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青梅竹馬的鄰居
“起床啦起床啦！”男孩耳邊傳來女孩朝氣蓬勃的聲音。
“嗯……”
“別睡回籠覺啊！”
“不會，真起來了。”男孩确實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為了證明你真的清醒了，請說柯言睿是大笨蛋。”
“宋南琪是大笨蛋。”
“噢，真的起床了。那我挂啦！”
男孩看着瞬間被女孩挂斷的電話，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然後進入浴室開始洗漱。
男孩叫柯言睿，女孩則叫宋南琪。身為彼此的左鄰右舍，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是一對不擇不扣的青梅竹馬。從小學至今，兩人都上同一所學校而今年17歲的他們也攜手步入了中學生涯的最後一年。
清晨6時45分，言睿咬着面包準時出現在南琪的家門前。
“咦，今天這麽早？”眼看言睿難得沒睡回籠覺也沒遲到的南琪驚訝地說。
“我答應了就會做到。”言睿意有所指。
“嘿嘿，我知道！走吧，上學咯！”南琪露出她的招牌笑容。兩人住得離學校很近，所以每天都是走路上下學。
南琪不算長得特別好看的女孩，可她愛笑，無論是照片還是本人都經常挂着笑臉，嘴角兩旁的酒窩尤其可愛。最重要的是她的笑容特別有感染力，讓人看了總覺得很陽光向上。大概因為性格開朗外向，所以即使身為年級第一的學霸一位，南琪也和朋友們處得很好，深受同學們的喜愛。不僅如此，身為田徑州手的南琪為校争光不少，是他們學校裏名副其實的紅人。
言睿看着笑得燦爛的南琪，原本面無表情的他也勾起了嘴角。明明這個時間點別人要嘛腦袋還沒開機要嘛起床氣還沒散去，可她怎麽就當起了另一個小太陽？不過他一直挺喜歡她的笑容，看了這麽多年都沒看厭反倒上瘾了。只要她笑一笑，心裏的那些烏雲仿佛都會退避三舍。
和南琪相反，言睿生性內斂，成績也不如她好。學校裏一共11班理科班，前面三班是資優班，中間五班是普通班，後面三班是放牛班。雖然他會要求自己全科及格好讓成績單上沒有難看的紅字，但在川聯這樣的名校裏，低空飛過的及格分就只能在放牛班裏掙紮。于是，他一直都是放牛班裏的一頭牛。
一頭學業上悠閑但是人生有目标的牛。
所謂天生我才必有用，言睿不怎麽在意學業成績是因為他把時間都花在音樂上了。從小，他就對大提琴情有獨鐘，天賦加上熱忱和努力讓他在這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立志要成為大馬愛樂管弦樂團的專業大提琴家。
即使音樂這一行和學業成績沒太大關系，但保險起見還是應該避免太糟糕的成績以免莫名成為被拒絕入團的理由。于是就有了言睿和南琪的約定：中五這一年，言睿必須投入更多的時間和努力在學習上，大考裏只允許出現A和B，不能只要求及格。
搞好成績的首要條件：規律而健康的生活作息。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早睡早起做到了，早餐也吃了，接下來就是挑選風水位啦！”南琪開心地替言睿盤算着。
可以和言睿一起上學，甚至在校內肩并肩地一塊兒走就足以讓她期待開學的這一天期待了好久。過去四年裏，言睿在校園裏總是故意避開她，把接觸降至最低，甚至連招呼都不打的程度。他的邏輯是近墨者黑，資優班的南琪要是和放牛班的他接觸太多的話容易惹禍上身。
“你其實不必特地陪我到班上的。”言睿開口道。
“可是人家想幫你挑風水位嘛！班上的位子很重要的，畢竟要坐一整年欸！”南琪解釋。
“你自己呢？”既然這麽重要，就別浪費時間陪他了啊！趕緊到自己班上去挑才對吧？
“沒事，小倩會幫我占位子。”南琪無所謂地擺擺手。
為了減少言睿所謂的“不良影響”，他們特地提早從家裏出發，避免在“高峰時期”一同出現在學校裏。所以來到言睿的班後，裏頭只有三三兩兩的同學，而且都在補眠。
南琪環視了課室一圈然後拖着言睿在老師桌子前的第二排座位坐下：“就這吧？”
“有什麽特別？”言睿嘴上淡淡地問道，手卻已經把書包隔擱在了座位上，沒打算走了。
“視野好，看黑板清楚，上課上得累了扭頭還有綠油油的草地。坐前面會被老師噴口水，坐後面其他同學吵的話會聽不見。而且上頭就是風扇所以不怕悶熱。”南琪說得頭頭是道。
言睿一聽還真覺得有道理：“謝謝。”
即使沒道理，他也會坐在南琪為他選位置。
“那放學可不可以一起回家？”南琪眨着明亮的眼睛期待地問。
“不是說在學校你別老找我嗎？影響不好。”言睿無奈地重複四年裏不斷像機器般重複的同一句話。話雖如此，他的聲音裏沒有不耐煩，只有拿她沒辦法的小小無奈。
“今天開學第一天嘛……那你要好好上課哦！”南琪只失落了一小陣子就又打起精神來。
“嗯。”言睿只是點點頭。
看着她蹦蹦跳跳遠去的背影，言睿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南琪啊？真難得！”
言睿扭頭一看，果然是他的好哥們——展峰，少數知道他和南琪關系的朋友。
“說是要幫我挑座位。”他淺淺笑着。
“哇，多好！你就感恩吧！人家年級第一還看得上你，總是替你着想，就你這不知好歹的還總躲着人家。”展峰不客氣地數落自己的同桌。
“影響不好。”還是同一句話，展峰聽在耳裏都聽膩了，索性不再唠叨他這個固執朋友。
回到自己班上的南琪迎來的是愁眉苦臉的小倩。
“怎麽了？”南琪關心地問。
“風水位沒了……都怪越珅啦！明明我已經把東西放好了，可他偏說什麽人沒來不算數，硬是讓我搬走！”小倩說到氣處還忍不住瞪了越珅一眼。
“那沒辦法咯！坐後面一排吧？”南琪安慰道，随即又道歉：“對不起啊，讓你一個人來占位子。”
“算了，又不是你的錯。話說，你陪言睿到他班上選座位了？”和言睿不同，南琪從沒有隐瞞她和言睿是青梅竹馬的鄰居關系。
“嗯。”
“咦，不是說在學校不和你走一塊兒的嗎？他改變心意了？”小倩驚訝地問。
“才沒呢！那是我花了一整個放假強烈要求才好不容易說服他的。”南琪一臉充滿成就感。
“他別扭的個性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小倩搖搖頭。
除了對這件事莫名地執着而別扭，其實言睿的個性很好，尤其是對親友很在乎，簡單來說就是重情重義。放學回家後看見身為鋼琴老師的媽媽難得地在烘焙蛋糕，他會特地繞到廚房：“心血來潮？”
“今天總有我一定會成功的感覺！你試試？”柯太太切了一小塊的蛋糕放進兒子的嘴巴。
“嗯……合格。”細細品嘗後，言睿誠懇地說道。
“是吧是吧？我都說了今天一定會成功！”柯太太高興得差點沒手舞足蹈。對于她這樣的烘焙白癡來說，“合格”已經是非常好的稱贊。
“恭喜！這次你總算可以帶去請你的學生們吃啦！”言睿也為媽媽的進步感到高興。轉身回房前，他又叮囑了一句：“別吃完啊！南琪喜歡巧克力蛋糕。”
“那當然了！忘記誰都不可能會忘了我的幹女兒！”柯媽媽亮出早已經另外包裝得漂漂亮亮的小盒。
“等會兒我送過去吧！”
吃完午飯和洗澡後，言睿就帶着蛋糕到隔壁串門子。
“咦？蛋糕？哇，阿姨終于成功了呢！”南琪看見是巧克力蛋糕頓時眼前一亮。
“是吧？總算是沒有浪費材料的一次。”言睿對自己媽媽的水平是非常了解的。
“嗯，好吃！值得稱贊！”南琪揚起幸福的笑臉。她就是這麽一個容易滿足的少女啊！
“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言睿笑着看南琪吃得嘴巴都沾上了巧克力的醬，像小花貓一樣。
“好吃嘛！第一天上課怎麽樣啊？老師好嗎？”南琪問道。
“還不錯，感覺挺親切的。不像有些老師被分到執教後面班就臉黑臉臭，心不甘情不願的。”言睿想了想客觀地分析道。
“那倒是，我離開時就看見有老師進了你的班。當時還那麽早呢，那老師超勤力的！”南琪佩服地說道。
“是吧？她說想在上課前到班上和同學們先認識一下，好好聊聊以增進感情。”言睿對這個熱情的級任老師印象蠻好的。
“唉，你就好咯！我的級任老師一進班就唠唠叨叨地講了半個小時的班規，這不行那不行……”南琪模仿着她那嚴厲的級任老師口若懸河地叮囑，逗得言睿笑出聲來。
言睿平時話不多，也不喜歡聽別人八卦是非還是閑聊胡扯，在他心裏：有時間講廢話還不如拿去練琴。可每當和南琪在一起，他卻總可以陪着她聊一下午都不覺得無聊也不覺得浪費時間。
沒辦法，她是他的小太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