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1)
霍汐心頭陡然一驚,葉天的話,讓他不得不警覺起來;這意味着寧宏集團裏,有人想打探他的底細,這絕非葉天所認為的,只是巴結總裁女婿那樣簡單。
自己以黑馬之姿殺入董事會,短期爬上高層職位,參與寧宏核心決策團,這必然會讓他人心生不滿。尤其是鐘顯達,他陰狠毒辣,詭計多端,遍布的眼線不知多少,就怕找不到霍汐的漏洞和把柄,來要挾寧國慶。
這個葉天雖然不是商界之人,可他浮誇虛榮,貪婪無知,卻又愚蠢自大,很難保證不會成為今後的隐患。
“哎,對了,那個人還說你本事大了,總裁女兒在國外留學,才回國幾天,就被你騙到手了,寧宏的人,也是羨慕的都不得了呢……”,不出意外的,葉天把寧宏員工的心思也全盤托出。
看來,寧凝和霍汐的關系,也是有不少人在質疑。
“是我……”
未等霍汐開口,寧凝卻搶先發了言……
“是我先看上霍汐的,他長得帥又有才華,一見鐘情。他啊,一開始還拒我于千裏之外呢,根本就不屑一顧!大家都以為他攀高枝,但又有誰可憐我追的辛苦呢,送水送飯,噓寒問暖的!連情人節的巧克力,都是我眼巴巴做好,給送到公司去的。後來,才知道他不喜歡富家女的刁蠻,看我誠心喜歡他,才同意勉強交往看看的……”,寧凝繪聲繪色的編了個故事,成功把霍汐從攀權附勢的勢利小人,洗白成了清高正直的君子。
不僅讓葉天聽得瞠目結舌,口水直流;也讓身旁的霍汐傻了眼……
一場飯局想當然的不歡而散,葉天倒是吃個酒足飯飽,醉意上來之後,更是口無遮攔的拍着霍汐肩膀表示佩服羨慕。
春霞陰沉着臉色,眼圈泛紅,可仍是把醉醺醺的葉天扶回了家。
“你何必自謙自貶呢,搭理他做什麽……”,夜晚風吹的透涼,霍汐在思索着葉天的話,也驚訝于寧凝方才對自己的維護和照顧。
“誰讓他把你的貶損的一文不值!明明你才是寧宏的少爺,憑什麽讓他說成唯利是圖、貪得無厭的小人!”,談起剛剛的情形,寧凝顯得比當事人還激動,義憤填膺的唾罵起葉天,“再說,我這樣一講,以他的大嘴巴,肯定會轉述給寧宏那些八卦的人,你在公司的名聲,也就可以漸漸轉變過來,一舉兩得……”,對于自己的機智之舉,寧凝頗為得意,心照不宣的和霍汐眨了眨眼睛。
霍汐望着她微微發怔,風吹起耳邊碎發,全無保留的笑容和善意,讓他心念撩然一動,‘秦霄,你居然就舍得放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爺,你敢不敢把沒說完的後半句心裏話講出來?!秦霄舍得放手,你肯定不舍得放手對不對!快加緊攻勢,把妹紙吃進肚,放進碗!!!【節操已碎。。。】
再次劇透聲明,葉天就是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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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至于大家心心念念的領證兒,咳咳,下章奉上,還有。。。你們懂的。。。放進碗裏煮飯什麽的。。。。。【不會被河蟹吧,誠意奉上煮飯。。】
27雲雨巫山
歷經波折的結婚證最終到手的時候,是在俗稱黑色星期一的上午,因為霍汐以AMC項目到了關鍵時刻,近期內都不會有空閑時間為理由,強迫寧凝拒絕了出版社預定的工作,和他在早高峰最堵車的時候,奔向了民政局。
“嗯,Maggie姐姐,我今天,大概不能參加會議了,我……”,對着有知遇之恩的出版人學姐,她實在無法開口撒謊,無奈又拗不過霍汐氣場強大的威脅,只能對着話筒糾結猶豫,半天時間,就沒講出一句正經話。
“喂,您好,我是寧凝的先生,想替她和您請個假,她今天要和我去領結婚證,開會的事情,還望您見諒……”,等不及寧凝再磨蹭下去,霍汐一把搶過她的手機,自己和她上司講明了請假原因,聲音低沉磁性,聽得醉人。
“啊?結婚?!”,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這個消息對她來說非常突然,“啊!結婚!真是的,她居然還和我們保密!沒問題,去吧,我這個領導批準了;今天就不用過來,反正會議是編輯部的選題研讨,和她關系也不大!早說嘛!改天請我喝喜酒!”,爽朗的笑聲傳來,寧凝的學姐兼上司,就這樣痛快的将她拱手送了出去,絲毫沒有猶豫。
“嗯,感謝,一定的……”,霍汐挂斷電話,得意洋洋的斜睨着寧凝,嘴角揚起陰謀得逞的笑容,看得人無比火大。
“你!這個!無賴!”,對着小孩子脾氣的他,寧凝忽然明白了霍槿言的忠告,這就是個混世魔王,霸道強勢,完全不顧及人情世故。
“好,你就照着計劃執行,十點半把企劃書發我郵箱,李總那邊再跟進一下,随時溝通,好,好……”,一路上,霍汐接了無數個電話,纖細修長的手指輕盈靈巧,如同藝術家最得意的作品。
“你這樣是違反交通規則的!”,她不悅,他嘴上說的急迫,怕延誤繁忙工作,就把自己的計劃打亂。
“嗯?忘了接藍牙了,馬上就到了……”,他知道她在鬧脾氣,伸手替她理了理耳邊碎發,開啓了藍牙按鈕,耐心的安撫着她的情緒。
“哼!憑什麽我就要被迫不去參加會議,明天還得和同事解釋,欺瞞她們的原因!你就從容不迫,什麽事情都沒耽誤,電話一個接一個,忙的很!”,她長出口氣,鼓起臉頰,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偏頭将目光瞟向窗外。
“啊,這樣啊,嫌我怠慢你了?”,他會意的笑了笑,聲音裏的寵愛能把人甜膩融化,順勢拿起手機,輕巧的按上了關機鍵,丢到她腿上,“吶,扯平了?讓亂七八糟的事情見鬼去,我今天除了專心當新郎,什麽都不管了,成嗎?”。
“喂,喂,你不要這樣!我開玩笑的!快打開,不然有正經事怎麽辦?”,寧凝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忙不疊解釋方才只是玩笑,沒想到他會當真,慌亂的按着手機開機鍵。
“沒接下來的事情重要……”,他按下她的手,阻止了她将手機打開的動作,偏頭望着她笑的溫柔和煦;寧凝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辨不清,他這句動人情話,幾分真又幾分玩笑。
排隊登基宣誓照相,足足折騰了一個上午,等領了婚姻合法的紅本本,已是臨近正午時分。
看霍汐把結婚證高高舉到太陽下,寧凝百思不解其意,“你這是幹嘛?以為是鈔票啊?還要在太陽下驗驗真假?”,她輕嘆口氣,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對他全無征兆的偶爾發神經行為,已經幾乎免疫;這個男人,一本正經全部為表象,內心古怪又難捉摸,做事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他不接話茬,只是又拿起手機,對着高舉的結婚證咔嚓一聲,拍了照片,然後順手扔還給她,“啊,收好了吧。這下就算你有天把結婚證給撕了,我也算留下證據了,啊哈哈……”,說罷,沖着她無比驕傲的笑了幾聲,小人得志之狀,如同乞丐中了五百萬。
傍晚時分回到家,遠遠的,兩人看見門口站了個熟悉的身影,她的到來,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霍汐,你可終于回來了……”,祁嫣嘴一撇,佯裝不悅的眨了眨眼睛,緩步朝霍汐走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這要是我們出去旅行了,還不等上一個星期都不見得有人搭理你?”,霍汐和祁嫣的對話,總是令人覺得随意放松,盡管不夠客氣,卻正是外人無法融入的親密之處。
“旅行?少來了!我知道你在北京,葉天告訴我,昨天晚上還看見你去公司加班了。奶奶說,讓我把這個給你,我又沒事情,索性給你送過來……”,祁嫣手中握了個盒子,不知她奶奶又打着什麽怪主意。
霍汐接過盒子,打開的瞬間,他心裏咯噔一下,不知祁嫣的奶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平白無故的,為什麽要給特意讓祁嫣給自己送來印着紅雙喜字的鐵片盒子?
盒子被打開了,霍汐的臉色一下冷了下來,他眯起眼睛,陷入一種糾結和無奈。
“什麽呀?我奶奶給你什麽了?”,不知他為何這種反應,祁嫣趕忙湊過來,探頭探腦的往盒子裏瞧,還順手從裏頭揪出來一件,大聲念了起來,“《論晚婚晚育的重要性》、《遵守國家政策,晚婚晚育好處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才朗讀了幾個封皮,她終于不可遏止的大笑出聲,滾到在沙發上。
“你奶奶這是要幹嘛啊……”,霍汐把小鐵盒往茶幾上一扔,他實在搞不清老太太的真正目的,是覺得他結婚早了?有意勸阻?那樣犯不着用這樣的方式,讓人怪別扭的。
“估計是,想讓你貫徹國家晚婚晚育政策!誰讓你自己閑的跑回去顯擺,你不說,也沒人來膈應你!”,祁嫣倒是振振有詞,仿佛出了心底一口惡氣,之前和霍汐的不愉快,大抵已經煙消雲散。
“我都二十六了,用不着響應晚婚政策了。再不結婚,才是拖了國家的後腿……”,霍汐也不太在意,靠在沙發上和祁嫣随意開着玩笑來搪塞。
寧凝覺得意興闌珊,本來她和祁嫣也不熟,又知道她對霍汐的心意,這種情況下,彼此相對總是尴尬,索性回了房間,眼不見為淨。
“哎,你們倆不是快結婚了嗎?為什麽不住一起?不會是假結婚吧?我聽說好多商政界聯姻,都是貌合神離做樣子給別人看的,等目的達到就分道揚镳了……”,祁嫣倒是敏銳,她本是開玩笑的話,卻湊巧戳在點子上,驚的寧凝心頭一顫。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還政商聯姻,真擡舉我!再說,你怎麽知道我們倆晚上不住一起?廢話!”,霍汐佯裝不悅的朝祁嫣挑眉瞪起眼睛,他不着痕跡的回頭望了望寧凝,神色有些局促。
“啧啧啧,得了吧,你耳朵都紅了,裝什麽純情少年……”,也不知祁嫣是怎麽領會的,她沒過多表态,只是就霍汐的窘迫,鄙夷的擠兌起來。
寧凝懶得理會他們之間你來我往的調侃,她心口堵的慌,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麽,只默默走上樓……
“哎哎,霍汐,你猜我前幾天看見誰了……”祁嫣的聲音不大,卻透着興奮和神秘,她湊到霍汐身邊,極力想和他透露着什麽隐情。
她定是不想讓寧凝聽到的,可事與願違,拐角的牆壁擋住了寧凝的身影,令人不快的消息和名字,終究還是鑽入了耳中。
“啧,你離我遠點……”,霍汐皺了皺眉,擡手頂着祁嫣的額頭,把她推開了二尺遠,“誰啊?你碰見誰了?葉天?”,他口氣不耐,想起那天晚上,就一肚子火氣。
“哼,你現在就裝相吧,等一會兒聽見,就該春情澎湃了!”,祁嫣撇着嘴,志得意滿的朝霍汐輕哼了一聲,“藍靜瑩!你的心上人,你的白月光,夢中情人!她好像從上海回北京了,我在星巴克看見她在等人,你要不要知道是哪家星巴克?”,不知祁嫣打着什麽主意,她故意透露了前女友的訊息給霍汐,揣測觀瞧着他的反應。
霍汐一怔,飛速的回頭瞄了一眼樓梯,看身後空空蕩蕩,轉身朝祁嫣笑了笑,“星巴克?別逗了!她只喝一滴一滴漏在印着摩洛哥描金花紋骨瓷杯裏的越南咖啡,一小杯光滴滿最少十分鐘……”,他輕聲調侃,窺不出真實想法,可對于昔日戀人的喜好倒是記憶猶新。
寧凝冷冷回頭望了一眼,她琢磨不透,霍汐為何不向祁嫣直言今天已經領了結婚證,也并不反感祁嫣把前女友稱為他的心上人,依舊談笑自如,半點尴尬不見。
夜半,霍汐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寧凝正坐在落地燈旁的沙發上,認真細致的看着什麽,她把長發簡單挽起,淺橘色的光芒映出光潔的脖頸和柔潤的發絲,他悄聲繞到沙發後,俯身抽出她一直捏在手中的東西,“這麽認真,我還以為你看地契呢,原來是結婚證,這幾張紙能研究這麽久?”,他想不明白,寧凝對着兩人的結婚證發呆入神的原因。
“啊,居然都是已婚了人士了啊,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寧凝坐起伸了伸懶腰,搶回結婚證,又放在眼下看了看,對于就這樣跳過旁人尋常的經歷,輕易的和霍汐走入婚姻,讓她覺得太過虛幻。
“你要多真實?不然,我們現在就洞房花燭,會不會好一點?”,他偏頭打量着她的神情,笑容裏全是促狹和打趣,期待着她慣有的窘迫和羞澀。
“你忘了?我們只是三年的契約婚姻……”,可她卻沒有笑,也沒有往常的順勢接話,眉頭輕蹙,心事重重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祁嫣的話,如同看不見的絲線,緊緊纏繞束縛在她胸口,憋悶的快要令人窒息。
看他笑容清透純真,半點不曾領會她的煩擾,惆悵的情緒忽就籠罩上來,他習慣了游戲人生,泰然自若的處事,猜不出他真正會把誰放在心裏。而這段沒有任何束縛的利益婚姻,三年後的兩人,是否也就會分道揚镳,天涯陌路。
可也是這一瞬間,他的臉色冷卻下來,笑容漸漸隐去,擡起眼睫,目光堅毅淩厲的望着她,不知她這番話,到底是何用意……
“嗯,你倒是把時間記得清楚……”,他躲開她的視線,冷冷的坐在沙發邊沿,将目光偏向一邊,輕輕點了點下颌,心口起伏的厲害,“契約婚?名字倒是起的确切,三年,三年之後,随你去留……”,寧凝的話,将他內心的無明業火點燃,甚至他自己也不懂,到底為什麽會生這樣大的氣,煩悶又焦躁,忍不住口出刻薄之言。
正這時,猝不及防的,她扶過他的下颌,俯身深吻下去,溫柔熱切的氣息貼近他的面頰,這吻來的太過突然,讓他不盡然睜大眼睛,一股暖流直竄入胸口。
“你這是,對我的邀請?”,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兩人拉開些距離,四目相對,火熱的情意快要溢出來。
“如果我說是呢……”,她半眯起眼睛,濃密秀長的睫毛掃在眼周,伸出的雙臂勾住他的脖頸,鼻尖輕觸他的面頰。
噴薄情感一觸即發,眼下再多的複雜、陰謀、利用、契約都煙消雲散,再也無法掩蓋的彼此的渴望,仿佛如此,才能把對方融進心裏。
他攬住她的纖腰,一手沿着脊骨撫上秀美的後背,肆意的吻上她櫻紅柔軟的唇瓣,靈動的舌尖探進口中,誘惑的試探着。直到她喘息急促,快要窒息,才将吻移開,輕柔的咬着她的耳根,“說你想我,你說你要我……”。
甜膩炙熱的氣息掃在她脖頸,酥麻的輕咬讓她意亂情迷,心跳快要停滞,憑着僅存的意志柔聲回應他,“我想你,我要你……”。
如同得到她的肯定與鼓勵,他靈活的手指探入她衣襟下擺,撫上她平坦的小腹,覆住胸前兩團柔軟,他低頭,順着下颌吻到頸窩,在透過細軟的衣衫埋首在她心口間。
“你不會,要在這裏吧?”,她攬住他的肩膀,指了指身後的沙發,雖然也不是太介意,可總覺得有些倉促敷衍。
他先是一怔,咬起嘴唇會意的笑了笑,攔腰一個公主抱,将她放在幾步之外的卧室床上,純黑色的暗花絲緞床單之上,她潔白的身體,如同盛開在他心尖上的山茶花。
蕾絲底褲被他扯到腳踝,被遮擋的嫣紅花瓣袒露在他面前,修長指尖撩撥着花蕊,讓她心口發燙,一手擡起她的纖腰,讓花瓣覆蓋在發燙的欲望之上。
她抱緊他的脖頸,主動把緋紅的唇瓣獻到他面前,乖順将修長雙腿擡上他腰間,胸前被他一陣吮咬,讓她徹底淪陷,“霍汐……”,身體被他狂野的占有,她敏感得禁不起半點撩撥,無盡的快慰之感累積,沿着小腹直上頭頂,神智開始昏沉。
“嗯……”,他磁性誘惑的聲音輕聲應和,撫着她的臉頰,腰間一用力,順着她底下甜蜜的溪流,進入到窄小的幽徑。
她身體一僵,忍不住輕輕發抖,不自覺抱緊了他的後背,嬌俏的臀部迎合着他的進攻,相融的喜悅瞬間散開,她仰過頭,輕聲叫了出來。
“喜歡嗎……”,他眯起眼睛,看着她迷亂的妩媚,享受着被包裹的溫暖,慢慢進出。
她閉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挑逗和撫慰,“你抱我……”,輕輕開口求着,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罅隙。
他翹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緊緊抱住她,胸膛貼上她的柔軟,她在恍惚中充斥着無盡的滿足,忍不住吟叫出聲,翹臀輕輕挪動,惹的他深吸一口冷氣。
她無助的抓緊絲緞被單,承受他的沖撞,用自己無盡的柔順,來消磨他噴張的欲望,銷魂蝕骨般的感觸,讓她沉淪。
終于,她眉頭輕蹙,嬌聲讨饒,攀上喜悅的頂端。
他無法抗拒這種最高程度的褒獎,瞬間加快了速度,沖擊着她近乎昏潰的意識,伴随着甜膩融合,放蕩了靈魂。他閉上眼睛,心跳的飛快,逐漸堆積的感覺,終于在她最柔軟的隐秘中釋放,伴随着輕輕顫抖,一波波的情感,将他身心全部虜獲。
AMC項目正式中标,慶功會選在市中心奢華酒店的頂層宴會廳,寧宏北京總部的員工悉數參加,生意往來的大客戶、地方重要代理商們也在邀請之列,這對集團來說,是無比值得慶賀的大事。
鐘顯達在發言臺上春風得意,侃侃而談,他現在以功臣和救世主自居,鼻孔快要翻上天,仿佛沒有他,這個世界就要逆轉乾坤。
霍汐倒是樂得自在,他靠在酒店的大理石廊柱上,平靜的觀瞧着鐘顯達奮力的表演,如同一場好戲,沒有觀衆的配合,也少了幾番滋味。
“霍汐?”,隐約中,他聽聞一個嬌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在這種場合,大多以頭銜相稱,對他直呼其名的人并不多,況且,這個聲音在他記憶裏太過久遠,讓他陡然一驚。
他回過頭,微微發怔,不明白她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小爺心裏只有你啊,你在懷疑什麽啊!!!
不過,小爺,你喜歡妹子就好好說啊,玩兒什麽高端洋氣啊!!!好好表白啊!!!不要讓她不安啊,她不确定你的心意,難免會痛苦糾結嘛T_T
祁嫣是成也蕭何敗蕭何,算是助攻之一吧,促成了生米煮成熟飯,可你提什麽那女人啊!
所以,不禁念叨,那女人出現了,不用懷疑,就是霍汐的ex,藍靜瑩藍精靈出現了~~~~
估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寧凝你要挺住!
28昔日蓮花
多年不見,她仍是清冷的姿态,順直的發絲随意散落在肩膀上,人很瘦弱,神情淡定,聲音柔和,仿佛看盡了世間冷暖,任何波瀾都驚不起她的情緒。臉上只化了極素的妝容,大概也是為了配合今天這個場合,可目光又透出骨子裏的堅持執着,不可小窺,不容半點退讓。
霍汐沒想到今時今日她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充滿了利益與商人之間的角逐,以及無盡的欲望和權勢之争,她從來都鄙夷和不屑的人群,全部聚集在了這個小小的宴會廳之中。
“嗯,好久不見……”,他有些局促,對着昔日分手的戀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招呼。
“霍汐,你怎麽會在這裏?”,她把自己心底的疑惑,搶先問出了口,深邃的大眼睛,如同靜谧的海,撫過他的臉頰。
“哎,靜瑩,你的香槟……。霍總?你們?你們認識?”,留着精心修剪的胡須的中年男人端着香槟,疾步走到藍靜瑩的面前,看見她在和霍汐講話,顯得頗為驚訝。
“你好,何總……”,看見寧宏集團旗下品牌代理商,霍汐主動友好的伸出手。
何坤基今年四十二歲,香港人,在大陸的投資很多,其中的重點項目就是做寧宏旗下建材在上海和長江三角一帶幾個大型城市的代理,實力雄厚,野心大。這次參與寧宏AMC項目的中标發布,一是知道會有諸多客戶參與,想尋求企業發展機會,從中分得一杯羹;二是打算将來在北方擴展生意,來考察下市場。
藍靜瑩的眼神有些閃躲,她似乎并不太願意在這個情景之下,讓中年男人打擾;也不見接話,只是不着痕跡的将目光飄向遠處,在白色雪紡長裙的映襯下,像是一朵聖潔的白蓮花。
“霍總,我這次打算拓展北方市場,之前在上海的業績非常好,也多虧了靜瑩,她可真是才女啊,有很多專訪和宣傳,都是跟她合作的。一個女孩子,尤其還是這樣的美女,能對市場經濟如此了解,真是難得啊。這次北上,我打算也讓靜瑩多幫幫忙,跟媒體合作,刊載一些宣傳。對了,她才出了本書,不知道您讀過沒有?”,何坤基輕輕攬着藍靜瑩的腰,語氣之中全是贊美,似乎他也在昭示着,與藍靜瑩非同尋常的親密。
“不好意思,孤陋寡聞了……”,霍汐的客套,讓藍靜瑩微微訝異,她擡眼用目光探過他的眉間,猜不透他對自己的看法。
“哎呀,看我糊塗的,還沒有為你們彼此介紹。這位是藍靜瑩,藍小姐是我的好朋友,目前是炙手可熱的自由撰稿人,對于經濟很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經常在各類刊物發表文章,對了,她的博客也是極其受歡迎的,談生活,談文化,談經濟,很多人都是她的粉絲。”,何坤基擡手扶起藍靜瑩的肩膀,仰頭喝了口香槟,“靜瑩,這位是霍總,寧宏集團的董事,業務總監,真可謂是青年才俊,讓人不得不佩服啊!”,何坤基是生意人,八面玲珑,各不得罪,他轉過身,向藍靜瑩引薦着霍汐。
“我之前才出了一本書,是以女性視角看經濟發展的,《雲霄》,有空可以送你讀一讀,多提意見;而且,我打算最近跟寧宏的高層約個專訪,沒想到,你就是寧宏的董事,不然,我們找時間出來坐坐……”,藍靜瑩肩膀一晃,輕巧掙開了何坤基的手,朝霍汐莞爾一笑,和他講起自己的近況。
‘雲霄?別提霄,聽見霄我就腦袋疼……’,霍汐垂下眼睫,沒太在意藍靜瑩的暗示,他在心中默默對自己的敏感字眼表達着不滿。
“霍汐?你有在聽嗎?”,看他不回應,藍靜瑩走近一步,探尋的望着他,目光中盡是擔憂。
“哦哦,不好意思,我失禮了,嗯?你說什麽?”,聽聞藍靜瑩的探問,他猛然警醒過來,嘴角笑出好看的弧度,鄭重且官方的表示了歉意。
“我說,因為在計劃新書的出版,所以,想對寧宏集團高層做個采訪,先開始還不知道找哪位合适。既然何總說,你現在是寧宏的董事,而我們又如此有緣,介不介意配合我一下,改天出來聊聊?”,藍靜瑩撩起肩頭的秀發,目光堅定的望着霍汐,毫不介意與他眼神的碰撞,嘴角的淺笑,展示出內心的強大,這與她柔弱的外表大相徑庭。
“采訪?呵呵,實在太擡舉我了,我年紀輕,在集團中職位也低,恐怕無法滿足你的要求。我建議你去采訪鐘總,他是集團元老,又是AMC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德高望重,而且人又親切和善,對于美女的要求,一定會高度配合。抱歉,我還有事情,先失陪一下……”,他故意忽視了藍靜瑩的渴求,輕輕颔首,轉身找借口告了辭。
對于霍汐的婉拒,藍靜瑩只是文雅的笑了笑,手指緊緊纏繞着裙擺,關節近乎蒼白,她內心劇烈的起伏,無法忍耐和接受他刻意的忽視,這對她來說,近乎于最殘酷的嘲諷。只是,她仍然不露聲色,維持着表面的文雅和涵養,這是她最高的自我保護,與虜獲人心的法寶。
AMC項目順利中标,這當然在鐘顯達的意料之中,他自诩高深,運籌帷幄,笑看衆人的敬仰,享受對手的畏懼。
寧國慶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自從上次在寧凝和霍汐的訂婚宴上,他放話要退居二線之後,确實極少再參與寧宏的決策,霍汐正式加入董事會,可他在鐘顯達的眼裏,就是個沒斷奶的孩子,根本不成為任何威脅;偶爾的反對意見,對他來說,根本和小孩子的哭鬧一樣,不值一提。
實際上,從近兩年開始,競争對手華合集團一直在暗中挖鐘顯達的牆角,力勸以他的能力,何必非要屈居寧國慶手下當副職。鐘顯達表面不為所動,實際上卻是心有不甘,只是不能讓華合集團鑽了空擋而已。
但随着和寧國慶在生意運作上的分歧愈發加大,鐘顯達的憤怒也積累到了一個階段,他開始着手扳倒寧國慶,奪取寧宏集團的最高領導權。他當然也不傻,知道以寧國慶的本事,根本不會輕易被打敗,這件事如果做的不周密,很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丢了現有的位置。
所以,鐘顯達維持着寧宏集團運營的情況下,私自拆分了幾個大型項目,轉手給自己控股的投資公司——展翼投資,又與華合集團暗中合作,向他們透露寧宏集團投标項目的優勢和關鍵。
這樣,華合集團才會在近期頻頻搶奪寧宏幾乎已經到手的項目,再把項目的一些經營、管理等利潤分配給展翼投資,讓鐘顯達獲取隐性的好處和利潤。
這樣一來,寧宏集團雖不至于破産倒閉,但是盈利卻每況愈下,鐘顯達個人資産,則在近年極度膨脹。
他自認計劃周密,滴水不漏,把寧國慶耍的團團轉,使得他已經心灰意冷,自甘退居二線。
這次通過AMC項目,又攀上了高層實權官員,對今後的發展來說,可謂無往不利,更上一層樓,所以最近,鐘顯達得意之極,氣焰張揚,讓人望而卻步。
“霍汐,你明白AMC項目,對我們寧宏的重要意義,上次在會上,你提出的反對意見,我也可以理解,年輕人嘛,意氣用事是常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訓,收斂無知,踏實做事。這次,我提拔你成為AMC項目負責人之一,你要珍惜機會,多學習經驗。對了,周末我們和悅威集團董事秦霄相約打高爾夫球,你也最好一起陪同,這是跟他們打好關系的有力途徑,對你個人拓展人際也有益處!”,鐘顯達慣于擺出長輩的姿态去教訓別人,他讓霍汐參與AMC項目,卻絕非既往不咎,或是對晚輩的照顧。只是想利用這個機會,給霍汐難堪,一方面殺殺寧國慶的銳氣;另一方面,當然是會設下陷阱,等他出了纰漏,自然就會被迫滾出寧宏,可謂一箭雙雕。
“是,多謝鐘總提拔……”,霍汐氣定神閑,對于鐘顯達的詭計,他心知肚明。只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也是他的擅長;既然你想玩,一個人難免也寂寞,大家已經進局,就不如痛快玩兒到底。
慶功會的環節安排極其緊密和豐富,大打中國文化主題,從下午的主廚私宴開始,臨近傍晚,全場燈光暗下,昆曲《游園驚夢》的調子緩緩響起,身段婀娜的杜麗娘甩着水袖,清音宛轉如天籁般傳來,嬌柔輾轉經過賓客的桌邊,舞臺邊一個亮相,驚豔全場。
雷鳴似的掌聲響起,無人不在贊嘆環節設計的巧妙,這是鐘顯達團隊的安排,國內最好的昆曲團裏響當當的角兒,今天特意來捧場,這是寧宏的實力,也是賣了鐘顯達的面子,他坐在頭排主桌,慢悠悠和着曲調拍子,志得意滿。
趁旁人不注意的檔口,霍汐悄然起身,繞過沉迷于昆曲唱腔當中的一桌桌賓客,他沒心思把時間耗在冗長無謂的宴會上,也懶得再看鐘顯達的作秀,若是想溜,眼下是最好的時機。
“怎麽?膩了?想溜了?”,才客套敷衍了負責接待的寧宏員工,未等霍汐走到樓梯間,就聽聞背後淡然自若的聲音叫住了自己,“從原來,你就不屑與充滿銅臭氣的商人威武,朱門酒肉;說實話,你會成為寧宏的董事,太出乎我的意料。這幾年,我把自尊卑微到塵埃裏,混在商人圈,這是一個弱女子和世界抗衡的方式。可你不一樣,我以為,你可以一直孤高桀骜,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藍靜瑩靠着雕花圓月拱門,妩媚的半眯起眼睛,俾睨凡俗,彰顯着骨子裏的文藝氣質。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霍汐聽聞此話,眉頭驟然蹙起,神情頗為窘迫,“我在你心裏,就這個印象?身世飄零,靈魂愁苦,四處輾轉,無依無靠,落魄又潦倒?這是天煞孤星。呵呵,算了吧,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