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了你們還不戀愛QAQ~~~((5)
是研究所的人,不能讓外人欺負!」
朱知朝天尖叫了一聲,殺氣爆現:「殺──」
然後一轉身,他就消失了。
單刀回頭,微笑道:「就剩你和我了,怎麽?一起找?」
海藍撇開頭,勉強地哼了一聲。
他真的不太喜歡跟單刀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打探能手
已經過去兩天了。
米多米沒有力氣地靠着牆角坐着。
那古怪的老頭把他丢在這裏,任由他自生自滅。
地下奇怪的圖案他嘗試過各種方法去消滅,無論他怎樣弄,都沒辦法擦去。
會餓死吧……
米多米迷糊地想着。
他覺得肚子很餓,很餓。
那種肌餓感彷佛要把他整個身體都燃燒起來,他不明白為甚麽會這樣……只覺得意識并不能長時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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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後又醒來……斷斷續續的,米多米勉強在牆上畫了兩個一字來記錄日期。
「……好,就看你能熬多久。」迷糊間,米多米似乎聽到那麽一點的聲音。
可是他實在太累了,沒有力氣支撐起身體,只能靠在牆角,像只可憐的小蟲子一樣,維持自己的尊嚴。
所以他并沒有看到自己身體出現了古怪的變化。
原本纖細的雙手上長出細細的鱗片,指甲也開始變得粗大,越來越長得像一只爪子。
整身以不可思議的柔軟度卷曲着,頭頂也隐隐地突起了兩個小包,原本純黑色的頭發開始閃着銀光。
米多米只覺得身體又癢又熱,很想把身上的衣服撕碎,可是餓了四天的身體連撐起眼皮也沒有力氣。
他只覺得日子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
海藍煩躁地走來走去:「怎麽還沒消息?他們有沒有認真地在找?」
「大概有吧……」單刀也不确定吸血鬼和朱知有沒有消極殆工。
海藍停住腳步:「你有來這裏的修道修佛妖怪甚麽的大概資料吧?拿出來。」
單刀望着他,忍不住說:「每天都那麽多來來往往……你是認真的?」
「米多米不見了。」海藍說。
「你真的瘋……」單刀憑空抽出了一疊數據:「這是三個月內所有出入的記錄,你慢慢找吧。」
海藍伸手拿過。
單刀縮了手,認真地看着海藍:「不要陷得太深,記住妖怪和人類在一起是沒有好處的。」
海藍搶過資料,默默地坐回自己的辦法桌,一份一份地看下去,然後擡起頭:「把朱知叫回來。」
「幹甚麽?」單刀疑惑地看着他:「……同是研究所的人員不能互相殘殺……」他以為海藍因為朱知沒有盡力而要找他麻煩呢。
「把他叫來,讓他的徒子徒孫們一個一個找上門!」海藍拍拍資料,神色冷酷地說:「我絕對要把米多米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說到‘屍’字,他渾身爆發出強大的冷氣。
「哦……」單刀默默地開始召人了,這樣發着瘋的海藍……他也不敢招惹啊。
朱知很快地過來,依然是那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單看造型,他比軒軒他們更像鬼一點。
死氣沉沉地垂着頭,長長的頭發披臉,一動也不動地站在房子的中央。
「這幾個,你叫點蜘蛛過去看看怎麽一回事。」海藍指的那幾個,正是正在還待在市裏,而且早就在一個月前已經過來待着的妖怪。
如果米多米出了本市,單刀會有感應的,正因為單刀布下的陣法控制住整個市,這裏才能成為妖怪的大本型。
「不──去──」朱知幽幽地說。
海藍冷冷地看着他,二話不說,魚尾一變,開揍。
單刀轉了一下椅子,對着窗外悠然地喝着茶,感嘆道:「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
明明是陰天還能說出如此違心的說話,單刀所長的胡說八道技能簡直點到最高點。
巨大的響聲,風沙暴走,屋裏閃電狂現,就這麽暴力的毆打當中,研究所的建築只是震動了幾下,抖下一堆沙石,然後□□地撐住了。
「去!」海藍住了手,冰冷地吆喝了一聲。
朱知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像是死了的樣子。
巨大的魚尾瞬間拍下,朱知勉強地動了動,避開了致命的重傷,只是腿被砸斷了,他擡起頭,動了動嘴唇:「……」
然後重新趴了下去,無力地勾了幾下手。
就算他不想幹,可是……在他記得自己是妖怪的時候,他不想英年早逝啊……
因為朱知有時把自己是妖怪的身份忘掉了,所以會用原身跟普通的蜘蛛□□,這麽多年來,他的兒子孫子早就繁殖了一堆,尤其他的妖洞裏,更是活着沉壓壓的一堆蜘蛛……
這些帶着他血脈的蜘蛛比普通蜘蛛還要有靈性,能夠完整地理解蜘蛛的命令,又因為牠們始終脫離不了母系血脈的限制,故此不能成精,妖氣也極淡,數量繁多,堪稱打探小能手。
然而朱知并不愛讓牠們去打聽消息,畢竟牠們太弱了,一不小心就落得個身死魂亡的狀态……
那些都是他的孩子或後代,他怎麽忍心讓他們去送死?
然而他也不想死……只能聽海藍的了。
單刀微笑地轉回來,親切地問:「已經商量好了?」
朱知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這叫商量?這是單方的毆打!
某條人魚就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才把他找來吧,不然他怎麽不去找那個吸血鬼……
不對,那個吸血鬼也不夠這條魚打……
為甚麽堂堂一個混血兒,他就能這麽厲害!朱知深恨。
海藍淡定地變回人形,下|半|身|坦蕩蕩的,繼續坐回去查資料。
他,絕對會把米多米找回來的!
數去百萬千的蜘蛛從陰間的蜘蛛洞裏爬出來,快速地朝四方八面擴散。
街上的蜘蛛突然多了起來。
單刀接了一個電話。
裏面的人冷靜地詢問:「請問研究所是不是出了甚麽問題?下面報上說已經接獲四宗市民報案,見到有大量的蜘蛛逃亡,懷疑是有地震到來了。」
「沒有,只是一點小問題,放心,很快過去了,麻煩你安撫一下其他人了。」
「好的。」
挂了電話後,沒多久本市就出現了一宗新聞,大意是說某大學的實驗室逃出了一些蜘蛛,不過本身并不帶有劇毒,讓市民不用擔心,JC會盡快處理雲雲。
大量的蜘蛛作為前方偵探,朱知被扣住作為妖質,一直跟牠們下命令和聯系。
沒多久,終于找出一處可疑的地方。
「元派嗎……」海藍皺皺眉頭:「神棍在哪?」
「喔,在出任務吧。」單刀挑挑眉毛:「你想找他出面?他都跟門派鬧翻了。」不然怎會來他們研究所。
「叫回來。」海藍果斷地說。
「……你啊……」單刀頭痛地揉揉額角:「研究所沒有把出任務中的人員叫回來的規條。」
「我們有規條?」海藍質疑,妖怪都是率性而為的家夥,所以研究所并沒有設立任何特別的規條。
──至于給米多米那本,那是哄他玩的。
好吧……單刀認命地幫海藍聯系上衡陽子,現在已經有點瘋魔的海藍還是不要招惹,分分鐘就是殺妖的節奏。
別看海藍老是懶洋洋地窩在自己洞裏不動,當年他可是把鲛人族整個駐地都毀掉,人魚族拆了大半房子的兇猛妖怪,不然他為甚麽不待在海裏住?還不是怕被尋仇,只能窩在那別墅的大池裏面裝死。
當然怕被尋仇這點,海藍是不會承認的。
「回去?」衡陽子愣了愣,愕然道:「我在追着那厲鬼,你叫我回去?」
「海藍瘋了。」單刀小聲地說:「厲鬼而已,我們不收拾也有人收拾的,快點趕回來,不然海藍要揍你了。」
衡陽子無語:「他發甚麽瘋?」
「他的小寶貝不見了呗……」
「小寶貝?」聽出有八卦可八,衡陽子立即說:「好,我回來。」飛劍一調頭,迅速往研究所的方向飛過去。
沒一會兒衡陽子就興沖沖地趕回來,大叫道:「海藍的小寶貝是誰?!」
這個2b……單刀簡直不忍直視,就見到海藍迅速地閃過去,尾巴一抽,頓時把衡陽子從飛劍上拍了下來,然後他擡起尾巴,打算再拍一下。
「……」衡陽子。
一來到就這麽|激|情|真的好麽?
他狼狽地往地上一滾,祭出飛劍格住海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要折騰老人家!」
海藍殺氣騰騰,手上掐着一個閃電球:「元派的□□子是甚麽人?!」
「喔,潇師弟……」衡陽子恍然,離派那麽久,好久沒聽到派裏的人的名字。
海藍瞇起眼睛。
「雖然我叫他師弟,但并不熟!不熟!」衡陽子連忙強調。
「去把他找出來!」海藍命令道。
「……大家都是研究所的人員,沒有分高低,你覺得你這樣命令我合适嗎?」衡陽子郁悶地說,平時幫個忙沒甚麽,但是這種命令連單刀也不敢亂下的。
「那就打吧。」海藍二話不說,立即使了一道閃電朝他劈下來。
「……大俠,咱們有話好說!」衡陽子立即慫了──誰他媽的要跟海藍打啊,又遠戰又近戰的,打個毛線。
作者有話要說: 神龍+混血海藍=研究所所有妖怪和人的惡夢
☆、小攻救郎
□□子是元派的太上長老。
他的本領并不高,只是輩份比較高,所以才當上了這個除了名字上比較好聽外,事實并沒甚麽卵用的長老。
為了尋求延壽的方法,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外面走遍大山名川,去求那一線的機緣,如果不是元派大殿裏,他的星光并沒有熄滅,很多人還以為這人已經死了呢。
衡陽子和他的關系并不算好,他們同拜一個師門,但衡陽子卻是百裏挑一的天才,元派的重點培養對象,後來叛出師門後還能把一幹追殺的人都打回去,足見他的實力非凡。
至于□□子,名義上是他的師弟,實際是他師傅為自己找的打雜弟子,平時都是愛理不理的。
自己就這樣找上門……衡陽子覺得有點掉份。
海藍藏在柱子後虎視眈眈,他硬着頭皮,敲響了小樓的門……
裏面一陣沉默,沒有聲音。
衡陽子大聲喊:「潇師弟啊!把禁制徹一下,為兄要進來啊!」
「……」
木門慢慢地打開,□□子那張臉從門後冒出。
衡陽子不由得震驚:「師弟,你怎麽混得這麽慘?!」看身上的道袍都髒到怎樣了???
衡陽子簡直痛心疾首!
□□子瞇了一下眼睛,恍然道:「衡陽師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他的眼睛閃過一道冷光,衡陽子裝作看不到,無辜地說:「你在外面不是有标記嘛?雖然師兄我叛門已久,但是這些常識還沒敢忘記。」怕撞上同門仇家啊。
□□子總算去掉了一些疑心,的确元派的标記是每個人都獨特的,他在外面也有放标記,就是用來吓退一些宿小──元派這修道大派在道上的威名還是響當當的。
「師兄怎麽來了?」他虛掩着門,防備地問。
「是這樣的,」衡陽子特別淡定地說:「最近我發現了一個寶藏,只是一個人有點搞不定,又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只要你願意發個道心毒誓,那個寶藏我們兩個人分了,怎麽樣?」
□□子冷笑了一聲:「你我師兄弟素無交情,衡陽師兄又何必在此弄虛作假?」
「哎,真的真的,不然我給你發個道心毒誓?此時若非師兄我一人搞不定,你以為我想找你啊?只是比起白白浪費了寶藏,跟你分一點還是比較劃算的,你四我六,怎樣?這還不錯吧?」
□□子的疑心再降低,他笑了笑:「可是師弟我現在抽不開身。」
「幹啥這麽急呢?就是先商量商量,要是你不可以,我就找別人去了。」衡陽子表現得極為不在乎。
寶藏是真的,但沒他口中說得那麽好,都是一堆廢材而已,分去四成出去他完全不心疼。
□□子思考了片刻,覺得道心毒誓不可違,連這個也敢發,估計就是真的吧?
「怎樣?快把禁制撤掉,我們來談談這件事。」衡陽子裝作不耐煩的樣子。
□□子沉默的笑了笑,搖搖頭:「師弟我現在有要事,還是等過一段日子再說吧。」
「你這是不信我?」衡陽子怒道:「好啊,你也別想分到半點好處!!」
他裝作十分憤怒地轉身,然後對着海藍苦了苦臉,看來是沒辦法把他騙出了。
海藍不以為然,騙不到就打,就這麽簡單!
幾道閃電從四方八面劈下,一剎那間立即接觸到禁制就被擋在外。
□□子的表情一變,露出憎惡的眼神,凄厲地喊:「師兄害我!!」
「誰讓你不把禁制打開呢?」衡陽子一邊碎碎念,一邊揮動着手上的寶劍開始破禁制:「你看,把暴君召過來有甚麽好的……」
「……」□□子。
你也沒告訴我後面有人啊!
□□子再怎樣修練也比不上衡陽子的修為,他設的禁制是從元派所學的,衡陽子簡直熟悉到不要不要的,沒幾下就從弱處整個破開,逼得□□子不得祭出法寶來對抗。
這時就要介紹一下衡陽子手上所拿的寶劍,雖然看着十分平凡,有如公園耍太極的公公婆婆所用的太極劍,但它其實是一個法器,那是他師傅從上古遺跡所尋的,拿在手裏,攻擊只少可以加成十個百分點。
□□子又是離開門派己久,手上的法寶也只能算得上普通,被衡陽子一劍劈開。
衡陽子痛心疾首:「師弟啊師弟啊,你明知道師兄手上的寶劍破除萬物,你拿法寶往師兄的劍上沖,該怎麽說你呢怎麽說你呢?!」
操操操操!□□子簡直想狠狠地把他那張老臉刷下來一次又一次好嗎??怎會有人這麽不要臉的?!明明是他劈自己,自己才用法寶擋,居然颠倒是非,他終于明白當日衡陽子為甚麽這麽多人追殺了,連他也想殺死他!
兩師弟在門外‘打情罵悄’,海藍趁機一個水幕布下,立即把衡陽子和□□子困死,然後淡定地往門裏走進去。
「……」衡陽子。
等等,兄弟你是不是關多了點甚麽……?
海藍一踏進去,不由得被那難聞的空氣刺激得皺起眉頭,閉住氣。
這間房間亂糟糟的,吃完的食物随便堆在一邊,上面已經有很多蒼蠅在飛來飛去了。
就這麽看來,并沒有米多米。
可是海藍覺得并不是這麽簡單。
他擡了一下手,把衡陽子放出來,指着裏面問:「有禁制不?」
「……」衡陽子。
甚麽叫過橋抽板,這就他媽的過橋抽板!!
如果可以,衡陽子真不想回答。
「嗯?」海藍側着頭,疑惑地問。
「……有。」衡陽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
「破掉。」海藍命令道。
「……你真是夠可以的,就找一個人類麽?用不用費這麽多心機?人類随街都能捉一大堆!」
「破!」海藍也不廢話,直接回了一個字。
衡陽子提起劍,直接就朝空劃了下去。
這時原本空白一片的空間突然扭曲起來,數以萬個字符從中沖出,衡陽子淡定地又朝旁邊快速地劃了一個「二」字,頓時被封鎖的空間粉碎了。
一道破舊的門慢慢顯現,海藍盯着它,直覺得認為他要找的人就在裏面!
「等等……」衡陽子低聲道:「又有禁制。」
「……」海藍忍着脾氣:「元派怎麽會有這麽多破禁制!?」
「我也覺得元派很破。」
衡陽子盡力地破制,好歹是元派曾經的高徒,對這些禁制還是很熟悉的,沒一會兒就把整個禁制破壞掉,海藍只聽見一聲尖銳的呼嘯,那道門被劃得破破爛爛,伸腳一踢就碎掉了。
海藍一望進房裏,瞳孔不由得一縮。
米多米這個人……或者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攤在地上的就是一個半人半妖,趴在地上似是迷昏着,他的身體很多地方已經出現異變,只有主軀體還是人的形狀而已。
「我操,□□子哪裏搞來一條龍??」
沒錯,躺在地上的确是一條還沒完全轉化的龍。
雙手成爪狀,頭上頂兩角,而下半身已經成了強而有力的粗肢,隐隐還能見着巨大的尾巴。
他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方向扭曲着,卷成了一卷,臉也埋首在當中,就像一條冬眠的蟲。
海藍輕步地走進去。
「設這加強陣是搞甚麽鬼?」衡陽子抱怨道,往地上一劃,困擾了米多米好幾天的血陣就這樣一下子粉碎了。
海藍緊張的手心都出了冷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呼出來,手輕輕地按下去。
底下的脈搏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動着,激烈得彷佛下一秒就要爆體而出。
還沒死。
海藍放下一半的心。
只是現在這情況有點棘手,他并不知道米多米發生甚麽事,現在又能不能把他移走?
「叫單刀過來。」海藍低聲說。
「連所長都命令上啊……」衡陽子抱怨道,但還是照他的說話發了訊號。
單刀沒一會兒就來了,還沒出現就先聽到他帶笑的聲音:「找到米多米了?」
「進來,有事。」海藍簡潔地說。
單刀一走進來,也不由得收起了臉上的微笑。
他第一次皺起眉頭:「這……是怎麽一回事?」
「不知道。」海藍輕輕摸着米多米,慢慢地幫他疏導他體裏到處亂沖的力量。
「能帶走嗎?」單刀問,環顧了一下四周,默然:「比我們研究所還要破。」
「怎樣搬?」海藍指着米多米:「軟趴趴的。」
「這樣吧,龍近水,你就用水包着他,直接拎回家放進池裏看看?」單刀提出了一個建議。
海藍無奈地同意:「也只能這樣了。」
他望着米多米,一剎那間眼裏的溫柔快要溢出來,但一眨眼,立即便回複面無表情的樣子。
水靜靜地把米多米包起來,透過水幕,海藍見到了米多米痛苦的表情。
一瞬間,他的心,覺得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神龍多米
把米多米抱回家,看着他不時抽搐的四肢,海藍想了想,還是把他放進水裏。
或者是水裏溫和的力量舒緩了米多米的不适,他慢慢沉下去時,表情平和了很多。
海藍冰冷的臉色,也緩了緩。
不過想到那個臭老道,他瞇了瞇眼睛,轉身打算把對方煎皮拆骨,一解心中的悶氣。
還沒走出屋外,就見到單刀站在花園外,仰着頭望向太陽,一副憂郁美男的模樣,海藍只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去哪?不守着你的小寶貝了唷?」單刀側頭。
「宰了那個白癡道人。」海藍冷冷地說。
「別去,讓衡陽子解決。」單刀說。
海藍冷笑。
「我也不會讓你去。」單刀認真地說:「他們門派的破事,我們妖怪不适合湊合。」
海藍不滿:「他先惹上我們的,米多米是研究所的人。」
「人家盯他也不是一兩天,這有點拉扯不清。」單刀無奈。
海藍寒氣逼人,瞪着單刀大有把他劈成一條烤魚的打算。
「你不用守着你的小寶貝啊,他那樣子是轉化吧?啧啧,很多遺族就是死在這轉化上面唷,不盯緊點,人死了,你連哭都沒處哭去。」
「……」
「還看甚麽,去啊,守緊點,別到處跑了。」
海藍磨了磨牙,想要反駁單刀的調侃,可是內心又生出猶豫,萬一米多米真的出問題了……
他覺得這個傻人類對他還是挺盡心的,跟在他身邊一年多,他的生活質量蹭蹭蹭的上升,要是人死了……
有點可惜,嗯,只是有點可惜!
海藍悶聲不響地轉身回屋,一轉眼就變成了人魚,用尾巴卷住了米多米往下沉。
「唉,兒大不中留……」單刀搖頭晃腦地走出去,內心卻是舒了一口氣,畢竟要是海藍硬是要回去把人宰了,也不是說處理不到,就是不值得……
說到底單刀還是覺得為了一個人類……哦,遺族并不值得。
他微笑了一下,人可以放過,賠償卻不能就這樣算了,米多米還是他們的人吶……
他摸摸下巴,計劃怎麽從元派身上挖一筆,充實自己的倉庫……
米多米此刻要是清醒,知道他的打算後,立即會抓花他的臉。
QAQ媽蛋,受害人完全拿不到賠償是鬧那樣!
這時米多米泡在水裏,只覺得像回到母體裏一樣,溫暖的﹑安心的……身上的劇痛似乎在消退,還有一塊大冰塊一直在幫他降下身體裏的熱度。
他緊緊地抱着那冰塊,雙手雙腿并用,整個人都貼在上面,然後他就感覺到涼涼的力量在他身體裏游走,那暴烈的氣息被順平,漸漸地向經脈各處游去。
海藍低頭看着那人類死死地抱着他,皺起了眉頭,最後還是把手放在他背上,把自己的力量輸進去,引導他正确地運用的身體突然出現的力量……
「真是沒用死了。」海藍低聲抱怨道,然而他的動作卻十分輕柔,在這靜寂的黑暗中,卷着那弱小的‘人類’,彷佛化成了一體。
黑夜中,時間的流逝緩慢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米多米的身型變得修長,像蛇行動物一般,身高比海藍還高了不少。由被動化成主動,緊緊地纏住了他,頭上的兩角完全長了出來,身上長滿了鱗片──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上古時代的神龍。
海藍想不明白怎麽一對普通夫妻能生出龍系的遺族,這基因突變程度也太離譜吧?
雖然上古的神龍有點種馬,到處播種,跟人類也不知生了多少窩去,但自中古時代,龍族的血脈已經被稀釋到不行,不像有些種族靠着近親的繁殖,勉強地維持下去……
米多米家族肯定有龍族的遺傳因子,至于弄出這條突變龍,也可能是血脈突然被激發的關系……雖然說血脈也需要一定的濃度才能引發傳承……
海藍想不明白,甩了一下頭就不再研究了。
反正這是米家的事,關他啥事啊= 。 =他只要米多米這個人類好好的,以後還能給他買吃的就可以了。
一個多月後,米多米還在變化着。
原本很幼小的角已經長成了巨型的大角,雙手徹底變成了尖爪,黑色的爪子即使在無光的水底,也顯得有點幽森可怕。
米多米是一個很幸運的人,這種變化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類身軀可以承受得住的,要是他之前沒有修練,分分鐘就是爆體的節奏,像小時後一樣時不時就瀕臨死亡。
而因為他之前跟着海藍修練,學會了把力量引進體內,某程度上也改變了他身體的承受度,當然沒有海藍幫他疏導,光靠他自己也是不行的,所以之前被捉過去強行開啓轉化時,米多米才會覺得痛苦。
漸漸地,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海藍依然守着這對于他來說挺巨型的大龍,餓了時就陰森森地瞇着眼盯了一下米多米,再從他手镯扒拉出吃的來啃,就這樣米多米手镯裏的食物被吃得差不多了,在海藍琢磨要不要把他撕碎吃了時,他睜開了眼睛。
米多米醒來時有點呆,恁誰一醒看到世界變小了許多時,也沒辦法不呆。
尤其海藍以前在他眼裏是那麽的雄偉,現在他看着感覺就像小孩一樣,這落差感差點把米多米吓傻了。
‘醒了?’海藍淡淡地說:‘去買晚餐。’
「……」
Q_O好……好樸實的打招呼。
‘我怎麽了?’米多米張嘴,吐出了一句說話,然後被自己的聲音所吓倒,為甚麽他在水裏都能說話了???
‘不是人了。’海藍如此說。
「……」
一睜眼就成了非人類,這轉變有點吓人。
‘我死了?’米多米憂傷地問:‘啊,那臭道士殺死我了……’
海藍不爽地說:‘那家夥怎麽可能殺死你?哼,弱得很命,以後要努力修練,不要浪費這美味的身……不,這好質素的身體。’
海藍摸摸肚子,真覺得餓到不行。
‘……???’
米多米還是搞不明白自己的變化,他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變小了一樣,其他的話……和以前沒有分別啊?
他擡了一下手想碰一下海藍,然後被自己的巨爪吓尿。
‘怎會變成這樣了?!’米多米吓得在水底亂竄:‘媽媽救命啊,我變成了妖怪啊啊啊啊啊啊啊──!’
‘……’海藍。
‘怎麽辦?為甚麽會變成這樣?我變成妖怪了?我死了後你把我塞進這妖怪的身體是不是?嗚嗚為甚麽不給我找副人類的身體,我不要變成妖怪啊!!!’米多米傷心得要命,眼淚大滴大滴地滴了下來。
‘……’海藍無言了半天,只能解釋道:‘這是你的身體。’
‘你騙人!!!這明明不是我的!!’米多米哭了起來:‘我不要這樣!太奇怪了!!為甚麽要給我塞進那麽醜的身體!!’
= 。 =
海藍還是第一次見到妖怪,說自己原型長得醜的……
那怕是單刀那醜八怪的原型,也從來只會厚着臉皮說自己長得特別……
海藍解釋了一下甚麽叫遺族,又解釋了一下為甚麽他會變成這樣……
簡單來說就是他有龍族的血脈,然後不知為甚麽在小時被引發了,後來又被那修行者盯上,只是米多米那時太小,龍筋龍骨甚麽沒長成呢,于是就打着主意把他那身力量封起來,等米多米長大後強行逼他轉化成神龍,再煎皮拆骨。
畢竟上古龍族整身都是寶,能遇見一條真的對煉器或者增加壽命甚麽都是好的……
‘……’米多米下巴都掉了。
敢情他的來歷還挺牛逼的??
‘合上嘴,難看死了。’海藍不自在地說,米多米一張嘴,幾乎能把他半個身體含上去……
沒事變得那麽大幹甚麽,難看得要命!海藍如此想,他還是想念那小小的人類……
‘所以……我原本就是遺族,只是被封印起來……而已?這就是我的真身?像那湖裏發瘋的妹子一樣?’米多米問。
‘嗯。’海藍說。
米多米第一個反應是:哎馬,不是人類了,那可以和海藍談戀愛了吧??
他覺得自己真沒救,其他的事完全沒有想,只是想到不是人類了,那海藍就不能嫌棄他了吧……
米多米蹭過去,一個轉身就把海藍撞開了。
‘……’
‘QAQ怎……怎麽變回去啊??’難道以後連抱抱海藍也不行?不要嘩──!
比起牛逼的原型,米多米還是喜歡可以抱着海藍,窩在他懷裏的人身。
‘……’
海藍認識遺族,但不代表他知道遺族怎樣轉化啊……
他嚴肅地盯着米多米,米多米期望地看着他。
‘自己研究吧。’海藍抛下這無情的一句,尾巴一甩,往水面游上去……他餓了= v =
米多米的blx碎成了渣渣……
作者有話要說:
☆、媳婦兒?
米多米呆了一會兒,就接受了自己變成了非人類。
或者是跟那些妖怪相處得太久吧,現在他面對任何事都有一種蛋定的感覺。
他擡起自己的爪子,翻來複去地研究着。
他不覺得自己身體有甚麽異樣,最多就是覺得在水裏竄時速度比較快,而且身體好像修長和靈活了許多。
這就是妖怪的爪啊……米多米感嘆道。
他試着擺了一下尾巴,自我感覺十分新奇,彷佛身體多出一個部件,這部件還是他能自由地控制的,于是他甩一下左邊,又甩一下右邊,把自己的頭180度扭轉,見到自己那帶着鱗片的尾巴。
看上去……還蠻好看嘛= v =
上下左右地活動自己多出來的尾巴,再讓它直直地豎,然後戳了一下牆壁,頓時牆壁在水裏揚起一陣粉未,有幾塊碎石掉了下來。
……
還是不要亂碰海藍的東西了。
米多米作賊心虛地縮回尾巴。
過了一會兒,他往下看,見到自己垂下的尾巴,突然神差鬼使下,讓它往內彎。
雙爪抱着自己的尾巴,形成了一個O字。
米多米嘿嘿嘿的笑了幾聲,感覺自己身體柔軟度一級棒~
──可見逗比的物種再變,到底還是個逗比……
玩了一會兒,米多米才覺得有點累了。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要變回人型啊,雖然新身體好玩,但他還是習慣人型。
可是怎麽變呢?
米多米鼓了鼓雙頰,覺得海藍就是小氣鬼,不肯把要訣告訴他。
這點他還真誤會了海藍,海藍跟他不是一個物種,看似一樣,實際是差天共地,所以他變身(?)的方法,米多米還真沒辦法借鑒。
米多米又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盯着自己的爪子。
他覺得妖怪和人類的差別,也不外乎是多出了力量,這股力量對身體似乎有神奇的作用,如果他有意識地讓爪子變回人手……
努力了一會兒,他控制着力量在手上悠轉,慢慢地鱗片褪掉,爪子開始變形。
于是在水底中就能見到一個奇景,一條巨龍的右手變成了一只纖巧的人爪。
米多米想不明白這是甚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