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刁難
一行人陪着宋老爹去拜見宋老太太，宋雪因腳踝剛剛受傷，被宋老爹特準明天請早安時，再去叩拜老太太。
宋府分四個院落，分別是宋老爹自己的書房私院東苑，老太太住的南院，還有鐘氏和黃姨娘住的北院，和已經很久都沒人住已經快荒蕪了的北園。
而宋雲和宋雨則被老太太以年紀漸老想要有兒孫陪伴為由留在了南院。宋雲住在南廂房，宋雨住在北廂房正好是對門。
本來宋雪也應和老太太一起住在南院的。但是現在南院只剩下西廂房，房間狹小不說還有這一股潮濕氣。宋老爹因舍不得愛女受苦，便說宋雪從小體弱多病，和老太太一起住萬一給老太太過了病氣反而不美。不如叫她住東苑也好方便照顧。
這東苑不是誰人都能住的，一般來說就算是嫡子，要是在家中不得重視也是不許住的。
老太太雖覺不妥，但是又覺的宋雪到底只是一個庶女罷了。就算是真有什麽本事，也不過是日後準備一份稍厚一點子的嫁妝而已，翻不了天去。要是因為這件事和自己的兒子鬧的不快，反而得不償失。所以老太太也就沒有反對。而老太太這個婆婆都沒出聲，鐘氏等人就算是恨的咬牙切實也沒有說話的份了。
再說媚姨娘，本該住在自己以前的屋子，北院北廂房。但是媚姨娘卻說自己自從去了江南水土不服，身體是越發的差了，最近更是兩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怕和姐姐們住在一起，再把這晦氣染給了姐姐們。所以自請住到西園去。
鐘氏因為今天之事早就把媚姨娘恨的要死，現在一聽她要住到最破舊且離老爺東苑最遠的西園去，當下就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待媚姨娘走後，王嬷嬷對鐘氏說道“太太剛才怎麽就如此之快的答應她了呀？像媚姨娘這樣的人就應該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放心。”
“她搬去西園不好嗎？省得我每天在院裏看見她就心煩。就算她不自請去西園，我還想想辦法要怎樣把她趕去西園呢，現在既然她自己現提出來了豈不更好？再說了西園荒蕪多年，又是離老爺的東苑最遠的了，我量她在那也玩不出什麽幺蛾子來。”鐘氏滿不在乎的說道。
王嬷嬷看到鐘氏這樣，知道現在自己再說什麽她也是聽不進去了的，以後就只有自己多留心看着點了。
接着又說到“太太，老奴聽說三小姐被安置在了東苑了？”
一聽這事鐘氏不免咬牙切齒的說道“老爺也太偏心了，我的雲兒都還沒住到東苑去呢，她一個妾生的庶女竟也配！還有那老太太，當初要我留下來侍疾時，那規矩那道理講的是一套一套的，怎的現在啞巴了，連坑都不吭一聲了。”
“太太您別生氣，老爺叫三小姐住東苑不過是顧念三小姐的身子不好罷了。就像是您說的那三小姐說到底就是個庶女，是萬萬越不過咱們大小姐的。依老奴看啊，現在趕緊的給三小姐派兩丫頭是正經。”
“給她派丫頭？”
“太太您想啊，三小姐剛剛從江南回來身邊的丫頭定是不夠的。明天三小姐要去給老太太請安，您不如就在那指派給三小姐兩個大丫頭。這樣一來三小姐身邊的丫頭不夠，看在嫡母和祖母的面上上也不敢不接。二來也正好叫老太太看看太太您記挂庶女賢惠的一面。三來是現在三小姐不過八歲，又是自己單獨管理一個廂院。兩個大丫頭派過去到時她還不是任由太太您拿捏。且三小姐住在老爺的東苑，三小姐身邊有人可不就等于老爺身邊有人了。”
鐘氏一聽樂了說道“嗯，不錯。就聽你的了。”
而第二天鐘氏看見宋雪時，別說是給她派兩個丫頭了，簡直恨不得把她身邊的丫頭都打發幹淨才好呢。
就像是王嬷嬷估計的那樣，宋雪從江南來時确實是沒有把丫頭都帶上，只帶了環翠，環玉、環錦、環吟四個大丫頭來。但是架不住人家媚姨娘一路上看見有好丫頭就買啊。從江南到京城這一路上，媚姨娘光是給買丫頭就一共買了三十人。
現在宋雪除了四個貼身照顧的大丫頭外，還有八個二等丫頭，十二個三等丫頭。這可比宋府裏姑娘屋裏六個丫頭的慣例要多的去了。
所以當鐘氏看見宋雪身後帶着一幫丫頭，衆星捧月般的進來時簡直眼都綠了。
“孫女雪兒，給祖母請安。”宋雪緩緩拜下一禮道。對于這位祖母，上一世的宋雪也曾極力讨好過。但是後來宋雪發現可以從這位祖母手上撈到好的，就只有她的利益共同體黃姨娘和宋雨兩人而已。而這也是僅僅建立在利益的互惠上的好罷了。
“祖母，您可得趕緊叫三妹妹起來，這三妹妹不像我們，她身子嬌貴。這萬一再像上次那樣請安請的再傷到了腳踝可怎麽辦啊？”宋雲在一旁譏諷道。
“起來吧，過來叫祖母看看。這三年沒見雪兒都快要長成大姑娘了。”老太太笑呵呵的招宋雪上前。
宋雲見沒人理她由不死心，繼續道“我說三妹妹，瞧瞧你這架勢。知道的呢說你是上祖母這請安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打劫的呢。”
“大姐姐說笑了。妹妹我身子從小不好，所以才會平日裏身邊多帶幾個人，不過是好有個照顧罷了。”宋雪答道。
鐘氏一聽此話，忙說道“雪兒你體弱多平日裏帶點人照顧也對的。只不過我看着你身邊的這些丫頭們都太年輕了，哪能懂個輕重照顧好人呢。正好我這裏有兩個好的，回頭我便給了你做大丫頭吧。”
“按理說長者賜不可辭，人雪兒是可以收下的。只是我這四名大丫頭都是爹爹親自給挑的，所以這要跟換大丫頭的事母親還是先和爹爹說一下的好。”當初除了環翠外，其他三名都是宋老爹先從人伢子手裏買下十五個人，媚姨娘先從中給挑了六個，然後宋雪再從這六個裏面挑出的這三個。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宋雪并沒有撒謊。
“好了，我看雪兒這幾個丫頭雖說是年紀小了點，但是看起來也都是好的。你那要是真是覺的有好的丫頭，自己使可惜了可以往正海那送兩給去。”鐘氏一聽老太太這話立馬便蔫了下來。
然後大家有你來我往的閑話家常了幾句，便也就散了。
從老太太那出來，雖說宋雲是昂首挺胸的走在宋雪前面，但是卻被宋雪動辄十幾個丫頭跟着的架勢壓的硬是擺不出嫡姐的譜來。
于是對着一旁的宋雨說道“二妹妹看見沒，這有的人啊就是比別人特殊。姐姐我是個沒人愛的，可是妹妹你可是祖母心尖尖上的寶貝孫女，怎的也被人給比了下去？”宋雲的房裏是按例有六個丫頭的，兩個大丫頭四個小丫頭。但是宋雨沒有，她屋裏只有四個丫頭，一個大丫頭三個小丫頭。縱然有祖母撐腰但是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越不過嫡姐去。所以現在宋雨看見和她一樣都是姨娘生的宋雪條件卻比她好了不止一倍，宋雲就不信她心裏不氣。
宋雨聽了宋雲的話後回到“姐姐說的哪裏的話，現在全府上下誰不知道爹爹最疼愛的便是姐姐你了。”
說完看了一眼宋雲被氣歪了的臉，一扭頭走了。
當宋雲想轉身再找宋雪發難時，卻發現宋雪不知在什麽時候也走了，只能留下她一人傻子似的站在那幹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