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 過來抱抱
這件事情鬧得太大, 本來就不缺話題的人頓時又處在風口浪尖,一傳十,十傳百, 當晚方圓幾裏的人都在讨論, 更別說幾乎住在漫城一中四周居住的同學們。
當時在現場的人,添油加醋說得繪聲繪色, 不在現場的人,抓心撓肺的想看看當事人。
開學的第一天,漫城一中的兩位中心人物雙雙請假。
而高三(一)的學生也如往常一樣,聽課、寫卷子、互怼……但就是對那件事情閉口不談。
遇到來打聽的同學也一問三不知, 甚至還教育別人身為高中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信謠、不傳謠、不八卦,順便科普了一些法律法規,不需要一天就弄得再沒有人過來探口風。
這天周澤風如往常一樣把各科老師新發的卷子整理好放在身後的兩個座位上, 同時給段遠唠叨:“一周了!整整一周了!馬上就要第二周了, 他們怎麽還不來!我不會的題連一起都能繞半個操場了!學霸再不來我可怎……”
“你閉嘴吧!能不能安生點!”段遠忍無可忍,“你能不能獨立行走!也問問別人!放過他倆行嗎?!”
“我不!”周澤風義正言辭, “這是我們維持友誼的方法懂嗎!”
段遠:“……”
我不懂。
但我覺得他們并不想要這種維持友誼的方式。
段遠再一次不想和他說話。
但不知道是不是周澤風日複一日的唠叨聲起了作用,在即将上課鈴響時姍姍來遲的兩人終于邁進了教室。
班裏的同學們如往常一樣打招呼, 每個人都神色如常。
她也都一一回應,許厭沒說話,但身上的氣壓明顯小了。
周澤風依舊咋咋呼呼:“學霸!你終于來了!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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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話沒說完就收到個眼刀, 周澤風脖子一縮, 弱弱加了字:“……們。”
段遠很沒兄弟情誼地在一旁挑事:“是需要。上次班長追着要給他講生物那道大題,他捂着耳朵不聽。”
“你們再不回來,他不會的題連一起都能繞操場一圈了。”段遠陰陽怪氣道,“是吧, 老周。”
周澤風:“……”
他忍了又忍,最後道:“你以後離賈韻梅遠點,成績沒學好,陰陽怪氣學得挺像。”
段遠:“……?”
“你在侮辱誰!”他下把扣住周澤風的脖子,“你再說一遍像誰?!”
“我我我!像我!”周澤風連忙改口,但依舊欠揍,“兒子能不像爸爸麽!”
“艹!”段遠怒了,勒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我讓你占人便宜,是不是爸爸太久沒教育你了……”
看到這一幕的同學都在起哄,郭帆聲音最大,幸災樂禍道:“打起來打起來!”
而白啄也下意識彎了彎眼睛,雖然轉來的時間短,但這群人好像總能讓她覺得暖心。
她下意識看向許厭,發現他嘴角也帶着絲笑意,白啄一愣,随即嘴角的笑容也擴得很開。
這樣很好。
她喜歡現在的狀态,也喜歡班裏熱熱鬧鬧的氛圍。
煙火氣,永遠是吸引人的。
等他們打完鈴也想了,終于不被人扼住命運的後脖頸,周澤風整個人輕松很多,反正是早讀,他也不在意,拿着卷子就轉過身放到白啄桌上。
白啄垂眸正準備看是那道題,就見他拿筆的動作頓了頓,眼睛悄悄往旁邊看了眼,接着凳子往段遠旁邊靠了靠,他把卷子往旁邊桌子上移了移,還沒說話就先揚起個笑容。
兩排牙齒都露在外面,看着很是陽光燦爛,但就是有股傻氣。
許厭:“……”
“許厭同學。”周澤風咳了聲清清嗓子,又說,“能打擾你一下你嗎?用不了多長時間,我現在學得可快……”
一直在聽着的段遠:“……”
他天天都在說什麽廢話!
段遠極力忍着不吐槽,但許厭忍不住了,他皺眉打斷道:“說。”
周澤風一噎,把餘下的一籮筐的彩虹屁咽了下去,他指着卷子上那道劃了紅紅的叉的題,幹巴巴說:“這道。”
許厭正準備拿筆時旁邊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白啄手中拿着許厭的筆,嘴角彎彎:“你說,我寫。”
許厭動作一頓,他垂眸看了眼他掌心剛剛結了層薄薄痂的傷口,随即微微握拳,把手收回來,回道:“好。”
周澤風:“……”
還費這個事幹什麽,直接讓學霸給我講呗。
他是這麽想的,但是他不敢說。
于是整個晨讀,他問了幾道,許厭就說了幾道,白啄安安靜靜也不打斷,只是會适時用筆寫下來有些點幫助他理解。
就,合作得還挺好。
早讀結束鈴聲響後還有兩分鐘的休息時間,周澤風正寫題的手一頓,立馬轉身。
這時就像越好的一樣,上次吃韭菜包子的男生手中提着袋糖,當時旁邊怼他的人站起身說道:“快快快,人手一個,這次同甘共苦!”
他邊發邊說:“看她臉色行事。”
下面有人附和說“好”。
東西發到這邊的時候白啄還沒反應過來。
周澤風直接拿了四個,轉過身攤開手掌遞向白啄他們面前道:“一人一個。”
不知道為什麽聲音裏還有些掩蓋不住的興奮。
這時才看清分發東西的白啄:“……”
她看着周澤風手中放得榴蓮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伸手。
“聞着臭,吃着還行。”周澤風勸道,“學霸你試試!”
聽他這麽說,白啄頓了下,接着伸手,拿了個。
周澤風的笑容肉眼可見地變大了,看到旁邊的人,他咳了下,手往許厭旁邊伸了伸,語氣虛了幾度,試探道:“你能不能也……”
他還沒說完,許厭也從他手中夾有了一個。
見狀,周澤風松了口氣,他收回手,分給段遠一個。
這時,班裏才有慢慢響起聲音,從窸窸窣窣,逐漸轉大,到最後努力壓着的吵鬧。
不止是周澤風,白啄突然整個一班的學生今天都有些興奮。
但這種氛圍也就持續到上課鈴響,看到賈韻梅進班的那刻氣氛頓時降了幾度,連說悄悄話的人都消失了。
賈韻梅也一如往常,臉上笑眯眯的,心中卻相反。
從她進班那刻起白啄嘴角的笑意就徹底消失,尤其在她上課前有意無意說的那些帶有惡意的話。
“你們可以學習不好,但人品不能差。”她一貫的陰陽怪氣,“都要做個有血有肉的人,別做那冷血無情的動物。”
“哦,不對,有些動物也是有情的。”她笑着說,“烏鴉反哺、羊羔跪乳,這些不都是例子,有些同學啊,他真是連動物都不如。”
白啄心中像被紮了下,她緊緊抿着唇,想站起身時手腕卻被人握着。
許厭握着她的手腕,眼神淡漠地看着講臺上的人,就像看個小醜。
賈韻梅還在滔滔不絕:“要是這樣,還不如不上學……”
正說着她眉頭皺着起來:“什麽味道?”
在她開口這幾秒,那股味道越來越重。
賈韻梅繃着臉,又大聲問:“誰吃什麽了?!站出來!”
“沒什麽味啊。”這時周澤風在地下應道,“老師你是不是聞錯了?”
“是啊。”那邊的郭帆也說,“咱班平時不就這味道麽。”
說着,下面又有幾個人附和,賈韻梅沒看到,坐身後的白啄卻看得清楚,每有人說話,借着說話聲的掩蓋,下面就有同學躲在那一摞摞書的後面打開剛發的榴蓮糖迅速塞嘴裏。
不一會兒,整個班都是那股濃郁的味道,榴蓮特有的那股子味道讓人忽略不了。
賈韻梅臉色鐵青,“你們想幹什麽?!”
“聽課啊。”底下有個女生說,“老師不講了嗎?”
“是啊,老師你不是要講卷子的嗎?”
“老師,靜心,心靜下來就沒味道了。”
“你說得不對,老師心中充滿愛,有情有義,怎麽會聞到味道呢。”
……
……
下面說話的的人越來越多,明白了什麽的白啄眼神突然顫了下。
“你們能耐得很!”賈韻梅把書摔到講臺上,顫抖着手指着班裏的學生,“我是教不了你們了!誰愛教誰教!”
說完她氣得連東西都沒拿就直接走出了教室。
等賈韻梅走出門,班裏先靜了秒,接着不知道誰“嗷”了一聲,班裏的氣氛又無法控制。
“誰沒吃趕快吃啊!”最先發糖的男生說,“一起的,熏她丫的。”
說完,班內哄堂大笑,每個人臉上都帶着青春特有的朝氣和義氣。
沒一會兒,緊挨着的二班傳來聲吼叫:“這啥味啊!”
這時一班班裏極力壓着笑,班長站起來說:“都小點聲,沒吃的別吃了,快把窗戶打開,萬一校長真來了,好好表現表現!”
“快,聽班長的。”
許厭鼻尖聞着那不算好聞的味道,聽着他們的說話聲、笑聲,指尖緊緊捏着那顆糖,在周澤風再一次轉來時眸子一垂避開視線。
這是他第一次對着他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學霸,你吃了嗎?”周澤風依舊笑呵呵的,“沒吃快吃,別聽班長的,這味道一時半會散不了。”
白啄卻微微搖頭:“不吃了。”
單獨吃沒氛圍,周澤風還想勸她,“那你準備……”
“供起來。”
白啄對他笑了笑,說:“太珍貴了,我想留着。”
她桌下的手抓着許厭的,對周澤風點點頭:“謝謝。”
“謝什麽啊。”周澤風搖搖頭不好意思道,“期末你給的筆記咱班裏的人都複印了,要謝也該我們謝你……”
說着他又看了眼一旁的人,又加了個字:“……們。”
白啄搖搖頭沒說話,筆記沒什麽重要的,珍貴的永遠是心,是那一顆顆帶着善意的心。
最後他們也沒能等來校長,但等來了那位極喜歡數學的申老師。
進到班裏的第一句話就是:“誰吃榴蓮了,有我的嗎?”
一句話,讓班裏的人都松了口氣,把剩下的連忙放到講臺上,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申老師講課有趣人又好,一節課後都在惋惜這麽好的老師為什麽不教他們,甚至有人祈禱賈韻梅氣得再也不帶他們班。
本以為第二天他們要接着看賈韻梅那張臉,但沒見到,倒是迎來個代班主任,弄得班裏同學面面相觑,還以為把她氣出病來了。
過了幾天,還是段遠從他舅媽嘴裏得到了消息:賈韻梅被吊銷教師資格證了,換句話說,她被教育局開除了,從此再也不能當老師了。
有人舉報她不僅在外開辦輔導班還收了一些家長數額較大的禮品,後來調查又發現她沒調來之前就語言羞辱學生,導致那位同學産生了心理創傷。
白啄想到第一次見到賈韻梅時她手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想到楊文斌想轉漫中卻因為沒送禮被她拒之門外的事情,想到她這兩年多對許厭做的那些事,白啄就對她産生不了絲毫的同情。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只是不能當老師而已,在白啄看來,她受的處罰應該更重。
那件事情還沒完全消下去,這件事情就又在學校裏引起了一陣讨論。
有人默默的讨論,有人卻非要舞到人臉前。
這天中午他們在食堂吃飯,見人太多,許厭去買飯的時候白啄也去排隊買肖茹斐推薦的那家賣小菜的窗口。
她端着東西回來時,就見有人堵在許厭面前,他身高不夠,卻依舊仰着頭趾高氣昂地說:“犯人的兒子還是離遠點,我嫌髒。”
許厭手中端着甜湯,淡淡開口:“讓開。”
“不讓!欸說說,你爸真的進局子了嗎?判幾年啊?”他說話欠揍,“真是你把他送進去的嗎?”
他剛開口時許厭就往後面退了兩步,看着他飛出的吐沫釘子眉頭直皺,聽完他最後一句後,許厭轉身,把湯碗放在身後的餐桌上。
“啪!”
他剛轉身就聽見一聲響,同時還有剛剛那人氣急敗壞的聲音,“誰他媽幹的!”
許厭心跳了下,把東西放下就急忙轉身。
他看到嘴裏不幹不淨的人正捂着頭,他的腳下還落着裝着菜的餐盤。
白啄就站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地方,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他媽的!想死呢!”
被砸的人食指指着白啄,罵罵咧咧就要走到她面前,但他的指頭突然被人握着,猛地往外掰,疼得他以為自己的指頭要斷了。
“你指誰呢?”許厭用力往下掰着他的手,話裏的每個字都似乎帶着火星子,“你罵誰呢?”
就這麽幾秒,本來還嚣張的人滿頭冷汗,他痛得似乎連痛呼聲都發不出來。
而本來吵鬧的餐廳此刻寂靜無聲,他們都停在原地看着這幕大氣不敢出。
“我!”隔了幾秒,他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痛得嗓音嘶啞,“說我呢!”
許厭卻沒放手。
“我錯了我錯了……”
他道了歉,但并不能平複許厭心中的怒火,他這瞬間甚至想直接廢了他的手,直到白啄走進,拉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他才松了手。
“抱歉,嘴巴那麽臭,我還以為這是垃圾桶。”白啄語氣冷漠,動作卻溫柔,她把許厭碰到他手的手指擦了擦,“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
“許厭。”擦幹淨後,白啄把紙碰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雙眸彎彎,她扯了扯許厭的衣擺,帶着哄人的意味,“下次記得捂住耳朵,不要聽垃圾說話,也不要對垃圾動手。”
許厭看着她的笑容,接着手一垂,把白啄的手握住,不顧周圍人震驚的眼神,拉着白啄就往外走。
這幕太過驚奇,甚至聽到了食堂中有人餐盤落地下的聲音。
但他們還沒走幾步,後面又響起聲餐盤落在地上的聲音,接着出現吵罵打架聲。
許厭他們動作一頓,接着轉過身,就見又有個男生和剛才的小混混厮打在一團,男生嘴裏還罵道:“我看不慣你很久了!讓你特麽落井下石!讓你特麽嘴髒!讓你特麽……”
白啄一愣,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這時旁邊還有兩個人在加油助威,尤其那個偏瘦男生聲音最大:“磊哥,揍他臉!”
聽到這個名字,白啄才反應過來。
這是第一次考場裏的那三個人,上次遲到也遇到了他們,好像叫張磊,說話的那個外號是瘦猴,另個戴眼鏡的不知道。
“小心他腿……艹!孫子你敢使陰的!”
那個偏瘦男生見他磊哥吃虧,立馬下了場,戰火迅速擴大,但有了幫手,結束的也快。
那個嘴不幹不淨的人鼻青臉腫,張磊他們也受了傷。
張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看了眼許厭,接着說:“那是我們家救命恩人。”
“都管住自己!”他環視了食堂一周,說給在場的所有同學聽,“我再聽見誰嘴碎,別怪我下手狠!”
四周安靜得很,張磊還在放狠話:“今天只是……”
“今天什麽今天!”他還沒說完就被更氣憤的聲音的打斷,“反了你了!”
杜昌勳看着一個個挂彩的人怒火中燒:“都想造反啊!學校是你們家嗎!”
身為教導處主任,杜昌勳覺得平時管得還是太松了,竟然還有精力打架!
他指着挂彩的三人說:“都給我過來!去教導處思過寫檢查!到時候念給你們家長聽!”
打架的幾人都被杜昌勳趕到辦公室進行教育,白啄回到班腦子還有些懵,許厭是他救命恩人嗎?
“要出去嗎?”許厭突然問道。
“嗯?”白啄在跑神,一是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什麽?”
許厭不着痕跡嘆口氣,問道:“在想什麽?”
白啄看着他,突然離得近了點,看着許厭的眸子,心想,近處看也好看。
她眨了眨眼睛,剛張了嘴,就聽他說:“我也不知道。”
“對他沒印象。”許厭說着的同時不明顯地往後面移了下,又問道,“不餓嗎?”
剛才飯全撒了,中午總要吃點東西。
“我知道了。”但白啄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她問道,“但是你為什麽要後退。”
許厭:“……”
許厭頓了幾秒,換了話題:“要不要出去吃點東……”
白啄卻只是叫道:“許厭。”
她聲音輕輕的,尾音稍微上揚了些,帶着些撒嬌的意味。
許厭:“……”
隔了會兒,他才說:“我會想親你。”
聽到這句話白啄的臉驀地紅了幾度,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坐直。
安靜了幾秒,許厭才重新開口。
“餓不餓?”他接着上個話題,“想吃點什……”
“好呀。”
許厭話音猛地頓住,白啄臉頰微紅,那雙眼睛卻絲毫沒有躲閃。
初春,在只有他們彼此的教室裏,許厭親吻了他的女孩。
連微風都在為他們起舞,吹動窗簾想要把他們遮起來,不讓人打擾。
—
直到出了校門,白啄臉頰的紅暈還沒走消散下去。
他們牽着手,走在了那天白啄跟在許厭身後的那條路上,路是那條路,人也還是那時的人,變了些許,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硬要說,也只是多了個向他們迎面跑來的段遠和周澤風,視線在他們相握的手上停了又停,張着嘴似乎忘了原本要說什麽話。
最後還是段遠先反應過來,他用胳膊肘怼了下身旁的人,周澤風才猛地反應過來,想起了正事:“有人是不是找你麻煩!受傷了嗎!那孫子呢!看我不揍死他!”
段遠:“……”
讓你來當幫手的,不是來放大話的。
段遠表情太傳神,白啄沒忍住笑了下,解釋道:“沒有受傷,是另位叫張磊的同學給他打了一架。”
“張磊瘦猴他們?”周澤風松了口氣,“算他還有良心!”
白啄一愣,許厭也看向周澤風。
見他們不解的眼神,周澤風驚了:“張磊啊!你們不知道?!”
見白啄搖頭,周澤風不知道說什麽,段遠也無語了,思考着以後再有什麽消息要不也向他們科普科普。
“就你救過的熊孩子啊。”周澤風懵逼道,“也有他家一個。”
周澤風看問題的角度也很清奇,他有些不可置信反問道:“張磊他竟然沒來給你道謝?!”
“操!”周澤風怒了,“他是不是還在學校!我去教育他!”
說着周澤風拉着段遠又風風火火往學校跑。
白啄失笑,他看向許厭問道:“有次在路上他看着我們欲言又止的是想道謝?”
許厭拉着白啄接着往前走,随口回道:“可能吧。”
他幫人不是為了讓人感謝,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意義不大,相比這些事他更在意別的。
許厭輕輕捏了捏白啄的手,問道:“想吃什麽?”
白啄笑眼彎彎:“生煎!”
想到什麽,她又說:“你付錢。”
許厭愣了下,随即也想到了當時的情景,他眸中閃過笑意,聲音裏帶着寵溺回道:“好。”
到了地方,生煎店裏的小姐姐還在,但是每天的客人太多,她似是忘了他們,只是在結賬的時候說道:“一起?”
她聲音向上揚着,一臉姐姐都懂的神情。
這次白啄對她笑着點頭,回道:“一起。”
在回去的路上,經過那個連接漫城南北的車站牌時,許厭說忘了東西,讓她在這裏等着。
白啄想和他一起去,但許厭步伐急促,她也就沒叫着人,只是站在那裏思考着許厭忘了什麽。
她在腦海裏回想着,但還沒等她把事情從頭到尾過一遍,餘光就看到有人走來。
白啄看到後猛地頓住。
剛剛有輛和他們擦肩而過的花車,是輛老爺爺騎着的小三輪,用各種花點綴,很美,美到連她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但卻比不上許厭手中的這束。
許厭手中拿着香槟玫瑰,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定,看白啄愣愣沒反應過來,張開了雙臂,雙眸含笑。
他說:“啄啄,過來抱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