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7)
起後槽牙,估計夏天真要是再不識趣滾蛋,謝經理就要拿菜刀趕人了。
“不,慢着,夏小姐留步,看您的意思,我這件翡翠把件,莫非?”,唐霁眉頭蹙起,追問着夏天真表情裏的深意到底是什麽?
“唐先生,我們先參觀藏品室吧,翡翠把件,我稍後為您安排最好的鑒定師……”,謝經理唯恐到嘴的買賣飛了,擋在唐霁和夏天真中間,想要阻止二人進一步交流。
可這舉動反倒引起了唐霁的疑心,他左躲右閃的想要繞過謝經理,可就是苦于得不到機會。
“唉,我還有事在身,關于翡翠的事情,回頭再說吧!唐先生,其實,我也很遺憾,唉,再會……”,夏天真極度同情的目光,在唐霁于他手上的翡翠把件之間不停的徘徊,爾後重重嘆口氣,搖頭告辭。
“哎,哎,夏小姐……”
直到走出好遠,都還能聽見唐霁急切的聲音,和謝經理的勸解阻攔。
才過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夏天真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高跟鞋響,辦公室門被嗵一聲撞開,謝經理氣急敗壞的堵在門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夏天真,如果你看上人家英俊多金,想要釣金龜婿,找個另辟蹊徑的方式接近他,我沒意見!但是,不要阻礙公司的正常發展!這個人是張總打越洋電話過來特意囑咐要好好接待的大客戶!小夏,你平常挺懂事的孩子,今天是抽什麽瘋?”,謝經理刀子嘴豆腐心,處事雖嚴厲,可為人不壞,她實在搞不明白夏天真今天此舉的意義何在。
“謝姐,我沒有啊?我幹什麽了?不過,那人長得是挺帥的,多邪性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後來買東西了嗎?”,夏天真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戲耍唐霁,她毫無誠意的為自己的惡行辯駁着,言語中全是調侃。
“沒救了你!唐先生後來就沒心情挑古董了,匆忙告辭,說改日再說!跑了這麽大單,興許還得罪了客戶,回頭張總那邊你自己解釋!”,嘭一聲,辦公室門被狠狠甩上,看來謝經理是真動了怒氣。
偌大的辦公室被震的山響,待到謝經理走遠,又陷入一種不尋常的沉寂,夏天真窩在高大的辦公椅中一臉無辜,喃喃自語,“我做錯什麽了?不就是看他好玩,逗逗他嗎?噗……”,想到方才唐霁的窘迫的神情,她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作者有話要說:天真,乃這是赤果果的調戲啊!!!咱見到帥哥能不能別這樣無節操!!!總之,唐霁遇見夏天真,又是一出精彩好戲,兩人下章還會見面,彼時又會是什麽情景呢?
霍汐小爺仍然不肯給寧凝吃定心丸,講句我愛你很難嗎?其實寧凝心裏很不安吶,你以為自己做的足夠多了,可飄忽的态度,不定時出現的莺莺燕燕,人家妹子心裏根本沒譜好麽!遲早吃癟!而且,你以為人家寧凝就是每天混日子的大小姐嗎?對寧宏狀況比你了解多了啊,賢內助有木有!快給妹子表白!
鐘紫惠出現了,又是個厲害角色,她比鐘顯達還陰郁狠辣,又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下章繼續~
39錯點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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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淩晨五點鐘,霍汐被急促的電話鈴從夢中喚醒,他頭暈目眩的接起電話,才聽了兩句,甩手就把電話扔出幾米遠,再次陷入昏睡。
只可惜,電話那頭的人比他的睡魔還要執着堅定,在之後的時間裏,持續不斷的振鈴聲,快要把人弄崩潰,霍汐煩躁不堪,順手揪起手邊的羽毛枕,狠狠抛向門邊,試圖以此來遮蓋手機響動。
寧凝推門而入,迎面就望見巨大的羽毛枕飛速襲來,她偏頭一閃,躲過了攻擊,“大早上的,你又胡鬧什麽啊?”,找了半天才發現叨擾少爺清夢的罪魁,原來是角落裏的手機,“有人找你,快接!”,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着‘情聖’這個稱呼,弄得寧凝一頭霧水,趕忙把手機強行塞到霍汐耳邊。
“我不接!不接!關機!睡覺!你替我接,告訴他我不在家!”,霍汐郁悶的用被子蒙住頭,焦躁的翻了幾個身,好懸沒從床上滾下去,語無倫次,撒嬌耍賴的把燙手山芋扔給寧凝。
“喂,您好,嗯,唐先生您好。霍汐啊,他說他不在家,對啊,是我,嗯,上次我們在杭州有見過面,幸會。什麽?現在啊?要我去你那邊幫忙?嗯,也沒什麽,那我記下地址……”,不知唐霁在電話中和寧凝說了些什麽,她言語雖有猶豫遲疑,但還是應承下來,拿起桌上的筆紙,仔細記錄。
霍汐躲在蓬松的羽絨被中,恍惚聽見了寧凝與唐霁的對話內容,陡然清醒過來,嗖一下掀開被子跳下床,一把搶過了寧凝手中的電話,“喂,我沒在家?我現在回來了不成啊!少廢話!你打雞血了是不是?大早上五點打電話,我昨天晚上開會到淩晨兩點,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你這是要整死我。好啦好啦,去去去,我現在就過去!少跟她胡說八道,我警告你……”。
寧凝不用看,都知道霍汐又屈服在了唐霁的威逼利誘之下,現下他眉頭皺起,煩悶的撇着嘴,一臉不樂意。
“老婆?”,霍汐回頭望見正呆怔打量自己的寧凝,揚起嘴角笑容燦爛,仿佛他這時才發現她的身影一樣,“我們睡覺吧!”,他伸手一攬,把寧凝圈在懷中,夾着她跌跌撞撞的快走了幾步,摔在柔軟的床中央,卷起被子,大有睡到天昏地暗的架勢。
“哎,哎,你不是答應了人家要趕緊過去嗎?哎,少爺,少爺,你醒醒!”,寧凝被死死的環抱住,掙紮了幾番也動彈不得,她使勁晃悠着身體,試圖喚醒神智迷蒙的霍汐,讓他想起兩分鐘前與唐霁的約定。
“管、他、去、死……”,霍汐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擡手捂住了寧凝的臉,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随你吧,放開啦!我今天有事情,馬上要遲到了,你快放開……”寧凝無法掙開他的束縛,手肘往後一撞,正打在霍汐心口上,趁他捂心狂咳的瞬間,匆忙逃脫了禁锢。
“慢着!你幹什麽去?大早上就跑出去偷漢子,留你男人獨自在家!不許和別人約會,也不許見別的男人!”,他拖住她的手腕,猛一使力拽回身邊,被子一裹,臉頰不住在寧凝耳邊磨蹭。
“滾開,我真的要遲到了,我約了夏天真去爬山!”,這次寧凝沒有再姑息,她回身将霍汐推開,快速溜出了房門。
寧凝的話裏有所保留,她今天确實約了夏天真去爬山,只不過,同去的還有沈亮和他的同事,才從美國總部調回國內的新晉精英律師,依着沈亮的意思,是不忍心再看着夏天真孤身一人,想要給她張羅個對象。
據沈亮介紹,佟雨四月份才從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讀博士回來,絕對的精英,在事務所主要負責為企業打國際官司,年輕有為,人又清秀俊俏,器宇軒昂,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核心,趁他還沒有在國內找到女朋友,特意先呈上送給夏天真過目,期冀成就一段佳話。
“沈亮,你為什麽突然仗義起來了?這佟雨什麽來頭?”,寧凝總覺得,沈亮性格粗枝大葉,雖然對朋友不錯,但絕對不會像個八婆六嬸一般,随便就給人張羅對象,無事獻殷勤,必有蹊跷。
“我幾時不仗義?你不覺得,他們兩個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嗎?哎,我告訴你啊,別說我們事務所裏的前臺妹妹、秘書姐姐、實習女律師,整棟大廈都算上,但凡單身未婚的女人,年齡不限,一律都被佟雨迷的七葷八素。我一看,好家夥,這種上等貨色,與其便宜了外人,不如留給天真。我的一番苦心,就這樣被你玷污了喲……”,沈亮刻意安排夏天真和佟雨去買飲料,意圖制造獨處機會,他指着兩人的背影,為寧凝描繪着美好的愛情畫面。
“真的?你為什麽不對我也這麽好?只有破壞!記得高一時,我好不容易換座位到喜歡的男生前排,還沒兩天,你這厮就跟老師告狀,說我們上課說話,影響你學習,害的我被老師調到最遠一排!高二時,我就每天中午可以看校草學長打籃球,你幹什麽來着?!你跟老師提議,數學不及格的人,最好利用中午時間補習!結果,學長畢業了,我也沒機會給他送瓶飲料,遞個毛巾!高三時,暗戀我的學弟加入我們學生會,才表白的第二天,你呢?你借口人家體能好,楞是強迫加入你們棒球隊去拎棒子!沈亮,你害的我高中三年,連個早戀的機會都沒有,喪心病狂!”,寧凝提及往日遺憾,越想越憤恨,挑眉瞪着沈亮,長吸口氣,看架勢似是要把他就地正法。
“沒,沒有啊?你看,你乖乖上學,不談戀愛,寧叔兒多放心啊。再說了,早戀有什麽好?耽誤學習,耽誤青春!那幾個都不是好人,就說咱班的洛雪,你說一大老爺們兒,叫洛雪,丫現在還娘們兒唧唧的!還有那校草學長,我忘了叫什麽了,瘦的小雞子一樣,多寒碜啊,毫無男子氣概!原來就換女友比換衣服勤,據說現在還天天夜店尋激情呢,饑渴症!追你那學弟?舒遙?他就喜歡泡學姐,後來到底找了個比他大三歲的女朋友結婚了,我懷疑他有戀母情結!你看看,你眼光多差,人中之渣都被你遇到了!也就是後來我胳膊短,夠不到德國,不然那秦霄別說談戀愛了,連跟你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不知沈亮是不是怕寧凝責罵報複他,所以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的擺事實、講道理,把方才提到的一衆男子都貶損了溜夠,估計秦霄此刻正在痛打噴嚏。
“你胳膊是夠短的,因為個子矮!讨厭,不想再聽了!”,擡眼看見夏天真和佟雨拎着一袋飲料正往回走,寧凝收斂了怒容,生怕沈亮再滔滔不絕下去,自己的老底就全被他揭光了,趕忙貶損唾罵兩句,結束了話題。
“我跟你說寧凝,我的身高是一米七八,雖然比不上你那個電線杆子老公,可絕不是二等殘廢,注意你的言辭!小心我告你诽謗!”,沈亮刻意站直了身板兒,鄭重神色的警告着寧凝,大抵是因為被戳了痛處而惱恨。
“成了成了,你們兩個別再沒譜鬥嘴了,還當着外人呢,丢人現眼!快挑喜歡的飲料……”,夏天真蹙蹙秀眉,各打五十大板,嫌棄的把二人分開些距離;敞開了購物袋,緩和着緊張的氣氛。
“沈亮,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還跟女生吵架,快起來了,乖……”,看着眼前的情形,佟雨無奈何的嘆氣輕笑,從袋子裏取出冰鎮七喜貼在沈亮臉頰上,“吶,你最愛喝的,只剩一瓶了……”,他聲音懦懦的,溫柔低沉,聽起來全是寵溺。
“啊噗,咳咳咳咳,對不起……”,寧凝本來沒太在意,擰開一瓶可樂正暢快痛飲,忽然目睹眼前的情形,太過震驚,一口噴了出來,差點嗆個半死,怕形象太過狼狽,趕忙和衆人擺擺手,躲到一旁狂咳。
“寧凝,寧凝,你沒事吧?我有紙巾……”,夏天真見勢頭不妙,忙坐起身,假意給寧凝送紙巾擦臉,也跟着跑到遠處。
兩人奸詐的交彙了眼神,相視一笑,實在忍不住,又仰頭哈哈狂笑起來,回身望了望沈亮,發現他已經陰沉了臉色,眼中全是怨恨。
嚴格說起來,四人的郊游登山之旅還算是愉快的,佟雨不愧是律師出身,能言善辯,風趣幽默,不時語出驚人,人又溫柔教養好,讓人覺得着實是優質男生的典範。
“沈亮,爬山累死了,借你後背靠一下……”,參天大樹下,涼風習習,不時有松鼠跑過來,撿走餐墊上的堅果和面包屑,氣氛太過閑适,就讓人昏昏欲睡,佟雨伸了個懶腰,斜靠在沈亮後背上。
“喂喂,躲開,我也累着呢,又熱,我靠着誰啊?”,沈亮一個閃身,躲開了佟雨的‘襲擊’,尴尬的臉色緋紅,大聲指責叫嚣。
“昨晚你靠了我一夜啊……”,這可惜佟雨不急不惱,戲谑的看着沈亮,嘴角勾起誘人的笑容。
“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啊哈哈哈哈,寧凝,你快救救我,我要瘋了!”,在這種暧昧不明的粉紅氛圍下,夏天真倉惶起身,快步躲到一旁的大樹下,捶樹狂笑。
“哎,哎,不是這樣的,天真,寧凝,你們別跟着起哄。昨天夜裏我們加班,整個小組都在,不是,你們笑什麽啊……”,沈亮冒出一腦門汗,急赤白臉的擺手解釋辯駁起來,旁邊的佟雨也不幫腔,只是笑容得意的看着沈亮一個人焦躁難堪。
“好了,別鬧了,小亮都要哭了……”,到底是寧凝心軟,看沈亮郁悶低落的摸樣,趕忙出來打圓場,“佟雨,以你的條件,怎麽會沒有女朋友呢?肯定是眼光太高了吧……”,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已然察覺了沈亮的擔憂,本着為朋友赴湯蹈火的宗旨,替他問出了不敢觸及的話題。
佟雨何等聰明,他瞬時知曉了寧凝話中的深意,眼眸中精光一閃,忍不住低頭笑出聲來,“我這人看緣分的,談不上什麽眼光高。如果有愛上的人,會奮不顧身;如果實在沒感覺,是不會勉強自己為了戀愛而戀愛……”,他的答案模棱兩可,最關鍵的核心問題,被巧妙隐去,聽得沈亮快要吐血。
“佟雨,你這就是眼光高,現在好姑娘越來越少,遇到機會可要好好珍惜!你看我們天真,善良漂亮品位高、賢良淑德廚藝高,可遇不可求,追她的男人太多了,過這村沒這店!”,沈亮慌不擇路,躲到夏天真身後,像個專職媒婆,把她推到佟雨面前。
“沈亮,你說的這是我嗎?我自己都不信……”,夏天真冷下臉色,不屑的回頭斜睨着沈亮,鄙夷他的膽怯。
“看不上天真?沒關系,寧凝怎麽樣?國色天姿!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除了結婚了,沒別的缺點了,不過她老公極其不靠譜,你再等等,興許有機會的!”,沈亮已經快要崩潰,國文程度霎時降低十個半分點,驢唇不對馬嘴的拼湊名句,只為把佟雨趕快打發出手。
“沈亮,信不信我打你啊!”,聽見沈亮大放厥詞,寧凝臉上挂不住,舉起拳頭打在他肩膀上,恨不能把方才那番話給砸回去。
“成了,還是我來吧!壞人我來做,不要緊!”,夏天真實在接受不了眼前別別扭扭的場面,以及沈亮的痛苦掙紮,她長嘆口氣,坐到佟雨面前,“佟雨,我冒昧問個問題,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取向是什麽?”,她目光真摯,坦然問出了大概別人一輩子也難啓齒的話。
佟雨微微一怔,神情無辜而懵懂,讓在場人都不禁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過邪惡和唐突,平白誤會了純情青年。
“我都ok啊……”,一語驚四座,三人組瞠目結舌,都不由為沈亮的未來擔憂,“雖然,我之前交往的都是女生,不過,如果遇到真愛的話,我對性別不是太在意的……”,就在沈亮精神意志已經瀕臨垮塌的邊緣,佟雨又溫文爾雅的補上了一錘子,将他徹底擊垮。
下山的石階路上,正逢夕陽西下,沈亮情緒低落到極點,他在心裏仔細籌劃着,要如何才能盡快交到女朋友,好斷絕了佟雨‘都ok’的念頭。
“天真,你說,佟雨這算不算是騷擾啊?小亮好像很煩……”,寧凝和夏天真竊竊私語,她動了恻隐,想要為沈亮排憂解難。
“算騷擾能怎麽辦?告他?人家是美國回來的精英律師,咱倆去跟他打官司,純屬找死!靜觀其變,興許改天小亮想通了也不一定……”,夏天真拉住寧凝要追過去的腳步,掩口低聲偷笑。
兩人正說笑着,寧凝忽然感到手機鈴聲響起,從包裏翻找出來之後,才發現顯示着有六個霍汐的未接來電,她心中陡然一驚,生怕耽誤要緊事,趕忙接起。
“老婆,你在哪裏啊?我要死了……”,他聲音聽起來迷糊慵懶,口舌打結,神智堪憂,旁邊的笑聲陣陣傳來,不知身在何方。
“你怎麽了?沒事吧?現在在哪裏啊?”,寧凝心中慌亂起來,擔憂他遇到麻煩,趕忙急聲詢問。
“他在我這裏喝花酒,爛醉如泥,老婆你快來抓私情,一抓一個準……”,唐霁搶過霍汐手機,不顧他已經陰雲密布的臉色,嬉笑調侃的和寧凝開玩笑。
“喂?您哪位啊?別吃飽了撐的胡亂叫!勞煩您也轉告霍少爺,寧凝現在正和美國歸來的精英律師相親約會,讓他好自為之!”
因為離夏天真太近,寧凝手機聽筒裏傳出來的言語,被她聽個一清二楚;陌生男人對寧凝的調笑,讓夏天真怒由心生,只覺得好朋友受了欺負,她一把奪過手機,憤憤不平給了對方迎頭痛擊。
山雨欲來風滿樓,寧凝錯愕失色,敏銳的預感到,即将到來的一場大暴風雨……
作者有話要說:亮哥兒,你小心霍小爺找你玩命……他什麽都忍得,唯獨忍不得別人惦記他老婆,咋能為了自己的安全,慌不擇路就把朋友都推出去呢!不過亮爺也是用心良苦啊,保護妹子,不惜做壞人。
亮爺也是可憐,被盯上了,哈哈,到底佟雨是真心還是假意玩笑呢?
山雨欲來風滿樓,經由唐霁和天真一攪合,霍汐和寧凝之間又會興起什麽暴風雨呢?下章繼續
40金風玉露
寧凝根據手機上唐霁發來的地址位置,跟随導航一路開到地安門外,胡同極窄,車子只能停在路邊,再沿着被槐樹蔭所遮蓋的道路一直前行,不遠就望見一處經過改造的紅漆垂花門,門口的石獅子精致考究。
才到院門口,就聽見裏頭莺聲燕語陣陣,寧凝臉色陰沉下來,她本來沒把唐霁的玩笑話當真,可游龍戲鳳的劇本真演到面前,擱誰心裏都不痛快。
看寧凝站在門口遲疑不決,大有甩手撂挑子的架勢,夏天真趕忙搶先一步,扣了扣紅門上的銅獅子門環,不多時,門開了一道窄縫,有個二十幾歲的高壯小夥打開門,探頭不住打量踅摸,“您好?您二位找誰?我們這還沒開業……”,小夥子樸實憨厚,透紅的臉龐還帶着口音,不敢确定來者身份,他也不好妄自開門。
“我的客人,你先回去吧……”,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修長手指扶住門扇,阻擋了正在探問的保安小夥,唐霁一個閃身,打開了紅漆大門,“霍太太,歡迎來捉……Jian……”,唐霁本是一副正欲興風作浪的得意神情,可等他看見了站在寧凝身後,來者不善的夏天真,霎時如噎了半個饅頭,呆怔無語,愣在當場。
“啊咧?這不是唐先生嗎?啊哈哈,好巧!怎麽,您也在這裏喝花酒?”,夏天真挑起秀眉,上下打量審視着方才還志得意滿的唐霁,心中猜測着他在這其中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啊哈哈,夏小姐?老婆?你們,認識?”,唐霁自己也不明白到底觸了什麽機關,他只要遇上夏天真,就如耗子看見貓,本能就想躲,一肚子壞水不敢施展,只能故作無辜的将目光在寧凝和夏天真之間徘徊。
“老婆?這裏頭誰是你老婆?別胡說八道好嗎,唐先生!注意您的措辭!還有,您這是打算把我們拒之門外?”,夏天真蹙起眉,在涼風嗖嗖的院門口站了半晌,又爬了一天的山路,早就疲憊不堪,現如今還被唐霁弄個莫名其妙,她當然沒好氣。
“哦哦,我是肯定沒這個福氣造次二位,我是跟着霍汐叫的,對吧寧凝?”,他挑挑眉,緋紅色的嘴唇牽起好看的弧度,誘人桃花眼裏透着放蕩不羁。
“別跟我說話,我什麽也不知道……”,寧凝心口堵着悶氣,面對唐霁的調笑,根本就擠不出好臉色來應對。
察覺了她的不悅,唐霁低頭輕笑一聲,做了個‘請’的手勢,乖乖頭前帶路去了。
寧凝意興闌珊的跟在夏天真身後,壓低了聲音,附到耳邊,“天真,你和這個唐霁很熟啊?”,方才看她游刃有餘的和唐霁拌嘴,雖有疑惑,卻也不好當着外人就主動探問。
“工作上的客戶,要買古董,前幾天我無聊,就拿他逗樂來着,暗示他的翡翠把件是假貨,不過,他應該已經鑒定去了。談不上熟識,頂多算臉熟……”,夏天真不時瞄着前面的唐霁,怕他聽到自己的話,簡要匆忙的和寧凝述說了前幾天的巧遇。
“你少搭理他,這個人是個花花公子,見女人就走不動道兒……”,寧凝朝唐霁的背影撇撇嘴,本來在杭州就沒對他留下好印象,這下更上一層樓。
“他見我就跑,哈哈哈,放心,跑到快着呢!我還得逗逗他……”,夏天真想起當時戲耍唐霁就忍不住狂笑,又怕被他發現,痛苦的按着胸口,就怕樂噴出聲來。
“你看上他哪兒了?”,對于夏天真的意圖舉動,寧凝大為不解,她搞不懂唐霁到底為什麽會被夏天真盯住不放。
“長得漂亮啊!漂亮的邪性……”,夏天真伸着脖子,仔細望着唐霁的背影,不時點點頭,如同在确認着自己的評價。
仿佛被一陣陰風撫過,唐霁渾身一冷,激靈打了個寒顫,“嘶……”,他用手搓了搓雙臂,心中彌散起古怪的感覺,下意識回頭望了望,卻只看見面沉似水的寧凝和笑容溫和無害的夏天真。
好像,又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座四合院保存的極完整,前廊後廈,東西廂房南邊的花牆子中間有一座垂花門,門內置放着四扇花梨木雕花大屏風,夏天真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漪瀾公司上月才從民間藏家手裏收上來的明代萬歷年古董。
“啧啧,豪氣……”,她搖頭咂舌,這屏風暗部刻有後世名藏家的章款,曾一度為清代貴族家中私用,叫價不菲,沒想到居然都沒經拍賣就被唐霁搞到手,顯然他出了大價錢,讓原藏家和拍賣行都瞠目的數目。
東西廂房都有抄手游廊,典型的蘇式彩畫以細膩的筆觸描繪着如夢似幻的神話故事,連通垂花門。花牆子在垂花門兩旁,鑲上兩三個漏窗,青磚上雕着花鳥,原裝舊物,年代感絕非現代仿品所能比拟。
“唐先生,你為什麽買這個院子?”,夏天真毫無征兆的突然發問,讓唐霁有些錯愕,他回過頭,一時也想不出合理的答案,甚至他自己也想不出切實的理由,只好怔怔發愣。
“唐先生要開私房官府菜餐廳,覺得這個院子合适,就買下了,有什麽奇怪的?,寧凝察覺出氣氛陷入一種不同尋常的古怪和沉寂,仔細回憶起霍汐曾提過的話,趕忙幫着解釋打圓場。
“啊!對對,就是這個理由,怎麽?夏小姐對古建築也有研究?呵呵,說來聽聽,唐某願聞其詳……”,唐霁像是找回了魂魄,燦然一笑,客套的應承着夏天真方才的疑問。
“古建築?沒什麽研究。鬼故事聽說不少,其實這個宅子啊,據說,打民國那會兒……”,夏天真不着痕跡的牽動嘴角,心中暗笑,明明是花花大少,裝什麽文化人的口吻?她不屑,有心逗他,刻意壓低聲音,繪聲繪影的描述起來。
“哎好好好,夠了夠了,內院馬上就到了,還有朋友在,咱們改天再說……”,唐霁眉頭一皺,神情戒備起來,驚慌失措的使勁擺手,岔開了話題。
穿過圓月亮門兒,就到了外院,高大的太湖石層層疊疊,把瘦皺透漏占了個齊全,繞過太湖石,四角亭坐落院中,把古典韻味發揮到極致,若逢上夜半月高懸,必定恍如隔世,不知身在何方。
只可惜,院內狼藉的場景,卻全然不會給寧凝和夏天真來一場游園驚夢的機會。
濃濃的灰色煙塵直沖雲霄,啤酒罐散落一地,震耳欲聾的嘻哈音樂就怕掀不起房頂,數個大型鐵架正在不停滋滋作響,幾名白色服裝的廚師訓練有素的燒烤着各式美食,原本有着雅致雕花窗棂的廂房前,擺着西式長桌,面料上乘的純白暗花桌布上,顏色鮮豔的馬卡龍、紙杯蛋糕、細巧西點和飲料一應俱全。
顯然這裏正在舉行火辣熱情的PARTY,有着各種衣着考究、道貌岸然的男人,當然,他們有的已經融入了現場超HIGH的氣氛,在炎夏的傍晚,赤膊上陣。
衣香鬓影的美女們穿梭期間,滿眼望去都是前凸後翹大長腿的S型身材,十厘米的高跟鞋踮起豐胸纖腰,鑲水鑽的精致美甲捏起眼花缭亂的大LOGO名牌手包,美瞳假睫毛與嬌豔欲滴的紅唇,仿佛出自一個流水線工廠。
“哎,這不那個,演電視劇的那個,哎,那個,那是前幾天還上雜志的……”,夏天真瞠目結舌,不住指認着在場的女人,模特和小明星的不時出現,讓人了解了唐霁的交游廣闊與人脈實力。
男男女女們各自為營,或相擁起舞,或悄聲低語、耳鬓厮磨,或三五成群縱情調笑,不時爆出高亢的笑聲,好一幅聲色犬馬、朱門酒肉的富貴奢靡繁華圖。
“天真,園子裏的西府海棠好可憐……”,寧凝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驚恐萬狀,三魂去了六魄,呆怔的指着院中海棠樹,語無倫次。
“有種,千金小姐落風塵的感覺……”,夏天真喃喃自語,無論是姿态萬千的海棠樹,還是這個古色古香的院落,都變得面目全非。
她們二人的到來,顯得頗為格格不入,諸人不約而同的擡起頭,滿腹狐疑的打量觀瞧,不知唐霁親自恭請進來的,是什麽人物?
寧凝不動聲色,輕巧的四下打量環視幾番,卻不知她要找的人,此刻身在何方。
“別找啦,你們家霍相公不守游戲規則,讓兄弟們給灌的喝挂了,屋裏呢……”,唐霁伸手一指,廂房偏廳裏亮起橘色燈光的地方,下颌輕輕擡了擡。
寧凝猜不透之前的狀況,看唐霁偷笑的摸樣,料定他不懷好意,挑眉剜了他一眼,輕嘆口氣,朝他示意的方向走過去。
霍汐确實在房內,只是眼前的情形比起方才院內的沖擊,更讓寧凝意志垮塌。
他躺在紫檀雕花羅漢床上睡的天昏地暗,晚風吹得幾扇雕花窗大開敞,從淩亂散在一旁的襯衫和領帶來看,今天是來時衣裝頗為考究細致,只是現在都垃圾一樣堆在床腳,不堪忍睹。
堅持走纖瘦凜冽設計路線的Dior Homme黑色修身牛仔褲低低挂在腰間,勾勒出颀長線條,無論是上身緊致的腹肌,還是凹進去的後腰線,還有快讓人窒息的人魚線,全都若隐若現暴露在外。
可惜當事者卻渾然不知,抱着絲緞靠枕睡的香甜,任屋外人來人往,音樂震天,全無知覺。
“你這麽香豔給誰看啊,快起來了!”,寧凝一巴掌打在霍汐翹臀上,吓的他陡然驚醒,愣愣的望着四周,不知所措。
“老婆才來啊……”,起身呆坐半晌,才看清來者何人,看來真是醉的不清,使勁揉了揉眼睛,朝寧凝指了指窗邊的條案,“你給我倒杯茶,喝死我了快……”,他氣度坦然,絲毫沒半點遮掩愧疚,使喚着寧凝給他倒解酒茶。
“你,你個混蛋……”,寧凝哭笑不得,蹙起秀眉,想發火又找不到緣由,只好長嘆一聲,乖乖給他倒好茶,端到近前。
“混蛋?我怎麽了?”,他忽閃着修長睫毛,神情無辜懵懂,“我今天太可憐了,昨晚開會到夜裏兩點,早上五點就被唐霁這個禽獸的電話吵醒;說是來幫忙,結果他把大學裏關系好的兄弟都招呼來給他搬東西,累的跟孫子一樣!晚上不讓走,說找大妞兒來助興開Party,算是慰勞答謝,結果他們聯手灌我,你快去給我報仇!”,他從身後環住寧凝纖腰,撒嬌耍賴的和她抱怨着一天的遭遇,如同見了真親人,可算有了吐苦水的地方。
“你可憐?我看你得意的很吶?還大妞兒助興?喝個昏天黑地還好意思講?”,她挑眉轉身,反手掐住他臉頰,無論如何,都和同情不起來。
“嗯嗯嗯,你吃醋……”,他低眉淺笑,拂開她的手,鉗制在身後,擡手撫上她脖頸,低頭吻了下去。
酒氣傳來,氤氲醉人,舌尖滑過她唇瓣,炙熱深情的快要把人融化,霎時淪陷,心跳都要跟着停擺。
“咳咳,咳咳咳……”,幾聲咳嗽不合時宜的打斷了房內春情無限、你侬我侬的畫面,唐霁尴尬的站在門口,掩口偷笑,“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二位恩愛纏綿,只不過大家都想見見霍太太,你們在這裏藏着親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