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覺得,還是讓沅沅懷孕……
江沅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傅衍行,懵了幾秒,好在馬上想到傅衍行過來時帶着保镖,就守在門外,立即白着一張臉去求救。
江沅吓得話說不利索,那兩人倒比江沅鎮定,飛快進屋,一個從傅衍行身上掏出一個藥瓶,往他舌底壓藥片,又小心地把他平放在地板上,飛快解開領扣透氣。
而另一個就阻止江沅叫救護車。
“七小姐,傅先生這是老毛病,一會兒就能緩過來,你叫救護車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江沅拿着手機,茫然無措。
傅衍行在她的心裏幾乎是和“強大”“強勢”“堅不可摧”劃上等號的,有着驚人的修複力,媽媽去世時,他曾經瞬間蒼老,可是并沒有多久,他又恢複如初,神采奕奕。
江沅沒想到傅衍行會忽然倒下,還當着她的面。
傅衍行還沒有醒來,江沅無法判斷那位保镖話的真僞,害怕錯過搶救時機,又害怕給傅衍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惶惶不安中,她給盛時發了條微信。
【我把爸爸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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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坐進車裏,估摸着這會兒江沅應該已經醒來了。
應該給她發條微信,免得她總是一覺醒來身邊沒人會失落。
沒想到剛打開微信,卻先看到江沅的信息。
傅衍行過來了?
還被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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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完全不關心傅衍行,但是他不得不擔心江沅。
他立即給江沅打電話。
電話接通,聽到江沅害怕又委屈的聲音:“我把爸爸氣着了,氣暈倒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現在在哪兒?醫院嗎?”
“不是。”那邊有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江沅壓着的聲音,“在我家裏。爸爸的保镖說是老毛病,一會兒就能好,送醫院怕影響不好。我不知道真假。”
盛時想到有些媒體也覺得頭疼,很是理解保镖的做法。傅衍行身邊的人倒是專業。
“沒事,聽他們的應該沒問題。”
他的話,成功消除了江沅的不安。
“那就好。”
盛時沉默了一會兒。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所以只能不停地調整策略。
現在當然不是見傅衍行的最佳時機,沒有哪個真正愛女兒的父親會允許自己女兒涉險。
盛時敢斷定,傅衍行如果知道江沅現在的處境,肯定立即會将她綁回傅家。
這也正是盛時盼望的。
如果沅沅真的要現在生孩子的,傅家是個很不錯的安身之所,安全系數可以說全球最高。
當然,在此之前,他得去說服傅衍行。
“沅沅,伯伯醒來後,你留他休息一會兒,我現在過來。”
剛剛才被氣暈過,醒來後應該不敢随意激動,可以心平氣和的談一些事情,不至于一開口就談崩。
雖然還不到時間,但此刻,算是一個小小的最優時機。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當然不能錯過。
江沅開心又緊張:“行不行?總是過來,會不會有危險?”
“沒事。你等我。”
孫柔的屍體被發現,雖然沒引起大衆的注意,但是盛長勝他們現在肯定是惴惴不安,正在想對策。這會兒,應該沒多少空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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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還未到,傅衍行就醒了。還好,不用江沅想借口,他主動要求在此休息一會兒。
兩位保镖将他扶到床上,又被傅衍行支到門外。
傅衍行平躺在床上,看起來仍然很虛弱。
江沅坐在床邊,垂着眼,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
“對不起。”
傅衍行無聲嘆息:“爸爸沒事了。”
江沅始終不放心:“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前幾天才體檢過,這是老毛病。人老了,身體難免出狀況。”
江沅低着頭,有一點傷感。
她畏懼傅衍行,抵觸和他親近,一直覺得他很強大,其實到九月份,他就滿六十九,是個将近七十的老人了。
媽媽不在後,傅家那一大家人其實都和她無關,傅衍行是她唯一的親人。
“沅沅。”
江沅擡起眼。
傅衍行氣色不太好,目光倒很是平和,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爸爸沒怪你。”
江沅又開始摳手。
“不過,你錯怪爸爸了。”傅衍行的眼中露出些許無奈,好像還雜着幾不可見的傷感,“你在爸爸心中,就是我和你媽媽的女兒。爸爸最疼你,是因為你和家裏的兄弟姐妹都不一樣,還因為……愛屋及烏。”
江沅瞪大了眼睛。
傅衍行重重嘆了口氣。
“我跟你媽媽的開端不夠好,後面,我又用錯了方法。可是,我沒想過,會逼死她。”
最開始會在一起,傅衍行的确目的不單純,可是人的感情是會變化的,他心中依然有白月光的影子,卻也愛上了江漁。
只是性格剛烈的她從來不肯相信這一點,總是想逃離他。
拉鋸戰一般過了十多年,甚至給了傅衍行一種錯覺,他和江漁或許就是要這種相處方式--逼迫她在一起,在她快要崩潰時,再放松一點,甚至默許她對江沅的禁锢,只是想讓她在心理上可以得到一絲補償。
江漁說不希望江沅過早曝光,要等到她二十歲,他也答應了。
不是妥協,而是想哄她開心。
江沅從震驚中緩過來,想了想,還是不相信。
“既然你喜歡媽媽,為什麽還要有其他女人?”
“沒有。你媽媽之後都沒再找過,之前的,都有了孩子。”他總得對這些孩子負責。
江沅頓時來了氣:“你騙人,你的六姨太……”
傅衍行打斷她的話:“不需要騙你。老五是和你媽媽差不多同時遇上的,我說過,我和你媽媽的開始的确不太好。至于老六……那時候你媽媽不在了,還是用那種極端的方式離開我,我……”
他這一生,一直都得不到心中所愛,一直都在從別人身上尋找安慰。
江沅的手機忽然響起,盛時已經到了樓下,馬上進電梯,不想和傅衍行的保镖起誤會。
江沅這時才想到這一點,忙去和門邊的保镖打招呼,剛說完,盛時已經出了電梯。
江沅這一會兒,先是因為氣暈傅衍行而着急害怕,後面又因為傅衍行的坦誠而震驚,心中正亂糟糟的,忽然見到盛時,頓時有種小孩子受了委屈時忽然見到家長的感覺。
“盛時……”當着保镖的面,她緊緊地抱住盛時。
盛時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進去說。”
江沅跟着盛時進屋,兩人一直摟在一起,直到卧室門邊,盛時低頭親了她一下。
“我進去見見伯父。”
江沅還攥着他的襯衣:“他剛好一點,你……說話別太直接。”
盛時笑着捏她的臉:“把我當成誰呢,還以為都這麽沒眼力見。放心,岳父大人面前我會很乖的。”
江沅被嘲沒眼力見,正不滿呢,後面某四個字又讓她高興起來。
真是小孩子一樣。
盛時心中一動,捉住“小孩子”的嘴唇狠吻了一通,才在門上敲了幾下,不等對方答應,直接打開卧室的門。
室內,床上,傅衍行看着門邊的兩個人,神色平靜,瞧不出情緒。
“傅伯伯您好,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形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盛時,是……”他握住江沅的手,“沅沅的男朋友。”
江沅才撒過的謊,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揭穿,一時不太敢看傅衍行。
好在傅衍行還比較鎮定,無聲地打量了盛時一會兒,目光落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沅沅,我跟盛先生談談吧。”
江沅又開始不安起來。既怕有個什麽沖突,影響傅衍行身體,又怕盛時會吃虧。
“爸爸,我……”她想在場,真吵起來,可以兩頭安撫一下。
“沒事。”盛時松開她的手,捏了下她的肩,“很快就談完了。”又小聲加了一句,“我會讓着岳父大人的。”
卧室的門被輕輕阖上。
盛時走到床邊,拖過搭了江沅衣服的椅子,直接坐下。
“真抱歉,傅伯伯,跟沅沅在一起這麽久了,本來應該早一點拜訪您的,不過我一直在做一件比較危險的事。”
傅衍行的眼睛微微眯起,卻沒有打斷他。
在盛時這個外人面前,他恢複了平日裏最常見的樣子。
“當然,您可以放心,這件事危險,但是很正義。”
傅衍行沉聲打斷他:“盛先生的事是哪種性質,我并不關心,我只關心沅沅,你不應該牽扯到她。”
盛時笑,點頭。
“沒錯,我也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傅伯伯,我想請你把沅沅帶走。包括她肚子裏的孩子。”
傅衍行一直到這時,才有了明顯的情緒,甚至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沅沅懷孕了?她還這麽小……”
“沒有,還沒有。傅伯伯您不要激動。”盛時笑得真誠且迷人,下一秒,又不怕死地加了一句,“不過應該馬上就會。”
傅衍行在聽到“還沒有”時,迅速平靜下來。
“既然還沒有,那就最好。以後沅沅的事,都和盛先生無關,當然,也包括沅沅的孩子。”
盛時翹起腿,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笑着搖了搖頭。
“傅伯伯,我覺得,還是讓沅沅懷孕比較好。首先,當然是因為我很愛她,她也愛我,都盼望着有個愛情的結晶,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了沅沅的安全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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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遲早這段時間都快忙瘋了,只恨自己不能變成八爪魚,把所有事都抓到手裏。他眼睛黑得像熊貓,嘴角沖出火泡,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被一衆下屬無情地從“局草”裏除名。
孫柔的死,和盛長勝脫不開關系,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他應該不至于自己親自動手,但是下令殺人應該是沒跑了。
所以這一次,一定不能讓他跑掉。
驗屍結果出來了。
孫柔死于機械性窒息,簡單說就是被人掐脖子掐死的,她在死前,曾經做過刮宮手術。
盛長勝這麽謹慎,肯定不會留在罪證在孫柔體內。
然後,孫柔雙手有束縛傷,臨死前有過性行為,不過沒有從體內提取到精/液。
章遲早一愣。
“這個的意思是,強.暴?”孫柔臨死前還被侵犯過?誰做的?應該不會是盛長勝吧?
“不是強.暴。”檢驗的法醫脫下口罩,“或者準确一點說,本意不是強.暴。根據檢驗結果,我們推測,這或許是一種特殊的性.癖。比如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