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如果放在一個人手裏,那叫□□,要看□□者能力是否充足,道德是否高尚,有一樣不行這個企業就不行。
葉茀茀的能力就很不充足,她極度缺乏企業管理能力,去□□肯定是裁不好的。
像現在這樣放在幾個人手裏,那就是一個企業為他們幾個人打工,利益由少數人掌控,這樣可以很簡單地選出一個能力充足的人來運作企業,但是只要其中一個人道德不合格,企業就容易出現一些問題。
主要是游俠客不太合格,這工錢開得也太離譜了。
但是公司的契約是已經定好了的,葉茀茀也沒有要去改的打算,本身她就是發起人,制定了游戲規則就不能随便違反游戲規則,她只能想辦法分薄游俠客手裏的股份。
她打算弄一個集團出來分薄股份。
只要再多開一個牧場,就可以把游俠客手裏原有的股份稀釋成三分之二,只要她一直不斷地建立公司再分薄股權,最開始的那幾份股份比例都會變得越來越小,最好是以後整上十萬人百萬人來持有股份,人越多,相互之間的關系越平等,有能力的人就越好找,人們對經營者的道德要求也會越高。
葉茀茀連夜跑回家修豪華牛棚,葉昀不知道她受了什麽刺激,覺也不睡了,飯也不吃了,就守在牛棚旁邊等着。
社會主義接班人地位受到動搖對于葉茀茀來說确實是個大刺激。
人家前輩抛頭顱灑熱血都要堅守社會主義,她做個菜都把資本家引進門了,還好意思說人家縣尉菜,就她最菜了!
葉茀茀淚灑黃土地,阿牛叔家的黃牛在她身邊悠悠地哞了一聲,拿蹄子刨了刨土。
除了阿牛叔家的黃牛,葉茀茀身邊還站了好幾頭黃牛。
不知道是不是從前過得不算太好的緣故,這幾頭牛性情兇得很,和阿牛叔家裏的黃牛完全不一樣。
葉茀茀自己不敢托大,就走了阿牛叔的路子找了懂行的人來替她養牛。
馬良駿就是這麽被介紹過來的,葉茀茀看出了他名字裏的深意,又買了幾匹馬也交給他來養。
葉茀茀這番操作把馬良俊搞得弄不明白了:“我來這裏不是養牛的嗎?怎麽換成養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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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開牧場的!”
葉茀茀給他勾勒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宏偉藍圖。
“我們不止是要養牛養馬,還要養羊養驢,還要養雞養鴨,将來奇味居裏的所有奶和食材都要由我的陽光牧場來提供!”
“陽光牧場?”
“對,以後這裏就叫陽光牧場!”
葉茀茀就想把自己的牧場稱為陽光牧場,這是在現代很常見的名字,差不多只要是個牧場就叫陽光牧場,對她來說很有意義。
馬良駿擺了擺手:“可是我只會養牛啊。”
“是的,所以我們還需要尋找很多懂得養馬養羊養驢養雞的優秀人才!”
葉茀茀把白紙糊在了牆上,用碳筆和他比劃:“你也是個優秀人才,我這裏先給你開二兩銀子一個月的工錢,在這個月內,我們先把場地建起來,先把牛養起來,後面別的人我們一起慢慢物色。”
馬良俊就當一個月二兩銀子讓他帶孩子了。
這樣的牧場他實在是沒見過。
通常牧場都在北方,找一片大平原,在上面跑馬放羊,而葉茀茀居然想在江南建牧場。
她這牧場還養牛養雞養驢子,馬良俊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了她一句:“你說的這個牧場,應該是叫做莊園。”
不過莊園裏也少有跑馬放羊的。
“莊園嗎?”葉茀茀撓了撓頭:“那行吧,那就陽光莊園。”
馬良俊欲言又止,莊園通常是叫劉家莊李家莊之類的名字,或者紅葉山莊白石山莊什麽的,葉茀茀這個名字實在是取得有些古怪。
但是再說下去他怕孩子不耐煩了,葉茀茀看着就是個玩性大的小孩子。
沒過幾天,葉茀茀又找來了養馬的優秀人才。
優秀人才牛秀直截了當地對葉茀茀提出了意見:“你這地方不能跑馬,你要是再往西點往北點都能養,這裏不行。”
馬良俊在一邊慌得不得了,想讓他悠着點說話,怕把孩子整哭了,葉茀茀倒是很平靜:“那你需要一塊西方的地還是北方的地,或者西北的?”
“你有二千兩銀子嗎?”
“沒有,我只有四百多兩。”
“那你買不起足夠的地,養馬要讓它們有足夠的地盤去跑,而且江南濕熱,馬跑起來容易中暑,還必須得去買北方或是西方的地,你還是養牛羊吧,在你們家的田地裏就能養,牛羊我也養過,都可以幫你養。”
“好的,”葉茀茀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那就先給你定三兩銀子一個月的工錢,我去弄些羊給你養。”
只因為和葉茀茀多讨論了幾句,牛秀的工錢就比馬良俊多了一兩。
雖然馬良俊還是看着葉茀茀只是個小孩,知道小孩得哄着,卻也覺得下次有什麽意見也許可以直接和她說一說了。
時間一晃,鄉試就該開考了。
葉秦還是上了考場,葉茀茀給他準備了許多糕餅。
茯苓糕、芸豆糕、桂花糕、綠豆糕、冰皮月餅、奶油蛋糕等等等等,進考場的時候負責檢查的士卒檢查得直流口水,葉秦頂着所有人羨慕的眼神走進了考場,先吃了一口奶油。
八月的天氣還有些熱,葉茀茀做的糕餅看着好看,聞着香甜,就是放不得。
而且,接下來的幾天,他吃喝拉撒都要在號房裏,帶的東西再好吃,他也不敢細品。
吃了幾口甜的,葉秦才拿起了試卷來看。
試卷上的題相當簡單。
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第一次舉行的考試總不會太難,都是些他曾經研究過的東西。
葉秦洋洋灑灑地寫了滿篇詩文,擱筆的時候正是日暮黃昏,他當天就出了考場,臨走時還能聞到糕餅的香味。
如果不出意外,這次他應當也會榜上有名。
鄉試共有三場,原本總共要考九天,葉秦每次進去以後不到一天就出來了,總共只考了三天。
真正到放榜那一天,巡按禦史來桑榆村拜訪了葉秦。
王禦史親口告訴了他,他沒有中舉。
“你很聰明,作詩詞才華不凡,寫判文體察入微,像你這樣的天才,是注定能夠載入史冊的人物,但是,做官不是這麽做的。”
王禦史解下了一塊玉佩,交給了葉秦。
“我來之前已經查過了,你得了秀才裏一等的廪生,每月有五兩銀子發放,吃穿由官府保證,生活上沒有什麽負累,我希望你能多走一走,看一看,參與一些其他的營生,種一種地也好,做一做木工也好,去更深入地實際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紙上得來的東西終究是淺薄的,看上去再深邃的思想也有可能只是話術,沒有融入過百姓的人永遠無法理解百姓。”
“以你的才華,我相信三年以後再中一次對你而言不是難事,如若真有意外,你只管拿這玉佩來京中找我王朔,我為你清查考場。”
王朔來找葉秦,其實頂着很大的壓力。
京城中,皇上最近在肅清官場,嚴打不正之風,禁止官員越權行事,地方上,今年雲州的主考是一位遠近聞名的博學鴻儒,對方相當喜愛葉秦的才華,甚至有要讓他做孫女婿的打算。
但是,最大的壓力,其實是來自于葉秦本人。
他剛才并不是在說客套話,以葉秦的學識,考中舉人實在不是難事,甚至一舉考中狀元也不是沒有可能。
皇上近來尤為喜好重用身家清白的寒門士子,葉秦将來入朝以後注定要先走一段青雲路,做的官應當會比他這個七品的監察禦史的品級要高很多,也不知到了那時候,葉秦會不會埋怨自己多此一舉,讓他平白蹉跎三年,還多吃了一回號房的苦。
陽光透過窗棂,散落在了屋子裏,葉秦的臉上被染上了一層暖黃色,他輕輕地笑了一下,王朔看着他有些發愣,心裏還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些不厚道。
他一時分不出葉秦這一笑是個什麽意味,就直接問出了口:“你為何要笑?”
“今早我推門出去看到有燕子築巢,”葉秦微微笑着與他說:“就知道是貴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忙了最近,七月中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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