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原配虐渣記(50)
芝芝翹着腿趴在床上,咬着酸奶吸管看着徐汀蘭。
“所以你就來找我做實驗了?“
這種事找誰徐汀蘭都說不出口,唯獨在芝芝面前她從來不覺得不好意思。
“因為我實在找不到別人。”
芝芝咬着吸管皺着小臉,有些想不明白。
“可為什麽一定要驗證這個香水呢?你到底想驗證出什麽?“
徐汀蘭剛沖過澡,頭發濕漉漉的,她打開香水盒,弄開香水封口,頭發臉上耳根脖子,全都噴了個遍,想了想陳希瑤當初的噴法,有着重在頭發上多噴了一些。扣上質感極重的玻璃瓶蓋,徐汀蘭催促道:“你也趕緊去沖個澡,我也給你噴點兒。”
芝芝高高翹起的兩只腳丫晃了晃,“你還沒跟我說,你到底想驗證什麽呢?“
“我想驗證這個香水到底對我有沒有作用?“
“然後?”芝芝還是不能理解,“有沒有作用重要嗎?這改變不了陳希瑤用香水的那種龌龊心思吧?“徐汀蘭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只能一臉正經道:“我只是好奇,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個嚴肅的科學實驗。"芝芝撲哧一聲笑了:“你是個畫家藝術家,又不是理科生。”
徐汀蘭跟着她笑:“對.就像你說的,我是畫家藝術家,所以對于晉水這種充滿了藝術浪漫氣息的東西特別好奇,我很想知道它噴在身上帶來的究竟是化學效應,還是情緒作用?"
“情緒作用?”芝芝有些不太明白。
“因為知道自己噴了香水,所以就特別自信之類的。”
雖然對于徐汀蘭的解釋芝芝保持懷疑,可她還是配合的吸幹淨了最後一點酸奶,扔掉了酸奶盒,翻身下了床,進了浴室。
不大會兒再出來,不用徐汀蘭幫忙,芝芝自己打開香水瓶頭發上脖子上全都噴了個遍,直接噴下去小半瓶。
芝芝的肌膚細膩又柔軟,像周歲內的小嬰兒,香槟全的液體凝成婉蜒的水痕順着她細自的脖子流下,流到微凹的鎖骨滞住,又緩緩彙聚到一側慢慢下流,一路帶過細膩的水澤,直流進了吊帶深處.不大會兒,吸水性極好的純棉睡裙自身前隆高的位置浸出了一點暗沉
的顏色,不再像尊貴的香槟金,倒是有些像咖啡漬。
“你噴的好像有點太多了。”“
徐汀蘭抽了紙抽,想幫她擦—擦,芝芝歪身躲過。
“好不容易噴上去了,你再擦掉多浪費呀?拍一拍就好了,很快就能幹掉的。”
芝芝拍着香水,徐汀蘭幫她吹頭發,她可不像當初芝芝幫陳希瑤吹頭發那樣肆意張狂,她一縷一縷吹的很仔細。
熱風有朝前吹的,自然也就有朝她這邊的,香氣蒸騰起來,比單純的噴在身上更濃烈了許多。
是這個味道沒錯,陳希瑤的味道。
嗡嗡的吹風機響着,徐汀蘭的思緒有些飄搖,跌打藥可不是抹一遍就能好的,一天至少也要抹好三五遍,也不知道陳希瑤記不記得多抹幾遍。
剛幫芝芝吹幹頭發,門外響起敲門聲。
“你們睡了嗎?”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馬望野這才推門進來。
他端了兩杯熱牛奶,一進門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什麽味道這麽香?“
芝芝拿起桌上的香水瓶沖他晃了晃,“就是這個味道,Frederic Malle。"
Frederic Malle?
馬望野微微蹙眉,他知道這款香水,不少富二代公子都很喜歡用,但是他不喜歡,或者說以工作為中心的男人都不太喜歡。這香水名義上是男士香水,其實完全是為了女性設計的,相較于男士,女性更喜歡它的味道。
噴香水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心情,讓自己更神清氣爽一些,并不是為了引誘或是讨好別人,如果違背了這個初衷,那就沒有噴的必要。
馬望野把牛奶分別遞到了她們兩人手中,微微一笑,溫文爾雅。
“你們幹嘛突然噴這麽多香水?“
芝芝一向嘴快,尤其是在這個她最親愛的哥哥面前,更是完全沒有顧忌。
“我們在做實驗呢~”
“實驗?”
徐汀蘭臉頰隐隐發燙,剛想把給芝芝解釋的那一套再給馬望野解釋一遍,芝芝卻又搶了先。
“就是實驗一下這個傳說中的香水,會不會讓我們春心蕩漾啊?~”
馬望野怔了下,看了看自家沒心沒肺的妹妹,又看了看一臉局促的徐汀蘭,随即爾雅一笑。
“好像的确是個挺有趣的實驗,不過你們只有實驗工具,沒有實驗對象,恐怕驗不出什麽好結果。”
“嗯?什麽意思?“
馬望野斜身靠在梳妝臺旁,寬肩窄腰大長腿格外的矚目,他微側着頭朝她們這邊看來,黑發星眸,削臉薄唇,當之無愧的神顏高富帥。“
這只是一款有助于調動情緒的香水,又不是武俠小說裏的合歡散,并不是噴了它就會起作用,至少需要一個對象來調動你們的情緒。"
芝芝撲閃了兩下單眼皮,“你的意思是..….….要犧牲一下自己喽?”
馬望野依然笑着:“如果你們需要的話。”
芝芝彎着手指搔了搔耳垂,“可你是我哥啊,就算再怎麽看你我也不會有什麽情緒,如果硬要有的話,那我對你大概只有.…….電手要錢的情緒。"
馬望野輕敲了下她的頭,“可現在家裏就我一個男人,你們兩個小女人做實驗,至少得有一個對象,除了我還能勉強上場之外,還能找誰?”
芝芝小聲嘟囔了一句:“誰說兩個女人就不能做實驗了?“
馬望野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芝芝趕緊搖頭,剛被吹風機熱風吹過的臉紅撲撲的。
“沒有沒有,我什麽也沒說,我就是想說,你這個主意真不錯,反正閑着也是無聊,咱們就一邊做實驗,一邊鬥地主呗?”“好,我去拿撲克。”
馬望野剛要離開,芝芝突然拽住了他,“既然是做實驗,那你也噴點吧?”
不等馬望野回應,芝芝已不由分說把她哥從頭發到臉到脖子,耳朵,肩膀,衣服,甚至腿上,全都噴了個遍,褲子都噴濕了,半瓶香水噴的只剩一個底兒馬望野哭笑不得,“你這是幹嘛?你們身上的還不夠嗎?“
芝芝一邊擰瓶蓋兒,一邊振振有詞:“要想實驗效果好,當然得加大劑量才行!“
馬望野向來拿自己這個妹妹沒法子,無奈的扶額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夠了,真夠了。”
“還剩最後一點呢,用了得了,瓶子就能扔了,回頭我再送蘭蘭一瓶适合她的Tiffany。"
然而馬望野已經躲遠,只丢下一句“家裏的撲克都是舊的,我去買一副來”。
芝芝見她哥跑了,轉手全倒在了徐汀蘭脖子裏。
“你幹嘛?!好涼!”
霧狀的噴和直接倒畢竟還是不一樣,這屋裏開着空調,又是剛洗過澡,本來就涼絲絲的,冰涼涼的香水突然倒進脖子裏難免會有應激反應。
徐汀蘭下意識捂住了睡衣,可随即又想到剛剛芝芝的睡衣浸的香水漬,趕緊又向外勾領子拽前襟,忽閃着希望它快點幹掉。
芝芝吐了吐舌頭,趕緊抽了紙抽過來補救。
“很涼嗎?對不起!我沒想那麽多!“
不等徐汀蘭拒絕,芝芝已經揪着她的衣領探手擦了進去。“稍微擦一下就好了,也沒多少。“
雖然有些尴尬,可徐汀蘭還能忍受,畢竟芝芝不是別人,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樣。
明明就那麽一點香水,芝芝的手卻在裏面擦了又擦,擦了再擦,擦了還擦。
徐汀蘭坐在床邊,芝芝彎腰站在她面前,兩人的臉離得特別的近,仿佛稍一眨眼就能刷到對方的睫毛。
徐汀蘭清楚地看到芝芝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起桃粉,還看到了她的下唇緩緩內凹,被牙齒緊緊咬着。
“芝芝?”她疑惑地輕喚一聲。
芝芝像是猛的反應了過來,趕緊抽出了手,眼神猶豫着不敢看她,結結巴巴道:“我,我去把紙扔了!“
徐汀蘭:“......"
垃圾簍不就在床頭櫃旁邊嗎?她幹嘛要跑去浴室扔?
馬望野回來了,拿了兩副嶄新的撲克,見只有徐汀蘭一人坐在床上,詫異地環視了一圈。
“芝芝呢?“
“洗手間。”
馬望野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過來坐到了梳妝臺前的椅子上。
“上洗手間也不開燈,也不怕摔着。”
過了好一會兒芝芝才出來,眼角紅紅的,有點扭扭捏捏。
徐汀蘭擔心道:“怎麽了?哪不舒服?是不是香水噴的太多了,味道太濃了?太濃郁的味道會讓人頭暈不舒服。”
芝芝搖了搖頭,脫鞋上了床盤腿坐好,“不是鬥地主嗎?快點來吧!先聲明,少于10塊不來。"
徐汀蘭突然覺得芝芝好像有點不敢看自己。
可能只是錯覺吧。
徐汀蘭笑着揶揄道:“你口氣倒不小,我爸媽他們過年玩都是玩5毛的,你直接是他們的20倍,小心輸到吃土。"
芝芝的情緒似乎總算恢複了點,擡頭笑道:“那怕什麽?反正都是我哥拿錢,我可一毛都沒。”
原本是以尴尬的實驗起的頭,卻沒想到最後成了瘋狂的鬥地主,徐汀蘭和馬望野性格相近,都比較沉穩,只有芝芝一會蹦,一會跳,鬥個地主差點沒把床給踩塌了,簡直瘋丫頭一個。
徐汀蘭原本還擔心馬望野第二天要上班,不想玩的太晚,可馬望野卻說這幾天工作不忙,早上去不去都沒關系,下午再去也不要緊,難得玩一次就玩個過瘾。
然而第二天早晨,徐汀蘭被生物鐘準時叫醒時,卻聽到了馬望野在樓下走動,隐約還有通話聲。
“資料都準備好了嗎?再确認一遍PPT,這個項目很重要,等下會上必須一舉拿下,你讓昊秘書...…"
咔噠一聲輕響,門鎖上了,馬望野走了,通話聲也就此截斷。
明明今天有重要工作,昨晚為什麽還玩到淩晨3點多?
馬望野還真是疼自己這個妹妹。
徐汀蘭如是想。
馬望野走後,徐汀蘭便再也睡不着了,她翻來覆去躺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決定起床。
芝芝微張着嘴躺在旁邊,正睡得昏天暗地,她沒有吵醒她,輕手輕腳進了浴室。
沖了個晨澡出來,換好衣服,她看了眼牆上挂的三個挎包,遲疑了下,取下自己的和新買的,轉身出了門。
路上捎了一籠灌湯包,到陳希瑤家時已經快十點了。
徐汀蘭探手去按門鈴,想了想,又收回了手,熟練的掏出鑰匙開了門。
公寓裏靜悄悄的,陳希瑤果然還沒起來。
徐汀蘭放下自己的包,換了鞋,拿着新包徑直去了大卧室。推門一看。
沒人。
她斜咬着下唇站了片刻,轉身朝隔壁小卧室過去。
吱呀呀推開小卧室的門,陳希瑤摟着枕頭壓着毯子正睡着。
這房間朝陽不好,又有凸起的陽臺遮擋,雖然窗簾只拉了一半,可光線依然有些昏暗。
陳希瑤背着窗戶躺着,涼白的光痕鍍在她起伏的側身,卷起的衣角露着一線瓷滑的腰肉,那細腰下陷的弧度讓人驚嘆。
徐汀蘭“噗通”一聲,心髒莫名劇跳了下。
她下意識按了下心口,邁步走了過去。
“陳希瑤,起床了,起晚了小籠包就涼了,還有,看我給你買了什麽?”
徐汀蘭坐到床邊,伸手推了推陳希瑤,陳希瑤打了個呵欠眯着眼睛望着她。
“什麽?包?”
“對,我昨天下午逛沃爾瑪,看見那邊做促銷,這包只要20多塊,我覺得挺便宜的,就想起你好像喜歡這種樣式的,就買了,送你。”
陳希瑤揉了揉眼坐了起來,撕開包外面的保護膜,指尖撫動,細摸了一遍,尤其在logo上流連了好一會兒。
“謝謝,這跟我.....丢的那個舊包一模一樣。”
陳希瑤低着頭,将那包捂進懷裏,低垂的眼睫上依稀有淚珠沁出,不等徐汀蘭看清,她突然靠了過來,額頭抵在她肩頭。
“你身上好香....…"
香嗎?
徐汀蘭擡起手臂左右聞了聞,可能是昨晚聞的太久,這會兒她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什麽香味。
而且她明明洗了澡的。
不過那麽濃郁的香水味,洗一次澡只怕沒辦法徹底洗幹淨。
徐汀蘭又仔細聞了聞,還是沒聞出來,鼻子已經對這個味道失靈了。
陳希瑤突然松了那包,摟住了她的脖子,額頭依然抵在她肩上,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聽到她軟媚的聲音。
“我能認為你是故意的嗎?“
什麽?
徐汀蘭完全沒聽明白。
“可我身上現在都是藥油,味道很難聞,抹在身上也黃呼呼的很醜,要不是長袖長褲遮着,我連見你都不敢,更別說其她的了。"
徐汀蘭好像有點明白了。
“我...…”
——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只說了一個字,徐汀蘭就滞住了,這話不能否認,不然以陳希瑤的敏感纖細,只怕會無地自容。她臨時改了口,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說謊會這麽信手拈來。
“我就是故意的,這樣咱們兩個就扯平了,你對我用過香水,我也對你用過,這件事就翻篇了,以後再也不提。”
“那...…”
陳希瑤動了動,抵在肩頭的腦袋下移到了懷裏,勾着脖子的胳膊也挪到了腰際。
陳希瑤貼在她胸前,深吸了一口氣。
“那你有沒有被這香水影響到?“
“我.…..沒有,這只不過是香水而已,又不是什麽藥效顯著的特效藥,怎麽可能有廣告說的那麽神奇?“
昨晚不管是對芝芝這個女人,還是對馬望野這個男人,她都沒有半點反應的。
“可是....."
“嗯?“
“我覺得.......有..…..."
作者有話要說:我趕緊繼續,下午的。感覺今天能早點寫完。
寫完了就能好好感謝這兩天給我投雷和澆水的小可愛們了。(^3個)-文我愛你們。~(倫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