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3)
相約,想就之後新業務開展的問題,求霍總監賜教與指點。
他話說的客套有禮,霍汐沒有半點理由去拒絕一個重要代理商的邀請,但他心裏萬分明白,這是場鴻門宴,何坤基無非是個擋箭牌,真正的東家,就是昨晚耍弄他團團轉的前女友,藍靜瑩。
來到電話裏約定的地點,擡眼一望,瞬時間,霍汐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測。
歐式古典的裝潢建築,高聳的羅馬式立柱,通透的落地窗配着印花絲絨窗簾,數盞精巧的水晶吊燈懸挂在大廳,雕花木質樓梯與桌椅,襯着醇厚的古典樂,造就了無與倫比的浪漫風情。
這絕對不是何坤基的品位,若真是他來選擇談話場所,不是桑拿洗浴,就是高檔會所,這種小資調調的咖啡廳,他用放大鏡都找不出來。
遠遠就望見藍靜瑩纖細的背影,斜倚在窗邊,慵懶的靠在深紅色沙發中,随意翻着手中泛黃的英文原版小說,不時跟着咖啡廳中的音樂輕哼幾聲。
霍汐徑直走到她面前坐下,看她故意的視而不見到底能堅持到幾時,兩人一語不發的僵持了半晌,終是藍靜瑩嘆了口氣,敗下陣來。
“怎麽?約了人?”,她把書倒放在桌面上,優雅的小抿了口咖啡,臉上挂着戲谑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霍汐輕易就上了鈎,眼神中極盡妩媚之能事。
“成了,你有話直說,到底要幹什麽?少酸不溜秋的惡心人……”,霍汐口氣不善,他靠在柔軟的沙發靠背上,半眯起眼睛,打量着藍靜瑩,不願再和她虛情假意的打太極。
“呵呵,生氣了?你啊,還真是像小孩子一樣呢,和你老婆吵架了?”,她探過身,撐着桌面掐了掐霍汐的臉頰,眼裏全是玩味,如同為昨晚的小伎倆得逞而喜悅着。
他猛然反手擒住她的手腕,拉開了彼此的距離,神情肅殺,目光淩厲,“适可而止,好自為之……”,聲音低的輕不可聞,可字字都如刀刻般,刺進藍靜瑩的心裏。
“你這是,在威脅我?”,她識趣的掙開手腕,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臉色冷下來,瞪着他的眼睛,浮上內心的不快,“你果然變了,當初你和我分手,就沒有半點遺憾?或許,你就沒想過,因為你的誤會和狹隘,給我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痛?”,她眉頭蹙起,眼光哀怨,落寞的語氣,任誰見了,也憐惜半分。
“呵,你是不是文章寫多了,每天都活在夢裏,醒不過來啊?不可彌補的傷痛?你那時都和那個誰,那個,我忘了,就是學生會骨幹分子的有為青年雙宿雙栖了,你今天和我談誤會?滑天下之大稽。我最狹隘的地方,就是沒給你送捧花和祝福。好了藍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別演戲了。我們也算是同學一場,多年不見,萍水相逢,後會無期,留個好印象,可以嗎?”,藍靜瑩的哭訴心聲,讓霍汐哭笑不得,他無奈搖搖頭,提出了自認為最合理化的建議。
“我和趙思毅只是知己摯友,沒有你想的那麽肮髒和不堪!況且,我們畢業之後,就沒有聯系了……”,似乎霍汐的嘲諷讓藍靜瑩受了莫大委屈和侮辱,她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急促的喘息着辯駁。
“可你第一份工作,電臺主播的職位,還是人家趙公子做傳媒高層的父親,幫忙安排的……”,對于戳穿了藍靜瑩的謊言,霍汐也感到抱歉,他用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鼻尖,掩飾着內心的輕視,“不過,你情我願,這是你個人的選擇,與我無關。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別再糾纏着八百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不放,沒有任何好處……”,他站起結了帳,俯身給了藍靜瑩最後一句忠告,算是對往昔情誼的寬容。
“可你說過你愛我!”,藍靜瑩的聲音忽然擡高了八度,喊住了霍汐即将離去的腳步,她淚目瑩瑩,握着沙發靠背的手臂輕輕在顫抖,八點檔狗血言情劇似的場景,惹得周圍客人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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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八歲時候說過這句話,二十一歲時吞回去了!現在我二十六歲了,我們大概四年多沒有見過面了,你現在把這句話再講出來,圖什麽呢?給自己留點尊嚴和顏面,不是太難的事情……”,他言辭冷酷,語勢決絕,目光冰冷到毫無一絲溫度。
“呵呵,你瞧不起我?”,面對霍汐的鄙夷,藍靜瑩卻不怒反笑,她翹起嘴角,做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舉動。
猝不及防的,藍靜瑩快步走到霍汐身後,一把攬住他的肩膀,狂熱的吻了上去。
這個熱辣的場面,讓整個咖啡廳嘩然一片,衆人瞠目結舌,議論紛紛。
就在這個混亂的檔口,角落裏一個毫不起眼的座位上,有人悄然拿起相機,拍下了眼前這個畫面……
作者有話要說:邁克俨然成了寧凝的人生導師,好知己,兩人會不會有發展呢?到底邁克是真紳士,還是披着羊皮的狼,伺機趁虛而入呢?拭目以待。
霍汐小爺被藍靜瑩算計了,拍下這個熱吻場面的人,到底居心何在?是不是藍靜瑩刻意安排好的呢?拍下來就為了公布于衆,到底又會有什麽樣的軒然大波呢?
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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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蜂虿有毒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殺的霍汐措手不及,他無論如何也料不到藍靜瑩會做出這個舉動。脖頸被她緊緊鉗制,像是堅韌的蔓藤,把他束縛的快要窒息,這個吻霸道火熱,張揚着投入忘我的攻擊性,仿佛不把眼前的獵物吞噬殆盡,決不罷休。
“你瘋了!”,他用力将她推開,眉頭緊緊蹙起,疑惑的目光再次将她審視打量,霍汐不明白,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出此一招,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愛你!你也說過,你愛我!”,藍靜瑩卻不為所動,朝着霍汐深情投入的喊出表白,仿佛陷在了桃色夢中無法自拔;在這場戲中,甚至不需要對手,她就是聚光燈下的女主角,自導自演着感人至深的愛情劇。
“瘋子……”,很快,霍汐察覺了他和藍靜瑩已經成為衆所矚目的焦點,再耽擱下去,恐怕兇多吉少,本能的危機感,讓他心中一凜,沒想到自己千防萬慮之下,還是終有一失。
不到傍晚時分,霍汐回到公司,各種偷窺打量的眼神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寧宏的員工們表面上仍是對他客氣尊敬有加,可私下裏紛紛的議論指點之聲,無法閃避的鑽入他的耳中,這種詭異的氣氛,令他如芒刺在背。
“慢着,發生什麽事了?”,在簽署了堆積如山的文件之後,他開口叫住了正欲離去的秘書,難不成,今天發生的事情,這麽快就引起了騷動?還是,自己太過多心了?
“霍總,這個……”,秘書小姐有些猶豫,抿着嘴唇望着自己的上司,她知道自己必須把事态的狀況如實彙報,可就是不知如何開口。
“你說吧……”,霍汐放下手裏的合同,長出口氣,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靜的等待着最終的答案,其實此時,在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霍總,您不上網嗎?”,秘書小姐上前幾步,繞到他的辦公椅旁,俯□來,替他點開了幾個頁面。
頁面刷新很快,粗體字大标題緩緩在面前展開,令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怔怔發愣,啞口無言。
‘熱門財經女作家藍靜瑩與國內知名企業神秘高管咖啡廳火熱激吻’、‘女作家藍靜瑩涉嫌插足企業精英婚姻’、‘國內知名企業高管婚外情曝光’,門戶網站新聞版的編輯們極盡誇張之能事,這種涉及文化界和商界,肮髒的花邊新聞被曝光,點擊率和眼球率瞬間就爆表,大家何樂不為。
所有人都巴不得看好戲,剔牙買單之後正愁找不到話題和笑談,這下子,還不拍手稱快,巴不得記者們再度深挖,只求把當事人、關聯人都扒皮抽骨,好看個痛快,滿足內心深處的窺視欲。
文章裏都沒有正面提及霍汐的姓名,連照片也拍的很側面,算是保護了當事人隐私,也讓網站規避了風險。
但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這照片和文章都非常高明有手段,角度刁鑽,可仍然能看清楚面容衣飾特征;企業名字沒有出現,但形容的卻很詳細,就連商界之外的人,都可以猜出是寧宏集團。
再者,最大的疑惑點,就是如果網站怕被告,那麽藍靜瑩的身份、名字不僅非常翔實,照片也給的很正面和清晰,難道就不拍她追究隐私權嗎?
霍汐無奈的扶了扶額頭,他恍然明白,确實被藍靜瑩算計了,這就是一個局,早就安排好了每個步驟,只等他粉墨登場,最後大功告成。自己屁颠颠的送上門,然後平白給人當了墊腳石,做了嫁衣裳,簡直懊喪郁悶到了家。
藍靜瑩對自己懷着什麽樣的心思,霍汐不想去揣測,但是,就目前看來,她是最大的贏家。
只要擺出楚楚可憐受害者的面孔,以純潔真愛為借口,就能夠贏得輿論的同情;另外,她的新書馬上就要出版面世,這次的新聞,足夠引起話題和曝光率,把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撰稿人,直接包裝成了引誘商界精英出軌的才女作家,又或者,兩人之前的戀情,也會被再次提及,成為藍靜瑩新一輪炒作的籌碼。
霍汐不敢往下想,他太低估了這個女人,可以為達目的如此不擇手段,“她不會,還要再出本書,來個那些年、憶青春吧……”,眼下最首要的,當然是要尋找對策,來防止事态進一步蔓延。
“其實,這種傳統公衆媒體還不是最麻煩的,現在最怕的,是自媒體。您這件事,今天是微博熱門搜索的頭條,估計是被在場的客人用手機拍下發到了給人博客,很快就被轉載、轉發,當然……”,秘書小姐心思缜密,只是她不确定霍汐和藍靜瑩的真正關系,所以輕易不會吐露自己的猜測,職場之中,謹言慎行是上道,誰都不願惹是生非。
“當然不排除這是安排好的對不對?當然有可能是誰早就拿着相機埋伏在暗處,只等事情發生,就及時發布消息,對不對?”,霍汐自嘲輕笑,替秘書小姐說出了心底的疑惑,他又何嘗想不到,只是事态走到這一步,形勢對自己來說,已經過于被動。
“霍總,要不要我聯絡咱們的媒體內線,全面撤下新聞,控制輿論?”,精明幹練的秘書,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替自己老板想好了下一步對策和應急方案。
“不用,就這麽放着吧,挺有意思的……”,霍汐神态自若,擡頭朝秘書小姐眨眼笑了笑,懶懶靠在高大舒适的辦公椅上,他心裏忽然就有了計劃,把最不可控的情況掌控住才算真本事,或許這是個機會,無心放線,釣個大魚。
秘書的建議是正常反應,但他自認問心無愧,沒必要慌張掩飾;況且,若此時強硬壓制輿論,反倒中了對方計策,顯得欲蓋彌彰;藍靜瑩也一定會趁機跳出來,再度發聲明炒作,或許還有更離譜的言論。
索性按兵不動,這盤棋,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定了。
只是,他若孑然一身,則灑脫無牽挂,陪對手玩個痛快;可現在不一樣,他要如何才能解釋,也不知這場無妄風波,會不會把她牽連其中……
想到記者可能會無孔不入的挖掘,霍汐陡然警醒,一掃方才的淡定,慌亂不安的拿過不遠處的手機。這是第一次,他不能再保持泰然無畏,這世上,原來還有種感情叫懼怕,懼怕失去……
可就在拿起手機的一瞬間,屏幕忽然亮起,寧凝的照片和名字随着鈴聲顯示出來,讓霍汐錯愕了一下,趕忙接起了電話:“喂,寧凝,沒事吧?你在哪?”,他心口揪緊,眼下他是多麽渴望見到她,好讓忐忑的情緒鎮定下來。
“霍汐,你是不是瘋了?!”,出乎他的意料,她沒有想象中哀怨質問,哭泣委屈;聲音聽起來氣勢依舊,言辭口吻中的急迫困惑大于憤怒指責,風風火火,環境噪雜,不知此時身在何處。
這讓他懸在半空的心,平穩落了半截,長籲口氣,“寧凝,你在哪?我見面再和你解釋好不好?你在哪,我去接你?”,他放低了姿态,柔聲哄勸,眼下只有實實在在的擁在懷中,才能消解他心中的焦躁。
“滾!”,她沒好氣,顯然是在怒火脾氣的頂端,簡單粗暴的答複之後,就冷酷的挂斷了電話,只留給霍汐一連串的忙音。
他哭笑不得,抽搐着嘴角,不知作何表情才合适;更搞不清她此時到底是什麽想法,方才的電話到底代表着什麽?只好不停的回撥,以期冀自己的新婚太太能再給個洗刷冤屈的機會……
寧凝是在下午三點接到了夏天真的急電,那時她正在焦頭爛額的在邁克的工作室裏做方案,不明白好朋友執着的六個未接來電到底所為何事。
“寧凝,你看微博了嗎?你打開看看,今天的熱搜第一名!你老公!”,夏天真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促,她一向成熟冷靜,這樣驚惶倒還是頭一遭。
寧凝點開微博主頁,赫然煽情的标題滾動在眼前播放,‘寧宏集團董事婚內出軌,小三疑為知名財經撰稿人藍靜瑩’,不同于門戶網站的保護措施,因為微博新聞權全在個人,所以照片清晰,內容極度誇張,就怕招不來粉絲數和轉發量。
輿論的走向很好笑,大部分是痛罵有錢人肮髒穢亂,樂得看熱鬧,嘲笑當事人後院起火,認為這是商界高管們的正常情況;還有一部分唾罵小三,認為她道德淪喪;不過也會有人認為藍靜瑩自有一種難言的魅力,才會讓男人神魂颠倒,不惜背叛家庭;其中,還有不少自稱知情者出來爆料所謂的內情,叫人瞠目訝異……
“寧凝,你沒事吧?我不是要挑唆你們夫妻關系,我是想說,你老公不應該是這種沒分寸的人,他是不是被這表子算計了!你不要沖動,不要中了這賤人的陰招!”,夏天真抛棄了優雅柔和的僞裝,激烈高亢的唾罵着藍靜瑩,這本就是她的真性情,仗義豪爽,直率至誠,不會拘泥于世俗,為朋友不惜赴湯蹈火。
“寧凝,你要是想和那混蛋離婚,官司我幫你打!告的他身敗名裂!再不解氣,哥我就找兄弟拿板磚打的他找不到北!”,不知何時沈亮義憤填膺的聲音從電話裏擠進來,他沒有夏天真的冷靜,只有一腔熱血,要為寧凝讨回公道。
“你滾開,別跟着起哄……”,夏天真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想必是她怕寧凝被影響,把沈亮推出了幾米遠。
好朋友的勸解沖淡了寧凝心頭的酸楚,她承認,在點開新聞的瞬間,心就撕開了裂口,腦中一片空白,冰涼的指尖開始僵硬,幾張‘罪證确鑿’照片,在她看來無比刺眼,鼻尖一酸,眼淚就堆在了眼眶裏。
“嗯,你放心吧天真,我沒事,這裏面,興許也有誤會,我查清楚就告訴你,你和亮仔都不用擔心……”,豆大的眼淚掉在鍵盤上,她柔聲安撫着擔憂的友人,把落寞的情緒咽下,努力平複着情緒,想把事情用最理智的方法解決。
“嗯,好,你不要難過啊,還有,千萬不要中了表子的奸計!如果她敢犯賤,我就找個古墓把她埋了!埋了!你好好和霍汐談談,別讓誤會成為遺憾,聽到嗎……”,夏天真的個人修養在天平兩端徘回,她為寧凝擔憂,也為搞出這種難堪狀況的罪魁而憤怒。
清透的檀木香調沁入鼻息,邁克手撐在桌面上,俯□來,看着寧凝面前的頁面,他眉頭輕蹙,面沉似水,若有所思。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人頗為窘迫局促,寧凝長嘆口氣,緩和了情緒,這種并不光彩的個人私密,她其實不太願意讓朋友知曉。
“邁克,我今天有點事,先回去了,方案初步就暫定這樣,等我修改之後,再發送到你郵箱……”,和邁克請辭的同時,寧凝手忙腳亂的收拾起身邊的資料,卻因為她太過心不在焉,反而散落一地。
“如果你覺得不太好,希望我可以送你……”,邁克蹲□,替寧凝将地上散亂的文件逐一收拾整齊,他對方才的所聞,并沒有急于發表意見,也沒有刻意給予無謂的安慰。
适度的距離,反而是種體貼,讓寧凝覺得輕松了不少。
“沒關系,我不要緊……”,寧凝強打起精神,故作開朗的拍了拍邁克的手臂,朝他聳肩笑了笑,轉身快步離開了工作室。
霍汐不知道自己回撥了多少次,才打通了寧凝的手機,這種焦灼的滋味,并不太好,得到她已經回到家中的答複之後,他選擇抛開了手邊的事務,回到家去交還欠她的解釋。
無論寧凝在心中醞釀了多少嗔怪與質疑,可在看見他氣喘籲籲跑進門,眼神中充滿急切和無辜,像個闖了禍又不知所措的孩子,原本梗在咽喉的怨憤,就在霎時之間,消散了大半。
“寧凝,我,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盡管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她,可最終話到嘴邊,才知道面對感情的時候,語言和辯駁會又多蒼白。
“我想的樣子?我要想成什麽樣子?想你要和她在再續前緣,為什麽也不找個私密的地方,別搞的滿城風雨,讓大家都跟着難堪……”。
明明不是這個樣子,她心裏想的明明不是這個樣子,她清清楚楚明白這其中的蹊跷,以霍汐缜密謹慎的個性,不會搞出這樣冒失的情況。
可往往,事與願違,他一開口,親昵的畫面就清晰顯現在了眼前;當嫉妒的火焰燃燒了理智,讓原本溫柔的情話,成了傷人的利劍。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不明白她何出此言,輕易就宣判了罪行,顯而易見的圈套,為何局外人都看得明白,只有她對自己半點信任都沒有。
“我什麽時候說要和她再續前緣?你如果嫌被連累,現在就可以發聲明解除關系,和我劃清界限,撇個一幹二淨。找個隐蔽的地方?我在你心裏就饑渴不堪成這個摸樣?”,他動了怒氣,話一出口就成了刻薄尖銳的傷人之語,明明怕她被牽扯其中,擔心的要死;自己也不明白,情急之下,為什麽就不能再講出真心話。
“發表聲明?呵呵,果然契約婚姻就是簡單,一張紙而已,公事公辦倒是痛快!我們之間,也就靠這張紙維系對不對?那也請您好歹也有點約束,別太肆無忌憚的玩花樣!你要是舊情複燃了,我可以馬上滾,少擋着你尋回真愛的腳步!”,她被痛苦蒙蔽了內心,看不到他話裏的倔強,真心實意的表白和澄清,也被刻意的視而不見,平白錯過了他的心裏話。
“我?我尋找真愛?舊情複燃?我告訴你,如果我還愛着她,或是別的什麽人,從一開始就不會答應和你結婚!契約?公事公辦?虧你說得出口!”,他被她的氣話沖昏了頭腦,心口起伏的厲害,從未體會過的刺痛錐心蝕骨般的讓他近乎窒息。
舍不得開口順着話頭讓她離開,又氣不過她愚鈍糊塗,故意無視自己的感情,看不清事态的真相,一時間怨怒交加,再難開口。
“如果不是我呢?你會不會結這個婚?”,事到如今,你叫她如何才能問出心底的真實渴求,一句正式的表白,到底對你來說,會有多難?
“漂亮就結婚,醜就拒絕,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如果我在心裏就是個見色起意的卑鄙小人,這樣回答,你是不是會覺得好一點?”,他的氣勢決絕,全無半點回旋,任是幾句意氣之言,可讓寧凝聽來卻是有千斤不堪負之重。
人為什麽會是如此別扭的奇怪生物?
‘我從來沒想過,如果結婚的對象不是你,要怎麽辦?因為一開始見到的人,就是你啊。漂亮活潑又靈動,明媚嬌妍,顧盼生姿,像藏在幽幽山澗裏的清泉,落在我心裏,再難忘記。雖然我沒有說過,但是,我從來沒要和你分開過……’
這些話,無比清晰的镌刻在他心口,可為什麽就不能好好講給她聽。
看她氤氲發紅的眼睛,明明自己連呼吸都覺得痛苦,可為什麽偏要用執拗的方式,傷的彼此如切膚蝕骨。
作者有話要說:霍少爺您要是能把對生意對手和職場敵人的精明勁兒的一半兒用在感情上,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個局面,典型的戀愛白癡啊!!!說句好聽好,能有那麽難嗎?二貨不解釋。。。
傷人的話總出自溫柔的嘴,當人陷在愛情裏,就會失去理智的心,徹頭徹尾變成傻瓜。這又何嘗不是愛情的真相,因為在乎,因為執着,才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所以,兩人的關系僵持是個必然,只看如何度過了~
下章秦霄登場了,鬧這麽大,他必須知道……
反正插一杠子的人要集體登場了,藍蓮花、國慶、還有很多很多人……
霍汐小爺會甘于被動挨打的局面嗎?NO!他是老狐貍寧國慶的兒子,想算計他?哼哼……
他只是個愛情上的愣頭青而已,智商還是有保證的,哈哈~
32螳螂捕蟬
如果愛情的本來面目是互相傷害,那我寧可,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
後來,寧凝沒有再和霍汐講一句話,兩人不歡而散;既然開口就是錯,又何必再糾纏不休。
偌大的房間剎那間落入無盡的靜谧,襯着夕陽的餘晖,把落寞的煙塵撒在了彼此心底的傷口上。
寧凝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眺望着遠處的天空靜靜發呆,方才和霍汐的争吵讓她郁郁寡歡,暗恨自己的倔強和懦弱。
明知道事有詭異,卻不肯理智面對,明知道敵人狡詐,卻終是落了她的圈套。
她承認,自己陷進了混亂,将昔日秦霄背叛的映像與霍汐重疊,巨大的失落和自卑席卷了心中殘存的信念,過分尖刻的指責,對他來說,并不公平……
“霍汐,混蛋!”,怨怒湧上心口,寧凝把手中的髒話泰迪熊扔出幾米遠,這種空洞的悵然并不好受,冷戰中的寂寞,不是尋常人可以忍耐,她不明白,讓他講句好聽的話,怎麽就難于上青天了?
午夜十二點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霍汐接到了神秘的陌生來電,“喂,我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專抓用情不專、色膽包天,玩弄女性的花心蘿蔔男,受死吧!”,電話那頭刻意壓低了強調,故弄玄虛,把氣氛弄得極度詭異。
“是嗎,呵呵,要真有這樣管閑事兒的使者,第一個應該抓走的就是你!”,可顯然霍汐對此習以為常,他冷哼了兩聲,頃刻間,就拆穿了對方了花招。
“真沒勁!你現在在幹嗎?跪搓板?挨鞭打?被滴蠟燭?哈哈哈哈哈……”,電話那頭的人受了冷遇卻也不以為意,依舊興致頗高的開着玩笑,一副坐觀好戲的架勢。
“你玩兒的花樣夠多的啊?小心引火燒身……”,霍汐坐起身,靠在深藍色緞面軟墊上,修長的手指無聊的撩撥着彌散在空氣中的灰色煙霧,“唐霁,你消失這麽久,突然打這個電話了,就為了奚落和嘲笑我的?”,他輕笑,想來學生時代的摯友雖是語帶嘲諷,可未嘗不是一種關心,男人之間的相處,本就是簡單粗暴。
“對啊,不然你以為我關心你啊?少臭美了!都上新聞了,你現在混得風生水起啊,上次在杭州的那個老婆,沒跟你翻臉啊?如果她把你甩了,麻煩把我推薦給她,英俊專情人品好,善良多金會疼人,比你強出不知多少倍?”,就算隔着電話,霍汐都聽見了唐霁使勁忍住笑意的聲音,他對此事到底有多幸災樂禍,自己做了什麽孽,才能認識這種損友?
“你要是活膩了,就告訴我一聲。什麽杭州那個老婆?我還有幾個老婆?別鬧了,你幫我件事……”,知道他天生就愛開玩笑,霍汐也懶得再計較,收斂了玩笑的神色,目光中閃過一絲玩味。
“什麽事?幫你找人做了藍靜瑩?你不是和她分手好幾年了嗎?幹嘛這麽想不開,又去招惹這塊牛皮糖?幾年前的事情你忘了?這女人,不是善類……”,唐霁也沒閑工夫再插科打诨下去,他不屑的冷笑幾聲,提起過往,仿佛就在眼前。
“我避之唯恐不及,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瓜葛的,誰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被她擺了一道,沒準上輩子欠她錢沒還,呵呵。算了,不提了,我想讓你幫我查查,微博上最先發布消息的人是誰?我知道,你辦得到……”,霍汐将手中的香煙撚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的心中勾勒了計劃,既然網已經織好,索性誰也別跑。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只不過,你欠我個人情。過幾天我就去北京,到時候,好酒好菜,給兄弟招呼着……”,唐霁的性格爽快直率,對于朋友的請求,從不推诿扭捏,所以黑白兩路,三教九流,人脈極廣。
“你要來北京了?家裏事情,徹底放下了?”,唐霁家族龐大,內部派系衆多,所以盡管買賣做得響亮,可親戚之間為了一己私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着實讓人寒透了心。所以霍汐也明白,以唐霁根灑脫不羁的個性,絕對不屑參與這種混亂的争鬥,索性憑着膽識頭腦自己創業,雖比不得本家富甲一方,可好歹也圖個心平靜氣。
“是啊,放棄了繼承權,算是淨身出戶了,這樣也好,沒人再拿什麽嫡子長孫的破事兒來要挾我了。我要去首都了,以後,還承蒙您霍總多照顧……”,提及家事,唐霁意興闌珊,他之所以游戲人生,恰恰是因為看盡了世間冷暖。
和唐霁結束了天南海北的閑扯,已近淩晨,才挂斷的電話卻又不合時宜的響起,這次的號碼更加詭異,數字莫名其妙的排列組合,叫人心生疑惑。
“兒子,恭喜你啊,繼承了我的衣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豔福不淺啊……”,寧國慶高亢洪亮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看來他心情不錯,伴着呼呼的風聲,努力拿霍汐擠兌和打趣。
“你要是閑的沒事就早點睡覺,別來煩我,挂了……”,霍汐面無表情,他對人生産生了一種極度的無力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周遭會充斥着這麽多喪心病狂的人。
“我在澳洲陽光明媚,今天開游艇出去海釣,當然清閑自在。本來我還擔心你太嫩,對付不了複雜的局面,但目前來看,你活得也挺潇灑啊,還有閑工夫出去胡搞……”,寧國慶氣定神閑的奚落着霍汐,他處事作風向來強硬,真正藏在心底的關切,永遠都說不出口。
“公司的局面沒什麽搞不定的,還好,一切照計劃進行。我搞不定的是女人啊……”,霍汐自嘲的嘆口氣,他偏頭擡眼望,看樓上寧凝的房間還在亮着燈,可偏偏就是踏不出半步去解釋勸慰,怕惹她傷心動氣,把局面弄得更複雜難堪。
“搞不定就別搞,活該一輩子打光棍。我問你,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弄成醜聞的話,對企業就會有影響,你知道嗎?還是要我背後運作,替你擺平?嗯?”,寧國慶壓低聲音,鄭重了語調,試探着霍汐的想法,他人雖遠在澳洲,可對國內情勢卻半點都沒有放松的意思,眼線心腹遍布各處。
“我才不想和你一樣打光棍……”,霍汐冷笑着譏諷了寧國慶,在窗邊坐下來,“我倒是認為,根本就沒有強壓的必要,小小花邊新聞,對企業來說,也就形同于适度曝光,沒有太大影響。至于藍靜瑩,就是個跳梁小醜,她現在想炒作,拿臉面搏上位,炒作新書,和寧宏董事鬧緋聞擡身價,以後能傍上個富商富二代,也算值了,下酒小菜而已,不足挂齒。我其實倒是想玩一下,這件事背後,必定有大莊家在操縱,就不如放長線釣大魚,讓暗處的鬼,自己走出來的好……”,對于霍汐來說,藍靜瑩的小伎倆和把戲并不值得理會,她酸文假醋、故弄玄虛的背後,無非是想撈點小好處;真正值得注意的對手,是躲在幕後的暗鬼……
“哈哈哈哈,好,這才是我兒子!遇事先把水攪渾!既然你有這個覺悟,那就別怪我下狠手了,出軌搞緋聞,不把我‘女兒’放在眼裏,當總裁的爸爸豈能袖手旁觀?”,寧國慶何等精明,瞬間領會了霍汐的意圖。
藍靜瑩的緋聞被曝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