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雲昭雪想, 跟謝為這種人在一起，就要随時準備迎接意外和風險，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幹出什麽事來。
謝為從臭水溝爬出來後不讓雲昭雪靠近, 怕她聞着臭味兒, 他借用花戶家的浴室洗澡, 雲昭雪在附近的商店給他買身衣服。
她在花戶家裏等他, 謝為出來後自覺的離雲昭雪遠一些，似乎是怕自己沒洗幹淨讓她聞着味兒，又似乎覺得自己讓她丢臉，垂着眸不敢跟她對視, 還是雲昭雪主動問：“你沒事吧？”
謝為有些心虛的擡起眼：“我沒事, 昭昭，你不生我氣嗎？”
雲昭雪也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麽感覺, 在被偷親的時候的确有點憤怒，但看到他得意到栽進臭水溝，是既無語又擔心。
她給他買的這身衣服有點小，他個子很高，手長腳長, 穿起來有點滑稽。
他頭發還濕着, 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 明亮的眼睛于是黯淡下去，像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
雲昭雪去浴室拿塊幹淨的毛巾出來, 對他說：“坐到我身邊來。”
謝為搖頭：“會熏着你。”
“過來。”
他才擡起頭看她一眼, 乖乖的坐過去, 其實根本沒有臭味了, 他洗了那麽久, 使勁的搓自己，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雲昭雪彎起唇：“不臭。”
他神色放松下來。
雲昭雪把毛巾蓋在他頭上，替他擦濕潤的頭發，兩個人面對面，謝為看着她的臉，怔怔地出神。
“昭昭。”
“嗯？”
“我突然覺得，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能接受的，只要你一直像現在這樣對我，身邊只有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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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雪給他擦頭發的手微微停頓，看他眼睛時，謝為忙錯開眼眸，盯着別處，“但我還是很好奇，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雲昭雪說：“沒想過。”
謝為苦澀的笑了下，不管是怎樣的，肯定都不是他這樣。
大約喜歡一個人首先的反應都會自卑吧，謝為越來越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她那麽好，而他好像沒什麽閃光點，就連跟她在一起時也經常鬧笑話，她沒有把他趕走已經是大人大量了。
給他擦幹頭發，雲昭雪在這家花戶裏挑好花苗，付過錢後，兩個人離開。
回到家，倆人一起在院子裏把帶來的花苗種上，謝為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是和雲昭雪，覺得意義甚大。
雲昭雪說：“等花開了，給你做鮮花餅吃。”
謝為眸色一亮：“好！”
這樣就很好了。
他唇角揚起愉快的弧度。
“昭昭，養護這些花苗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雲昭雪回答：“就像養寵物，也需要精心呵護，認真的對待它，它才會回饋給我們美麗的花朵和芬芳。”
她邊說着，邊給種下的幼苗澆水，神态溫柔，謝為便看着她，他的視線太灼熱，雲昭雪忍不住回視他，謝為立即收回目光看向別處，只是唇角的弧度始終翹着，心情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雲昭雪也笑了笑，笑着笑着，她忽然愣住，謝為心情好跟她有什麽關系，她為什麽也笑？雲昭雪忙收起笑容，變得很嚴肅。
今天是在意外和充實中度過的，謝為離開的時候雲昭雪特意送給他一盆花，裏面種着幼苗，養護得好的話，春天到來也會開花。
謝為收到它的時候很驚喜，有點手足無措的接過來，鄭重其事的對雲昭雪說：“我一定讓它開花，它開花後我一定帶過來給你看，昭昭，我很喜歡！”
雲昭雪還是沒忍住笑了，謝為真是有趣又炙熱，“好，等你。”
謝為心頭滾燙，總覺得他們交換了一個重要的承諾，他捧着那盆花，像捧個寶貝似的離開。
**
鑒定中心送來新的屍體，雲昭雪已經在解剖室盯着它看了很久，眉心愈發擰得緊。
死者是一名女性，28歲，穿着婚紗安靜的躺在她解剖臺上，神态安詳靜谧。
溫馥陪她呆在解剖室，翻閱着文件說：“她是在婚禮上正在和新郎宣示的時候倒地的，還沒送到醫院就去世了。”
雲昭雪捏捏鼻梁：“可惜了。”
看過太多的死人，每個死者身後都有一個故事，但今天這個卻讓雲昭雪心情不太好。28歲還很年輕，一個女孩子花朵一般的時候，卻死在和心愛之人的婚禮上。
溫馥嘆息：“是很可惜，她老公現在還在咱們接待室哭呢，跟天塌了似的，他們的一輩子才剛剛開始啊。”
雲昭雪被說得有點心酸，趕忙制止自己的情緒，她是法醫，不該對即将要解剖的屍體含有太多主觀的情感，會影響她的屍檢判斷。
溫馥看出她心緒不佳，拍拍她肩膀，“要開始了嗎？”
雲昭雪深呼吸：“來吧。”
兩個人換好工作服重新進解剖室，屍體卻不見了。
她們都是一驚，趕緊查監控，卻發現監控被毀壞，倆人往保安室跑，詢問保安是否看到可疑人員進入，但進進出出的車輛太多，保安根本沒注意。
雲昭雪将這事通知警方，警方立即展開搜查。
雲昭雪又去查地下車庫的監控，發現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把屍體抱出電梯，然後放進了後車廂裏，開車離開。
鑒定中心的解剖大樓可以直接乘電梯到地下車庫，所以這也方便了神秘人作案。
丢失屍體，等于一下子失去證據來源，雲昭雪只能跟随警方去發生事故的現場查看。
雲昭雪到場沒多久，謝為和一名姓張的律師也過來取證。
謝為看出雲昭雪心情不佳，倒沒有惹她煩心，倆人各忙各的，像不認識，只是時不時的，謝為就擔憂的看向雲昭雪。
雲昭雪心事重重，盯着婚禮舞臺審視，手無意識地放在身邊的桌上，那裏放着一塊碎碗，雲昭雪的手被尖銳的地方紮到，疼得抽氣。
“昭昭！”
謝為不知道從哪裏沖過來，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很疼是不是？”
雲昭雪感覺到無數目光往這邊投過來，尴尬得趕緊抽開手，“不疼。”
張律師疑惑的看着謝為心疼的模樣，随後慢慢瞪大眼，他們謝律師是不是喜歡雲法醫啊！？
這件事很快在律所傳開，有聽過謝為豪言壯語的律所馬上否決，“不可能，謝律師不可能喜歡雲法醫這種類型的女孩子，他親口說的！我親耳聽到的！絕不可能！”
張律師更加疑惑了，真的嗎？
他怎麽還是覺得謝律師喜歡雲法醫呢？那樣心疼得恨不能以身相替的表情實在太真實了！
**
下午的時候青山律所發生一件新鮮事，夏岑到這裏來上班了。
徐開延召集所有人開會，向大家介紹夏岑，律師們的目光飄向謝為，上次謝為可是和夏岑打過擂臺的呢。
謝為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笑得懶散至極：“歡迎。”
夏岑同樣含笑：“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謝為挑了下眉，不可置否。
有人提議：“有新同事加入，晚上聚會吧！”
徐開延點頭：“好，地點你們定，我請客。”
**
晚上雲昭雪還在加班，謝為早上的表現引起了一點連鎖反應，她被很多同事打趣，心情有點尴尬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導致她工作時常走神，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推開她的門：“請問是雲法醫嗎？”
雲昭雪沒什麽表情：“有事嗎？”
女人道：“我是陸玖安。”
雲昭雪總覺得她說這句話時帶着點驕傲，難道是在和她炫耀她就是謝為傳說中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陸玖安仔細盯着雲昭雪的臉，沒盯出一點不悅和嫉妒，對方非常平靜，“所以，你有事嗎？”
陸玖安多少有點尴尬和不悅。
“我想跟你聊聊。”
雲昭雪用手中的筆指牆上的鐘表：“我下班時間是兩個小時後。”
陸玖安擡起下巴：“我現在就想跟你聊謝為。”
雲昭雪淡淡看了她幾秒鐘，随後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
陸玖安聽到她說：“保安室嗎？麻煩過來把這個騷擾我工作的人攆出去。”
？？？
她自然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男人捧着她，女人嫉妒她，她走到哪裏都是寵兒，就連謝家也曾想跟他們家結親，但是這個女人卻非常冷靜的說着要攆她走，說完之後就沒有搭理她，低下頭繼續工作了。
陸玖安一口氣憋在胸口，有種想就地發脾氣的沖動，她深呼吸，冷冷扯起唇角，“其實也用不着特意跟你坐下來聊，我現在就告訴你，謝為他喜歡的是我，只因為我晾着他太久，所以他生我氣，等過段時間他自然會回到我身邊，你這種無趣的女人，他是不會喜歡的！”
雲昭雪有點無語，沒想到現實中還能聽到這種狗血臺詞，看陸玖安的打扮應該出身不錯。
她以為這種出身，就算比不上兩個姐姐的涵養，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但說話居然這麽沒品，雲昭雪決定比她更沒品。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謝為的電話。
謝為那邊正在聚會，他喝了酒，有點醉，看到雲昭雪的來電，眼眸瞬時溫柔下來。包廂有點吵，他出去接電話。
雲昭雪靠在辦公椅上拿着手機，開着免提，目光看向陸玖安，懶洋洋問：“在哪呢？”
電話裏男人的嗓音低醇：“在飯店聚會，你怎麽會給我打電話？”
雲昭雪看着陸玖安慢慢變得鐵青的面色，玩味一笑：“你白月光過來找我，說你喜歡她，不會喜歡我這種無趣的女人。”
謝為原本醉得有點意識朦胧，聽到這句話瞬間清醒，“你別聽她亂說！”
幾個律師姍姍來遲，進來看到謝為在和人打電話，他聲音已染上醉意，卻萬分溫柔的哄着電話那頭的姑娘說：“昭昭乖，我最喜歡你，喜歡得要命。”
所有人：“……”
昭昭？
雲昭雪雲法醫！？
張律師看向今天早上還斬釘截鐵說謝為不喜歡雲昭雪的那人。
那人恨恨的看着謝為背影。
謝律師，你從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騙子！！
**
謝為溫柔的聲音陸玖安聽得清清楚楚，有種被踩在地上羞辱的恥辱感。
雲昭雪叮囑謝為少喝點酒，就把電話挂掉，笑着看對面的女人：“如何？滿意了嗎？”
“你耍我！”
“如果你要這麽認為的話，我不否認。”
陸玖安被噎了一會兒，又得意一笑：“就算謝為喜歡你又怎麽樣，他父母可都希望我做他們兒媳婦！”
雲昭雪真的很不想在這裏跟她糾結情情愛愛，“是嗎？那又怎樣？”
她冷靜的表情成功激怒陸玖安，她就沒見過這樣油鹽不進的女人！陸玖安忽然想到謝為說過，雲昭雪對他不屑一顧，怎麽可能呢？謝為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她為什麽不喜歡她？
“你就是想玩弄謝為的感情！”
雲昭雪就像在看個跳梁小醜。
保安終于過來，很不客氣的将陸玖安“請”出去。
她離開時還嚷着：“雲昭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一定讓謝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雲昭雪有點無語，陸玖安就像被家裏寵壞的刁蠻小姐，這種人到底是怎麽和白月光搭上邊的？
等人走後，雲昭雪才終于能安靜的進入工作狀态。
下班，她關燈出辦公室，竟看到謝為在外面，他正低着頭，用手捏眉心，像是頭疼的樣子。
“謝為？”
他睜開眼，緊張的打量她面色，不像是生氣，才松了一口氣，朝她走過來，身上有酒味，就沒有靠太近。
“昭昭……”
“什麽時候來的？”
“你挂電話後。”
“這麽早？怎麽不敲門？”
“你在工作，不想打擾你。”
雲昭雪點了點頭，“有事嗎？”
他聲音很低：“對不起，我回去就警告她，讓她不要再來煩你。”
從前那些女人為了他鬧來鬧去，他就當個熱鬧看，現在卻無比的心煩，擔心這樣會給雲昭雪留下他情債很多的印象。
雲昭雪面色淡淡：“其實我也理解，畢竟謝律師這麽受歡迎。”
謝為覺得她在諷刺自己，心情苦澀，好半天才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喝醉了，回去吧。”
“昭昭。”她從身側經過的時候，謝為握住她手臂：“你要是生氣就打我罵我，別這樣冷淡行嗎？你這樣，我……”
雲昭雪把他手推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我工作累了，先回去了。”
她沒再理他，也不管謝為是多麽的難受。
回去的路上，雲昭雪知道謝為跟在自己身後，她走得快時，他也就加快腳步，她慢下來的時候，他也慢。
雲昭雪剛剛就看出來他其實在強撐，應該是喝了酒不舒服。
她倒不是遷怒謝為，就是很不喜歡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被打擾到。
快入冬，天氣有點冷，風還有些大，雲昭雪到底有點擔心身後的人，停住步伐，能感覺到身後的人也立即停下了。
她轉過身，兩個人隔着大約五米的距離，中間有一盞路燈，左側是車流不息的單行道，路燈的光映在謝為臉上，他臉色蒼白，眼圈卻通紅濕潤。
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回過頭來，謝為急急的低下頭去，陰影遮住他眼睛。
他個子很高，影子被光拉得很長，可是這一秒，雲昭雪卻覺得他很脆弱。
“謝為，你哭了嗎？”
他沉默幾秒，沙啞的聲音回答：“沒有。”
雲昭雪莫名有點不是滋味，就這樣看着他不說話，風在他們耳邊吹過了一陣又一陣，雲昭雪開口：“你回去吧。”
謝為身形好似晃了一下，雲昭雪想，可能真的醉得厲害吧，也許是風大的原因。
他往前走了一步，卻仿佛害怕什麽似的忽然停住，不敢再繼續。
“昭昭，我真的不喜歡她。”
他的聲音被風送到雲昭雪耳邊：“你不要不理我，行嗎？”他終于擡起眼睛，不介意讓她看到自己懦弱，的确是哭過的樣子，現在眼圈還有濕度，雲昭雪在那雙眼眸裏看到他的感情和心碎。
所以，他剛剛跟在她後面，在偷偷的哭嗎？因為她不理他，對他冷漠。
雲昭雪嘆氣：“陸玖安說我玩弄你的感情，雖然這句話說得不對，但是謝為，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一直都對你說，覺得難受就不要喜歡我，現在也還是這句話，何必呢，為我弄得這麽狼狽做什麽？”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謝為的心窩子，也許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刺進了他心裏去吧。
他朝雲昭雪快步走來，抓起她的手緊緊的握着，滾燙的淚竟直直落在她手上，慌亂得音色嘶啞：“昭昭，怎樣都可以，別趕我走……”
最後四個字像耗盡他力氣，哽得不成聲調，雲昭雪靜靜看他，他的确是在哭，有點無助，像被遺棄似的。
雲昭雪給他擦淚，謝為立即将她摟住，濕潤的臉埋在她頸窩裏。
雲昭雪輕拍他的背，“謝為。”
他悶悶地“嗯”一聲。
“我其實也有怕的事。”
“…怕什麽？”
“你現在這麽喜歡我，讓我不安，我在想，如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你可能就沒那麽喜歡我了，可我不是這樣，我如果喜歡你，肯定會一直喜歡下去，我害怕我越來越愛你的時候，你會越來越厭煩我。”
“陸玖安有句話說得很對，我是個無趣的人，我的工作枯燥，在一般人眼裏甚至有些晦氣，我大部分時間被工作占據，不會陪你浪漫，不會陪你瘋玩。”
“可能因為性格的原因，我一直覺得平平淡淡的感情适合我，可是你太炙熱了，被如此炙熱的你愛着，我現在當然是幸福的，可是我害怕，害怕自己動心的時候，你的熱度已經用光了，那我要怎麽辦呢？像你現在這樣哭着求你別走嗎？你能像我一樣給我擦淚，把我擁進懷抱嗎？”
從她開口沒多久，謝為就早已經怔住了，難道這就是昭昭一直拒絕他的原因嗎？害怕他不夠長情？害怕他會不愛她？換句話說，她也是對他有好感的，只是擔心這個才一直将他推開？
地獄到天堂就在一瞬間，謝為把懷裏的姑娘抱緊，低低笑了起來。
“笑什麽啊？”她就不應該心軟告訴他真心話。
謝為笑聲越來越輕松暢快，放開她，捧起她的臉：“你怕這個？”
雲昭雪有點不自在：“嗯。”
謝為又笑了一聲，忽然親她額頭，在雲昭雪生氣之前退開，“昭昭，你信不信，我能愛你一輩子。我說一輩子，是因為你是唯物主義，只信今生。如果世間真有輪回，我還會愛你下輩子，下下輩子。”
他輕撫她的長發，聲線溫柔：“你太小看我了，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所以你考驗我吧，一年，兩年，三年，就算是十年，看看我會不會停止喜歡你，如果你相信了我不會變心，那麽雲昭雪！”他眼裏閃爍着意氣風發的光芒，提高音量：“你就嫁給我吧！”
雲昭雪忍不住彎唇：“如果十年之後我還是不相信你呢？”
謝為笑了笑：“那就再接着往下考驗，直到你願意相信為止，如果你一輩子都不肯點頭和我在一起，那我也絕不娶其他任何人，更不會準你嫁給別人過所謂平平淡淡的一生，你說自己無趣，那我便做這個有趣的人。昭昭，有生之年，我要讓你過得轟轟烈烈，每天都開心，而不是枯燥無味。”
“還有。”他指尖輕點雲昭雪鼻尖，幾乎是溺愛的語氣：“我從來不覺得你的工作晦氣，你是東洲最好的女法醫，我為你驕傲。”
雲昭雪低頭輕輕地淺笑，轉身往家的方向走，謝為跟在她身後，有些緊張的問：“昭昭，我要接受你的考驗，你答應嗎？”
如果她答應，就意味着他們的關系将正式向前邁進一大步。
倆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凜冽的風刮在臉上，晚燈照亮他們前行的路，單行道上的車輛快速駛過，雲昭雪唇邊笑意不減，“答應。”
作者有話說：
還是要繼續追妻，也要繼續沙雕的
這章紅包雨，雙更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