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倪蘇最終還是出去赴約路乘風了。
為避嫌, 她沒有和司欲前後腳離開，而是特意多等了二十分鐘才離席。這個時候，其實大家都各自聊開，沒有人會繼續在意你留與否。
倪蘇不想像路乘風一樣, 把氣氛搞得這樣暧昧, 最後直接将見面地點定在了游輪的甲板上。
船頭甲板同樣能吹到海風，而且也沒脫離兩個劇組團建的範圍, 即便是像上次《春列》聚會那般被拍到, 也很容易能澄清。
是的, 她還是非常避嫌，在懷疑路乘風有點喜歡自己後，便更是慎重。
未離席的那二十分鐘，倪蘇已經想過了。
如果等會見面, 路乘風若真說破, 或表現得過于明顯，她就直白提醒他。因為她現在的階段, 戀愛是最不可能列入計劃中的事, 她唯一的選擇就是拒絕。
只是，倪蘇到底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像路乘風這樣契合的朋友，人的一生其實很難遇到。如果可以的話，倪蘇是想和他做一輩子朋友的。
但這樣的事, 卻不可勉強。
她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不喜歡不可能就會盡可能避開，免得給彼此增添煩惱。
倪蘇剛下定決心，舉目便看到船頭的兩位少年。
由于她堅持在游輪上見面，司欲離席時說要和路乘風一起對戲的借口也就不成立了，他便也順理成章地留下。
海風凜凜, 吹動少年們的頭發和長衣。
司欲今天穿了件墨綠色風衣，而路乘風是幽靜的黑色大衣。月色之下，兩個少年并肩而立，各自手裏拿着本劇本，正相談甚歡。
兩人氣質全不同，卻同樣地引人。
得虧冬夜嚴寒，除了他們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們，其他人都更願意待在溫暖的包廂裏。否則倪蘇敢打賭，此刻他們身邊一定早就圍滿了迷妹。
“打擾到你們聊劇本了嗎？”倪蘇如常走到他們身邊，開門見山道，“路老師約我出來有什麽事？”
女孩的聲音充滿疏離，路乘風回首，看見她的臉時更是直觀地感覺到了她的戒備。
他微頓，旋即笑着感嘆：“你還是一樣的直白利落。”
“嗯？”倪蘇不解。
路乘風這才推着司欲上前一步，解釋：“本來是想顧及某人面子，單獨和你聊聊，但現在看來，他不得不親自面對了。”
倪蘇還是非常疑惑。
路乘風又說：“司欲小朋友說發現誤會你了，但他臉皮薄不好意思面對你，想先讓我替她跟你道個歉。”
“你們搞得神神秘秘的，就為了這事？”倪蘇不可思議地看向司欲。
司欲內心白路乘風一眼，心想不愧是三金影帝，他可真能演！但當女孩漂亮的眼睛看過來時，他卻幾乎還是本能地扭過頭去，不敢和她對視。
雖然路乘風是個慫人，發現倪蘇萬分避嫌要求在游輪聊天時，才把自己留下來做擋箭牌。但司欲不得不承認，路乘風也言中了自己的心事，他此刻的确有些不想面對倪蘇。
畢竟，白天倪蘇好心來和自己講戲的時候，他還冷眼以對呢。現在這樣簡直是光速自打臉，真的，太丢人了！
路乘風這個損友卻嗯一聲，又推着他向前一步，離倪蘇更近。
“或許，你們今天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他語氣真誠，仿佛這真的就是他約倪蘇見面的真正目的。
司欲人都被推到倪蘇面前了，先前也的确對她非常冒犯，此刻當然不可能像個娘們兒似的裝慫。
他深吸一口氣，主動對倪蘇道歉：“對不起倪蘇，我先前對你有很多誤會，所以态度有些惡劣。今天我明白了自己之前有多蠢，在此鄭重向你道歉。”
“可以重新認識你一遍嗎？你好，我是司欲。”他說完主動朝倪蘇伸出了手。
倪蘇擡眸打量這個幼稚男孩，一瞬不瞬，仿佛在判斷他這番話的真實性。中間，她還悄悄看了路乘風一眼。少年就平靜地看着自己和司欲，表情和初雪聚餐那天完全沒有分別。
她突然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
倪蘇陷入思考，不覺間便晾了司欲很久。
久到司欲都以為倪蘇不會原諒他了，然而，就在他準備尴尬收回手時，女孩卻終于握住了他的手。
少女的手心微涼，交握的一瞬間，他心中竟萌生出異樣情緒。但轉瞬，他的奇怪情緒便被對方的話悉數澆滅。
倪蘇很坦誠地告訴他：“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不好意思，我們恐怕做不了朋友。”
司欲愣住，他反問：“因為你無法原諒我？”
“那倒不是。”倪蘇說，“你雖然說話讨厭了點，但人還挺單純的，也勉強算公私分明。你道歉了，我就願意原諒你。只是我們性格不合，思想天差地別，我認為成為朋友的概率很低。”
話畢，她便松開了他的手。
而司欲徹底懵了。
他根本沒想過，路乘風還在旁邊呢，倪蘇居然也會這麽不留情面。再加上，他做富二代和明星這些年，什麽時候不是被捧着，哪會有人當面說，我們性格不合做不了朋友？
他直接原地宕機，連懸在半空的手都忘了收回來。
“我性格可能有些直白了。”倪蘇無意往他心上插刀，但她緊接着便說，“抱歉，能讓我和路老師單獨聊幾句嗎？”
這一瞬，司欲如夢初醒。
他看看倪蘇，又看看自己的朋友，突然就有點理解路乘風為什麽會喜歡她了。
倪蘇真的和圈內的那些女明星很不一樣。
司欲有些不甘心，确切地說是非常後悔，但時光不可回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他想起路乘風原本的計劃，也是單獨約他喜歡的女孩吹會夜風，默了默，只得同他們道別退場。
司欲離開後，船頭甲板的氛圍霎時變得寂靜，似乎連夜風都輕柔許多。
路乘風斜倚闌幹，看向倪蘇：“你想單獨聊什麽？”
少女漆黑眼眸對上他，裏面閃過狡黠：“最初不是路老師約我單獨散步嗎？我以為你有事想找我聊。”
路乘風居然覺得她是在試探自己。
他影帝的演技終于有了發揮的餘地，立刻便挑眉，露出些許疑惑：“我想，要說的話在司欲離開前已經說了。”
“真的就那個？”倪蘇明顯不相信，“我以為還有別的什麽私事。”
路乘風低笑一聲，轉身面向大海。他默了默，忽然說：“或許真的還有一件事。”
倪蘇的心忽然向上一提，也有點不忍再看他，轉而跟随少年視線看向被風浪吹得翻卷的海面。
銀白月光下，路乘風突然側頭溫柔對她笑：“還沒祝賀你成功拿下江月這個角色。”
對上少年溫柔的眉目，倪蘇的心跳竟有一瞬的加速。
她想起殺青夜那晚，路乘風也是這樣溫柔地恭賀自己擁有了第一部 作品，這個男生其實真的很有魅力，也很有分寸。
倪蘇看向天穹與海面的交彙處，突然也低笑出聲：“那我欠路老師的十頓飯，減少到九頓總不過分吧？”
見她展露笑顏，路乘風心頭一松。
“當然。”他說，“看現在的态勢，說不定我們都得留在劇組過年，有空的話可以一起吃年夜飯。”
倪蘇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新年就快到了。
她想起過去十幾年的春節，還真是沒有一點值得回憶的地方，今年，留在劇組和路乘風他們一起跨年似乎還真有幾分值得期待。
“好啊，那就這樣說定了。”她毫不猶豫地答應。
夜風将少女的發吹到路乘風肩頭，他目光斜過去，看着她沐在月光中的臉回應：“一言為定。”
司欲先是被倪蘇講過戲，後來跟路乘風聊完又解開心結向倪蘇道過歉，再拍戲時果真順利多了。
他終于能令徐風滿意，不再頻繁的NG。
甚至，徐風覺得他已有超常發揮的狀态，團建夜過後，他甚至将林野那種禁忌的糾結都拿捏得十分到位。
司欲前後狀态差異太過明顯，搞得劇組都有傳聞，說路乘風和他果然“是真的”！只有和路乘風對戲過後，才能激發他內裏的張力。
有一次他化妝時，甚至見到有工作人員在刷他和路乘風的CP剪輯視頻，這一度令司欲非常無語。
不過，幸好他的狀态迅速調整過來，否則天天被倪蘇演技吊打，司欲真的會覺得社死到想換個劇組生活。
兩個主演都演技在線，影片的拍攝進度也就快了起來。
而當人全情投入一件事時，時間也會流逝得格外快，一場雪過後，小年夜便到了。
青島臨海其實雪天不多，所以即便是小年夜劇組也沒放假，加班加點地在拍下雪實景。
當全組的人一起圍坐在片場吃餃子時，倪蘇收到了兩個好消息。
第一個，是隔壁《千鈞一發》劇組致電徐風，說他們大年夜晚上放假，兩個組要不要聚在一起守歲跨年。
徐風答應了。
對此，倪蘇感到非常快樂。
從前她在吸血鬼父母那時，除夕夜要忙碌着給他們雙方一大家子的近親做飯打掃，忙得連春晚也看不上幾眼，根本未曾真正快樂過。而今雖然被倪夢和于安尋回，但聽說于意歡所在的《小确幸》也在聚在一起守歲，他們大概率會去找她吧。
比起強求親生父母一起跨年，倒不如和劇組志同道合的夥伴們一起度過。
至于，第二件事，是楊雯雯突然深夜致電。
那時倪蘇才剛下工回酒店，連妝都沒來得及卸，朋友深夜來電将她吓了一跳，還以為她在老家除了什麽事。
結果——
電話甫一接通，楊雯雯激動欣喜的聲音便炸開：“蘇蘇，喜報！曾秀蘭和倪志忠夫婦半夜打起來了，我滴個鬼鬼，窗戶玻璃都給砸爛了！”
倪蘇：……
她有些失笑：“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雯雯，你大半夜的打電話，就為這個？”
倪志忠爛賭又酗酒，他回家打人根本就不奇怪，倪蘇小時候就曾被他打過。直到後來她能賺錢養家了，能用錢挾制倪志忠，他才再不敢對倪蘇動手。
如今，她已脫離那個深淵，根本就不想再關心那對吸血鬼的這些破事。
她不明白為何朋友會特意打電話告訴自己這個。
“這次不一樣！”楊雯雯又陡然放低音量，悄悄說，“你也知道咱們這破房子隔得有多近，我隐約聽見倪志忠吼了句‘親生女兒在哪’。我覺得，曾秀蘭可能沒把你和于意歡抱錯的事告訴倪志忠，而且哦——”
她頓了頓，很是驚訝地說：“倪志忠今晚連他那寶貝兒子都一起打了！我覺得他們肯定是內讧了，說不定我們有好戲看了嘿嘿。”
朋友這樣說，倪蘇才真正感到驚訝。
倪志忠什麽都不行，就在對他那寶貝兒子上最行，比于安對于意歡的溺愛更無度。
他居然也有親手打兒子的一天，這的确很是反常。
“雯雯，謝謝你提醒我。”倪蘇這才警醒起來，“如果曾秀蘭現在才告訴倪志忠被抱錯的事，以他的脾氣說不定會來劇組找我茬，雯雯你這兩天幫我留意下他們的動向好嗎？”
楊雯雯自然是毫不猶豫答應。
于意歡的生父倪志忠，的确一直被蒙在鼓裏。
十七年前，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被老婆故意調換出去，而現在，他也不知道倪蘇已經被其親生父母尋回。
倪志忠啃老吸血大半輩子，從沒操心過家裏任何事。起初，他對女兒去外地浪費錢念大學這件事頗為不滿，但這小半年她拿回來的不減反增。他這個做老子的生活越過越滋潤，漸漸地也就接受了這件事。
寒假來臨，搖錢樹女兒沒立刻回來，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畢竟她以前的寒暑假也都是在外面兼職打工。
直到春節将近，小年夜以後各路親戚都開始請客團年，倪蘇那竟都還杳無音訊，倪志忠終于感覺到不對勁。
他開始回憶這半年，越想越覺得奇怪。
這半年，老婆兒子居然出去旅行了兩次，一次去***，一次去了東方明珠。那可都是大城市，倪蘇那死丫頭以前拿個幾百塊就跟要命了似的，怎麽一下子這麽大方了？不說老婆兒子旅游，這半年她給自己每個月起碼也有五千塊。
倪蘇念大學的學費都是搞的貸款，這鬼丫頭出去打什麽工了，能賺這麽多錢？
倪志忠篤定老婆肯定有事兒瞞着自己，大半夜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二話不說就擰起老婆的耳朵。
“曾秀蘭，你個短命的，給老子滾起來說清楚！”他惡狠狠地問，“倪蘇她是傍上有錢人了，還是出去賣了？！”
熟睡之中的曾秀蘭突然被老公擰醒，痛得直喊：“哎呦，你這大半夜的發什麽瘋？”
倪志忠一腳就踹她身上：“敢罵老子？現在清醒了，快給老子交代倪蘇到底去哪了！既然出去也是傍大款，那為什麽不幹脆滾回來結婚賺點彩禮？！”
曾秀蘭痛得一激靈，人也陡然清醒。
面對老公的質問，她支支吾吾地非常心虛，一點都不敢開口。畢竟當初調換女兒的事丈夫不知道，哪怕現在騙他說是無意間抱錯的，以他的脾氣恐怕也得找到倪夢和于安那去，然後狠狠敲一筆。
但曾秀蘭不想。
倪夢那個女人看起來就不好惹，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擺布的人，她怕事情鬧大了，當初惡意調換的事反而露了馬腳。再說，她現在拿捏住了于意歡，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她根本不想改變。
可倪志忠卻從來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
他見妻子支支吾吾，愈發肯定這其中有貓膩，一怒之下直接操起皮帶就動手了。
男人力氣大，也不是第一回 打老婆了，半點不留情，皮帶一道道地直往曾秀蘭脖子臉上抽。
她痛得直抽氣，心裏又害怕，一邊往兒子的屋離躲，一邊喊：“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什麽都說！”
曾秀蘭知道老公疼兒子，先把兒子搖醒抱住，仿佛抱住什麽護身符一般。然後，她才把倪蘇和于意歡抱錯的事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當然，隐瞞了自己故意調換的事實。
“老公，現在的女兒更好。”曾秀蘭小心翼翼地說，“我和俊俊出去旅游全是她出的錢呢，還有這半年的生活費，全是她打的。歡歡說了她拍戲忙，以後會交更多生活費，還會給我們買大別墅！等她打壓住倪蘇那丫頭，就會公開我們是她的親生父母，到時候咱們可就是大明星的父母了！”
她期望老公能看在錢和兒子的份上，不計較自己暫時的隐瞞。
然而——
倪志忠卻更暴怒，他不禁拿皮帶抽她，這次連兒子也一起打了。
“狗日的，這麽大的事你們也敢瞞我？”倪志忠邊動手邊咒罵，“老子今天不好好修理下你們，你們就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啊啊啊！老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敢瞞你什麽事了，看在俊俊的份上輕點，求求你！”
……
“以為拿點錢就能打發老子？還親生女兒是大明星，那認回來這麽久，都不知道回來看看老子？怎麽，看不起我這個老百姓爹啊？”
“爸爸，痛，別打了爸爸！我知道姐姐在哪，你消消氣，我帶你去找姐姐怎麽樣？她在拍戲呢，我們去了說不定也可以上電視了！”
……
半宿，整棟樓都能聽見倪家雞飛狗跳的嚎哭摔鬧聲。
但這夜風雨飄搖，暴雨打在雨棚上的聲音，掩蓋了一家三口喊叫的很多內容。偶爾有鄰居聽見“親生女兒”、“別墅”、“上電視”之類的詞眼，竟也無人在意好奇。
畢竟，住這一片的人誰不知道，這個倪志忠吃喝嫖賭打老婆，早就爛透了。只是可憐了他家的女兒倪蘇，好不容易考上名校聽說還運氣好進了娛樂圈，可是啧啧，有這樣的爹媽估計就算當了大明星也難好過咯。
人人都覺得，半夜上演鬧劇不過是倪志忠這個爛人的日常操作。
唯有隔壁樓知道真相的楊雯雯格外留意這動靜，她敏銳地捕捉到他們在談錯抱女兒的事，立刻給朋友通風報信。在得到倪蘇的拜托後，她更是恨不得沖到倪家門口去聽牆角。
事實證明，倪蘇練就十七年的警覺很準。
倪志忠鬧騰過的第二天，整個小鎮就傳遍了：倪志忠兩口子買了火車票還買了機票，今年不在老家過年，要去找明星女兒團年了！
“這兩口子這輩子爛成這樣了，居然也能得個這麽争氣的女兒，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
“哎，少說兩句吧，倪蘇是真造孽，攤上這麽對吸血蟲。”
“你們說，這兩口子突然找去拍電影那兒，不會鬧得閨女最後做不成明星吧？”
……
四處的街坊鄰居都在議論此事，楊雯雯覺得傳言多半是真的，曾秀蘭夫妻真要去找茬了！
她趕緊給倪蘇打電話，叫她快做好應對措施，可千萬別耽誤了拍戲。
倪蘇這幾天便都是如臨大敵的狀态，也就是她本人抗壓能力強，才不至于影響拍戲的發揮。
然而，她戒備了一天又一天，那對吸血蟲竟都沒出現。
哪怕是在楊雯雯告訴她，那兩口子已經帶着兒子出發，她也沒見着人。
難道是《野蠻生長》劇組保密性高，他們有心過來卻根本找不到地址？
倪蘇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想到了一個人。
或許，會不會是母親倪夢替自己悄悄解決了這件事？
其實這半年以來曾秀蘭夫妻都沒來找過自己，她就覺得還挺奇怪的。哪怕當初她給曾秀蘭指明了于意歡的學校，但以這對夫妻的貪心程度，極有可能兩個女兒都不會放過的。
畢竟，在吸血蟲眼裏，說不定還覺得養了自己十七年，養恩大過天呢。
結果這半年居然都風平浪靜的，倪蘇認為，只有雷厲風行的倪夢有手腕解決那兩人。
想了想，她主動向母親致電，詢問此事。
萬萬沒想到——
倪夢卻告訴她：“倪蘇，從找回你的那天，我就軟硬兼施用法律威脅過曾秀蘭了，我想這才是她沒敢來騷擾你的原因。至于你說他們夫妻要找來劇組的事，”她頓了頓，頗有些凝重地說：“我完全不知情，更沒有解決他們。”
倪蘇驀地一愣。
母親說她毫不知情，但楊雯雯又說親眼看着夫妻倆動身，那他們究竟去哪兒了？
這個問題很快便有了答案。
原來，吸血蟲夫妻要找的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于意歡。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又開始中考了？如果有追蘇蘇的小可愛在參加中考，祝你們超常發揮，考上心儀的高中呀！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醋年糕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晚梨 13瓶；風袅袅 10瓶；順頌時祺、西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