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速之客 必定作妖 楊翦略一沉吟:“……
令狐狐和楊翦的一頓眉眼官司打得相當默契,兩人終于看向何昊飛,何昊飛收到眼神之後立即大喊:“啊!看那邊!”
令狐狐沒好氣地問:“什麽?”
何昊飛憨笑:“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何昊飛和令狐狐策馬而去。
馬小跑了一會兒,令狐狐才一邊看着略遠一些的衆人,一邊嗔怪何昊飛:“讓你找個借口帶我走開,你這是什麽借口。”
何昊飛摸着後腦勺:“我不會說謊嘛,不像我們家三少主那般聰明。”
令狐狐嘀咕:“渣男找貼身劍客還是蠻有眼光的。”
衆人還在慢悠悠地跟着箕鳴煜的車轎一起走,楊翦慢慢地和唐小柴并排騎,一個騎着高頭駿馬,一個是騎着矮驢,一高一低并不和諧。
“顏幫的事,你查了多久?”楊翦仿佛漫不經心地搭話。
“你也想提前知道上官涫在顏幫的事?”唐小柴笑:“我呢挺愛財,同時還很有同情心,經常替別人省錢,我是覺得馬上就要親眼看到了,何必花冤枉錢,不過我提醒嘛也算提醒過了,你既然錢多不在乎,那我就告訴你。”
唐小柴說完沖楊翦把手一伸,等着拿錢。
楊翦牽了牽嘴角,放了一個袋子在唐小柴手上。
唐小柴一接在手上就感覺到了分量,面露喜色地打開袋子伸頭眼一看,立即愣住,問道:“楊三少主,你沒給錯吧,這裏面可不是銀子,是金子,不過買定離手,我可不退哦,你想知道上官涫什麽事,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免費給你點別的消息也是沒問題的,絕對對得起你的金子。”
楊翦幽幽說道:“這金子是讓你放棄令狐狐的。”
唐小柴一聽,條件反射一般就要把金子還回來,卻反被楊翦一把按住。
楊翦冷笑:“你也知道的,買定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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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柴看了看金子,忍了又忍還是一股腦地将金子推回到楊翦的手裏:“不行不行,別的尚可,令狐狐不行,大不了你這錢我不賺,我以後多辛苦辦幾個案子多賺一些也就是了。”唐小柴說着眼睛還瞟着錢袋子,突然用手捂住臉,嘴裏還念叨着:“不能看不能看!”
半晌,令狐狐和何昊飛才回到大部隊,看到楊翦臉色鐵青地獨自騎着馬走在前頭。
何昊飛受不了氣氛驟降,熱情地和楊翦打招呼暖場,“三少主,你猜我們看到什麽了?”楊翦一道犀利的目光射過來,何昊飛只得說:“啊,幸好你不想知道,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令狐狐看着楊翦的臉色,也推測不出什麽來,只得小心翼翼地問:“他收下金子了?證明飛鴿幕後人不是他?你生氣推斷錯了,是嗎?”
楊翦悶悶地不說話,令狐狐瞥見了楊翦腰間赫然別着一個錢袋子。
令狐狐覺得意外:“這麽說他沒收?那咱們推斷的沒錯,他貪財也許是假裝的呢!太好了!”
楊翦看着令狐狐,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頭。”
“哎你這個人,剛才給箕莊主的那罐子去火的藥應該給你也喝一罐子。”令狐狐翻白眼。
“你以後離這個唐小柴遠點。”楊翦悶悶地說。
“為什麽?”
楊翦答不上來,“總之這個人不太對勁,你就是離他遠點。”
令狐狐說:“好。”
楊翦疑惑:“嗯?”
令狐狐瞪大眼睛回望:“嗯什麽嗯啊?答應了也不行?”
楊翦:“怪就怪在這裏,你這會兒應該習慣地和我唱反調,要麽說點帶刺的話,怎麽就答應了呢?就非得出乎我的意料你才開心嗎?”
“你這個人……”令狐狐頭大:“我看你這會兒臉都是黑的,再頂着你說話,萬一你再氣得厥過去,死了怎麽辦。”
楊翦:“确實理由很充分……”
終于行至十芳山附近,這才終于有了家像樣的店家,箕鳴煜立即喊定上房,卻被告知已經被定了。
箕鳴煜氣急敗壞:“誰!誰搶了勞資的房間!”
店小二一看就是見過風浪,并不怕這種獅吼功,一邊擦碗一邊說:“小店一共就二三間的上房,一進來就讓這位少俠給定了。”
店小二說着一指楊翦。
箕鳴煜由怒轉笑:“早點說啊,這是我兄弟。楊翦小老弟,還是你想得周到,都給我定好了。”
楊翦淡淡地說:“我一間,令狐狐姑娘一間。”
箕鳴煜一聽就崩潰了:“什麽?我這個身份我這個江湖地位,我這個顏值,你讓我住普通的房間?”
店小二打量箕鳴煜:“若真是按顏值排位才能住店的話,那這二位住上房也比您合适啊。”
箕鳴煜崩潰:“你說什麽!你說我沒令狐狐好看我也就忍了,你居然覺得我沒有楊翦帥?我忍不了,你是不是瞎,勞資花容月貌,勞資和你拼了!”
箕鳴煜和店小二鬧得不可開交,令狐狐懶得理,只是招呼司徒圖:“哥,來,你和我一個房間歇息。”
楊翦拉住令狐狐的手,令狐狐頓時就覺得手被攥得生疼,楊翦卻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令狐狐問:“你沒騙我吧?是親哥吧?”
司徒圖:“一個親娘肚子裏出來的。”
楊翦松手。
何昊飛見狀:“那三少主我給你搬行李啊,我跟你一屋。”
唐小柴一看都有房間了,這才開始和店家唠叨起來:“最便宜的房間多少錢?什麽?這麽貴的?柴房有沒有?柴房不讓住?你們會不會做生意的?哎,箕莊主,你的車轎借我住一晚,我保證給你擦得幹幹淨淨。”
令狐狐和楊翦等人一邊上樓,一邊冷眼看着唐小柴,令狐狐低聲說:“楊翦,你還是覺得他是裝的麽?”
“确實真財迷。”楊翦感嘆。
“那就是不懷疑他了?”令狐狐問。
楊翦略一沉吟:“表面上雖然可以信了,唯一提醒我還是要留一絲警惕的理由,就是‘江湖險惡’這四個字。”
令狐狐一邊進房間一邊咀嚼楊翦說的話,覺得還蠻有道理的。
楊翦又從門邊探半個身子囑咐:“總之萬事小心,我就你隔壁房間,有事敲牆壁即可。”
令狐狐覺得楊翦心思缜密,于是點了點頭。
令狐狐和司徒圖将房間略收拾了一番,準備歇息,這幾天确實累壞了。
“也不知你嫂嫂她們在娘家過得怎麽樣了?”司徒圖長籲短嘆起來。
令狐狐安慰:“哥,你不用太擔心,惑衆門裏面得力的人都給嫂嫂帶去了照應,就連小簪我都讓她去貼身伺候了,會很妥當的。”
“哎,話是這麽說,可是你嫂嫂的娘家插刀教一向是看不起我們惑衆門的,你嫂嫂當年仗義啊,執意要跟我在一起,這次是避難回去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白眼呢。”司徒圖越說越痛心。
令狐狐:“插刀教是做刺客的幫派,蒙面夜行的行當,也看不起我們惑衆門啊?人人都踩低我們惑衆門,總有一天我讓惑衆門發揚光大!”
司徒圖趕忙攔住:“你快快打消這個念頭啊,上一個把惑衆門搞得動靜很大的是上官涫師姐,她的下場你也看到了,被咱爹娘逐出師門,惑衆門的巫蠱術是注定不能發揚光大的。”
兄妹倆正在說話,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聲音很是柔弱。
令狐狐前去開門一看,居然是小簪。
司徒圖一看到小簪就慌了,“小簪,你怎麽來了?是不是繡鳳她出事了?”
小簪連忙搖頭:“掌門夫人很好,已經在娘家住下了。”
令狐狐嗔怪:“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嫂嫂嗎,你這丫頭頑皮,居然找我來了,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
小簪說道:“飛鴿傳書。”
“什麽?”令狐狐一聽警覺:“那種鴿子又出現了?”
小簪點頭:“嗯,不過這次不是鋪天蓋地那麽多,就幾只,交代我來找你們。”
司徒圖急切地問:“繡鳳在娘家住的習慣嗎?有沒有吐?能行走還是只能卧床?”
小簪:“掌門夫人能吃能睡的,都已經是這個月份的身子了,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呢。”
司徒圖聽了心中稍安。
令狐狐倒茶:“你這丫頭趕路累了吧,喝點茶,吃東西沒?今晚你就住我這間房。”
小簪哪裏敢讓令狐狐倒茶給自己喝,趕緊上前:“小姐,我自己來。”
小簪一搶,令狐狐沒拿穩,茶杯碎了一地。
剛要打掃,楊翦和何昊飛就緊張地推門而入,楊翦問道:“我聽到動靜,什麽事?”
令狐狐賠笑:“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小簪來了。”
楊翦:“這個丫頭你平時都帶在身邊的。”
令狐狐:“這次是讓她照顧我嫂嫂,我嫂嫂她快要生了。”
楊翦:“那還是讓她快去照顧,你這裏,我能保證你不會受委屈。”
令狐狐突然冷笑:“你對女孩子都是這麽好的麽?”
何昊飛扶額:“完了完了,又開始了。”
楊翦:“我……沒有啊……我這不是照顧你嫂嫂的處境,讓小簪去照顧嘛……”
司徒圖都忍不住幫腔:“這次還真不賴楊三少主啊……妹子你注意一下你的脾氣。”
令狐狐:“你們男人幫着男人咯?”
司徒圖:“……”
楊翦怒:“簡直不可理喻!”
令狐狐:“那誰可理喻呢?林故意?”
“越說越離譜,好心來看你,卻是這樣。”楊翦對何昊飛一使眼色:“我們走。”
“還給你!”令狐狐大喊。
楊翦本來拔腿要走,聽到令狐狐這麽一喊,只得回頭,一看令狐狐手裏拿着那柄小金劍,傷心地眼圈都紅了。
楊翦一看心頓時疼了一下,随即又目光變冷,狠狠地說道:“我說過,你要是敢再從脖子上摘下來,我就要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