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鞋子
梁母站在堂屋門口,對着梁月罵:“你這個死丫頭,又出去到處耍,是不是想躲着不幹活呀,趕快回來做飯。”
“快回去吧,不然梁嬸還要繼續罵你。”邱羽溫和的對梁月說道。
對于這個母親,明明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情,她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來罵自己,以前的那個梁月性格也不知道該說是懦弱還是孝順,總之每次被罵,從來不會替自己反駁,只會事後在梁斯言面前哭。
聽到梁母又在罵自己,而且還是這麽無理取鬧,梁月心裏十分生氣。不過對于這樣無理取鬧的潑婦類型,梁月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先不說自己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就算自己不是這個女人的女兒,自己也不可能同一個潑婦對罵。
梁月不理會這個女人,去廚房燒火做飯。梁月将水舀進鍋裏面,然後抓了一把糙米洗幹淨,倒進鍋裏面。昨天傍晚做飯的時候梁月看到他們就是放的這麽一把米,她也就按照這個分量煮稀飯。
放好米之後,梁月将一把幹燥的茅草放進竈裏面,然後梁月就被難住了,這個時候別說打火機,就連火柴都沒有,還是打火石。這個東西梁月可不會用,不過從今以後都要習慣用這個東西。
梁月只能硬着頭皮拿起兩塊打火石互相擊打,雖然能看到冒出一點火星,但是完全無法将茅草引燃。梁月折騰了半天,還是沒有将茅草點燃,這種挫敗感讓梁月越來越煩躁。
煩躁的梁月想起穿越到這裏之後的一系列事情,寒冷,饑餓,還有莫名其妙的恨意,母親的漫罵,父親的漠不關心,沒有一件事情順心,這讓梁月心裏的煩躁越發膨脹,似乎再不發洩出來就要沖破胸膛。
梁月咚的一聲将手裏的打火石扔掉,聲音将原本在堂屋的梁母吸引了過來,看到這麽一會兒工夫了梁月竟然還沒有将火升起來,臉上的表情一變,又開始罵:“你這個死丫頭,越來越懶了,這麽久了連火都沒點燃。”
梁月本來心情便煩躁,聽到梁母又罵自己,于是一下子站起來,憤怒的說:“哼,我點不燃。”
“你這個沒用的死丫頭,光吃飯不幹活,現在竟然連燒火都不願意了。”梁母大聲的罵道。
這時剛好從外面回來的梁斯言恰好聽見梁母的罵聲,梁斯言很清楚自己的娘親的性格,于是很是乖巧的喊了一聲:“娘,我回來了。”
梁母聽到梁斯言的聲音立刻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笑眯眯的說:“小言餓了沒有,一會兒就吃飯了。”
“娘我還不餓,你坐着休息一會兒吧。”梁斯言笑眯眯的對梁母說道,梁母對這樣的話似乎很受用,也不罵梁月了,坐在堂屋裏說:“還是小言懂事。”
梁月坐在廚房裏生悶氣,很快就看到梁斯言走進來。梁斯言走過去,将打火石撿起來,對梁月說:“小月,我來做飯吧。”梁月順勢讓開,仔細的看着梁斯言怎樣點燃柴火。
梁斯言将那一把茅草拿出來,放了一把很細的草進去,梁月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植物,只是看起來毛絨絨的,打火石擊打出來的火星能夠很容易的将這種草引燃。
Advertisement
梁月見火燃起來了,便對梁斯言說:“哥,我坐燒火吧。”梁斯言沒有阻止,站起來讓梁月燒火,畢竟現在這麽冷的天,在火堆面前肯定要暖和得多,所以冬天的時候大家都會很積極的去燒火做飯。
梁月燒火做飯,梁斯言則和面烙餅,和面那可真是一個不怎麽好的活,這麽冷的天,那麽冷的水,可是說是冰涼刺骨呀,所以梁月還是看得出來,這個家裏真正關心她的人或許就只有這個少年了。
不過梁月也知道了究竟每天吃的是什麽東西,并不是面粉,而是一種褐色的粉末,反正梁月是看不出來這個東西是什麽,不過估計可能是高粱一類的糧食。而且這個粉末磨得很粗糙,所以吃起來的時候才會這麽難受。
吃飯的時候,梁月想起了自己想做鞋子的事情,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梁母在管理,所以梁月說:“娘,我想要鞋子。”
梁母一聽這話,将手裏的筷子“”一聲放在桌子上,罵道:“整天不幹活,還要穿鞋子。”
其實梁月在開口之前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還是要問一聲,以免以後梁母有借此罵人,雖然她想罵人的時候從來不需要理由,但是梁月卻不能讓自己不占理。
“娘,那你教我坐針線活吧。”梁月說道,雖然梁母就好像潑婦一樣不講理,但是她的針線活還是做得不錯的,村裏的其它婦女都趕不上,不然其它的婦女怎麽會願意和她一起做針線活呢。
梁母聽到梁月主動要求要學針線活,臉上露出了一抹高興的笑容:“這還差不多,吃完飯我就開始教你。”
“娘,小月還這麽小,梨花和荷花他們比小月還大一點呢,都沒有開始學。”梁斯言開口說道。
“怎麽能跟那些懶貨比呢。”梁母對梁斯言說道。
“其他每一個村子的人都是過來十歲才開始學做針線活的。”梁斯言還是試圖讓梁母放棄叫梁月學針線活。
不過梁母怎麽可能會放棄呢,這可是梁月自己提出來的。自己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可以讓她做針線活呢,梁母心裏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早點想到這一點。
“傻孩子,你懂什麽,快點吃飯。”梁母笑眯眯的對梁斯言說道,她對着梁斯言的時候永遠都是笑眯眯的,對梁月的态度則截然相反。
“哥,我想早點學會幹活。”梁月笑着對梁死樣說道。
梁斯言盯着自己妹妹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她确實是自己想做這件事,這才繼續吃飯,沒有說話。
吃完飯之後,梁月便将碗筷拿去廚房洗幹淨,從廚房出來發現梁母已經将東西都準備好了。看來這個娘親真是迫不及待的要讓自己開始幹活,梁月想着。
由于要教梁月做針線活,梁母便沒有出門和那些婦女一起做活,第二天梁母都沒有出門,就專心的在家裏教梁月。大致上将梁月教會以後,梁母就在家裏坐不住了。
早上吃完早飯,梁母便拿着裝針線的籃子對梁月說:“今天去和他們一起做活。”梁月想着人多暖和一點,還能探聽到一些消息,于是便沒有反對,拿着東西跟着梁母一起出門。
梁月提着籃子出門聽到隔壁的孫海棠和她打招呼:“小月,又出門去呀?”
“是呀,邱嬸,我和娘一起去磨坊那裏和他們一起做活。”梁月故意将這件事說出來。
孫海棠果然很驚訝:“小月才八歲呢,怎麽就開始學做活了?”
雖然孫海棠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梁月也知道她心裏會怎麽想,自己就是要讓別人覺得梁母虐待自己的女兒。不過,梁月想着,可能這個身子的娘親也不會在意別人怎麽想的吧。
梁母穿好衣服,将門關好,然後才帶着梁月一起往磨坊的方向走去。磨坊就是專門讓村裏人将糧食磨成粉的地方,當然那裏不只是有磨坊,還有榨油坊等,那裏是村裏共同出錢修建的。
那裏還有一個空閑的房間,因為有時候不止是一個人要磨粉或者榨油,還有其他好幾個人,那個空閑的房間就是讓那些人等候的地方,所以那些婦女平時都會在那個房間一起做活。
“陳钏姐,你可來了。”梁月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的帶着笑意的聲音,只不過這個笑意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就很難說了。
梁母帶着梁月走進去,一個不怎麽大的房間裏,十幾個婦女圍坐成一個圓,中間還有一個暖爐。一走進這個屋子,立刻暖和了不少。
難怪大家都願意來這裏做活,還真是暖和,梁月想着,做在一張空着的凳子上,然後将東西拿出來開始做活。
其他婦女看到了都顯得有些驚訝,最後一個穿綠色衣服的中年婦女笑着開口說:“陳钏姐,小月這都開始學做針線活啦?我家荷花還在外頭野着呢。”
“這種賠錢貨,不讓她幹活難道還要養着她當千金大小姐嗎?”梁母不以為然的說道。
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說什麽,大家都開始做活,當然也會聊天。梁月從中了解到了很多原主不知道的事情。
幾天之後的一個上午,梁月剛剛跟着梁母一起回到家裏,就看到旁邊邱秀才家裏坐着一個陌生的女人。梁月只是看了一眼,也沒有在意就進去了。
沒想到那個女人看到梁母之後就朝着他們家走了過來,笑意盈盈的說:“梁大妹子,你可回來了。”梁父在家裏排行老大,所以不是很熟悉的人都是這樣稱呼她。
“劉大姐,你怎麽來了?”梁母有些意外的樣子,但是臉上卻又顯得很高興。
“梁大妹子,我可是有好事找你。”牙婆咧着嘴笑着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