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是習慣
第二天，程芸芸像往常一樣打開學校的論壇，首頁上有一個匿名的帖子在最上方，一下子就吸引了程芸芸的目光。那個帖子的名稱是“宋譯竟然和她在一起了！”，而且回複量在短短一夜之間竟已上千！
程芸芸忍不住好奇心打開了帖子，她看着帖子，一頁一頁往下拉，她失了神，這……不是她和宋譯昨天出去玩的照片嗎？怎麽被人偷拍了？
第一張照片是宋譯拉着她出校門時的照片，看了照片程芸芸才發現自己的臉原來是這麽紅！第二張是宋譯和她一起上出租車的照片。第三張是宋譯在飯店摟着她的照片，還有幾張零零散散的暧昧照片。
明明事實不是那樣子的，可是為什麽看着照片，所有的味道都變了呢？
什麽？居然還有人回複宋譯和程芸芸開房？拜托！那是飯店不是酒店好不好！還有人回複程芸芸其實早就和宋譯在一起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還有人說其實不是程芸芸追的宋譯，是宋譯追的程芸芸！一下子，所有的問題都變得撲朔迷離！程芸芸笑了笑，覺得好無奈，他們好能想象！可轉念一想，別人都認為自己是宋譯的女朋友的感覺，還是蠻好的！
她叫了叫身旁的簡晨藍，想讓她一起來看帖子。
簡晨藍卻咬着蘋果，懶散的說：“我比你更清楚那個帖子。因為，那是我發的。”
程芸芸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麽？簡晨藍！你跟蹤我？”
簡晨藍看着她，“話別說的那麽難聽嘛，我也是無聊沒事幹。”
“那你是夠無聊的……我建議你以後去當狗仔隊！”程芸芸無奈的說。
簡晨藍用手打了個響指，說：“BINGO！我正有此意！我也覺得狗仔隊很适合我。”
程芸芸只能搖頭嘆氣，她真的覺得很無語！
程芸芸今天一直呆在教室沒有出去，因為一出去就會有人指着她然後議論她和宋譯在一起的事情！搞得她必須低頭走路！恨不得大家都不認識她！不過好在她長得還算對得起人類，倒也有人說她和宋譯般配，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笑得很開心！
當她中午在教室和簡晨藍看電視劇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左邊多了一個人，她猛地一擡頭，是宋譯！
“宋譯？你怎麽來了？”她滿臉開心的說，“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的教室找我诶！”
宋譯笑笑，單手撐着頭，看着她們的手機，說：“在看韓劇嗎？”，然後擡頭盯着簡晨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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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芸芸“嗯”了一聲，說：“這本韓劇還算不錯，沒有什麽車禍失憶那種庸俗的情節。”
簡晨藍的餘光似乎覺察到了一束嚴厲的目光，她擡頭看了一眼宋譯，看到宋譯那微笑，她瞬間秒懂，連忙說：“我走！我走！我走還不行嗎！”然後拉開椅子，欲離開。
程芸芸看着她，“诶？你不看了嗎？”
簡晨藍用一種“你怎麽什麽都不懂”的眼神看着她，然後說：“看什麽看，我才不要當電燈泡！”然後甩甩手，揚長而去。
簡晨藍一走，宋譯就問她：“你為什麽今天早上中午都不來找我？害我飯都沒有吃過。”
程芸芸看着他，本來想說“我不來找你你就不吃了嗎”，可是她看着宋譯單手撐着頭，雙眼緊緊地看着她，她一開口就成了：“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好不好？我最受不了你這種眼神了，好帥的！”，一心動，竟然說出了實話。
宋譯邪邪一笑，又繼續問：“為什麽不來找我？”
程芸芸忽然啞口無言：“呃……”“呃”了半天也沒“呃”出什麽來。
宋譯依舊只眼看着她，然後問她：“是不是因為論壇上的帖子？”
“你明明都知道還問我？”程芸芸瞪着他。
宋譯笑了笑，好像還挺開心的樣子，說：“其實我們學校的人還挺有想象力的，你覺得呢？”
“嗯！我也這麽覺得！”程芸芸很快的接口道，“說我是你女朋友就算了，還扯到什麽開房！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宋譯說：“你不應該開心嗎？現在他們都說你是我女朋友了，很多女生都放棄追我了。”
“你很難過嗎？”程芸芸又瞪他。
宋譯笑着點點頭，“對啊，很難過啊。”
“……”
然後程芸芸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過了一會兒之後，程芸芸對他說：“現在你已經是我名義上的男朋友了，可是事實上不是！所以，我們以假亂真怎麽樣？”，程芸芸兩眼發光似的看着宋譯。
宋譯無語的看着她，蹙眉，“你難道又想告白嗎？”
程芸芸點點頭，“嗯，宋譯同學，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程芸芸你還記得你跟我告白過多少次了嗎？”宋譯答非所問的說。
她想了想，又搖搖頭，說：“不記得了，這我怎麽記得？好像太多了。”
宋譯說：“其他零零散散不算，據不完全統計，你當着我的面就已經告白了六十八次了。”
程芸芸驚訝，“這麽多次了？”又笑笑說：“原來，你還一直數着呀？”
他“嗯”了一聲。
然後程芸芸看着他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愁眉苦臉的說：“所以，你又要拒絕我了是嗎？”
他又“嗯”了一聲，微微一笑，說：“程芸芸，我準備第六十九次拒絕你。”
然後程芸芸靠在桌子上，悶着頭，不說話。
“程芸芸？”
“……”
“程芸芸！”
“……”
“程！芸！芸！”
“幹！嘛！”
“我餓了。”
“……”
“我餓了！”
“餓了不會自己去買吃的嗎？”
“我餓了！”
“哦！”
“我餓了！”
“你是複讀機嗎？”
“程芸芸！我餓了！”
“哦！”
“……”
後來有一天，簡晨藍玩了一款新出的網游，覺得很好玩，就推薦給了程芸芸。程芸芸那天被宋譯第七十次拒絕，心情甚是郁悶，雖然被拒絕的……習慣了，但是心裏還是很不爽。所以就去玩了那款游戲，這不玩倒還好，可這一玩，她竟上了瘾，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那款打獸游戲不同于其他，款式很新穎，武器比較高檔而且也便宜，并且這款游戲玩起來不容易卡，她玩起來也很順手，重點是！沒有人刷級！她最讨厭玩游戲的時候有人是在刷級！所以她一下子就迷上了這款網游。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玩，特別是在周末，她幾乎不出寝室門。簡晨藍有時候在想，她推薦給程芸芸玩這款網游到底是對是錯？
程芸芸玩了一個多禮拜都沒有厭掉，她甚至忘了她在追宋譯這件事，論壇也好幾天沒更新。很少，幾乎不去找宋譯。直到那天早上，她出寝室樓想去食堂吃早飯，卻看到宋譯在樓下等她。
“嗨！宋譯！好久不見！你怎麽在這兒？等我嗎？”程芸芸看到他，異常的驚喜。好久沒見到他了，他好像……又變帥了！
“你多久不來找我了你自己知道嗎？”他眼中似乎有一絲……怒火？是她看錯了嗎？
“你生氣了嗎？”程芸芸心裏樂極！
“沒有！我幹嘛生氣？” 嘴硬！真嘴硬！
“那你幹嘛這麽急，還主動來找我？明擺着生着氣嘛！”程芸芸得意的看着他說。
宋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才沒有！” 然後又說：“這幾天你到底在幹嘛？早餐都不送，論壇也不更新，手機也關機，想玩消失嗎？”
程芸芸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怎麽樣，反正肯定是特別得意！“我跟你說哦，我最近在玩一款新出的網絡游戲，超級好玩！你要不要一起玩？”
而宋譯現在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豐富了，“游戲有那麽重要嗎？”
程芸芸點點頭，“嗯！在現階段來說，很重要！”
“戒掉！”宋譯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要！”
“戒！掉！”
“不！要！”
“我說戒掉！”
“我說不要！”
然後，兩個人吵鬧着一起走去了食堂……
吃好早飯回到教室，程芸芸坐在簡晨藍旁邊，說：“簡晨藍，我覺得宋譯最近怪怪的，我覺得他好像喜歡上我了！”
簡晨藍愣了愣，驚訝地看着她，問：“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
程芸芸點點頭，說：“他在吃醋！”
這下，簡晨藍更驚訝了，“啊？吃醋？為誰？程芸芸，你最近是不是自我感覺越來越好了？”
程芸芸滿臉寫着“我很認真”四個字。“宋譯剛剛找我，問我為什麽這幾天不去找他，我說我在玩網游，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玩，他卻無緣無故生氣了！然後叫我戒掉！而且很兇！”
簡晨藍先是呆了呆，然後白了她一眼，說：“你是不是太傻了？這樣就以為他喜歡你了？”
“那不然呢？”程芸芸一臉無辜。
簡晨藍對她說：“你還真是傻。不過我前幾次也覺得，宋譯對你最近的表現，好像是喜歡上你了。但是啊，現在我倒覺得，宋譯只是太習慣你的存在了而已。你想啊，你自從第一天打算追他開始，每天都對他死纏爛打的，各種各樣的糾纏，除去寒假和一切放假的時間，你也堅持八個月了啊！八個月！程芸芸，八個月的時間還不夠成一個習慣嗎？你這幾天突然對他愛理不理的，他當然只是不習慣了啊，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有個人每天對你糾纏不休，然後突然有一天他不理你了。你會怎麽想？”
然後，程芸芸沉默了。簡晨藍的話一下就驚醒了她這個夢中人。
那不是喜歡，是習慣吧？哦，她早該明白的。
晚上的時候，她接到了趙恒的越洋電話。想起來，她好像很久不聯系趙恒了，大一剛開始的兩個月還偶爾聯系下，後來幾個月，趙恒就在網上消失了一樣。
“喂！趙恒！你還知道打電話呀？有了洋妞就不要我了是不是？”程芸芸對着手機大吼道。
趙恒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說：“哪敢啊，這幾個月事情比較多，挺忙的，所以沒什麽時間上網。倒是你，是不是挺閑的？聽說你追宋譯追的挺風光呀？”
程芸芸一想到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哎，別說了，都被拒絕七十次了。”
趙恒先是愣了下，随後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你都算這麽清楚？哎？你不是還和他一起去參加他的同學會嗎？”
“這你都知道？你在這兒是不是有卧底呀？”程芸芸驚訝。
“那當然了，你這幾個月的事情我都知道，厲害吧？”
“怎麽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我都不敢正常生活了。”
“哈哈，怕了吧？”
“怕你個大頭鬼！哦，對了，你和那洋妞怎麽樣了？那洋妞叫什麽來着？我總是忘記！”
“Doreen。別老洋妞洋妞的叫，怪別扭的。我們兩個還好吧，就那副樣子。幸福的不得了，哈哈哈。哎，我跟你說啊，我覺得呢，宋譯都能把你帶出去見以前的同學了，你好像有希望哦！”
“真的？可是他總是拒絕我啊！”
“那确實是有點奇怪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嘛！”
“你倒也還算還有自知之明，不傻啊。”
“滾……”
……
兩個人嬉笑着，不知不覺就聊了兩個多小時。後來，程芸芸問他後來和溫晴怎麽樣了，趙恒笑笑說早就不聯系了。程芸芸也就不再多問什麽，道了晚安，便挂了電話。
躺在床上，程芸芸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她的大一也快結束了，九個多月的時間，她有八個多月是在追宋譯，可是到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
簡晨藍說的也許是對的，八個月，八個月還不夠成一個習慣嗎？他，應該是習慣了吧。習慣了她的死纏爛打，所以在她不理他的那段時間裏會覺得空虛。而她卻天真的以為他在生氣是因為他喜歡她。她突然自嘲了一下，她的自我感覺真的是越來越太良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