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總算生了,喜大普奔
的事情,忍不住數落起了兒子:“還啃手指,多不幹淨多不衛生啊!”
“呀呀呀……”
“居然還跟我抗議,”慕初晴拍了一下他的小手,臉上卻又顯出了幾分擔憂,“孩子都有了,哪怕就是對我不滿意……總也該……”
公婆不來見她,她當時能想到的最大的理由,就是王恂的選擇……有所不滿。
不過很快的,慕初晴就明白了一件事:腦補太多,實在是不對的啊!
128、公婆(2)
慕初晴本以為見公婆需要慎而重之:在真正見到公公婆婆之前,她在腦海裏腦補的畫面,是一對“仙風道骨”,有着飄逸出塵氣質的夫妻。
腦補的越多,她心裏的擔憂也就越多,以至于輾轉難安,有種“醜媳婦終于要見公婆”的心态。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所謂的“見家長”,并不是王恕帶她去她臆想當中的龍宮之類的地方面見,而是很高科技的---視頻。
王恕看着她詫異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在這個年代,哪怕是世世代代避世隐居的龍族,也是用上了各種高科技産品的。不然,你以為我們接受的那些教育,甚至是人類世界的金錢和地位,從何而來?”
唔,所以只是某種意義上的避世隐居,而不是真正的與世隔絕麽?
慕初晴瞬間悟了,她當時甚至都有某種預感:或許,公公婆婆并不是她之前想象的那種人?
在王恕替她接好了視頻線等等之後,幾乎是屏氣凝神的慕初晴,在看清了屏幕中間的畫面之後,瞬間怔了一下。
她按捺了一下自己亂跳的小心髒,當下吶吶不知該說什麽,心底充斥着各種震驚的情緒,她下意識的擡頭幾乎是求救一般的看了一眼小叔王恕,直到對上他幾不可見的點頭之時,她這才确認了自己的眼睛并沒有出錯,心裏只剩下了一片類似于咆哮體的吶喊:喂,公公你好重口味啊!
在電腦屏幕正中的,的确是一張如同慕初晴之前腦補的那樣,格外俊秀風流的男性面龐,鬓角微染霜色,氣質成熟穩重,嘴角含笑而眼內自含風流倜傥,一看這張臉,顯然就是她的公公,王恂的父親了。
這男人的臉和王恂的大約有四五分相似,一看就能看得出兩個人直接的直接血緣關系,一看之下,也讓慕初晴登時就生出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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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如今在這個中年帥大叔身邊的,或者更确切的說被他摟在懷裏面對着慕初晴的的,卻不是她想象中的中年美婦,而是一只通體雪白的老虎!
沒錯,就是一只老虎!而不是什麽漂亮得體的美婦!
一人一獸的組合,瞬間把慕初晴雷的外焦裏嫩,當下木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對面。
帥大叔的手甚至還一直放在老虎的肚子那邊揉着---一直等到大約是意識到視頻已經連接上了,那通體雪白的老虎才刷拉一下伸出爪子來狠狠撓了一爪子,回頭看了一眼屏幕,正正對上正怔愕出神的慕初晴,它頓了一頓,片刻後驟然張嘴吼了一聲,然後中年帥大叔這才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麽,毫無窘迫之色的回過頭來,沖着視頻裏頭的慕初晴點頭微微一笑:“慕小姐,初次見面,你好。”
大叔你的鹹豬手之前是在做什麽啊!
何況對一只老虎摸摸捏捏你居然也下得了手?
“你……你好……”感覺自己又一次被刷新了下限的慕初晴幾乎是嘴角抽搐,半天才下意識的這麽吶吶回答。
原本準備好的臺詞,這時候通通忘了個幹淨。
或許是看透了慕初晴的手足無措,鬓角染霜的男人玩味的勾了勾唇角,淡淡轉開了話題:“麟兒估計沒跟慕小姐提過我們家的情況吧?他自小離家,之後就再沒回過家裏,便是在外頭娶了親成了家,也沒和我們通過氣。”聲音很是淡定溫柔,但話裏的意思,卻讓慕初晴瞬間心中一緊:這是不認可她的意思?
“外子的确沒提起過他的家庭。”她想了一想,這麽說道,話語軟中帶硬,“但我和他早就是合法夫妻,我一直以為他家裏就只有九個兄弟,怕提起他的傷心事,這才沒有問起伯父伯母,若是早知道你們還在世,我們也不可能拖到今日才見面了。”可不是我不來見你們吶,是我見過了各位大伯,但你們做父母的杳無音訊吶。
王父的臉色微微一沉---慕初晴眼尖的瞧見,心裏微微“咯噔”一下,越發肯定了,自家老公跟父母的關系想必并非完全和諧,王父的不悅不過是一瞬間,旋即便微微笑了一笑:“那小子自小獨立,我和他母親也相信他做事有分寸,現如今既然你們都已經有了子嗣,我們家裏人,自然更不會對此置喙什麽了。”
果然是生殖崇拜啊!慕初晴在心裏給王恂點了個蠟,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在後頭爬來爬去的兜兜---雖然不太開心自己被當成了“母豬”,只有下崽子的用處,不過還是得給你記一功,想必媽媽能立刻被他的家人接受,大半還是看在你的份上啊!
王父還想開口,他旁邊的老虎卻忽然又揮爪子撓了他一下,看起來是不滿意了。
男人轉頭無奈又寵溺的看了一眼大白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眯起了眼睛:“家媳,閑話就不多說了。恂兒失蹤,最擔心的是他母親。你說墓葬地宮有可疑,你究竟都看到了些什麽?将能想起來的,都再稱述一遍吧。”
“好。”慕初晴想了一想,把那日所見繪聲繪色的細細說了一遍----甚至連她隐隐約約的所見,也沒有例外。
雖然對“生.殖崇拜”相當不滿,但或者是因為那靜靜趴着的白虎看着她時候溫柔的眼光,慕初晴在說那日所見的時候,連一絲一毫隐瞞的意思都提不起來。
相比之于要為難她一二的公公,原本應該和媳婦兒是冤家對頭的婆婆,反而更慈愛,也好像……更真切的關心着他們。
她公公聽得很是仔細。
時不時微微點頭,露出深思的神色,直到她說完,他這才緩緩點了點頭---饒是如此,臉上神色卻八風不動,半點兒真正的情緒都沒露出來。
倒是他身邊的白虎,時不時的低低吼了兩聲,原本舔着自己爪子的動作也時不時的頓一頓,仿佛是有幾分焦灼的樣子。
跟公公比起來,自家獸型的婆婆,似乎是要可親可敬可愛的多了啊!
慕初晴在心裏感慨了一下,那邊兩人卻很快的和她揮手告別---她眼睜睜看着,自家公公摟摟抱抱的把顯然戀戀不舍的老虎給公主抱了起來,直接抱走了。然後那端的屏幕,瞬間黑了下來。
她只覺得自己臉上都快跟漫畫人物一般的垂下一腦袋的黑線了,用無語的表情對上站在旁邊的王恕,慕初晴的表情寫滿了:求解答!
王恕是一直看着他們視頻的,只是什麽也沒說而已,這會兒瞧着自家弟媳的表現,他幹咳了一聲:“小姨和父親差了上千歲,當年兩個人成婚的時候,小姨的化形本就還不完全,再加上孕育子嗣過早的關系,雖然僥幸未死,但從此卻有了後遺症……”
慕初晴聽得滿臉的“囧”。
顯然王恕也知道這種家族史不是什麽值得對外稱道的故事,他說着說着就忍不住的咳嗽了好幾聲。
慕初晴自己也想起了當初王恂說過,孕育貔貅這樣的子嗣,很可能是會要了做母親的命的。
這也是當初,她為什麽誤以為自己的婆婆已經不在人世的原因。
她沉默了半天,半天才憋出一句:“這麽說,公公是……誘……拐未成年?”
那個拐字,她想了一會才說出來,要是依着她本來的意思,或許該用個女幹字才對。
王恕咳嗽了一聲,什麽也沒說,但下垂的眼簾,卻說明了他對自家父親行為的不認同。
慕初晴再沒說什麽,撓了撓後腦勺,心裏卻已經給自家公公的節操打了個大叉,可作為晚輩,暫時以她尴尬的身份,也什麽都做不了,她雖然心裏有了點意見,但暫時只能“不予置評”:“他們已經聽完了我說的故事,但好像……沒給我什麽意見?”
“這說明了事情連他們都覺得棘手了啊。”王恕嘆了一口氣,“所以,他們才覺得需要去商量一下。”
慕初晴心中沉了一沉:連自家公婆那樣有背景還上了歲數有了閱歷的人都覺得棘手的,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事情?
***
龍族那邊的消息反饋,姍姍來遲。
千年的時間,對人類世界來說,是王朝的興替,是無數王國的崛起和衰落,也是很多代人的歷史,這也導致了,千年之前在治水時候的事情,變成了神話故事,只飄渺于傳說,真相如何,不為人知。
但在龍族,那種時光近乎于停滞了的地方,千年的時間,還不至于讓知情者全部遺忘。
當王父重視了這件事情之後,盡管調查花了一點時間,但得到的背景資料,卻也同樣的,十分的确切。
慕初晴不僅僅得到了那地宮所屬主人的身份,甚至還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曾經活着的時間,知道了他的屬性,甚至看見了他的容貌。
沒錯,看見了。
因為她拿到手裏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人像。
那畫中人,赫然有一雙血色的雙瞳。
而來告訴她消息的王恕的臉色略略帶着幾分複雜:“我們懷疑,他并不是真的死了。”
129、公婆(3)
安靜的房間裏,王恕帶着寒意的聲音輕柔的回響着:“畫裏的這個男人,是當年龍族的……唔,以你們現在的話怎麽說來着,black sheep.”
所謂的black sheep,指的就是白羊群裏的那只黑羊。
慕初晴秒懂了:想必當年這個人,哦不,這條龍,桀骜不馴,或許……腦後身有反骨?
總之野性難馴,總之這才會最後落到衆叛親離,被神女借助人之力量,再借用陣法地宮加以封印。
“其實龍族在人類興起之時,當時就已經有了預言,要龍族避世隐居,不可和人類争奪氣運。”王恕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無奈,“但最開始的時候,所謂的人類對我們來說不過是蝼蟻當中的蝼蟻,不要說是想象要從此對人類退避三舍了,當時很多族裏的人,甚至是……吃人的。”
龍族那時候有着巨大的能力,就好像現在的人類一樣,以萬物為食,至于人類,也是某些龍族盤中的食物。
慕初晴聞言倒退了一步,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麽說,這個人也是吃人的?”
王恕嘆息着點了點頭。
“之所以要斬殺他,也是因為在族裏下了最後的禁令之後,他依舊不肯聽從。”王恕嘆道,“在他被封印那天,天空血雨飄零,而他最後留下的一句話,是我必定回來。當年,他所擁有的能力,”王恕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慕初晴的眼睛,“也就是在眼睛上頭。”
“什麽?”慕初晴一震。
“沒錯,他就是有記載的,神之瞳最初的繼承者。”王恕嘆了一口氣,“甚至于這種能力最初會被叫做神之瞳,也是因為他的身體裏,還混合着上古神族的血脈。”
我一定是在聽故事。
我一定是在聽故事。
慕初晴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那為什麽又懷疑他沒死?”慕初晴想了一想,”難道就是為了他被封印前一句我必定回來?”
嘛,所謂的反派,哪怕是漫畫裏的反派,在被打出宇宙以前也會高喊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的嘛。
放狠話誰都會,這可不能成為事實依據啊。
王恕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能力很弱,所以你最多只能玩一下透視而已,但這個叫做噬的家夥,他的能力可遠遠不是你能夠想象的。你想想,上百年之前,我們族裏的那位混血都有着趨吉避兇,預判事情的能力……那麽他作為你們的老祖宗,能力可想而知。”
慕初晴微微一怔:“但要是真的有那麽大的能力,那那些傳說中的神棍們,豈不是都永遠不必死了?”不可能啊,那豈不是滿天下都是神棍的行屍走肉了?
“唔。”慕初晴原也是将信将疑,這會兒陡然想到了那死死壓住了墓門的棺材,渾身忍不住的一抖,王恕自然瞧見了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唔”了一聲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弟媳是想到了什麽?”
“呵呵,沒什麽。”慕初晴偏了偏頭,“你還沒說呢,他是如何被封進地宮又被判斷為死亡的?”
王恕的臉色沉了一沉:“砍頭。”
“啊?”慕初晴一怔。
“你沒聽錯,就是砍頭。”王恕默了一刻,“這也是為什麽,大部分人始終覺得他已經死了的原因,畢竟哪怕是龍族,假如頭被人給活生生的砍下來,就算生命力再強也好,基本也是必死無疑的。”
王恕看着她驚疑不定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終于把他調查到的,當年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慕初晴。
原來千年之前,人族當時不過剛剛興起。
勢頭還不勝,也不像今日一樣,有了廣大的人口基數,更不像現在一樣,據有四海,繁衍生息。
但當時還很強勢的龍族內部,卻已經有了要“避世”的傳言,而在終于把這條定成了規矩之後,素來就不受束縛的龍子噬,卻依舊我行我素,以人類為食。
他興風作浪,往往一次洪災就吞噬成百上千的性命,而這樣的事情,終于讓這條經常泛濫的大河,成為了人類覺得必須要被疏浚,要被控制的河流之一。
人類之中出了治水的聖人,只是就連這位聖人,都在這條依舊常常泛濫成災的大河面前,碰到了阻滞。
上天在此時降下了神女,神女幫着聖人一起建造了斬龍臺和鎖龍臺,終于在某一個蛟龍又一次出水的夜晚,将他誘上了河岸,又有旱魃所助,将周圍變為赤地,使得這條龍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最後用索子穿了琵琶骨,活生生吊在鎖龍臺上,放盡了渾身的血液,最後在正午開鍘,将它斬殺在斬龍臺上。
慕初晴聽着他的敘述,神色卻漸漸帶上了幾分不安。
她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天夜晚的幻夢:似真如幻的夢境之中,出現的,好像真的就是那天,在斬龍臺上,以那條被斬首的龍的視角,所看到的點點滴滴。
那周圍圍着的人類或許都有親友被他所吞噬,自然對他飽含惡意,甚至飽含怨念。
只是在那孽畜的眼中,怕是無法理解吧。
王恕的講述卻還在繼續:“據說噬在被斬首之後,眼睛猶在轉動,甚至血管都還在一跳一跳的,渾身的血液都還在流淌……于是神女就建議,建造一座地宮,将它永遠鎮壓。”
慕初晴微微皺眉:“聽說古代被腰斬的犯人,要是儈子手的刀夠快的話,眼睛确實是會轉的?”
她提的可是科學解釋。
王恕搖了搖頭:“應該不太一樣。噬當時……或許真的還沒有死。”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深藏的寒意,誰都能想得到,要是那條孽龍真的是活生生的被封印千年,它的怨氣該有多大,而在這個末法時代,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或者有沒有東西,能夠鎮壓得住這樣的……大恐怖。
畢竟和噬比起來,王恕他們,都不過只是牙牙學語的小嬰兒罷了。
“等一等,”慕初晴忽然皺起了眉頭,“你說他渾身的血液都還在流動,如果是這樣……”
那塊龍血玉,就很有些說法了。
之前他們已經做過了鑒定,确定這塊龍血玉,對龍族本身的能力具有很大的壓抑作用,另外,它其中的沁色,是因龍族的心頭血而起的。
但這件事當中,有幾個問題并不太合理。
若這孽龍是因興風作浪而被斬殺,那麽葬他的人,恐怕對他根本毫無敬愛之意,這座地宮,也并不是為了它的死後好日子而建造的。
這種墓葬,可不像埃及金字塔裏頭,是為了讓亡者永生才造的,像這樣的地宮,分明就是為了鎮壓孽畜讓它永世不得翻身,死了還要受盡折磨這才建的。飽含着生者的怨念,甚至含滿了無窮無盡的鎮壓和怨艾。
“如果是這樣,那怎麽會有随葬品?”慕初晴忍不住的分析說道,“別說是以當時應該存量不多的玉器随葬了,哪怕是陶土小人兒随葬,我都會覺得,根本不合理!除非……”
她和王恕對了一眼,咬牙下了判斷:“除非,那玉器根本不是随葬品,而是鎮壓的東西!而那其中的血沁,恐怕和那地宮裏的古怪,脫不了幹系!”
王恕悚然而驚,拍案而起:“倘若真是如此,那将那玉帶回到人間的人,還真是造了大孽了啊!”
慕初晴緩緩的,沉重的點了點頭。
她忍不住的喃喃:“你們都說這血玉對龍族的能力是有壓抑的作用的,假如它的作用真的是鎮壓,那麽它到底是為了鎮壓什麽?為了鎮壓屍變麽?那麽當鎮壓的東西被拿走,裏面的那個東西……”
所以地宮裏頭開始鬧鬼。
所以那棺材會異動。
都是因為鎮壓的東西被開發的人自以為是“開發”的拿走了。
“會複活麽?”慕初晴的臉色因為想到了這個可能,漸漸的蒼白了起來。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手指已經捏的關節都發白了。
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她的臉色沉的像是天邊的烏雲:“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些綁架了外子的人,也知道這些淵源,甚至是想要利用那墓中人興風作浪……”
她的眼眸轉了一轉,最終對上了王恕的眼眸:“二哥,你說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王恕的眼眸漸漸轉深:“我不管那裏頭的到底是什麽東西。老祖宗也好,黑羊也好,我只知道,小九是我的兄弟,我一定會,帶他回來。”
他捏緊了拳頭,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敢擋在我面前路上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慕初晴的眼睛裏有了點點的星光:“二哥,你也不用這麽說,我相信,外子他,一定也在自己努力的想辦法回來的。我們只是需要稍微的幫他一下就好。以他的個性,永遠不會放棄反抗的。”
130、公婆(4)
上次見過了公婆,慕初晴本以為事情在自己得到了很多的信息之後告一段落,但她沒想到的是,還沒過幾天呢,王恕就又來通知她了,甚至于和她說話的時候神色略見古怪:“父親和小姨想再和你交談一次。”
“對了,”慕初晴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和王恕這些日子漸漸熟絡,便也不再遮掩,直接問了出來,“你叫她小姨?”
王恕垂下了眼簾,點了點頭:“我母親早逝。她是我母親最小的妹妹。”
“……”慕初晴愣了片刻,瞬間頓時又覺得風中淩亂了:誘拐未成年也就算了,居然還是誘拐的自家死區老婆的妹妹,公公你的臉皮是被自己拉下來丢在地上踩了嘛?兔子居然還吃窩邊草?
王恕卻忽然笑了一笑,眉目之中透出幾分淡淡的悲涼:“我族的生命本來就悠長,父親總不可能在母親逝去之後就從此孤身,所以,才有了小姨。”
節操呢,下限呢!公公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對狗血這個詞的認知啊。
慕初晴在心裏忍不住的吐槽,半天之後這才吶吶說道:“你們果然是……”頓了一頓,“有(zuo)愛(si)的一家人啊。”
王恕瞟了她一眼,大概的從她臉上驚愕的表情裏猜到了自家弟媳在心裏腹诽什麽的他,略略頓了一頓,忽然說了一句很戳人心窩的話:“你的生命也不過區區百年,在你死後,說不定小九也會去找一個和你相似的替身的。”
卧槽!慕初晴瞬間只覺得自己差一點彪出一句粗口,她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王恕:“死去元知萬事空,其實我若是有一天不在王恂身邊了,我也是希望他能繼續好好的活下去的,再娶什麽的,也是可以預見的吧。”一念及此,她的臉上顯出了幾分惆悵,“哪怕他會漸漸忘了我也好……”不過娶我妹妹什麽的還是算了吧!我妹妹可不适合他。
話音還未落呢,這些天仿佛是知道她心中有事兒格外乖巧的兜兜就拼命的在床上蹬胳膊蹬腿兒了,半天終于找回了她的注意力,兜兜沖着自家二伯死命翻了個白眼,不待見的狠命瞪他。
那意思十分明顯:欺負我麻麻的全都滾粗!
王恕幹咳了一聲,卻不過那小子的用力猛瞪,終于難得好心的說了一句:“不過你居然平平安安的生下了奕兒,說不定……”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她毛骨悚然,他卻忽然來了一句,“呵呵。”
然後閉嘴了。
慕初晴只覺得自己的脊背上被笑的發涼,半天這才反應過來,王恕卻已經迅猛的趁着時間架構好了視頻設施,看着對面投過來的影像,慕初晴不好當着自家公婆的面追問,只是心裏卻已然是存下了疑惑。
“家媳啊,”開聲說話的依舊是她公公,王爹,“我呢,年紀大了,記憶力不行。”
看着一個鬓角只有微微霜色的中年人開口自承自己“年紀大了”,慕初晴只覺得眼角抽搐,風中淩亂了一下。她仿佛也在他身側的白虎眼底看到了抵觸和不屑,那白虎甚至伸出爪子來拍了他一巴掌,男人眼明手快一把握住了那五個梅花,咳嗽了一聲:“不過那天和家媳聊過了天之後,回去內子告訴我,她忽然想起了某些人,可能會對家媳你的情況有一點幫助的。”
慕初晴神色一凜。
“家媳你的異能呢,在這數百年之內都是十分罕見的。但是正因為罕見,所以也十分重要而強大,也因為如此,有這麽一個地方和一群人那邊,你可以去試一試……”王爹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頓了一頓這才笑道,“之所以上次沒直接告訴你,是內子雖然想起了這個地方,但她有些猶豫,做母親的總是寵孩子嘛。呵呵。”
呵呵你妹啊。慕初晴又被笑的毛骨悚然,但看着王父的眼內卻多了幾分思量:王父的潛臺詞,她聽懂了。這個所謂的研究所,恐怕善惡難辨,好壞未明。
不過想想也是,科研人員,哪怕是技術宅,一頭鑽進了“研究”裏頭,這會兒要是得到了她這麽個罕見的實體例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
慕初晴情不自禁的覺得背上一涼。
“公公您說的那個地方,是研究所麽?還是什麽……修道院之類的?”她出聲問道。
“那種機構現在是被叫做研究所麽,倒也貼切呢。”王父低聲的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捋着白虎頭上密實厚重的毛發,半響這才回過神來一般微微一笑,伸手将旁邊桌上的一張紙拿了過來,然後在屏幕上顯示給了慕初晴看,“吶,這個就是地址,以及負責人的名字。若是想要更上一層樓的話,家媳可以去試一試,對了,打定了主意,就讓小二送你去吧,他那身氣息那張臉,就是介紹人最好的證明了。”
這麽一番話說完,王爹就開始端茶“送客”了,表示“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
慕初晴能感覺得到,王父雖然對她說話客氣,但顯然,并沒有什麽真正的“親人愛”---和那種一家人的感覺是不同的,他看她的眼光,遠遠沒有他看着老虎的十分之一的溫度。
老虎倒是顯得有些戀戀不舍坐立不安像是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完全是被王爹管的死死的,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讓她說,最後索性沒機會開口,就已經強制被王父拽着走了。
慕初晴的眼光落到了手裏抄下來地址的紙上,神色之間多了幾分沉思。
開發異能?研究異能?甚至連王父都不敢肯定他們會不會對她有什麽別樣的心思?
危險是一定有的,但假如她真的能看到更多的未來,能得到更強大的異能,是不是王恂,就會早一天回來?
一想到那地宮之中的種種詭異,還有那被鎮壓了千年如今又蠢蠢欲動的孽龍,慕初晴的心裏就跟油煎火燎似的,實際上,對她來說,并沒有太多的選擇,不是麽?至于研究可能會産生的危險……她的神色微微一凜:她不可能是那種随便別人宰割的肉呢。
何況,公公雖然心思莫測,但那趴着的白虎的心思卻很簡單---她的關切,是不受形體的束縛傳達給了她的,就因為這樣,慕初晴竟有種篤定,哪怕有點危險,估計也不會有什麽生命安全的問題的。
那邊視頻剛一斷開,油光水滑的白虎就倏然變成人形----一拳直接往男人臉上就揮了過去,這一拳顯然極重,男人“哎呦”一聲,也不知是沒來得及,還是不想躲開,總之臉上瞬間多了一塊青青紫紫,他原本淡定的臉瞬間跨了下來,配着那塊淤青顯得格外可憐:“老婆……”
“你好!”這個“好”字,咬的十分之重,話音裏有幾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味道,美婦瞪大了眼睛,“為什麽不許我和她說話!”
“哎呀,人類那種狡詐陰險的生物,我這不是怕老婆你被污染嘛……”王爹賠笑臉。
“兒子喜歡的,我就喜歡,在我看來啊,兒子的眼光可比你好得多了,媳婦兒肯為了小九去冒險,我就認了她這個媳婦。”美婦揚了揚下巴,“至于你,哼!”
一個“哼”字,已經充分說明了王爹在家庭裏真正的地位。
“我兒子的眼光可不如我,”王爹嬉皮笑臉的摟住了美人的細腰,笑吟吟的,“要不然,我怎麽能娶到你呢。”
這種變相的贊美,并沒有讓美婦臉上的不悅散去分毫,她垂下眼簾想了一想,忽然看向了王爹:“那什麽研究所,你去好好打個招呼,要是讓兒媳婦有個三長兩短,小九回來,我要怎麽跟他交代?”小九小九。王爹聽得心頭火冒三丈。什麽時候老婆才能口口聲聲都是自己呢?
那混蛋兒子,一早就把他娘的心都給帶走了。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小九沒成年,就把他踹出了家門啊。
誰曉得人是走了,自家老婆口口聲聲卻只有兒子兒子,想起這些年跟兒子搶老婆的過程,簡直是要掬一把辛酸淚啊。
要是慕初晴在這兒,恐怕就要感慨一句:基因的力量真是強大了。
做公公的跟自家老公吃醋,自家老公又跟兜兜吃醋---唔,在某些方面來說還都有點兒妻管嚴,簡直是相似的不能再相似了。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麽?
“好啦好啦,”奈何自家老婆這會兒正在火頭上,是敷衍不得的,自己這兩次逼着她非得用原型見媳婦,一方面也是不想她花去了每個月不多的變形成人的時間,另外一方面,也的确是不想她心裏再多一個“很重要的人”,王爹暗中翻了個白眼,嘴上卻迫不得已的答應了她,“老婆你放心吧。”
美婦這才懶洋洋的倚身進了軟軟的墊子裏,神色幽暗下來,漸漸沉默,臉上仿佛是若有所思。
王爹最看不慣她這樣的表情,那種飄渺的,仿佛是随時可能離開一般的神情。
咦,老婆每個月不多的變身人形的時間,腫麽能夠浪費呢!
趕緊撲上去先嘛!
131、研究(1)
也不知算不算巧合,王父給慕初晴的地址上,研究所的地址,就在王恂曾經帶她去過的那條“古玩一條街”上。
故地重游,故人卻不知所向,和王恕以及陳蓓一起站在這條熱鬧依舊的大街上,慕初晴的眼底忍不住的閃過了一絲茫然。
茫然不過一瞬,她轉瞬回神,看了一下手裏捏着的已經汗濕了的小紙條,再看看面前的小鋪子,微微挑了挑眉頭:“就是這裏了麽……”
研究所這三個字,原本應該是很“高大上”的。一聽就自然而然的讓人聯想到玻璃器皿,穿着白大褂來來去去的工作人員,消毒水和福爾馬林的味道,但既然地址是在H市的古玩一條街,這個所謂的“研究所”,從外表上看上去也不過是一處小小的四合院,在門口也沒挂招牌,顯然有了些年代的樓體,驟然看去根本沒有任何的高端大氣精致質感。雖然自打被帶進了異能界,已經很清楚的知道看東西不能只看外表,但慕初晴依舊是忍不住的在心裏嘀咕起來:跟我之前想的,一點也不一樣啊。這種異能研究所,真的……靠譜麽?我能在這裏找到我想要的東西麽?
“慕慕,就是這裏了呢。”陳蓓看着她有些出神,對了一下門牌,便伸手去按上頭的門鈴。
按了半天,裏頭才傳來了悉悉索索的響動,木質的大門過了好久這才“吱呀”一下打開了一條縫,探出來一張漂亮的小臉,還帶着倦意的迷茫:“你們是……”
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