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法言喻
有一天，簡晨藍在吃飯的時候跟程芸芸說她追到了一個她追了一個月的男生，笑她為什麽都快大半年了還沒有什麽進展。程芸芸低着頭，其實很郁悶，但是還是嘴硬着說：“我家宋譯比較害羞，所以需要很多時間”，可是這個時候宋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冷不防的說了一句：“我什麽時候害羞過？”，程芸芸被他吓得飯都噴了出來，然後被宋譯拎着走出了食堂，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宋譯問她。
程芸芸白了他一眼，“你還這麽問我？看來，我這幾個月做的還不到位？”
他又問她：“你到底喜歡我哪裏？我哪裏好？讓你這麽喜歡我？”
程芸芸瞬間就想到一年多以前，她和溫晴分手的時候，他對溫晴說：“我到底哪裏好，讓你這麽不喜歡我？”
她假裝思慮了下，說：“對啊，我到底喜歡你哪裏呢？你這麽不好！話那麽少！笑那麽少！對我态度還這麽差！沒事還長這麽高！重點是，又不喜歡我！可是怎麽辦呢！我就是喜歡你啊！嘿嘿。”她傻笑起來。
宋譯看着她，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說：“下周六有空嗎？”
程芸芸忽然兩眼發光，激動的說：“你要和我約會嗎？”
“你要這麽想，也不是不可以。”他也不否認，然後繼續說：“我下周六要和現在在H市的幾個朋友聚一聚。他們都說會帶女朋友，如果我不帶一個，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我想，你應該不會不高興吧？”，他分明知道她一定會答應。
程芸芸根本沒聽後面的話，她這個人，就是喜歡斷章取義。她只聽出他沒否認是約會，所以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激動地去擁住了宋譯，就一會兒，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然後慢慢放開了他，“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會好好準備的！”說着，又露出了她的八顆牙。
宋譯“嗯”了一聲，然後留了個背影給程芸芸。
他笑了，只是，她看不到。
程芸芸開心了好久，晚上回寝室的時候，把自己全部的衣服都攤在了床上，然後問簡晨藍：“我應該穿什麽呢？”
簡晨藍看了看她床上的衣服，皺起了眉。程芸芸的衣服不是短袖就是襯衫，而褲子只有牛仔褲，只是款式不同而已，簡晨藍說：“你是不是想與衆不同一點？”
程芸芸果斷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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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晨藍說：“這個周末出去買點衣服吧？買條短裙好了，反正你身材不錯，腿也挺長的，穿短裙一定好看，宋譯一定會大開眼界，說不定就從了你了”。
程芸芸瞬間兩眼發光，直說“好”。
簡晨藍又問她：“你能不能穿高跟鞋？”，見程芸芸搖搖頭，她說：“哦，那就平底好了，反正你也不差這點個子。”
程芸芸很高興，和簡晨藍擊了個掌，“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周日的時候，程芸芸和簡晨藍就去了商城。街邊各式各樣的衣店讓兩個女人目不暇接。衣服是好看，但是兩個人去了很多店都沒有挑到合适程芸芸的衣服。
終于，在逛了兩個小時後，在一家衣店裏找到了一件她們一眼相中的連衣短裙。那條短裙穿在程芸芸身上極為合身。純白的絲質及膝短裙在程芸芸的大腿上停留，露出她兩條極為修長的腿，镂空的蕾絲覆蓋她的肩膀，性感之中不失可愛，俏皮又不失大方。程芸芸毫不猶豫的就買下了它，價錢什麽的從來不是問題。
在滿滿的期待之中，終于到了約定的時間。宋譯打電話給她說他在她們寝室樓下，讓她快下來。程芸芸開心的本想一蹦一跳的下樓，可無奈穿着短裙，只能慢慢走下樓。這可真不像她的性格，可是為了宋譯，她只好忍了！
看到程芸芸走下樓，宋譯呆了又呆，瞳孔不自覺的放大，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原樣。一開始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雙修長白皙的腿，他當時想這肯定不是程芸芸，程芸芸怎麽會穿短裙呢？可看到的确是程芸芸的臉後，他傻了眼，她把原本紮着馬尾的頭發披散了下來，再加上這條超短裙，好像變得更有……女人味了？果然，人靠衣裝，更何況這程芸芸條件又不差。她笑着向他走來，明明只有一點點的路程，他卻覺得那是從未有過的漫長。
“你幹嘛穿的這麽好看？又不是去選美。”他滿口不屑的語氣說道，心裏卻激動的要命。
程芸芸撇撇嘴，“我權當你是在誇我！”然後笑笑說：“和你出去，當然要給足你面子啊，你這麽帥，如果我不漂亮一點，那你就沒什麽面子了！對不對？”
宋譯不說話，拉起她的手，往校門口走去。
程芸芸盯着他拉她的手，不自覺的紅了臉，嘴角微微上揚。這是他第一次牽她的手啊。
到了約定的飯店，宋譯突然摟住了程芸芸的腰。程芸芸不笨，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伴該有的禮節，卻還是不自覺的覺得開心。
“你是不是很有經驗？”她擡起頭問他。
他低頭看她，反問：“你指什麽方面？”
程芸芸按了下搭在她腰間的他的手。
他明白後，說：“爸媽以前出席各種宴會的時候會帶上我，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程芸芸點點頭，示意明白了。宋譯的爸媽在商業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富二代就是不一樣啊，程芸芸暗想。
不一會兒，就到了包廂門口，程芸芸突然停住了腳步，說：“我好像有一點緊張。”
宋譯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腰間，說：“沒事的，有我在。”
他的一句“有我在”溫暖了程芸芸的身心，緊張感竟奇跡般地消失了。
進了包廂，裏面已經來了很多人了，面對這麽多陌生人，她的眼睛變模糊了，其實她很怕看到這麽多陌生人，這樣她會有一種明明的壓抑感。她下意識的往宋譯懷裏縮了縮，宋譯拍拍她的腰，示意她不要緊張。
一個男人拿着酒杯走了過來，對宋譯笑着說：“宋譯啊，你可終于來了啊，你最後一個來，要自罰三杯哦。”然後看着程芸芸說：“這是你女朋友吧？可真是漂亮！身材也不錯哦。你小子命從來都是那麽好。”
程芸芸尴尬的笑了一下，宋譯對着那個男人說：“耗子我們多久沒有見過了啊，待會兒一定要喝幾杯！”，那個男人連說“好”。宋譯又低頭在程芸芸耳畔輕聲道：“他本來說好就直，你不要介意。”程芸芸點點頭，耳朵開始發燙。
然後宋譯開始一個個問好，客套又禮貌的話語讓程芸芸覺得他們更像是和生意上的夥伴吃飯，而不是以前的朋友。明明都是大一的學生，為什麽不簡簡單單的問好呢？
宋譯拉開一個座位，讓程芸芸先坐下，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因穿短裙而露出的大腿上。這個微小的動作卻讓程芸芸着實感動了一番。其實，宋譯這個人還挺紳士。
飯局的一開始，大家就開始輪番敬酒，每次宋譯都會替程芸芸擋酒，一次兩次還行，後來幾次，程芸芸都會覺得不好意思，然後對他說沒關系她可以的。一連喝了幾杯，菜都沒怎麽吃，肚子就開始漲漲的。她酒量是還行的，就是可惜了這一桌子的菜，她都不能吃太多。宋譯對她說：“原來你可以喝酒啊”，程芸芸開玩笑說：“當然啊，我千杯不醉！”
敬完酒，大家開始說起以前的生活，比如誰誰誰以前怎麽樣現在怎麽樣，誰誰誰以前追誰，當然，程芸芸也聽了不少關于宋譯的事情，可是都是些無關痛癢，一點也不勁爆，可能是因為她在的緣故吧，所以大家都沒多講。
後來大家說有個人唱歌唱得很好，就推着他站起來唱歌，暖和下氣氛。程芸芸看到一個男人站了起來，他長得很清秀，也很耐看。他開始唱起《同桌的你》，大家就拍着手，合着歌聲打起節拍。
程芸芸靠近宋譯的耳邊，小聲的說：“我覺得他長得蠻好看的”，宋譯猛地轉過頭來，幼稚的問她：“他好看還是我好看？”，程芸芸看着他，突然就好想笑，“當然是你好看啦！”，宋譯也笑了笑，笑自己怎麽突然這麽計較了。
吃完飯，有人提議要不要一起去KTV唱歌，很多人都應和着說好，宋譯也沒有拒絕。程芸芸其實很反感KTV這個地方，因為她在KTV裏看到過宋譯吻溫晴！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但每次回想起來，心還是會不自覺的痛。
到了KTV，程芸芸才發現今天來的人是那麽多！大包廂裏那麽多位置都坐滿了，因為兩邊都坐了人，所以他們只好坐在了中間。
好在會暖場和愛唱歌的人居多，所以才沒有冷場。程芸芸覺得特別無聊而且特別別扭，因為很吵所以和所以說話不方便，所以就一直盯着字幕上的歌詞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右邊的腰間癢癢的，似乎有一只手在有意無意的摸着她。可是宋譯坐在她左邊，雙手捧着一杯水，完全沒有在意她。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然後就覺得好惡心。又不好意思轉過頭和那個男人吼，畢竟不認識而且他還是宋譯的朋友。
可是過了幾十秒，那只手還是在她腰間徘徊。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往宋譯那邊挪了挪，宋譯意識到她的動靜後，靠在她耳邊問：“怎麽了？”，程芸芸皺着眉，看着他，然後靠近他說：“那個男人老是摸我的腰。”
宋譯眉頭一緊，這才想起，那個男人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他怎麽就忘了呢？還讓程芸芸坐在他旁邊。
宋譯不去看那個男人，因為會太明顯。他放下手裏的水杯，突然雙手插在程芸芸兩邊的夾肢窩裏，把她整個人托了起來，然後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程芸芸驚呼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氣，聲音不大，但足以讓他們兩個人聽見。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宋譯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再次蓋在了她的腿上，手無意的碰到了她的腿，但是馬上離開了。程芸芸微微一怔，緊張的看着他，坐在他腿上動個不停，真心不自在。“別動！”宋譯壓低聲音，用嚴肅的口氣說道。程芸芸這下真的就不動了。然後宋譯雙手環住她的腰，固定好她，像個沒事人一樣。程芸芸緊張的要命！
過了一會兒，宋譯才在她耳邊說：“叫你穿短裙呀？”一副“你怕了吧”的樣子。
程芸芸愁着臉，決定把簡晨藍給出賣了，“都怪簡晨藍啊，她讓我穿的！”
宋譯笑笑。
然後程芸芸說：“其實我特別讨厭KTV這個地方，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宋譯問。
程芸芸特別認真的看着他，說“因為，我以前看到過你在KTV裏吻溫晴。”
宋譯聽着愣了神，冷冷的對她說：“你想死了？”
程芸芸到達目的，她就知道他會生氣！然後死不要命的笑起來。
宋譯掐她腰上的肉，“你再笑試試？”
程芸芸馬上不笑了。也忘了此時坐在宋譯腿上的尴尬。
煎熬的時間終于過去了，她終于可以回學校了，她暗自竊喜着！
宋譯在出了KTV之後，問她：“晚飯想在哪裏吃？”
她驚訝的看着他，“是我們一起吃嗎？”
宋譯點點頭。
程芸芸高興的想要飄起來，“只要是我們兩個一起，吃什麽都好！”
只要他們在一起，無論做什麽，她都是開心的，就是這麽點出息。
最後，宋譯帶她去吃了火鍋，他們才回了學校。
宋譯送她回到寝室樓樓下，對她說：“下次別再穿短裙出去了。”
程芸芸剛開始特開心，因為她以為宋譯是怕她再遇到“色狼”，可後來宋譯說的一句讓她被當頭澆了盆冷水。
他說：“因為，腿特粗。”
程芸芸氣洶洶的回到了寝室，問簡晨藍：“我腿是不是特別粗？”，簡晨藍特別驚訝的看着她，好笑的說：“你那腿還叫粗？那你讓我怎麽活？”，程芸芸嘟着嘴，可憐巴巴的說：“宋譯不讓我穿短裙！他說我腿粗！”，簡晨藍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一副什麽都明白了的樣子，對程芸芸說：“以後你會明白的。”
可是不管怎麽樣，這一天，是程芸芸喜歡上宋譯以來最開心的一天。那種開心，是無法言喻的。後來的她每每回想這一天，都會笑的無比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