只能是她了。
“劉大姐,你請坐。”梁母很是殷勤的聲音。
“最近有一個大戶人家托我找幾個人,價錢是這個數。”劉牙婆并沒有将價錢說出來,應該是用手比劃的。
過了一會兒,梁月才聽到梁母的問話:“是哪一戶人家?”緊接着梁月便聽到牙婆得意洋洋的聲音:“這可是咱們祁縣最有權力的楊府,這要是去了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以後可就飛黃騰達了。”
這個楊府梁月即使只到這裏這麽幾天也都是知道的,楊府的主人楊共的弟弟楊同可是一個三品大員,這可比祁縣的知縣官大多了。知縣見到這個楊工都要恭恭敬敬的。
“你先考慮一下,過兩天我再來,還有幾個沒找到呢。”牙婆說完就離開了,并沒有催促梁母馬上做決定。
中午吃飯的時候梁母并沒有說這件事情,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梁月都迷迷糊糊的了,才聽到梁母小聲的聲音:“今天那個姓劉的牙婆來咱家了,說是一個大戶人家要丫鬟,價錢很高。”
“是哪戶人家?”梁父随口問道。
梁月本來已經昏昏欲睡了,卻被梁父梁母的說話聲吵醒了,清醒之後卻發現梁斯言也睜着眼睛,很是清醒,聚精會神的聽着梁母和梁父的談話。
“是楊府,這可不得了。”梁母向往的說道,“比普通的價錢高出了四倍。”
梁月來這裏時間還短,只知道楊府的主人是誰,權利有多大,其它的一概不知。而且還是鄉下人以訛傳訛的話,究竟有多少真實的東西也不知道。
不過梁月卻看到梁斯言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不是高興,而是憤怒。
“楊府,那不是讓小月去送死嗎?”梁父反對道。
梁母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憤怒:“什麽叫送死,這是送她去享福,那可是楊府,連知縣大人都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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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聽到這裏也有些疑惑,于是安靜的繼續聽着那兩人的談話。梁父貌似是從床上坐了起來,透過簾子能夠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
“上個月隔壁村送去了好幾個,不是全部都死了嗎,以前送去的那些人有誰活着的?”梁父憤怒的質問道。
梁母好一會兒都沒說話,過了很久才聽到梁母有些心虛的聲音:“那是以前,可不代表以後,”然後緊接着梁母的語氣又變得底氣十足,理直氣壯,“而且還能拿到那麽多銀子,有什麽不好的。”
“她是你女兒,你怎麽能這樣讓她去送死呢,我不會讓你這麽做的。”梁父生氣的說道。
不過梁母卻比他還要生氣的樣子:“她是我生下來的,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為什麽要養這麽一個賠錢貨,現在賣掉還能賺這麽一大筆銀子。”
後面的話梁月已經不想再聽了,即使她不是真的梁月,但是梁母的話也太讓人心寒了。為了十幾兩銀子,就能親手将孩子推向死亡,而且還是親生的孩子。
梁月感覺到梁斯言抱着她,在梁月耳朵邊上小聲的安慰她說:“小月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娘這麽做的。”
梁月并沒有把這句話當真,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的話,即使是真心的,他也不一定能辦到。梁月躺在床上,心裏不自禁的湧起離開的念頭,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冒了一下頭,便被梁月否決了。
首先,此時的天氣并不算暖和,這個時候離開手不定就感冒發燒,然後送命了。就是算沒有,一個幾歲的小女孩,孤身在外,遇到強盜、拐賣人口的,說不定比留在這裏還慘。就算這些事情都沒有遇到,卻還有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在這個地方,所有的人在官府都是登記在冊的,每年去官府統計一次,而且,是不允許離開戶籍所在地。也就是說,要是她離開了,就只能成為一個黑戶,連城都進不去,她可不想這樣。梁月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上午是趕集的日子,這個集市離鳳尾村的距離可不近,走路的話至少要走一個時辰。不過這個集市五天才會開一次,所以很多人都會去,梁母自然也不例外。
由于集市的距離比較遠,所以早上的時候梁母起床比較早,天才剛剛蒙蒙亮。梁母站在梁月的床前大聲的呵斥道:“你這個懶丫頭,還不起來,你想睡到什麽時候。”
梁月剛剛被吵醒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梁母立刻又罵道:“醒了就趕緊起來,難道你還想我給你穿衣服嗎?”
對于這個娘親,梁月很多時候都不想和她計較,否則還不得氣死自己。所以梁月也沒有在意,起床開始穿衣服。梁母看到梁月開始穿衣服,這才滿意的離開,去廚房做飯去了。
吃過飯之後,梁父和梁母便要去趕集,梁斯言也跟着一起去了,只留下梁月一個人在家裏,這對于梁月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這些日子總是沒有單獨一個人的時間,對于那個空間還沒有完全搞明白。
梁月進到那個空間裏,這個空間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變化,只是地上的野草貌似長長了不少。以前也就是短短的一寸,現在至少有一尺長了,走在上面還要小心一點。
梁月突然意識到,這個空間裏的野草也生長,說明其它植物也能生長,要是以後面積擴大了的話,那自己就再也不用每天餓肚子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梁月很興奮,連忙出去拿了一把鐮刀進來和鋤頭進來,将野草全部割掉,然後将這一塊小小的土地翻一遍。
而割下來的野草梁月也沒有扔掉,隔壁的邱秀才家裏喂養了幾只兔子。梁月将割下來的一背簍野草背到邱秀才家。邱嬸坐在門口坐針線活,梁月一來就看到了。
“邱嬸,你們要不要這個草喂兔子?”梁月問道。
“放在這裏吧,”邱嬸孫海棠指了指一旁的屋檐下說,“現在想割這麽多草可不容易。”
梁月也沒有多做解釋,轉身就回去了。回到屋裏之後,劉成敏在屋裏翻找了一遍,這個地方的農作物不算多,小麥,水稻,高粱,大豆這四種主要的農作物。
梁月想了想,現在也不是種植小麥的時候,水稻的産量又很低,高粱也實在難吃,最後還是決定在裏面種一點大豆。
梁月前世便是一個農村的孩子,而且不是那種習慣了機械化的平原地區,而是四川,所以對于種地那還是很熟悉的。種完黃豆之後梁月還在旁邊種了一窩小麥,看看這個空間和外面的天氣是同步的,還是自成一體。
梁月将黃豆種好之後,時間也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了,村裏有些人家的煙囪裏面已經開始冒出青煙了。梁父他們還沒有回來,梁月也不急着做飯,打算再等一會兒做飯。
梁月無事可做,于是便拿出針線活開始做,現在梁月正在學着做衣服,雖然她很想先學習做鞋,但是梁母不教,她也沒辦法,只能先學習做衣服。
這時,梁月看到狗蛋的娘急匆匆的跑回來,一臉焦急的樣子。狗蛋的娘宋玲今天上午也去趕集去了,不過看她着急的樣子,難不成出什麽事情了?梁月想着。
很快,梁月就看到宋玲帶着她相公丁大壯王村子外跑去,經過她家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猶豫什麽,然後又接着離開了。梁月覺得有些奇怪。
過了很久,吃午飯的時間都已經過了,還是不見梁父他們回來。梁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是出事了。梁月有些擔心,當然不是擔心梁父梁母,而是擔心那個關心自己的梁斯言。
梁月實在是坐不住了,站起來想要出去找,剛剛站起來就看到梁父他們回來了,不過梁月的預感也成真了,梁父梁母是被人擡回來的,梁斯言倒還好,只是額頭上磕破了一點,貌似不要緊。
很快,村裏的幾個人就擡着梁父和梁母進來了,不過卻沒有放在床上,而是将門板卸下來,将人放在上面。梁父和梁母的頭上有一個大口子,流出來的血都已經凝固,讓整張臉看起來很是可怕。
梁月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不過還是假裝不解的問:“爹娘他們怎麽了?”宋玲憐惜的摸了摸梁月的頭,柔聲說:“你爹娘被壞人害死了。”
這件事情對梁月他們家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梁父梁母的死就意味着梁月他們的生活進一步陷入窘境,家裏沒有了勞動力。梁月不知道的是,事情還不止于此。
隔壁的邱嬸也看到了,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跑過來,有些驚訝的問:“這是怎麽回事?”
“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強盜。”宋玲有些難過的說道。
沒過多久,梁父唯一的兄弟,梁月的二叔一家人就過來了,宋玲又将事情講述了一遍。梁月他們的祖父祖母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所以梁父梁母的喪事就是由二叔一手操辦的。
喪事過後,家裏只剩下梁月和梁斯言兩個人,梁月忍不住問:“哥,我們家還剩下多少錢?”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是一篇發家致富的文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