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了你們還不戀愛QAQ~~~((4)
了。
那個半人半妖模樣的蝦精憋郁地帶着海藍游走,它不敢坑海藍,因為整個領地的妖怪都被這兇殘的人魚殺得只剩下他一個了。
或者去了也是個死,但好歹死得痛快一點,他一點也不想被電球電得騷麻,再被水刀一片片切下來變成了魚生,更可怕是他身邊跟着的人類那兩個奇怪的﹑閃着銀光,威力卻十分可怕的水龍卷。
──如果他知道水龍卷裏面卷着的是菜刀,可能會暴發大罵米多米坑爹。
巨大的枝杆斷裂橫在一旁,半碎的玻璃上長滿了水草。
這是一艘沉船,船身完好地側卧在海底上。
從那雄偉的身姿,米多米似乎能看出它意氣風發地在海上行駛的情景,那甲板上的椅子必定是坐滿了曬陽光浴的女士和先生,情侶倚着欄杆交談,活潑的小孩拿着水槍在甲板上跑來跑去。
美麗﹑英氣的海上皇者。
船上的油漆已經斑駁不堪,依稀能見到船只昔日的名字。
希望。米多米咀嚼着這個名字,不由得覺得嘲諷。
恐怕登船的人不會知道,這艘名為希望的船,最終把他們所有人的未來都沉沒。
「發甚麽呆,走吧。」海藍沒有他那麽多心思,不在乎地拎着蝦精,從一個小缺口潛了進去。
米多米跟着游了進去。
船裏所有東西東歪西倒的,很多雜物經過水裏的浸蝕,成了不知名的垃圾。
米多米默然地游着。
或者是整艘船往下沉的關系,很多東西其實保留得挺完整的,尤其那大餐廳的桌上,還能見到杯碟歪在一旁的痕跡,海藍跟拎着蝦精游了一圈,然後把他一手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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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船人都吃掉,真挺大胃口的。」海藍游到米多米身邊:「這裏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你看要不要拿點甚麽?不要我們就走了。」
你都拿好了?米多米問。
「嗯,就拿了一點比較好的,不過這群妖怪窮死了,好東西都沒甚麽。」海藍嫌棄地道。
米多米沒甚麽心情的,即使見到在桌球間隐隐露出一直閃亮的寶石,他依然沒有拾取的興致。
「你……怎麽了?」海藍遲頓地發現米多米情緒不高。
走吧。米多米搖搖頭,抱着他的腰。
海藍輕輕一擺尾,帶着米多米游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窩就去旅行啦,更新的話應該要到下星期日……
☆、苦逼告白
抱着米多米,海藍快速地往海面上竄。
沒花多少時間,米多米就感覺到自己破水而出,睜開了緊閉的眼睛,一擡頭就被頂上的太陽光晃了一下。
明明才過去兩天,米多米卻覺得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尤其那艘沉船,讓他的心情悶到不行。
海藍安靜地陪在他身邊,魚尾在水底輕輕地晃動。
「沒力量,甚麽都是虛的。」米多米嘆了一口氣,他不太關心時事,不知道這麽大的一條船是哪裏失蹤,船上的人大多數都是甚麽國家的。
雖然不止一次知道普通人類的渺小,但這次……真的……
海藍用尾巴環着他,幹巴巴地說了一句:「搞定了,回去吧。」
安慰人他完全不會,能把口中的嘲諷咽下去,也是因為覺得再在這人類的傷口上撒鹽,絕對會把這人類惹怒的。
米多米摟着他的頸子,埋首在他的頸間。
海藍難得地沒有把他甩掉,而是帶着他往岸邊游過去。
開寬的海洋永遠不缺生機,米多米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的腰間一直被某種東西戳着,低頭一看,就見到一張天使似的臉孔──乃是海上最和善的生物,海豚是也。
那條小海豚見米多米回望牠,立即歡脫地用嘴巴再戳了他一下。
「哪來的?」米多米好奇地摸了牠一下。
光滑的皮膚有一絲涼意,這可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小海豚圍着米多米轉圈圈,形态可掬,似乎把米多米同成是同類了,一直咬着他的衣服,拉扯着他要一起玩耍。
米多米發愁:「怎麽才一條?」
正常不是一大群嗎?可是他極目而視,都沒見到有其他海豚……鯊魚倒是有一條,還沒接近就讓海藍用一尾巴抽起的水花給推開了。
「走失吧。」海藍沒望牠一眼,冷淡地說。
「那怎麽辦?一條海豚……在海裏生活不好吧?」米多米不确定地說。
「那又怎樣?」海藍不以為然:「沒能力被淘汰不是很應該嗎?」
「……那麽可愛你忍心讓牠死!」
「哼,難道你要養?別傻了。」
「養在屋裏的水池裏……」
「米多米你別太過份了!!!」海藍炸毛,誰要讓他養在他的屋裏……那池是他的,他的,懂嗎!!
「那就帶牠去找一下同伴吧。」米多米看着那條天真活潑的海豚,有點不忍心放任牠自己一條海豚在海裏生活。
「……」海藍滿臉不樂意:「你不餓嗎?」
「說的也是。」米多米被海藍背着游,并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過海藍先跟那些妖怪打了一場架(單方面屠殺),然後又要帶他上岸,體力消耗應該很多吧?他單只手捉着海藍的肩,然後從空間手镯拿出一盒素食,快餐盒裏面有幾樣裝扮得似模似樣的齋菜,拿出叉子,喂了海藍一塊。
海藍咀嚼了幾下,好奇地問:「這是甚麽?看上去那麽像肉,吃進嘴裏完全不像那麽一回事……嗯……還挺好吃的……」
「這是齋鴨……用面粉整的,來,多吃幾塊吧。」米多米樂此不疲地投喂海藍。
海藍一連吃了好幾盒齋菜,還啃了米多米放在空間镯裏的烤雞,再捉了幾條魚宰了,點上醬油吃進肚子,肚子終于填飽了,臉上陰轉晴。
米多米只吃了幾口,或者一直被帶着游,沒花力氣,所以他沒有多少饑餓感。
帶着海豚游了一圈,才把牠帶到一群海豚那裏……推着牠離去。
看着海豚游走的背影,米多米突然說:「嘿,我們就這樣一起過下去吧?」
「嗯?」海藍迷茫。
「就我們兩個,以後一起生活。」米多米帶着一點小羞澀地告白。
「不要。」海藍露出嫌棄的表情:「你那麽沒用……」
米多米火熱的心都僵了,這一刻他有把海藍按着暴打一頓的沖動。
「人類……太弱了,我不喜歡人類……」海藍別開頭。
米多米默默地從他背後滑下來,随着朝着一個方向游過去。
「……喂。」
扭開臉,不想理這條中二病人魚。
「你游的方向錯了……」
呵呵,錯又咋的,镯裏有吃的,又不怕溺死,就喜歡在海裏泡十天八個月怎樣的?米多米撇嘴,地球是圓的,總游得上岸。
海藍煩躁地用尾巴拍激着水面,一下子整個人沉了下去。
悶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浮上水面,朝着米多米游過去。
「喂……」
米多米理都不想理他,依然朝着他選的方向繼續飄。
「……人類!」
米多米鄙視地望了他一眼。
「……米多米!」海藍勉強地湊過去:「你游錯了。」
「呸,不要跟低賤的人類說話,免得沾污了你高貴的魚身!」
「……你生氣了?」海藍別扭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是不錯的……」
「老子不想跟你說話!」
「你游錯了方向。」
米多米閉上眼睛,懷抱着自己碎掉的戀情。
媽了個蛋……失敗的原因居然是種族!
別的甚麽都可以,他沒辦法把自己的物種改變啊!
「米多米……」海藍戳戳他:「你游錯了……」
「要你管麽?」
「……」海藍臉上不由得浮現出無措和茫然,他不知道為甚麽這個人類突然生氣,難道是之前說的話太難聽了?
他有點後悔剛才習慣性地侮辱人類……明知這個人類很不喜歡聽到他嘲諷他的同類。
──可憐的海藍完全聽不出米多米是在跟他告白。
海藍踟蹰着,難道要跟他道歉嗎?可是海藍從來沒有向誰服軟,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即使被人魚族趕到鲛人族,面對着巨大而暴力的鲛人族,他也不曾吭過一聲,服過一聲軟……
他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看着米多米生氣離開的樣子,他的心就有點悶悶的﹑漲漲的,那一剎那間好像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似的。
海藍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自己生病了嗎?
米多米游了一會兒,發現海藍并沒有跟過來,他回頭,就見到某條中二病人魚待在原地,一臉迷茫,帶着一點小委屈地泡在水裏的模樣,似乎搞不明白他為甚麽生氣。
米多米洩氣了。
真是的,他跟這條人魚鬧甚麽脾氣啊,明知道對方情商差不多接近零,脾氣又臭又爛,嘴巴永遠不會說好話,他還能期望他忽然開竅,立即回應自己嗎?
唉,誰叫自己不小心喜歡上這麽一條魚……
海藍輕聲說:「你游錯方向了……」
一剎間,心酸的感覺湧現在米多米的心頭。
海藍就像一個甚麽都不懂的孩子,不明白為甚麽別人生他的氣,只會眼巴巴地重複着一個重點,就好像等別人不氣了,就會跟他和好似的。
以前還以為是海藍性格有缺憾,可是經過這兩天,他又覺得并不是這麽一回事……他的情商那麽低,很大原因是小時候很少跟其他人(魚)相處吧……所以人事不通,遇到事情完全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情緒。
米多米游了過去,盯着他。
海藍猛地往後仰了仰身體,露出戒備的神情:「……幹甚麽?」
「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和別人親密!」米多米盯緊他說。
「甚麽呀……」
「就是不能讓人家抱你的腰,不能讓人家摸你的尾巴!」
海藍嫌惡地說:「我為甚麽要讓人家又抱又摸?」
「嗯,你要記住,就是不能讓任何人或者妖怪或者甚麽這樣對你!」
「……」海藍更是莫名其妙。
「你說!」
「好吧,我不會讓別人抱我和摸我……」海藍抱怨道:「人類的思想真奇怪……」
米多米滿足地笑了,然後笑嘻嘻地摟着他的頸子:「我累了,你帶我游吧。」
「……」
人類的情緒也變得太快了吧?
海藍抿緊嘴巴,尾巴一擺,帶着米多米快速地往岸邊游回去。
米多米游了十多分鐘都不過游了幾米,而海藍只花了十分鐘就帶着他游回石灘。
這時坐在岸邊等着的軒軒和囡囡驚喜地站起來,恭敬地行禮:「大人。」
海藍高傲地哼了一聲,尾巴變回了雙腿,|赤|條|條的站在大石上。
米多米簡直要瞎,他立即從镯裏拿出一條大毛巾緊緊地包裹着海藍,然後瞪了軒軒和囡囡一眼。
囡囡摀着眼睛,背過身。
軒軒尴尬地笑了笑。
米多米心塞,他的海藍好像被人看去了一點,可是偏偏當事人完全沒有感覺。
而那個應該要羞恥的人魚,還一臉不耐煩地掙紮着要扯着毛巾,嘀咕道:「幹甚麽要這樣包住……」
「先穿衣服!」米多米果斷地說。
海藍不太想穿衣服,但看了他警告的眼神,想了想……還是不要再惹這人類生氣了,萬一又提出一些古古怪怪的要求,那他到底要不要答應呢?
作者有話要說: 去了旅行那麽多天,差點忘了自己在寫甚麽……想了好久才想回故事的大綱(沒寫大綱的壞處QAQ
另外回來後有驚喜,窩被港大錄取念研究生啦!!開心到不行> v <
☆、突然不見
一行并沒有趕着回去,而是在當地找了一間酒店住下來。
米多米興致勃勃地準備在這裏大肆購物。
海藍掀了掀眼皮,轉了一下身體,懶洋洋地說:「有甚麽好買的?這裏我都逛過了……」
「喔,多久以前來過?」米多米謹慎地問。
「嗯……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海藍思索着:「好像就在我長大不久後來過一次……把人魚族毀了八成。」
再見,完全沒參考價值。
米多米把軒軒拖出去買東西,而海藍就窩在酒店裏休息,靠在落地玻璃窗,睡在吹氣的大水池裏曬太陽。
囡囡坐在床上,盤着腿,聚精彙神地看電視,突然門咯咯的敲響了。
囡囡順着聲音望過去,臉上滿是困惑……會有誰來找他們呢?
「去開門。」海藍懶懶地說。
囡囡跳下床,噠噠噠的跑去開門了。
開門見鬼,希路加吓了一跳。
‘大人……’希路加望望海藍,又望望囡囡,大人……居然會收鬼魂來當手下?!
‘來幹甚麽?’海藍瞥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背過身。
‘大人,請允許我跟随你!’希路加忽然跪下來,神色堅定地大喊:‘大人︰希路加誓死追随大人!’
‘滾。’海藍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是條宅魚,需要手下來幹甚麽?
‘大人!’
‘我對你的夢想完全沒有興趣,也沒有興趣當族長,統一人魚和鲛人族,這些不切實際的夢想,你還是想想吧,不然就自己幹。’海藍認真地說。
為甚麽總有人魚或鲛人覺得他是繼承了上古祖宗的力量呢……其實一切都是他努力得來的,他們卻以為自己輕易就得到所有力量。
‘大人……’希路加不明白,為甚麽大人明明有那麽強大的力量,卻偏偏不肯改變兩族呢?人魚族已經越來越堕落了,大人明明可以……明明可以……
‘出去吧。’
「希路加?嗨~」米多米跟軒軒剛好回來,看到熟人便跟他打招呼,歡樂道:「來找海藍嗎?哎,要不要進來吃東西?我買了很多好吃的喃~」
說完後他頓了頓,轉頭問:「軒軒,你能翻譯這句話嗎?」
「……」軒軒。
他是鬼,又不是人魚,怎樣翻譯成聲波告訴他?
這時軒軒才發覺,米多米不受人魚的聲波影響,如果說他們是因為魂體的關系,聲波對他們的影響并沒有其他妖怪和人類那麽多,那米多米是因為甚麽緣故才不受影響呢?
想到這一點,軒軒擡起頭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米多米。
這個人類……或者并不像他想象中那麽弱。
海藍轉頭,幫他翻譯:‘他叫你滾。’
「……」米多米。
他聽得明白啊,這是翻譯嗎?這是扭曲他的說話吧?!
希路加含恨地瞪了米多米一眼,轉走跑走了。
「你啊……」米多米皺皺小鼻子,不過轉了一下念頭,其實這也沒甚麽不對,希路加這個潛在的情敵還是早死早超生比較好。
「來來來,看我買了甚麽吃的?」米多米從空間镯掏出一堆真空包裝的食品,得意地說:「雖然東西的品種比較少,但還是有些特色食品的!像這道魚生混合了這裏的人特制的醬料,我試吃過一盒,口感又爽又酸又帶點甜味,簡直不能更贊!」
米多米把手上的東西都分了出去,囡囡和軒軒共吃一盒,他自己留一盒,給了海藍三盒。
海藍窩在水池裏,長長的尾巴擱在邊上,微微垂了下來。
陽光在深藍色的魚尾上閃閃發亮,不時有一道金色的流光在鱗片間一閃而過,以前米多米不懂是甚麽,現在他知道海藍在修練。
米多米忍不住手賤地摸了一下海藍的魚尾:「為甚麽你的尾巴完全沒有魚腥味?太奇怪了。」
魚……魚腥味?海藍石化了。
這麽低級的味道能跟他相提并論?!他可是最高貴﹑最高貴的人魚!
米多米就這樣随便一問,事實上也沒有想要得到甚麽回答,他放下海藍的尾鳍,窩在小沙發上,陪着海藍曬曬太陽,吃吃小食。
沒多久後,他一只腳踩進水裏,然後借着腳底與水裏的接觸,慢慢地把能量從水底引進自己身體裏。
海藍望了他一眼。
米多米表情得非常無辜,就好像把海藍身邊的能量吸走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在英國這個群島待了三天,米多米再次坐飛機回國了。
難得出了一次差,他在那群島裏大買特買,給家中也買了不少手信,惹得米媽媽疑惑不己,知道自己兒子居然沒跟自己報備就飛出國,差點沒氣到要追來抽打這熊孩子。
七月十四,鬼門關開,這時也開始接近暑假的尾聲,大街上随處可見的小孩和少年,也開始準備沖擊暑期作業了。
米多米好奇地問了軒軒和囡囡有甚麽顧忌,得出是這一天的能量比較舒服,所以他們準備上山修練。
米多米就放棄了探問鬼怪是怎樣修練的打算,這一天海藍也難得地出了房子,去海灘那邊游泳,所以他要給海藍帶吃的。
至于問他為甚麽不在海裏修練?并非他不願意,而是那邊的海域暗流十分多,他沒被海波沖到撞死就算不錯了,像海藍那樣靈活地行動是不可能的,而且海藍又要修練,沒空管他……所以米多米只能寂寞地在家裏的池子裏吸收能量。
趴在池邊,仰着頭看着玻璃窗外的太陽,米多米凝聚了一個水球。
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可是随着這份力量的增長,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隐隐地出現了一點奇怪的現象,像是被約束着一般,出現了排斥的反應。
米多米往下一沉。
項鏈上發出幽幽的藍光。
不知為甚麽米多米覺得自己沒了這條項鏈,也應該不會淹死……
這念頭來得又古怪又突然,米多米用力地把它甩開,跳出水面,打算去給海藍送飯了。
這一天,海藍沒等到米多米的晚飯。
夜幕低垂,萬戶燎起了閃爍的燈火。
石灘邊緣洶湧的海浪正侵蝕着這一片小小的石地,突然一個身形破水而出。
長長的尾巴輕輕一拍,就把身邊的石頭擊碎。
「這個人類……」輕聲地呢喃在空中散逸,餓了一天的人魚已經不想再等那言而無信的人類了,他以尾巴為力量一躍而起,長長的尾巴化成了人腿。
原本就想豪邁地跨步向前的人魚,突然頓了頓身形。
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拿出了衣服,胡亂地套了上去。
「真麻煩……為甚麽要穿衣服嘛……」海藍低聲地抱怨着人類的多事。
此時天上的月亮正是接近完滿的時候,亮白的月光潇在地上,就像為地上披上一層乳白色的薄紗。
海藍用了不到十秒就回到家裏。
原本應該燈火通明的別墅,此刻黑壓壓的就像一個巨大的坑洞,把所有光暈都吞噬進去。
海藍眉頭一皺。
如果這人類在家的話,屋裏不會那麽黑沉。
想了一會兒,海藍轉身往外走。
物業的保安員正聚在一起聊天吃晚餐,而跟米多米十分要好的陳哥在當中。
原本陳哥已經要打算辭掉這份邪門的工作,結果所有怪事在某一天突然中止,沒有再發生任何事,于是他大着膽子,又留了下來。
不過因為那件事,最終還是走了幾個保安人員……老板很快就請了新,在這地方最不缺就是低層的工人。
海藍來到時,正聽到他在跟新來的保安胡吹自己見過鬼魂,是一個美豔的紅衣女鬼雲雲。
「哥跟你說啊,那天真的吓死了,哥原本巡着更,結果一轉頭,你猜哥看到甚麽?泥馬是鬼啊!真的有鬼啊!哥以前都不信的,但這次哥信了,你說這能不信嗎?那麽大個活人……哦不,鬼,站在你身後……」陳哥說得口水橫非,突然玻璃門上傳來咯咯的兩聲響聲。
他頓了頓,身體抖動了一下。
其他保安也驚疑不定,大着膽,縮在一團往外看過去。
陳哥作為當中的老人,自然要站出來作為表率。
他深吸了一口氣,扯起一個不自然的微笑:「請問你是?」
娘的,小區何時來了這麽美豔的男人,難道這小三區的小三已經發展到兔子爺嗎?
「你有沒有見到米多米多?」海藍冷冷地問。
要不是沒有任何頭緒,他也不想跟這些人類接觸。
「米兄?」陳哥愣了愣,這時才想到米多米似乎和他‘身子很弱’的表哥住在一起。
這表哥也長得太美吧?陳哥噎了一下口水,結結巴巴地說:「米……米先生不是中午就出了去嗎?你要是找不到他,可以試試打電話?」
中午就不在了嗎?海藍臉色一沉,一揮手,整個人就直接消失了。
陳哥愣住了,他臉色難看地轉頭,幹巴巴地說:「……剛才……來了人是吧?」
所有保安都抖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到了多米大發神威(并沒有)的時候啦~
沒獎競猜游戲結束了~(根本沒人想猜q – q)
小多米是神龍呢0w0
☆、尋找多米
另一方面,在同一時空的米多米被凍醒了。
他哆嗦的打了一記寒顫,一時間有點搞不清狀況。
他不是去給海藍送飯嗎?怎麽在這裏……?
米多米撐起自己,疑惑不解地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滿布了黃色符咒的房間,地上還畫了一些暗紅色的紋路,很奇怪。
米多米撅着屁股,趴着研究,怎麽看都覺得那些暗紅色的顏料像血液……
「還好禁制還沒完全消失……」一個作道士打扮的古怪老頭雙手|插|進|袖裏,縮着肩從門外走進來。
他身上的道袍已經破爛不堪,整身髒兮兮的,臉上的笑容……米多米主觀地認為是不懷好意。
「你是誰?」米多米露出警惕的目光,站了起來。
「嘿嘿,你不用知道,反正你很快就會死了。」那老頭笑了幾聲,自言自語道:「老天待老子不薄啊,在最後一刻還是趕上了。」
「你才死呢!」米多米向前踏了一步,威脅道:「信不信我把你殺了!」
「呵呵,你能走出這個圈再說吧,一個小小的精怪,就妄想和老子相比,你身上還帶着我的禁制,還想跟老子比?老子就是天,把你這個小精怪吃了,老子就無敵了。」
米多米臉色變幻了幾下,他不信這個邪,試着沖出去,但不知為甚麽在地下古怪的圖案似乎幹擾了他的視線,無論他怎樣跑,永遠都在限制住的範圍內走動。
那老頭得意地大笑:「知道厲害吧!憑你這修行還想跟老子鬥!」
米多米不明白為甚麽這怪人要叫他精怪……他清楚記得他媽是人,他爸也是人,全家世代都是人類,并不是甚麽妖怪!而他确實是他父母的親生兒子!
「你是誰?!你何時下的禁制!?」米多米咬牙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父母都是人類,我也是人類啊!」
老頭不屑地說:「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不然你早就死了!現在只是把你的命收回去,按道理你還應該感謝老子!」
米多米變了臉色,他想到之前父母一直說的,他小時遇到過一個高人……
該不會……
媽蛋,他的命是自己的,憑甚麽要給別人?米多米咬咬牙,他試着從空間镯拿出鱗片……可是無論他怎樣默想,完全感應不到空間镯的存在,明明手镯還戴在自己的手上!
底下的圖案真的有古怪!
老頭看着米多米急得流汗的樣子,更是仰天哈哈大笑,走出去時關上門,殘酷地說:「你就乖乖待着,等你那身皮肉都化成老子的煉物吧!」
米多米跌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以……
*
海藍一腳踢開單刀的房門,冷酷地把他拎起來:「是不是你把米多米藏起來了?」
單刀無奈地睜開眼睛:「喂喂,別一來就上手好嘛,我藏他幹甚麽?」
「他不見了。」海藍說。
「他不見了關我甚麽事?!」單刀覺得特別不可思議:「難道你覺得我會對他動手?」
「嗯。」
「……是甚麽讓你這樣想我?」
「你心眼小。」
……呵呵。
單刀抹了一下臉,打掉海藍揪着他衣領的手,坐直了身體,無奈地問:「怎麽不見的?」
「不知道。」
「……哪裏不見的?」
「不知道。」
「……何時不見的?」
「不知道。」
「我□□祖宗十八代,你甚麽都不知道就來懷疑我?」單刀簡直要為自己的人品點蠟燭。
「我沒十八代祖宗給你操。」海藍冷冷地說。
「他也沒得罪甚麽人啊……怎會不見了呢?」單刀疑惑地問。
「有。」
「嗯?誰?」
「你。」
「……你就認準我是吧?!」
「他不見了。」海藍煩躁地說:「普通人類抓不住他的。」
「不一定吧,米多米又不是甚麽特別有能力的……充其量就耍耍魔術。」單刀并不把他放在眼內。
「他身上有我給的鱗片和法器,護身。」海藍抿緊嘴。
「……你真的有病了。」對一個人類如此上心。
「嗯?」
單刀無奈地攤手:「反正人不是我捉的,要是我捉我肯定承認。」
「不見了。」海藍心情極度惡劣,手有點控制不住地緊握,屋裏閃電亂舞,頓時把整潔的寝室破壞得有如廢墟一樣。
「祖宗,算我怕了你。」單刀總算看出了海藍勢死要找他麻煩了。
他推開海藍,往外走出去。
「去哪?」海藍冷冷地問。
「幫你找人呗,祖宗!」
單刀和海藍趕回研究所,他側手一翻,就翻出十二支的小旗來。
順着方位布下旗陣,突然研究所的護法大陣閃出一道光芒,十二支小旗化身成了流光,迅速往外飛。
這是召令,比起那虛無缥缈的網絡任務,這十二道小旗會化成流星,朝着最近的研究所人員墜下去。
接了小旗的人員就會……
……并沒甚麽,只是告訴他有事找而已,不回來的話也沒關系。
小旗一發出,海藍就不動了,一直皺着眉頭。
「你對那人類太上心了。」單刀挑剔道:「難道你喜歡上他了?」
「我不會喜歡人類。」
「那就任由他離開吧,你為甚麽要找他?」單刀沉靜地凝望着他:「海藍,你變太多了。」
海藍無語。
此時一道流光往回墜,伴随着是一道白色的影子。
許久不見的朱知的臉色依然十分蒼白,明明是妖怪,卻是鬼氣森森的樣子,此時翻着一雙死魚眼,平平地望向單刀。
「怎麽是你?」單刀扶額,他一定也不想找這個神經病好嗎?
「剛醒……」朱知陰森森的笑了:「要殺人嗎?」
「不,找人。」單刀面無表情地說。
「……」
另一道流光也墜了下來,一道身影伴随着大量的玫瑰花瓣往下飄,詠嘆式的腔調高聲地喊:「Baby,你終于願意呼喚我嗎?」
「并不,」單刀臉色不變地說:「錯手而已。」
怎麽來的都是神經病……
華麗的鬥篷一揚,一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吸血鬼自天空降下來,他的嘴角咬着一枝玫瑰花,深情地朝單刀獻上:「寶貝,你是那最嬌豔的玫瑰,在黑夜中悄然的綻放,你的美,有如玫瑰上的刺,狠狠地刺進我心窩中最柔軟的部份,讓我深深的着迷。」
單刀對他刮目相看:「中文好了這麽多?」
「為了你。」吸血鬼先生簡潔地說。
「喔,你跟我講講玫瑰的刺怎麽像我了?」單刀挑起眉毛:「我可是一條魚啊魚啊。」
「……」
‘寶貝,你太為難我了……’吸血鬼先生委屈地爆了一句英文。
單刀回望朱知:「你可以把你的徒子徒孫散出去幫我找一個人嗎?應該還未離開本市的。」
朱知眼神死:「我不懂找人。」
「你的徒子徒孫會找就好了。」單刀再轉頭:「你呢,就負責空中,化身成為無數的蝙蝠,狠狠地找吧。」
‘……寶貝,我的力量會……’吸血鬼先生極為委屈,化成那麽多蝙蝠去找人,他會元氣大傷。
「就這麽決定。」單刀完全不聽他廢話。
「你身邊不是還養着兩只鬼嗎?叫他們散靈,整個市覆蓋住,沒觸到我的界限,人應該沒跑出去的。」單刀對海藍說。
海藍點頭。
至于囡囡和軒軒的能量能不能支持起這麽大範圍的查找……那就不關他事了。
「我跟你,再去海裏找。」單刀簡單地說完,揮一揮手:「散吧,好好找。」
‘寶貝,找誰你都沒跟我說呢!’吸血鬼先生着急地叫道。
「喔,也是……你完全沒見過米多米。」單刀伸手一擡,一個檔案夾浮了起來,無風地自掀了好幾頁,米多米傻乎乎的照片赫然印在當中的一頁。
「這個,研究所的人員。」
‘人類?’吸血鬼先生打量了幾眼。
「好了,知道樣子就盡快找,他身上可能有些奇怪的氣息,但不要怕,他就是一個古怪的半人半妖,現在開始,請盡快把他找出來……喔,還有把其他沒過來的也通知一下。」
‘好的寶貝,你等我消息!!’吸血鬼先生興沖沖地往外飛出去,頓時變成了一只大蝙蝠,然後大蝙蝠慢慢分裂,又分裂出幾只中蝙蝠,中蝙蝠再分裂,頓時變成無數的小蝙蝠,呼拉的往外飛。
「為甚麽要找?」朱知的眼神平平,淡定地飄出去:「我去睡覺了。」
「研究所的人可以随便欺負的麽?」單刀反問了一句。
朱知停住腳步。
「要是有甚麽問題,可以随便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