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渴望與徒勞(Desire and Futili
擺脫腦中有關他們和解可能性的想法後,周六和周日以飛快的速度過去了,金妮去了對角巷的Agrippa von Nettesheim圖書館尋找哈利提到德拉科施魔咒的事。她所發現的事情不但沒有鼓舞她,反而粉碎了她的所有希望:當對人施反魔法咒時,會具有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力量,任何魔法都不能進入。這将有效地防止德拉科施展任何不用魔杖的魔法。
這限制了金妮去接觸他。
當周一早晨到達魔法部時,她受到了另一個可怕的打擊。她一到那裏,哈利就叫她去他的辦公室,金妮坐在他對面,努力不去看他耳朵上的包紮。她懷疑他是否恢複了聽力。
“你得大點聲說話。”哈利幾乎是叫喊着回答了她無聲的問題,“我只能聽到一點。”
“好的。”金妮說,并沒有提高聲音。
“馬爾福家的律師認為事先審理的時間應該提前,因為有一些關于馬爾福記憶喪失的問題。”哈利說,“蒙哥馬利是對的——如果馬爾福需要得到聖芒戈的治療,就應該盡可能多給他們一些時間來治療失憶症。如果這是可治愈的話。”
金妮眨了眨眼睛。如果?“但是我想羅恩讓赫敏做調查了。”她慢慢地說,“我想所有失憶都是可以治愈的。”
“什麽?”哈利對她偏着頭說。
“沒什麽。”她說。她叫喊着問道:“事先審理什麽時候,不是周五了嗎?”
“明天。”哈利回答,“蒙哥馬利堅持。這樣他們就可以盡快以馬爾福正常狀态的基礎建立一個官方調查。”
金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明天?現在的二十四小時後?梅林啊,幫幫她吧——就這點時間需要做很多事情——德拉科需要知道會發生什麽——他需要做什麽——那她現在坐在這兒幹什麽?
金妮告辭,沖到她的工作間把包放在椅子上,然後來到羅恩的辦公室,把頭靠在門上。“哈利告訴你事先審理要提前的事了嗎?”她問他。
“剛剛。”他把桌子上的腳拿下來,說,“中午時在第七審訊室。我想我應該讓你——”
“是的,我正要去。”她微笑着向羅恩告別,穿過走廊向電梯走去。她感覺她這些天就像佩塞芬尼一樣,要定期作地獄旅行。為了安全,監獄裏沒有任何窗戶,下面的空氣也十分污濁。真像是死亡之地,知道德拉科愛打橄榄球,她知道他多麽缺乏陽光的照耀。
當她到達時,另一個守衛正在看守德拉科的牢房,不是別人,正是琳恩哈格裏夫斯,這個襲擊巫師是金妮早些時候叫來幫她逮捕德拉科的。琳恩對金妮熱情地揮手微笑。“我就知道沒有我的幫助,你也可以抓住目标!”她說。
“是的。”金妮禮貌地回答,“我很抱歉那天搞砸了。我知道你很熱心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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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關系。”琳恩摸着下巴說,“我很開心街上少了一個罪犯,無論是誰抓到了他。”
“是的。”金妮說,擠出了一個微笑。“現在我要和德拉——這個嫌疑犯談一談。就這個案子。你知道,有些事情改變了。”
“好的。”琳恩開心地說,“進去吧。我就在這裏,有需要就叫我。進去時小心點保護魔咒,波特先生沒有告訴我它的直徑。”
金妮用魔杖敲着監獄的門,很幸運,反魔法咒語并沒有充滿這個房間,她走進了昏暗的牢房。她的心劇烈地跳動着,好像要從胸膛跳出來了,但是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用傲羅制服擦了擦滿是汗的手掌。德拉科仰面躺在行軍床上,從走廊透過的光照亮他淺色的眼睛。他看着她。
金妮匆忙關上了身後的門,将燈挂在牆上,将房間更多的照亮。她聽到他在她身後移動,老舊的床因為他的重量發出咯吱聲,但是即使如此,當她轉過身發現他就站在她六英尺處,她不由輕輕跳了起來。
他吞咽了一口。“金妮——”
“等等。”她用魔杖指着琳恩,輕聲對她施了閉耳塞聽咒。“我們不能大聲說話。”金妮把魔杖收好,對他說,“周圍都是魔法部的耳目,特別是在上周之後,即使我們時刻被監視着,我也不會被驚訝。”
“那麽——但是如果我們已經懷疑自己——”
“別說。”她說,他吞下了餘下的話。德拉科走向她,金妮舉起了她的手。“你被魔法禁足了,我也沒法過去。”
“你不能消除它嗎?””
“哈利可能對它施了一個追蹤咒。”她說,“如果有人動了它,就會有警報。我不能這樣做。”
“我想看看它的範圍。”他決定。他慢慢走向前,一步一步,越來越接近她。她可以看到他現在有多麽憔悴與蒼白,他的頭發多麽雜亂,他眼睛下的陰影多麽重。他需要新鮮空氣和陽光——
當他離她還有兩步時,金妮感覺到有東西推她。“就是這了。”她說,“你不能再靠近,不然我就會被撞到牆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想這有總比沒有好。”他輕輕說。
“是的。”她同意道。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尴尬的氣氛,似乎過了幾個小時,他才開口。“哈利怎麽了?”他皺眉問道。
金妮畏縮了一下。“你刺破了她的耳鼓。他正在治療,但是現在幾乎還是聾的。”
“該死的。”他抱怨着,“我不知道我這麽做了——他媽的。”
“你上周為什麽會變成那個樣子?”她皺眉看着他問道。
他來回搖晃着。“我告訴過你我很難相信別人,對吧?”
她點點頭。“繼續。”
“因為我的失憶。”他說,“我最早的意識是每個人都過來,對我說我是這個我是那個,我沒有辦法回應他們。但是如果有人想要開一個殘忍的玩笑呢?讓我相信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因為我從來不相信人們說的任何一句話,除非我證明那确實是我自己。我——你是這裏我唯一相信的人。”他盯着交叉的手指,然後再一次擡起頭看她,“關于你說的話,我想了很久。只要我還沒有處理好那些來這裏的人,無論你說什麽,我都相信。”
“好吧。”金妮說,用視線勾勒着他臉龐的弧度。她拼命地注視着他,恨不得讓他們之間的空隙都消失。該死的哈利和他的魔咒。該死的他。
“我想用兩便士買你的想法。”德拉科輕聲說。
金妮微笑,她的跳到了喉嚨。“它們們現在值得那麽多嗎?”
他回應了她一個微笑。“你知道的。Strength of the British pound versus the American dollar, and all that rot.(譯者注:這句話恕我無能直譯別扭,曲譯又找不出一句簡明概要的話來表達話中涵義,看官自己理解吧。)”
“哦!我幾乎忘了!”金妮從長袍口袋裏掏出約翰給她的東西,“往後站一點,我需要把它們調整回原來的大小。”
他聽話地移開,金妮把行李箱和剪貼簿放在他們中間的石頭地面上。她聽到他低聲喃喃着,德拉科的眼睛因為震驚而睜大了。“這些都被檢查過了。”她說,“因此不如約翰打包的那樣整齊了。他們幾乎都用魔杖察看過了,所有能夠幫助你避開守衛的東西或者——”她停了下來,他看向她。“我查看了尖銳的物品。”她低低地補充道。
“謝謝。”他說,然後跪在地板上打開方形的黑色行李箱。既然它現在又恢複了正常大小,金妮可以看到裏面有一些來自佛羅倫薩、巴黎、倫敦的貼紙裝飾,甚至有一些是說薩布蘭卡、莫斯科和開普敦的。“好心的老帕爾默。”當他拿出幹淨的襯衫和褲子時,他愉快微笑着說,“他考慮到了一切,不是嗎?”
“我讓他給你帶一些新衣服。”她說,“我想——我的意思是,這些你穿的衣服不太幹淨。”
德拉科嗅了嗅腋下,做了個鬼臉。“不是。”他說,“我用早餐時給我的一桶水沖洗身上,但是衣服确實很髒。”他拿起一條牛仔褲,一件汗衫和一件灰色牛津襯衫,把它們扔到床上。然後,他開始脫衣服。
金妮向後退了退,想着她是否應該給他私人空間——但是把襯衫脫到頭頂時,他大膽地看了她一眼。房間的溫度立刻升高了幾度。她的眼睛追随着之前描繪過的曲線,沿着脖子的弧度到肩膀,胸膛,腰,他解開褲子讓它們掉到地板上。她是一個白癡——一個徹徹底底的白癡。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是別人從來沒有給過她的,她幾乎要抛開一切了。
“你回答我的問題。”他一邊說,一邊把腿伸進褲子裏。
金妮盯着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什麽?哦——你問——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他彎下腰開始拽牛仔褲。
“我——好吧。”她輕輕地笑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條理清晰。”
德拉科把汗衫穿上,其次是牛津襯衫。一個微笑浮現在他的唇上。“那麽繼續說吧。”他說,“這有點尴尬。我不相信你看到我這裏臉還不會紅。”
“沒什麽——沒什麽會臉紅的。”金妮幹巴巴地說。
他咧着嘴低下頭,開始系紐扣。“帕爾默的肌肉很不錯。”他說,“他總是去健身房。我恐怕因為自己的廚藝吃的有點多。”
“上帝,如果你不快點穿完衣服,我一定會做讓我後悔的事情。”
他揚起眉毛,把手從牛仔褲的拉鏈處拿開。“像這樣?”
金妮舔了舔嘴唇,很高興地看到他的眼睛變得暗沉。“我現在真的很恨哈利。”他一邊拉好褲子,一邊說道。
她笑了起來。德拉科,你沒辦法。
他們最終坐在他的床兩邊——德拉科坐在床頭,金妮坐在床尾——兩個人都伸出一只手臂放在薄毯上,好像他們握住對方的手一樣。“我來這裏和你講明天事先審理的事情。”她低聲說,“他們把你被指控的罪行列了一個表單,并問你是否認罪用來備案。”
“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否做過那些事情。”德拉科說,“有什麽用處?”
“嗯,程序将會對你有所不同。”她說,“告訴他們你不記得了,對他們解釋沃爾科特醫生告訴你關于分離性失憶症的每件事,威森加摩會産生質疑。你就會被送到醫院接受讓你記憶回來的治療。”
他愣住了。“你的意識是——我會再次記起一切?”
金妮點點頭,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德拉科低頭看着他伸出的手。“我想記起來嗎?”
“你在說什麽?你當然想,那就意味着——”
“我的一切感知就将改變了。”
“沒有什麽比讓你弄明白自己更重要。”她說,“那是最優先的。”
“這是很重要。”他坐直了身體說,“你說在學校時,我總是羞辱你。”
“所以呢?”
“我為什麽那麽做?為了錢嗎?我過去看輕比我窮的人,我要再以那種方式思考嗎?”
“韋斯萊和馬爾福總是厭惡彼此。”她淡淡地說,試圖把話題拉回到手邊的主題。“看,如果他們——”
“如果我的記憶力有什麽……”他頓了一下,轉過頭看着她。金妮的心沉了下來,那種表情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了。他過去一直看她的方式。“如果我記起什麽……會改變我的感覺……?”
“你必須冒這個險。”她說,即使這個想法吓到了她。少年德拉科不喜歡所有的韋斯萊;她不能忍受他重新再有那種想法。“我不想因為這個把你送進阿茲卡班。”
“那麽如果是我殺了那個男孩呢?那會改變你看待我的方式嗎?”
金妮低頭看着雙手,很驚訝地發現她正像救命般緊緊抓着毛毯,指關節都白了。“我希望我能告訴你我知道的每件事情。”她輕聲說,“我感覺到和想到的事情都想告訴——但是我不能。我甚至不應該在這兒,我是一個穿着制服的傲羅——”
“那麽你就走吧。”德拉科靠向前說,“如果你有麻煩,我不會為我的行為負責。”
他站了起來,金妮跟着他走到門邊。德拉科最後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中表達了他們不能大聲說的話。“你上周說的話。”他開口,“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我打碎了廚房裏的所有玻璃杯和盤子?”
她點頭。
“那天晚上你說的所有話——”
“是假的。”她輕聲說。
他顫抖的手穿過頭發。
她悲傷地笑着看他,很想沖進他懷裏表達對他的愛,而不是站在這裏半遮半掩地說着話。“一切都相反。所有的都是真的。無論審判的結果如何。”
最好的結果——他笑了起來;他傻傻的笑容一直讓她感覺很溫暖。“你是認真的?”他輕聲問。
“你打算走了嗎,韋斯萊小姐?”琳恩的聲音從走廊裏傳來。
“是的。”她回答,她的眼睛沒有離開德拉科的。她把手放到心髒的位置,然後極不情願地離開監獄,留下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