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原配虐渣記(49)
這一頓飯做得真是不安寧。
趙喜鳳本就憋着氣, 又燒慣了地鍋,液化氣竈用不好,猛地一開, 火苗竄跳, 吓得她差點沒把鍋鏟扔了。
趙喜鳳把火全撒在了二兒媳身上, 二兒媳敢怒不敢言。
——經濟不獨立就是沒地位。
她們在廚房叮叮咣咣忙着,王家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拐着彎地往賣畫上聊。
徐汀蘭聽出了三個男人的意思, 可聽出也假裝沒聽出,依然惬意地嗑着瓜子看着電視,有一句沒一句應着。
想讓她賣畫還不直截了當的說, 又當又立,想得倒是美。
一直呆在裏間看動畫片的侄子大胖突然跑了出來,像是壓根就沒看見徐汀蘭似的, 也不喊人,噔噔噔徑直跑去了廚房,進門就吆喝。
“媽!奶奶!我快餓死了!我要吃飯!”
飯還沒做好,婆媳倆趕緊哄。
二兒媳說:“快了, 馬上就好!再等會兒,不然你先去吃個雞蛋糕墊墊。”
大胖耍賴,“我不吃雞蛋糕,我就想吃雞腿兒!”
趙喜鳳安撫道:“這會兒沒雞腿兒,回頭讓奶奶給你買。”
大胖不依地跺腳撒潑,滿公寓都是他砰砰地跺腳聲和呱噪的嚷嚷:“我不管!我就要現在吃雞腿兒!吃雞腿兒吃雞腿兒!”
二兒媳惱了,鍋鏟敲得當當響。
“沒有沒有!說了沒有!耳朵聾了咋的!再嚷嚷我揍死你!”
大胖啪地猛打了他媽一下, 轉頭就跑。
“你不給我雞腿兒吃, 我就把你的包扔茅坑!”
“你敢動我包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二兒媳根本就沒在意他的話, 這裏可是城裏,不是鄉下,哪兒來的茅坑?這兒的馬桶比老家刷鍋臺都幹淨。
婆媳倆繼續做飯,大胖見沒人理他,氣哼哼跑進裏間,取下了挂在牆上的龜裂紋米白小挎包。
這包他媽可稀罕了,天天摟着摸個不停,還說肯定值不少錢,回去背着長臉面。
大胖拎着那包,一邊兒悠一邊跑去洗手間,還不忘大吆喝:“不給我雞腿兒我真把你包給你扔了,我真扔了啊!”
二兒媳一看架勢不對,丢了菜鏟趕緊跑出來堵在洗手間門口。
“你給我放下!”
“不給雞腿兒就不放!”
二兒媳憋着氣說好話:“這兒的雞可貴了,等啥時候回家媽給你買兩個雞腿兒行不?”
“不行!我就要現在吃!”
二兒媳火往上撞,“好話不聽是吧?看我不收拾你個兔崽子!”
趙喜鳳也跑了出來護着孫子:“我看誰敢動我大孫子!”
王建平趕緊打圓場:“行了,跟個孩子計較啥,來,包給爹。”
“不給!我就要吃雞腿兒!”
王建飛也下了場,拼命攔截四處亂竄的大胖,想趕緊解決這場紛亂。
王根生氣得直拍沙發,吆喝着都別吵吵,卻反而是他聲音最大。
幾人你跑我追,你攔我搶,吵吵鬧鬧亂成一團。
徐汀蘭端坐沙發,雙腿交疊,裙擺散在光潔的小腿,冷眼看着他們,有茶幾擋着,大胖倒沒往她這兒跑,她完全沒有卷入其中。
徐汀蘭蹙着眉心,視線若有似無落在那被大胖甩來甩去的米白小挎包上。
這種時尚卻又沒太大用處的包,老二媳婦兒怎麽可能舍得買?就算舍得,她又哪來的錢買?單趙喜鳳就不會答應。
可若不是買的,那就只能是別人送的,或是……搶的!
這包,徐汀蘭經常見陳希瑤挎着出門,陳希瑤還曾笑說,這包雖只是個小品牌,卻是她自己真金白銀買的,她一直都挺喜歡,搬家的時候好多東西都扔了,就這包她沒舍得。
大胖終于被他媽逮到了,還沒輪上挨兩巴掌,又被趙喜鳳護了過去。
不過還好,包搶回來了。
二兒媳心疼地上下翻看着小挎包,就怕弄壞了,這邊還沒看完,那邊公爹王根生已經怒不可遏。
“還不趕緊做飯去?!一個破包有啥好稀罕的!”
二兒媳撇了撇嘴,不敢再把包放回老地方,瞅了一圈,直接塞到了她老公懷裏。
“幫我看着,可別讓他再亂動!”
二兒媳走了,徐汀蘭淡淡掃了一眼王建平手裏的包,又瞟了一眼王建飛。
王建飛原本還沒明白她看他幹嘛,突然想起那天在米其林對面,徐汀蘭見陳希瑤背過這個包。
他趕緊解釋道:“就我之前跟你說的,咱媽搶了陳希瑤的包狠揍了她一頓,搶得就是這個包,陳希瑤不要了,弟妹就拿着了。”
徐汀蘭“哦”了一聲,“既然是陳希瑤的包,那就給我吧。”
王建飛一愣,“給你?你要它幹嘛?”
弟妹才剛因為這包整得雞飛狗跳的,這要給她拿走了,弟妹還不得氣死?
徐汀蘭微微一笑,看着還是平時的溫婉淡雅,可眸底卻沒有半點笑意。
“王建飛,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的?”
王建飛真不明白。
徐汀蘭掃了一眼同樣不明白的王根生爺倆,收起了那原本就沒有多少的笑意。
“王建平,我問你,如果你老婆外遇還把那男人的領帶送給你哥,你會怎麽想?”
王建平瞬間明白過來,一把把那包塞到了徐汀蘭懷裏。
“那娘們要真敢,我立馬掂剪子絞了那領帶,再捅死那對兒狗男女!”
雖然大家都清楚王建平不敢這麽做,可這已經足夠表達徐汀蘭的意思了。
王建飛不敢再攔,幾人又開始把話頭往賣畫上繞。
徐汀蘭陪着他們打了會兒太極,飯終于做好了。
六大一小,總共七個人,婆媳倆只準備了三道菜,一葷兩素,外加一個雞蛋湯,米倒是焖了不少。
大胖不管那麽多,第一個上桌第一個吃,筷子不停夾着肉,其他人都還沒落座,他已經把芹菜炒肉裏的肉片夾了個幹淨。
王建飛呵斥了他一句,趙喜鳳、老二媳婦倆人都趕緊護着。
徐汀蘭落座,還沒坐穩,大胖筷子尖兒點着她的方向,皺着眉頭一臉的憤懑,一說話滿嘴掉米粒。
“她怎麽也上桌了?她不能上桌!滾一邊吃去!”
空氣瞬間安靜,滿桌尴尬。
王根生皺眉斥道:“這是你大娘家,你大娘當然能上桌。”
王建飛趕緊給徐汀蘭夾菜,“來,蘭蘭,吃菜吃菜。”
徐汀蘭看了眼他夾的芹菜,又看了眼那滿嘴塞肉的大胖。
“我今天來沒別的事,就是來看看你們,等下我還要陪客戶吃飯,就不吃了,你們吃就好。”
趙喜鳳一聽自己辛辛苦苦拉下臉給她做的飯,她居然不吃,火蹭得就竄到了頭頂。
“你說啥?不吃?!不吃你讓我們做個p?!你……”
不等趙喜鳳飚出更難聽的話,王根生突然在桌子底下狠掐了把她的大腿!
趙喜鳳疼得哎呦一聲,所有的氣焰全都滅了。
王根生沖王建飛使了個顏色,王建飛繼續殷勤地往徐汀蘭碗裏夾菜。
“陪客戶吃飯哪兒有在家吃的舒服,是吧?快嘗嘗,這可是咱媽親手給你做的!”
徐汀蘭真就拿起了筷子,卻沒有吃,而是跟着笑了笑。
“說的沒錯,下館子也沒什麽好吃的,這客戶約得還是烤肉店,到時候肯定得點肥牛、羊羔肉,對了那家的烤雞腿是一絕,外焦裏嫩的,肯定也少不了,可惜我都不愛吃,我……”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大胖突然拍下了筷子,滿嘴油的一把拽住了一旁的趙喜鳳。
“我不吃米飯!我要吃雞腿兒!”
又來了,一家人頭痛地揉眉心,趙喜鳳嗔怪地瞪了一眼徐汀蘭,趕緊安撫孫子,二兒媳雖說咋呼的兇,也是嬌慣的很,也哄着。
可這龜兒子哄得住嗎?
他是越給好臉兒鬧騰得越歡,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又是蹬桌又是踹他媽他奶奶的,哭着嚎着不吃雞腿兒就不行!
徐汀蘭抿了抿鬓角,手攏嘴邊沖王根生道:“趕緊快哄哄他吧,委屈誰都不能委屈了孩子,我就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們。”
王建飛一聽急了,這好不容易才約過來,拐外抹角說了一大堆,徐汀蘭完全聽不明白也就算了,這怎麽說走就走?他正想單刀直入把話說出來呢!
那邊大胖哭鬧得嗷嗷叫,這邊徐汀蘭要走,王建飛連斥了幾聲,大胖跟沒聽見似的,還抓筷子砸王建飛。
徐汀蘭已經起來了,王建飛急,王根生更急。
王根生猛地站了起來,隔着桌伸手就是一巴掌!
哐啷啷。
啪!
桌子怼地挪了位,滿桌碟子盤子亂顫,大胖臉上也多了五個手指印兒。
所有人都呆了,這可是他們家寶貝疙瘩啊!
大胖的哭聲卡在嗓子裏,愣了半天,突然哇的一聲,驚天動地,哭得比剛才更慘烈。
趙喜鳳心疼得趕緊揉,大胖不領情不說,還發狠地拍她的胳膊打她的臉。
“滾開!都滾開!我要吃雞腿兒!哇嗚啊啊啊!!!”
二兒媳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公爹,吓得趕緊捂住兒子的嘴。
“噓噓!別哭,不然你爺爺還要打……”
啪!!
話沒說完又一巴掌扇了過來。
這次王根生是真動了火氣了,繞過餐桌,揪着大胖的胳膊就是巴掌帶拳頭。
趙喜鳳婆媳心尖兒都疼滴了血,拼命攔着護着,也跟着被打了好幾下。
“都是你倆敗家娘們兒給慣的!”
這哪兒還吃得成飯?婆媳倆趁着王根生喘氣地工夫,趕緊護着大胖去了沙發。
大胖哭得涕淚橫流,滿臉的巴掌印兒,胳膊也被拽紅了,抽抽搭搭不吭再鬧,只敢拿眼瞄他爺爺。
趙喜鳳婆媳也是頭發散亂,胳膊臉上帶着紅印兒,狼狽不堪還心疼。
王根生見孫子總算消停了,氣兒也落了,招呼徐汀蘭趕緊坐。
“別理他們個敗家玩意兒,咱們吃。”
徐汀蘭看了眼滿桌狼藉,微微一笑,“恐怕沒時間吃了,我得趕去見客戶。”
王建飛急得趕緊上手攔她。
“蘭蘭,你看,什麽事兒能有家人重要?再說,哪有客戶約這個點兒吃飯的?”
——言下之意,徐汀蘭根本就是在說謊。
王建飛又道:“咱們一家好不容易坐這兒吃頓飯,你怎麽能說走就走,是吧?”
徐汀蘭饒過他走到沙發邊,俯身拿起那龜裂紋小挎包,回頭道:“這客戶可是千裏迢迢從澳門趕過來的,十二點到的酒店,洗漱休息一下剛好吃飯,怎麽?不對嗎?”
不等王建飛再說,徐汀蘭又道:“再說,我也怎麽就說走就走了?我一進門就說了我還有事。”
“可是……”
“可是什麽?”徐汀蘭聲音溫婉,可氣勢卻不容拒絕,“我是為了誰才約見客戶的?還不是為了幫你籌錢?有什麽比錢更重要?”
一提錢,一家子都不吭聲了,王建飛遲疑了一下,趁勢問道:“你那兒還有幾幅畫?”
徐汀蘭把那小挎包連同自己的包一塊兒挎在一側肩頭,淡淡道:“大概十幾幅吧,好了,我真沒時間了,先走了。”
“等等!”王建飛趕緊又攔住,急道:“你看,八百萬也不是個小數目,不如……”
叮鈴鈴——
手機響了,是徐汀蘭提前定好的鬧鈴,跟陳希瑤學的。
她若無其事地從包裏掏出手機,按了下貼在耳邊。
“喂?好好,我這就過去,行,一會兒見。”
把手機收回包裏,她依然笑得溫婉,“有什麽改天再說吧,各位,我先走了。”
王建飛伸了伸手,想攔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麽攔,看着她聘聘娜娜的身影,他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明明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徐汀蘭,為什麽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一樣了?
二兒媳正在哄兒子,本能地瞟了一眼徐汀蘭,突然眼尖地發現了她背着的那龜裂紋小挎包,呼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徐汀蘭!你等下!我的包!”
徐汀蘭已經開門出去,王建飛想送她也被拒絕,二兒媳一心只有她那長臉的包,她老公都沒能拽住她,眼睜睜看她噔噔噔追出了門,拖鞋都沒換。
“徐汀蘭!你給我站住!你還我的包!你個女土匪!”
徐汀蘭只當沒聽到,邁步進了電梯。
二兒媳呼哧呼哧跑到電梯口,拼命按下行鍵也不管用,看了一眼身後的樓梯門,心一橫,也顧不得家裏人的呵斥,推開門就跑了下去。
徐汀蘭閑庭信步邁出公寓樓時,二兒媳終于氣喘籲籲追了上來。
“你,你還我的包!”
她伸手就想去奪,徐汀蘭欠身躲開。
她再要搶,徐汀蘭突然道:“你真要這麽過一輩子嗎?”
二兒媳一怔,搶包的手都沒縮回來,直接問:“什麽意思?”
徐汀蘭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這一刻,腦細胞好像完全不受她操控,連帶着說出的話都不像是她說的。
“我們可是一條陣線的,都是被趙喜鳳欺負的可憐人,我好歹在海城還能躲開她,可你呢?你真要一輩子被她壓在頭上,連買個菜都得伸手問她要錢嗎?”
二兒媳僵了下,喘着氣緩緩縮回了手。
“你到底想說啥?”
徐汀蘭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給你指條明路。”
午後的驕陽下,她一身純白連衣裙,飄渺出塵,烏黑的長發随風微揚,驕陽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暖光,透明的睫尖,瑩潤的嘴唇,還有那臉側細軟的絨毛,無一不透着清婉的氣息,美得不像真人。
二兒媳不由呆了呆。
她不是第一次見徐汀蘭,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她漂亮,可獨獨這一次她覺得徐汀蘭格外的不一樣,她也說不清到底哪裏不一樣,總之就是比平時感覺更有為信服力,也更美,好像徐汀蘭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值得信賴,跟原來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二兒媳半天才嗫嚅出一句:“什麽路?”
徐汀蘭道:“你幹嘛不在海城找份工作呢?”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初中沒畢業,沒文憑也沒啥技術,除了下工廠就是上工地掏力氣,別的什麽也幹不了,可工廠、工地的活兒多累?我根本幹不了。”
徐汀蘭優雅地朝她靠近了一步,淡聲道:“也不一定非要掏力氣,你也可以去做促銷員。”
“什麽促銷員?”二兒媳很少離村,根本沒聽過這個詞。
徐汀蘭并沒有細講,只道:“那可就多了,超市牛奶促銷員是促銷員,專櫃化妝品促銷員也是促銷員,還有……酒吧、ktv的酒水促銷員也是促銷員,只不過提成不同,工資也不同。”
二兒媳來了興趣,忙問:“那工資高嗎?”
“超市、專櫃的促銷員工資一般不會太高,不過ktv酒吧的好像不低,不過這也看個人能力,賣的好的,一個月一套房都不成問題。”
“真,真的嗎?!!”二兒媳激動地搓了搓手,“那,那我能幹嗎?”
“能啊,怎麽不能?”
農村結婚早,二兒媳其實才二十出頭,還很年輕,稍微化化妝也算過得去。
“不過……”徐汀蘭故作遲疑道。
“不過什麽?”
“不過那畢竟是魚龍混雜的場所,家裏人未必會同意你去。”
二兒媳已經被那一個月一套房徹底蒙了心,連連擺手道:“我不會讓他們知道的!我有法子!”
二十一世紀初,ktv還沒有那麽普遍,二兒媳還想再追問下ktv到底是幹什麽的,電梯門開了,王建飛兄弟倆追了出來。
二兒媳被拽了回去,王建飛想再跟徐汀蘭說兩句,徐汀蘭已轉身離開。
徐汀蘭并沒有回家,而是打了出租直奔步行街。
從步行街一路問到國貿大廈,再從國貿大廈問到百貨大樓,她終于從一個店員口中得知了那龜裂紋小挎包的品牌店在哪兒。
打車到了地方,徐汀蘭拎着那挎包進了店,果然是個小品牌,說穿了也就是雜牌,最新款才五六百塊,陳希瑤這老款也就一兩百,不過比起其他亂七八糟的地攤貨還是要貴一些的,畢竟這年月的月均工資還不到2000塊。
徐汀蘭指名要這老款,可早上剛接班的店員翻遍了庫房也沒翻出一個,查了庫存記錄才知道,之前剩的幾個昨天晚上已經全都發到了總店。
店員幫忙電聯了總店,說是正在沃爾瑪舉辦大型促銷活動,需要的話可以來這邊拿,但是要快一點,因為是品牌宣傳,打折力度非常大,晚了不一定有。
徐汀蘭馬不停蹄又趕到了沃爾瑪,幸好,還有。
花了原價的五分之一,不到三十塊,買了那馬上就要下架的老款包,徐汀蘭背着兩個包,抱着新包,疲憊地再度招了輛taxi。
“小姐去哪兒?”
徐汀蘭看着手裏的新包,又看了眼挎着的舊包,遲疑了一下,沒報陳希瑤家,也沒報娘家,卻報了國貿大廈。
剛從那兒過來,又拐了回去。
這次徐汀蘭沒有再去服務臺問,徑直去了FredericMalle香水專櫃。
從國貿大廈出來,徐汀蘭站在臺階望着萬家燈火,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這一下午東跑西跑到底為了什麽?
買FredericMalle香水是為了測試自己對陳希瑤到底什麽感情,這還可以理解。
可她為什麽要買同一款龜裂紋米白小挎包?
就算想送陳希瑤包,完全可以送更好的,大品牌的,為什麽一定要送這麽個三十塊都不到的?她就不怕陳希瑤看到這包有心理陰影嗎?
她突然覺得今天的自己很不像自己,或者說,從得知陳希瑤被打之後,她就已經開始有點不像自己。
她為什麽要慫恿老二媳婦去ktv賣酒水?
她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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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先更新。
明天我一定好好感謝各位小天使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