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軍師之計
重生之風流軍師第八章軍師之計
趙飛虎只別過頭,冷然一笑,道:“我怎麽知道,這不是貴軍的奸計?”
城門上方,沈丞淺只淡然一笑,笑得風雅,笑得恬淡。他垂着眸子,望着城牆外浩蕩軒夷大軍,道:“趙将軍應該看得清,這南城中,是空無一人,難道趙将軍會以為,我們的軍隊藏在四周城牆上,要包圍你們不成?”
趙飛虎只低聲一笑:“我哪裏知道,你們打得什麽鬼主意!”
沈丞淺微一側眸,婉轉神情間盡是嘲諷,他微微一勾唇角,道:“趙将軍,是不敢了嗎?既然不敢,那趙将軍就在城外駐守着吧。南城城門,便就這樣一直開着,什麽時候趙将軍找到了膽識,再入這城門也可。”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連個空城也不敢進,又說什麽直搗帝都呢?笑話罷了。”
說罷,沈丞淺轉過身子,漫步在城牆上,直走回北城去了。
趙飛虎是領軍老将,但卻是個經不起敵方挑釁的暴躁之人,眼看着自己被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嘲諷,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己又在怕什麽!
不過是個空城罷了!
難道北辰的軍隊還能藏在四周城牆上!
即便過後北城城門開了,雙方軍馬硬碰硬,他們軒夷的鐵血漢子也定不會輸,或許能一舉破了北城也說不一定。
大軍陣前,趙飛虎也不知是急是怒,此刻已漲紅了臉。他微側過身子,一打令旗,朗聲道:“走!進城去!”
軒夷兵士也早被沈丞淺的嘲諷激怒,各自拿着武器闊步前走。趙飛虎正欲策馬上前,卻被軍中謀士一把拉住。
那謀士是軒夷國內翰林院的老學士,是文臣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此刻,那老謀士拉着趙飛虎戰馬缰繩,道:“将軍,不能去!”
趙飛虎一向看這老學究不順眼,此刻只翻了個白眼道:“這空城都擺在眼前了,又有什麽不能去!”
“這定是北辰國的陷阱!”老謀士道。“将軍若執意率軍進城,也只會中了那軍師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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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虎看着他,只冷然一笑道:“至少對方軍師還會出謀算計,可周大人你,卻只會畏首畏尾止步不前。當時若是聽了你的話不采取強攻,我們現在還殺不了北辰國一兵一卒呢!”
那老謀士還想說什麽。可此時此刻,卻被一聲巨響震的愣住了。
趙飛虎連忙轉過頭去看,卻發現,南城城門,竟忽然關了。
那夜陵城門做的精巧,平時是懸在空中的一塊巨石,緊急之時,只要放下懸吊着巨石的鏈繩,便能驟然将大門封住。
趙飛虎策馬飛身走到軍隊前側,道:“這是怎麽回事!”
眼前的兵士卻也都不知曉眼前發生了什麽,一個個只驚愕道:“将軍,我們也不知,這城門忽然落下,險些砸着我們人馬!”
“已有人進去了?”
“是!前面兄弟沖的快,第一聯軍的人馬已全都進去了!”
第一聯軍。
那是趙飛虎精練的一批沖鋒的軍隊,極其善戰骁勇,是軍中精銳所在。
聯軍之中,整整五千名兵士,此刻,全被鎖在夜陵南城。
趙飛虎此刻雖然驚訝,但卻并不心憂。這第一聯軍中的兵士,都是可以以一當十的鐵血漢子,即便是在那南城之中作困獸之鬥,也能狠狠撕掉敵軍一塊肉。
即便是全軍覆沒,大不了回去重新操練更精銳的便是。
趙飛虎有信心,那第一聯軍的五千人馬,至少能吃掉北辰大軍中一萬兵士。
此時此刻,軒夷第一聯軍中的五千人馬被囚在南城之中,宛若困獸。
然而,他們畢竟是久經沙場的骁勇戰士,這驀然變故,也并未讓他們覺得驚慌。
如今,正是以死報國、血忠君主之時。
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多的斬殺敵方了。
這五千精兵都是心思精明之人,他們唯恐四周城牆上方會有變故,便都聚集在南城中央。
這南城在前些日的屠城戰中已被他們一把火燒成了焦土,此刻滿城灰燼上鋪着枯黃的幹草,看上去別樣凄然。
然而他們等了片刻,四周卻并未出現什麽異動。
北城城門并未大開,也并沒有浩蕩軍馬從城中出來。
但是,四周的靜谧卻更給予他們不安,他們不知前方即将發生什麽,只擺好守陣,謹慎以對。
這時,北城城牆上,突然出現一個人。
那人,聯軍中資歷老些的兵士都認得。
那俊朗男子正穿着金铠,身披紅織,面上帶着淡淡笑意,大步流星地走到城牆邊緣。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軒夷大軍最大之勁敵,北辰領将龍辰羽。
此刻,龍辰羽站在城牆上,說不出是桀骜還是睥睨的垂着眸看了看他們,随後,舉起弓箭。
那箭頭上,還點着火。一點花火閃在那兒,分外惹眼。
那軒夷大軍并不知曉他要做什麽。難不成,這龍辰羽,還要一箭箭射死他們不成?
即便那箭射過來又如何?他們現在已用盾牌守成圍陣,那一支羽箭,傷不了他們的。
然而,龍辰羽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們。
他只是随意搭弓,向幹草地上從容一射。
那五千精兵正不知他要做什麽,卻不料那支羽箭落在地上,卻忽然騰起沖天大火,且這火蛇順着幹草迅速蔓延,不過瞬間,便燒到守在最外圍的兵士身上。
怎麽會,即便是幹草易燃,也不該蔓延的這樣快的。
而此刻,龍辰羽身邊,沈丞淺看着那些兵士引火上身,在火海中痛苦掙紮,別過頭不去看他們。
幹草或許蔓延火種的速度慢。
但加上糧油,便會引起不同凡響的火情了。
那軒夷精兵看着這滔天大火,一瞬間都震驚在原地了。過了片刻,方有些心思清明的兵士回過神,拉着附近的同伴一起,向着未鋪着幹草的地方逃去。
未鋪着幹草的地方,便是四周城牆下方。
那些未被那火海波及的兵士還未來得及定下神,從四周城牆上,忽然潑下了滾燙的熱油和沸水。
沈丞淺站在龍辰羽身側捂着耳朵,可他怎麽用手去擋,卻都擋不住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震天慘叫聲。
是他的計謀,害死了那些人。
可他知道,若不用此計,硬碰硬的去拼,自己軍中兵士也會死傷許多的。
如此一來,也是把死亡人數降到最低了。
龍辰羽側過身子去看他,沉聲道:“軍師提出此計的時候,我只知曉你精明,卻不料,你還是這樣心軟的。怎麽,你看不得死人麽。”
沈丞淺依舊捂着雙耳,聲音嘶啞澀然道:“是,我是看不得死人,我真不懂,難道天下和平互不侵犯,就這麽難嗎。”
“只可惜,若人不犯我,我定也不犯人的。”龍辰羽道。“這次,是軒夷的錯。他們明明成了北辰的歸屬還意圖謀反,罪已當誅。”
沈丞淺只兀自低着頭,不去答他。
龍辰羽側着臉看了他一會兒,只輕嘆了一聲,道:“看不得這些,就別看了。城牆上風大,軍師身子弱,還是下去歇着罷。”
今日南城困城之戰,因軍師沈丞淺之計,北辰不費一兵一卒,将五千軒夷精兵盡數剿殺。
當趙飛虎在營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怒火中燒,那城牆上的男子話說的光明正大,可做的,卻偏偏是這樣不入流的事。
而自己,竟信了他的激将法。
那五千精兵,分明是自己的愚蠢和狂傲害死的。
如今,自己營中尚存一萬五千兵士,對抗龍辰羽,恐怕已處下風。如此,又該如何是好呢?
正當趙飛虎猶自憤懑的時候,帳中卻進來一個人。趙飛虎擡頭望去,發現那人正是那今日詛他進城的老謀士。
若沒有他攔着,恐怕自己也會進入到南城,随後怕也會同那五千精兵一樣,在滾油和沸水的灼灼苦痛之中含恨而死了吧。
昔日自己看不起的老臣,如今,倒成了自己的恩人了。
此時的趙飛虎,傷心憤懑之餘,倒也沒有了白日的桀骜不訓。他神色淡然地看了那老謀士一眼,苦笑道:“周大人如今,是來嘲諷我的,還是來安慰我的呢?”
“都不是。”老謀士只道。“老朽只覺得,将軍如今無論是傷痛還是憤怒都沒有絲毫用處,反而應重新振作,準備反擊了。”
“反擊兩個字說來輕巧,卻談何容易?”趙飛虎道。“探子拼死探查後回報,此刻龍辰羽麾下,至少有兩萬人,而他身側軍師又那般精明,豈會乖乖甘被我們算計?”
“将軍若仍燃着報國之心,不如聽老朽一計。”
“大人請說。”
老謀士湊到趙飛虎耳側,将自己計劃一一細說。
聽完,趙飛虎輕輕笑了,他側過眸子,沉聲道:“好,就聽大人的。”
翌日,北辰營中,探子回報。
一聽回報內容,主帳之中,龍辰羽和沈丞淺面面相觑,不由驚了。
一夜之間,原本駐守在南門外一裏處的軒夷大軍,驀然消失了。
今早探子出門探查,卻見城外只剩空空營帳,卻無一兵一卒。
他們,是撤到哪裏去了?一夜之間,一萬五千人馬,竟似是人間蒸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在車上又聽了一遍晃兒那版《我等你到三十五歲》,不管這事情被818後究竟是真是假,但聽那歌的時候心裏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