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備好了名貴但又不庸俗的禮品,木前程跟着自己新交的這個朋友颠兒颠兒地去宋義德的住所。朋友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專門做綠化的,最近正接了幾個大的公園項目,市長要求做成多色譜景觀,朋友這個人也會交往,一來二去的用好些精美盆景跟宋義德搭上路子,其實今天是去送盆景的。
聽到門鈴響,何厲楓打開門,看到是送盆景的古大叔,點了點頭,往後一看,眼眸輕微一縮,這不是和木雪斷絕父女關系的木前程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木前程看開門這精壯的漢子對自己貌似沒好感,額頭上有些冒汗,他讪笑着摸出一包中華,“兄弟抽根煙?”
何厲楓擺擺手,“古叔,這位是?”
古叔不好意思地開口,“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今天恰好一起來…”
正說着,宋義德在裏面開口了,“厲風,幫老古搬下盆景。”
摸摸鼻子,何厲楓索性不開口問了,等會兒看好戲咯。
由于古叔沒有帶人來幫忙,于是何厲楓和邱凡都出去車後搬東西了。木前程跟着古叔進了客廳。
宋義德穿的很休閑,純棉的米色上衣和長褲,顯得人很年輕,絲毫不像電視裏那個西裝革履的嚴肅男人。客廳裏已經擺了好些根雕和盆景,看得出來都是上品。
古叔客客氣氣地跟宋義德打了招呼,然後介紹木前程,“這是我朋友木前程,叫小木就行,恰好遇到了,幫我搬盆景過來。”
木前程連忙點頭稱是。
沒開口說話,宋義德臉上的表情也微妙了,木雪的資料他清清楚楚,畢竟是他侄兒身邊的人嘛。當時他還大大方方地幫了侄兒這個小忙呢,結果,人家也算有本事,還找上門了。
可惜今天真不湊巧,木雪和宋言穆都在這裏。
正想着,木雪已經蹬蹬蹬蹬地跑下樓來,笑嘻嘻地去看盆景去了。由于空間裏會出現植物的緣故,她現在對各種植物都超級感興趣。
木前程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兒,不,前女兒從樓上跑下來,然後端起一盆紫色蘭花的小盆景歡呼,“真的是紫色的,五叔,送給我好不好?這個跟蘭紫好配啊!”
扶額,宋義德揮手,“送你送你,不是早就答應了嗎。”
Advertisement
宋言穆也下樓來了,拉過木雪的手,“好了,五叔是為了重新追回五嫂才準備的盆景,你別全給五叔搶了。”
木雪抱着那盆小蘭花不撒手,“知道啦,蘭紫生日要到了嘛,用這個做生日禮物再合适不過啦。”
“小,小雪?”木前程聲音有點抖,着是小雪吧?不是跟小雪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他這才意識到,記憶中的前女兒從來沒有這樣撒過嬌,也沒有這樣俏皮可愛過。
木雪渾身一個激靈,然後原本輕松自然的笑意變得陰沉起來,她呵呵地笑了一聲,“你好。”
就算是前女兒,也是女兒,木前程不爽了,這是什麽态度啊,“小雪,你怎麽在這裏?”問完之後就想到剛剛宋義德對木雪頗為寵溺的态度,他口裏的質問語氣淡了下去,“爸爸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啊。”
揉了揉額頭,木雪頭一偏,“木叔叔,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宋叔叔的?”切,你是誰爸爸啊,斷絕父女關系的時候那麽斬釘截鐵的樣子,就差沒彈冠相慶了,現在想來認女兒?腦子沒有壞掉吧?
一個人自稱是爸爸,另外一個人卻叫他是木叔叔,這裏面含義深遠啊。古叔來宋義德家裏已經好幾次,見過木雪兩次,知道這是宋義德的寶貝侄兒宋言穆的小女友。腦袋一個機靈,古叔瞬間腦補出了一個了不得的父女恩怨來,他頓時感覺自己插手了個大麻煩。
幸虧這個時候,宋言穆出來解決了問題,“木叔叔,如果是找小雪有事情,書房來吧。”
宋義德也點點頭。侄兒的麻煩,侄兒自己解決,他待會兒送走了老古,還得趕緊把盆景挑了洛翼送過去呢。
見宋義德也點頭,木前程深感自己的問題多半出在女兒身上,于是幹脆放棄原定計劃,跟着宋言穆和木雪去了書房。
書房門一關,宋言穆坐到主位上,拉木雪過來抱着,淡定開口,“木叔叔,我想你需要再次确認一件事情。”
雖然對方可能剛剛才成年,但是言談舉止間帶出來的貴氣讓木前程擺不出長輩的譜,只能應承着,“請講請講。”
木雪大概猜到宋言穆要說什麽了,噗嗤笑了出來。
宋言穆拍了拍木雪的腰,示意她穩住,才繼續裝逼地開口,“你已經跟小雪斷絕父女關系了,經過公證的。小雪現在是宋家的人,她姓宋,不姓木。”
仿若晴天霹靂,律師事務所那場市木前程隐約還記得,那個一看就夠臭屁的律師确實說過,木雪改姓了,姓宋。
天哪!原來在那個時候,木雪就已經攀上宋家了??
為什麽自己一丁點兒都不知道?
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大半年不回家的木前程,此刻深深地記恨上了何曉麗。肯定是何曉麗這個當媽的知道了這一切,才那麽爽快地離婚的。女兒草雞變成金鳳凰了,她就一腳把木家踹開,說不定還指使木雪在宋家說木家壞話,不然自己怎麽會生意一落千丈的!
木前程顯然忘記了當時是自己逼着要離婚的,原本何媽媽還有點猶豫不甘呢。
在內心咬牙切齒了半天,木前程才尴尬地開口,“小雪啊,爸爸當初是被蒙騙了,是一時糊塗啊。其實爸爸一直都很後悔的,都不敢來見你。”
“言穆哥,人家想去逛街啦~~”木雪忍着自己牙酸,奮力膈應木前程,“人家不想跟這個醜大叔說話啦,走嘛走嘛~”
宋言穆的眼角輕微地抽搐了下,一手掐在木雪腰窩,“好好好,走,逛街去。木叔叔,我們先走了,您和五叔慢慢聊去吧。”
少年少女抖着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牽着手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跟宋義德打了個招呼,兩人帶着何厲楓和邱凡剛剛出門,木雪就抱着柱子笑了半天。
“我感覺他的表情就像是吞了大便一樣噗哈哈哈哈…”木雪眼淚都笑出來了,木前程剛剛的表情太精彩了,堪比一出啞劇,一句話沒說無比憋屈的模樣讓木雪太開心了。
“啊,我的蘭花盆景…”
搖搖頭,宋言穆把木雪扔進了車,“何哥已經拿出來了。好了,回家吃飯去,何阿姨等着我們呢,晚上不是還要去魏哥他們那個什麽荒郊野外的嗎,走了走了別抱着柱子了…”
宋義德沒有留下來跟木前程打太極,他的心早就飛了。草草地應付了幾句,告訴木前程要提高工程質量,整合公司資源,政府會支持本地企業的,宋義德就跟自己的專屬司機一起走掉了。
木前程憋了一肚子氣回家,黃瑤剛把孩子哄睡着,見木前程回來了,頭也沒回地嘆氣,“前程啊,剛剛你三妹又來拿錢,說是要擴大縣裏衣服品牌的規模,你不在家我不敢做主,先沒給,等你定了我再給。”
“這種事情不用問我,家裏人要錢你給就是了。”木前程心裏煩的很,自己得了個還沒有長大的兒子,卻丢了個已經變成鳳凰的女兒,比起來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都怪這個死女人,逼着自己離婚。不然,要是還拖着的話,起碼可以借用女兒這層關系,不知道要賺多少錢啊。
想到這裏,木前程對黃瑤就看不順眼了,“你看看你這是什麽樣子,蓬頭垢面的,當初我是瞎了眼才把你娶回來,晦氣!”
如果是何曉麗,被這樣的無名火燒到,一般都是不吱聲。可眼前這個,不是曾經深愛他的何曉麗,而是專業當二奶數十年的黃瑤,她兒子都生了,還會受你這種鳥氣?
于是黃瑤不鹹不淡地回嘴,“在家裏我需要打扮成什麽樣?化個夜店大濃妝你就福氣了?少把外面帶回來的火氣撒我頭上,告訴你,我可不是嫁給你受苦的,你兒子還躺床上不能走路呢,我給你們木家傳宗接代,你可別當沒看見。”
一番話說下來,木前程想罵人罵不出來,想生氣又沒有力氣,只得憋屈地自己喝茶去。涼茶灌了半天,木前程忍不住還是把今天見到木雪的事情說了說。
黃瑤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不然木前程那麽多情婦,也不會因為她生了兒子就娶回來。眼珠子地溜溜的轉,木前程賺錢自己才有好日子過,兒子才有遺産可以繼承。要是木前程窮了,那自己不是很虧,再去當別人情婦也是需要資本和手段的,自己孩子都生了,能不麻煩就別麻煩。
“我估計木雪是心裏不甘呢。她不理你,你就去找找何曉麗嘛,那個女人心不硬,你就哭的慘點,說就算沒有夫妻感情了,但是跟木雪是連着血脈的父女,她不能讓木雪拐着彎害你,否則會天打雷劈的。”黃瑤思索着,這首先的讓木雪解開心結才行吶。早知道這丫頭又這等造化,當初怎麽的也不能斷絕父女關系啊。
木前程一聽要低姿态,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他才不屑呢!
周五的時候,林予菲和張湖跟丁天翔還有顏秋一起清點物品。除了他們四個以外還有魏銘月的助理和司機兩人,一共準備了野營用的帳篷及應急燈7個,買了飲料肉松面包水果等零食若幹,還有其他的比如小毯子、蚊香、花露水、打火機等等零零碎碎的一堆。總而言之,他們四個忙了個嗆。
周六早上,魏銘月帶了兩個小車過來,司機開一個,助理開一個。他所在的車裏搭上了林予菲和顏秋,助理的車搭的是丁天翔和張湖。
林予菲是個很能察言觀色的人,一路上時不時和魏銘月說幾句,兩人還真的能說道一塊兒去,歡聲笑語不斷。顏秋和司機都是悶葫蘆,光聽不做聲。
到了丁天翔選的野營地,別說,還真不錯,從公路開過去不遠的土路下去,沿着一片全是樹林的山崖走沒有幾分鐘,一塊在半山腰的平地出現了。這是一塊凹進山裏的平地,岩石的地面,沒有長什麽砸車,周圍都是高大的數目,左邊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泉水叮咚混着各類鳥鳴,煞是好聽。
魏銘月雖然旅游過很多生态保護區啊綠色景點,但是純粹地到鄉下山裏搞野營,這還算是頭一遭,頓時玩心四起,自個兒往小溪那邊去看看溪水裏有沒有魚去了。
丁天翔招呼張湖一起支帳篷,魏銘月的司機和助理都是二十八九的年輕人,兩人相約勘探下周圍地形,剩下林予菲和顏秋兩人整理帶來的食物。
林予菲一邊整理,一邊看向魏銘月離開的方向,時不時咬唇,很是擔憂的模樣。顏秋見狀,開口道,“你擔心魏哥?”
點點頭,林予菲小聲回答,“他這種大城市長大的公子哥,也不知道習不習慣走山路……”
顏秋不做聲了,心想,你要去看就去,難不成還指望我鼓勵你去?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顏秋說話,林予菲暗惱這人不識相。可是她一向是做玉女做慣了,不願意打破自己形象,沒人開口不好意思過去,只好眼巴巴一眼一眼地繼續望着。
張湖看林予菲擔心的模樣,自告奮勇出來說道,“予菲,你別擔心,我去看看。”
說完張湖就啪啦啪啦地跑了。
林予菲差點沒把手裏的面包捏成面球,心想這都是些什麽人啊,都跟蒼蠅一樣巴不得從魏銘月身上吸走點什麽,真是夠了。
很顯然,林予菲同學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也是蒼蠅中的一只,還是胃口比較大的一只。這就是典型的對別人嚴格主義,對自己自由主義;找別人的缺點用顯微鏡,看自己的優點用放大鏡,全世界就她一個人最正義最能幹最漂亮最聰明。
郁郁蒼蒼的山林裏,魏銘月找了棵奇怪的橫着長的樹,躺上去試試,感覺不錯,索性躺着給宋言穆打了個電話。
“穆弟,我們到了,地方還不錯啊,來不?”
“哈哈,放心好了,我那助理去踩點了,等會兒你來的時候給個短信,他帶你們去旁邊,保證這邊的人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蔫兒壞,哈哈。不過你帶木雪來幹嘛?野戰?”
“哎呀開個玩笑嘛,好吧好吧,那是你正式媳婦兒我知道了,耳朵都要聽出繭了!”
“知道知道,你哥哥我很蠢嗎?”
張湖還沒有走近魏銘月,魏銘月就反應敏捷地挂了電話坐起來。見是張湖,魏銘月招招手。
感覺快步走過去,張湖就差沒點頭哈腰,“魏哥,擔心你走迷了,我來看看。”
上上下下打量着張湖,魏銘月露齒一笑,狡黠無比,“小湖啊,十七了?”
張湖點頭,“明年年初十八。”
“開葷沒?”
瞬間臉紅,張湖不好意思地回答,“魏哥……這個,沒呢……”
魏銘月站起來,大力地拍了拍張湖的背,差點沒把張湖給拍吐,“合适的時候哥哥給你找個機會,讓你成人。”
扭開臉,張湖傻笑,“謝謝魏哥。”
“喜歡什麽樣的?”魏銘月再接再厲。
張湖認真思考了很久,開葷的話,肯定要大胸大臀的成熟系吧,技術好的。不過這個要求說出來會不會太降低形象了?那還是換一個貼近高中生要求的吧,嗯……溫柔漂亮的,身段窈窕又苗條的?比如,林予菲這種?但是還是喜歡成熟美豔性感系啊……
見張湖掙紮來掙紮去,魏銘月索性直接提示了,“聽說林予菲是你們級花來着,有沒有想法啊?我感覺她對你挺有好感的啊。”
“啊?魏哥你別開玩笑啦。我怎麽配得上予菲那麽好的女孩子……”張湖不好意思了,林予菲确實是級花,他長得又不帥,家裏也沒有錢,成績也不是多拔尖,怎麽可能配得上林予菲嘛。當然,想不想上,那是想的;能不能上,那是不可能的。
張湖有些戰戰兢兢地跟在魏銘月身後,不敢太卑躬屈膝,也做不出自尊自信的模樣,這讓他整個人都透出一股詭異的不協調。
魏銘月不開心了,“什麽開玩笑,我魏哥看中的人,都得是有志氣有理想的。怎麽,現在就覺得自己配不上某個女人?以後是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好的工作?那我資助你們是幹嘛的?”
被教訓得灰頭土臉,張湖內心卻隐隐發熱,“對不起魏哥,我錯了。”
“其實林予菲也沒有什麽嘛,臉蛋漂亮那是天生的,學習成績好那是勤奮,家庭條件你們倆都差不多,指不定她還不如你呢。”魏銘月跳下樹幹,邊說邊走,神色輕松。
張湖聽得心中一動,“是嗎?可是我看予菲穿着打扮都挺好的啊,哪像我,三件衣服穿一個學期,都舍不得買新的。”
嘴角勾起一抹蠱惑的笑容,魏銘月輕輕地說道,“我手裏有你們的所有資料。林予菲的父親是個斷了腿的殘疾人,母親是個沿街賣菜的,你好歹父母都種着田,還養雞養鴨供你上學。林予菲之所以過的好,那是因為她漂亮,追求者多而已。不過,我認為,她的那些追求者,沒有一個有你前途光明的。”
轉過身,魏銘月用随手折下來的樹枝點着張湖的腦門,“你是我看中的人,肯定是大發展的。林予菲要是跟你在一起,以後肯定享大福啊。”
被肯定和鼓勵了的張湖,瞬間覺得心中自信滿滿。
接近晚上的時候,宋言穆帶着木雪以及邱凡何厲楓來到了魏銘月所在的野營地點,他們沒有直接露面,而是跟着魏銘月的助理繞到小溪的另外一側,屬于是一個夾角。宋言穆他們可以看到魏銘月等人的帳篷,魏銘月他們那邊卻看不到他。
木雪嘴角抽搐地看着兩個帳篷,這是怎麽一回事?
沉默的暴君宋言穆一聲不吭,這還用問,當然是何厲楓和邱凡一個,他和木雪一個啊。這荒郊野外的,兩個人一起睡要安全得多。
雖然至今為止,宋言穆和木雪身體上沒有什麽實質性突破,但是木雪總覺得自己經常被占便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原本說的假裝他女朋友,就變成了真的女朋友了。
可是,自己真的喜歡宋言穆嗎?到底是哪種喜歡呢?是愛情嗎?
算來,這種感情問題,還是等幾年再去思考吧。起碼眼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木雪對着林予菲所在的那邊笑得邪惡,予菲親愛的,今晚是個美好的夜晚。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六千字~~~
昨天看到有親愛的留言說了堂兄妹和表兄妹的問題~捂臉,我們這邊的輩分一直搞的很混亂,都是把父親那邊的喊堂,母親那邊的喊表。原來應該是同姓喊堂,不同姓喊表啊!
木蓉姓木,喊堂妹,嗯,對的!
☆、42
丁天翔确實擁有豐富的鄉村生活經驗,他先是摸出彈弓打鳥,還真給打下來了幾只,然後用小刀剖了內髒去溪水那邊清洗感覺,回來就着帶來的一些佐料做起烤小鳥來。顏秋不忍心看更不忍心吃,默默去把鳥兒的羽毛和內髒埋了。林予菲卻覺得顏秋很假很做作,都是肉,難道吃雞肉跟吃鳥肉有區別嗎?
魏銘月沒有什麽忌諱,吃吃喝喝的很高興,就是去林子裏解決的時候不方便,蚊子在屁股上咬了好幾個包,搞得他時不時就在屁股上撓兩下,風流倜傥少爺風度頓失不少。
一晃天要黑了,助理和司機早就去周圍收集了一些幹柴,用石頭圍了圈燒在中間。山裏濕氣重,還是點着明火先驅驅地氣的好。
等夜幕降臨,滿空璀璨星子的時候,大家都累了。顏秋先進了自己帳篷,看了會兒星星就呵欠漫天的魏銘月也轉身睡覺去。大家這都散了。
火苗在悠長的燃燒後,緩緩暗淡了下去,仿若沉入一個詭異的夢境。
在不同帳篷中熟睡的衆人,似乎都被夢給魇住了,呼吸越來越急促,表情越來越驚恐。
一個詭異的黑影從帳篷外掠過。
林予菲剛剛做了一個特別恐怖的夢,夢裏她被仍進了裝滿蛇的池子裏,粘稠滑膩的蛇争前恐後地包圍了她,在她的身體上蠕動,鋒利的毒牙咬得她千瘡百孔,□和後*穴都被毒蛇給鑽入了,口中耳中鼻孔都是,渾身酸麻酥軟又疼痛,恐怖得要逼瘋人的神經。她趕緊自己拼命呼救,卻叫不出來,最後渾身抽搐着才醒過來。
黑影閃過林予菲的帳篷外,本來神經就緊張的她頓時忍不住尖叫起來。然後嘩啦一聲,帳篷被拉開,魏銘月擔憂地鑽進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除了林予菲和魏銘月,其他帳篷都安安靜靜的,似乎都睡着了。
林予菲愣了下,好機會!
被吓的驚慌失措的她根本不需要演技,直接拉住魏銘月,整個人都貼了上去,“魏哥,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黑影子,好吓人……”
投懷送抱?
好啊~魏銘月心裏可樂了,又便宜不占是混蛋,為了不當混蛋,這個估摸還是小處女的便宜他就不客氣了。
好不客氣地蹬掉鞋子,魏銘月進了帳篷,滿心滿算地想,早知道帶個避*孕*套出來了啊。
林予菲看魏銘月這架勢,知道鐵定可以把人勾搭到手,但是心裏又有點犯難了,就這麽簡單勾搭到手的,她又在魏銘月心中占多少地位呢?不成,不能那麽容易就給他。
于是林予菲松開手,抱着枕頭往旁邊挪,“魏哥我陪你聊會兒天?”
捏住林予菲的下巴越湊越近,魏銘月笑得專情,“行啊,聊聊,你有喜歡的人沒?”
羞澀地躲開,林予菲紅着臉,“有,不過只敢默默喜歡。我現在還太小了,感情也太純粹。這樣美好的感情與其說出口而沒有任何未來,不如好好保留在心裏,等時光去發酵。”
豁喲,還有點文采嘛。魏銘月點點頭,“這樣說也沒錯,可是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就這麽幾年,如果什麽都保留在心裏,以後會後悔的。我認為,人生得意須盡歡,轟轟烈烈愛一場更好。”
柔情似水地看着魏銘月,林予菲搖搖頭,“我願意用一生去等待,也不敢飛蛾撲火。我怕疼,怕受傷。”
“喜歡我嗎?”魏銘月幾乎要把林予菲壓倒了,嘴唇已經碰到了一起,“我會溫柔對你,不會疼,也不會受傷。”
“我的心會疼,我的愛情會受傷。”林予菲的眼神有些迷離,她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魏哥,如果你喜歡我,就珍惜我一點。我……我還沒有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可是我被你吸引了,你如此美麗聰慧,如此高貴純潔,予菲,我覺得我要愛上你了……”在林予菲耳邊呢喃着,魏銘月的手伸入了林予菲的衣服,技巧豐富地揉捏起那兩團雪白的小兔,勁瘦的腰肢緩緩摩擦着她的下*體,嘴唇不住在林予菲耳旁親呢*舔*弄,“魏哥我對喜歡的人從來大方,你不願意嗎?”
林予菲有些猶豫,可是火熱的情*潮不知道從哪裏撲面而來,她的喉嚨無比幹渴,她的身軀愈發敏感,這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讓她有些把持不住。
反正早晚都會有這一趟,給誰不一樣?林予菲的眼神黯了黯,能搭上魏少,總歸不是壞事。可視今天,避*孕套沒有,避*孕藥也沒有……不行,就算跟魏少在一起,也不能是今晚發生關系。
所以林予菲推了推,“魏哥,今天不合适,大家都睡着呢,換個時間地點好嗎?還有……沒有……沒有避*孕措施……我……”
半推半就之下,魏銘月表示他已經硬了,起碼予菲要犒勞下他的小兄弟才行。林予菲的腦袋也被情*欲蒸騰的有點發暈,她握着那粗長的硬物,伸出舌頭舔了上去。
帳篷外,張湖突然醒了過來,他豎起耳朵聽了聽周圍,除了風聲水聲外,還有什麽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覺得奇怪的他拉開拉鏈,悄悄走出來,發現聲音是從林予菲帳篷傳來的。
“予菲,你好棒,啊……再含的深一點,對,舌尖要從下面舔上來,好聰明,對就是這樣,再深一點……”
魏銘月低啞動情的聲音從林予菲的帳篷裏傳出來,是不是還有林予菲嬌媚的幾聲□。
“下次我一定要狠狠□,太棒了,你簡直是個尤物,天生就能讓男人神魂颠倒……噢,寶貝……我會給你很多錢,你跟我這半年吧……乖,叫聲哥來聽聽?”
“嗚,哥,別揉了,啊……哥,饒了我吧……”
張湖整個人仿佛被天外飛石砸中,臉色雪白頭腦發暈,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反應,只好呆呆地立在林予菲的帳篷外,站到裏面激戰結束。
魏銘月收拾好後,吻了吻臉色潮紅的林予菲的唇,心滿意足地走出來。雖然這小妮子第一次用嘴,沒想到天賦值還挺高的啊。欸,這誰,噢張湖啊。
沖張湖比了一個噓的動作,魏銘月拍了拍□小兄弟,擠眉弄眼地用口型說道,“她果然不錯。”
然後魏銘月回了自己帳篷,張湖這才反應過來,臉紅筋漲地悄悄溜了回去。
不一會兒,魏銘月的短信傳了過來,宋言穆打開手機。
“小妮子挺聰明的,不讓我進去。不過口技不錯。張湖在一旁聽牆角,似乎很受觸動。錄音搞定。”
木雪在一旁探頭探腦,“怎麽樣怎麽樣?”
看了短信,木雪笑了,她剛剛用異能讓大家都做了噩夢。魏銘月早跟自己助理還有司機打過招呼,只要沒有聽到他呼救都別出帳篷。顏秋是花豹所謂朋友的親戚的孩子,總之是信得過的自己人,她早跟丁天翔也說過了,今晚指不定魏銘月要弄點什麽風流韻事出來,他們聽到什麽響動別出聲。至于張湖,什麽時候醒過來就看他自己了。
接下來,就看看事态怎麽發展吧。噢對了,還得對張湖下一劑猛藥才對,得讓他以為自己很喜歡很喜歡林予菲才是啊。木雪心裏盤算着,反正上輩子你們就勾搭在一起了,這輩子要繼續保持啊。
宋言穆見木雪笑得開心,心情也莫名好了些。這段時間他都在摸底調查吳家到底有多少資産,有多大背景。調查下來之後發現,吳家雖然直系親友背景不大,但是盤根錯節的很深,在京城那邊也多少上得了路,真想完全扳倒,還不是現階段的他能夠獨立完成的。
不過又如何呢?吳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是吳森若啊。
宋言穆只需要替吳森若慢慢蠶食着那份家業,要不了幾年,等吳森若回來的時候,就是吳家徹底歸納入宋家麾下的時候。
花開并蒂各表一枝,此時的木家正式雞飛狗跳。
木桂和木前程這段時間跟着木前程四處跑,都忙的疏忽了女兒。等他們周末一會去,哎喲喂,女兒什麽時候去整了容回來了啊!
整容這個木桂夫婦其實不特別在意,女兒能變漂亮什麽的當然他們更高興啊,以後攀高枝不是更容易嗎?可是,錢哪裏來的?難道是借的,或者是偷的?
木蓉表示是一個姐姐給的,但是木桂夫婦不相信,非要親自問問那個姐姐。但是吳瑜遐的電話現在打不通了,木蓉真是百口莫辯,滿心暴躁,于是跟木桂夫婦大吵起來。
吵來吵去,就把木雪傍上市長侄兒的事情給說了,木蓉說支援她去整容的人是木雪前男友的姐姐,反正是姓吳的,也是大戶人家。為了讓木雪吃教訓,才讓她去整容變漂亮,去撬木雪牆角。
為了這個光榮偉大的任務,木蓉還特地在家裏對着教學碟片學習唱歌跳舞呢,她容易嗎她!
木桂夫婦聽了這個消息,先是吃驚,木雪竟然能草雞變鳳凰???然後就是激動,哎喲要是自家女兒可以取代木雪,那不是發達了!!!
毫不遲疑,木桂趕緊給自己二弟打電話,告訴木前程這個消息。
正愁得一籌莫展的木前程接了電話,覺得自己的人生都閃亮了。木蓉整容了?變美女了?學才藝?是啊,如果木雪這個不成器的真的不聽話,那就讓木蓉去撬了她的牆角!看她還得瑟個什麽勁!
于是木前程興致沖沖地許諾,要給木蓉找最好的老師,唱歌跳舞演奏什麽都學,總而言之,要培養成一個拿得出手的美女,把宋言穆勾到手!
一旁聽着的黃瑤不着痕跡地皺眉,他們都沒有打聽過宋言穆是什麽性格,就這麽一頭熱?
專業情婦出身的黃瑤冷哼,蒼蠅去叮無縫的蛋,叮得出個屁來。她年輕的時候也自恃有幾分姿色,結果不知道撞了多少牆翻了多少跟鬥,後來才學會對人下菜單。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确實都好色,可是好色的同時有人也專情。專情的人,可不是你想勾引就能勾引的。
她覺得,還是找何媽媽求情靠譜。如果木前程不願意去,那幹脆她自己去好了。
遙遠的國度裏,一頭深棕發的吳森若在衣香鬓影樂曲悠揚的晚宴中,和幾名美貌的白種少女攀談。他一身精致的歐式禮服,一口流利的倫敦英語,言談舉止間透露出純正高雅的教養。
“我也對中國很好奇,那一定是一個迷人的國度。”吳森若優雅地笑着,“薇莎小姐如果也有興趣的話,也許可以在一個悠閑的時間,我們一起去那個古老的國度進行一場旅行?”
有着白金色長發和淺碧色眼眸的少女薇莎布朗欣喜萬分,她簡直是愛極了眼前這個有着東方血統的少年,他那迷人的眼睛宛若星辰閃耀的夜幕,點點光輝融化了她的心。
“面對如此誘人的邀請,我怎麽能忍心拒絕呢。太棒了,我一直想去中國的。”薇莎迷戀地看着吳森若。
身邊的幾個少女不甘寂寞地争上來,“nikon,我也喜歡中國,可以邀請我一起去嗎?”
“還有我,我也是中國文化的誠懇愛好者,你不能這麽偏愛薇莎……”
吳森若優雅地回應,“我的公主們,只要你們想,我會陪着你們的。”
說話間,另一名棕發黑眸的女人走過來,“親愛的侄子,我想我們要提前離開了。姑娘們,我要帶走你們的小王子咯。”
少女們禮貌地行禮,吳森若向幾位告別之後,跟上了宋義蕊的步伐。
“弄到手了?”吳森若邊走邊悄聲問,面上清冷高傲的笑容沒有一點變化。
宋義蕊向拉開大門的侍者颔首致謝,“已經完成。你的表現很優秀,也許你可以有一周的假期。或許,我還可以給你其他的獎勵。”
吳森若的眼眸瞬間亮起來。
今夜宋家也是一派燈火輝煌。
今天是宋家次孫,宋家老二宋義興的兒子宋言簡的十八歲生日。宋家老大宋義瑾的兒子宋言穆比宋言簡要小一丁點兒,放以往,宋言穆的生日宴會都辦在前面,這幾年就不一樣咯。
這幾年,宋言穆在外地從不回來,宋家的一些支系親戚也算明白了,宋老爺子确實是不打算讓他接任宋家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