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年人卻羨慕少年單純天真,意氣風發。
“猴子,我們去打游戲吧。”穿着藍色校服的初二學生沖出來一把摟住前面準備獨自回家的身材瘦小男生。
這個外號叫猴子的男生看起來很瘦,還是長個的年紀臉上卻沒有多少肉,頭發似乎有段時間沒有修剪了,額前過長的碎發遮住了眼睛,他一直低着頭看上去有些陰郁。
直到有人喊他,他才擡起頭看了對方一眼,他的眼下青黑,似乎許久沒有好好睡過了,明明十四五歲的年紀,眼神卻很是空洞,“啊,弄弄啊。”
猴子不叫猴子,他本名侯明,弄弄大名何弄,他們兩個人是住一個小區的,以前一直一起上下學。
何弄從小就喊他猴子,小時候侯明特別皮,經常氣得他媽直接喊他皮猴子。那時候,他們樓下經常有這麽一幕,猴子他媽拎着擀面杖追兒子,那時候何弄就在旁邊幸災樂禍。
猴子這個外號也是那個時候有的,一直喊到現在。不過侯明他媽已經好幾年沒有這麽做了。
想起侯明他媽,何弄看向侯明的目光帶着些許的心疼和同情,“你們家現在怎麽樣了?”
侯明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小小的年紀笑的滿目滄桑,最後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吵吵鬧鬧的,說是要離婚結果吵了那麽多年也沒離婚。”
侯明的父母以前是他們的小區裏的模範夫妻,是衆位家中眼中羨慕的對象。
侯明的母親羅安安也一直很滿意自己的家庭,年輕嬌俏的臉上每日都挂着幸福的笑容,直到她看到她的丈夫摟着別的女人走入了酒店,将他們捉奸在床。
曾經臉上滿是幸福的溫柔女人一瞬間變成了讓所有人都害怕的瘋婆子。
而将她逼瘋的那人站在那裏輕描淡寫——我只是和她玩玩,你那麽激動幹什麽。
那之後,何弄經常就能夠聽到樓上歇斯底裏的吵鬧聲,有時候還有摔碗砸盆的巨大聲響,大半夜的根本睡不着覺。
這對夫妻一見面就吵架,就算不見面,何弄半夜也能是不是聽到羅安安的嚎啕大哭,他不知道侯明感覺如何,反正他是被折磨得一整晚沒睡覺。
大家也不是沒有怨言,可鄰裏鄰居的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家發生了什麽,這要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也急啊,誰能忍受自己的另一半和別人鬼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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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事出有因,加上這麽多年的感情,大家最後也忍了,就是可憐了剛剛上初中的侯明。
“你爸昨晚回來了?”何弄小心翼翼地問道,昨晚他又聽到侯明母親打砸哭鬧的聲音,他累極了直接睡了。聽他媽說,昨晚吵到淩晨兩三點才罷休,那不知道在吵些什麽。
他也知道侯明他媽很是可憐,但他就想不通她每次吵架都說要離婚,怎麽到現在就不離婚呢。
他不懂大人的世界,只是看到自己的發小一點點陰郁下去,以前還算健碩的身材變得瘦小,曾經大笑大鬧的臉上再也沒有笑容,他就忍不住心疼,他總覺得如果他們離婚了對侯明是件好事。
他以前也經常拉着侯明回家玩,可侯明他爸出軌之後,他媽就不讓他去別人家了,也不允許他和自己玩。
侯明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手指不自覺的摸上了發疼的嘴角,“沒有,昨晚我爸沒有回來。”他渾身上下都疼,只是嘴角那裏沒有遮掩,那裏豁開了一個口子剛剛結痂,他不受控制地将嘴角的痂撕開,被痂堵住的鮮血流了出來,潤濕了指尖。
他父母鬧僵之後,他媽就不允許他喊自己的爸爸叫爸爸了,每次要是喊了,他媽就會歇斯底裏地沖過來懲罰他。
昨晚,他爸爸沒有回來,他已經一個月都沒有回來。
他想他了,就問了一句——爸爸怎麽還不回來。
之後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毒打。
他還以為這次會醒不過來了,但人類的身體意外的強大,當黎明升起,他緩緩睜開雙眼才意識到自己還活着,身體上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還活着。
他活着,卻希望自己死了。
他看向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打了一個寒顫,沉默地梳洗一番擦幹淨臉上身上的血跡,換上幹淨衣服,背上書包離開了自己的家,繼續渾渾噩噩,生不如死的一天。
何弄看他目光呆滞,不知道神游何方,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從侯明他家出事之後,他就經常這樣。
他伸出手推了推侯明,問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早上的回憶破碎,侯明回過神來,看向自己最好的朋友,呆滞幾秒才問道:“你說什麽?”
看他這個樣子,何弄就知道他啥也沒有聽進去,他看向侯明嘴角溢出來的血漬很是無奈,這家夥總說自己上火,上火結巴了還用手去扣。
一個大男生兜裏也沒有紙巾什麽的,上手直接給他擦了一下,才無奈重複道:“我說啊,你們家總不能一直這麽下去吧。我說句不中聽,我感覺你媽真的就像一個瘋子,大半夜的又吵又鬧,我帶着耳塞都睡不着。”
本來學業就足夠辛苦了,結果晚上一直睡不好,白天又犯困,他這成績可謂是直線下降,他爸媽都商量着樓上再這麽下去就換地方住了。
之前也不是沒人勸侯明他媽,都被她又打又罵的架勢給吓回去了。
大家也就是好心才提醒幾句,她不領情還去罵人,漸漸地,大家就不管她了,也不願意招惹這個瘋婆子。
這女人大半夜的舉着菜刀就砍她男人,鬧得警察都過來了,現在大家都不敢招惹這一家。
侯明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都這樣了,就算了吧。我爸一回來她就又打又鬧,我爸不回來她還是又打又鬧。”只不過對象變成了他。
對發小家的事情,何弄也無法多說些什麽,他問道:“我待會兒要去書店買資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
他其實老想帶着侯明回家了,他不想讓侯明再回到那個整天吵吵鬧鬧的家,可就像他媽說的那樣,再怎麽不好,那都是侯明的家,那都是侯明的親爸親媽。
何弄對侯明再推心置腹,侯明還會選擇自己的家,就像現在,侯明沒有多少遲疑就拒絕了何弄的邀請,“不了,我媽讓我早點回去,我要是回去晚了,她就要生氣了。”
“好吧。”何弄也知道他們家的情況,自從侯明他爸出軌後,他媽就把他看得死死地,除了上學,根本不讓他出去玩,“那我先走了,要是有什麽事兒盡管和我說。”
“好。”
兩人就此告別,一個向東一個向西逐漸走遠。
侯明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無聲,滿身陰郁,有人遇到他也是趕快走開,哪怕是認識的人也沒有和他打聲招呼。
他們知道侯明是個好孩子,只是他那個媽實在讓人吃不消了,他們惹不起還是躲躲吧。
侯明很快就走到自己小區門口,可他沒有進入小區大門,而是繼續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天色逐漸昏暗,周圍熱鬧的景色也變得荒涼,路邊有一片草地,草地旁是一條長了一片蘆葦草的湖泊。
侯明走過去直接坐在湖邊的草地上,這是郊外,曾經他的父母經常帶他們出來玩。
他記得有一年過來吃燒烤,一不小心把自己最喜歡的奧特曼踩碎了,最後爸爸媽媽一起将那個碎掉的奧特曼埋在了湖邊的草地上,他用一旁撿回來的樹皮給他最愛的玩具立了一個墓碑。
數年已過,墓碑早已腐朽化作了泥土,他再也找不到他埋葬的奧特曼了。
湖面波光粼粼,那璀璨的光芒閃爍着,如同來自天堂的光芒吸引着迷路者靠近。
侯明突然站起來,非常認真地将書包從雙肩取下來,脫掉外套擺在地上,才将書包放在外套上。
然後他頭也不回向前走去,殘留着血跡的嘴角微微上揚,陰郁的臉龐帶着幸福安然的笑容,如同奔赴天堂。
冰冷的湖水慢慢上升包裹他的身體,他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全感。
他要回家了。
何弄捧着幾本書剛來到樓下就聽到熟悉的吵鬧聲,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他回到家,看着在廚房忙碌的母親問道:“猴子他們家又怎麽了?”
何媽媽搖搖頭,“哎,誰知道呢?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何弄沒有放在心上,一夜睡得并不安穩,樓上的打砸聲響了一整晚,他早上起晚了,拿着早飯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回到學校,沒有看到侯明,他有些擔心,好不容易熬到下課,他嗖的一下沖出去,剛到小區樓下就聽到有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話。
“你知道嗎?七樓那家的孩子跳湖自殺了。”
“真的嗎?哎呦喂,造孽啊,那孩子才十幾歲吧。”
“我還聽說啊,那個孩子死的時候身上一身傷,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把骨頭,聽說他媽瘋了之後就打他還不給他飯吃。”
“她是真瘋了吧!!”別人聽到都是一臉不可置信,他們覺得羅安安鬧歸鬧吵歸吵,對兒子終歸還是疼愛的吧,沒想到平常最疼兒子的羅安安對兒子下手最狠。
有人不禁感嘆道:“哎,那個孩子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何弄什麽也聽不進去了,他的腦袋嗡嗡的,慌亂、懷疑、驚恐充斥着他的腦海,他沖上了樓打開大門。他迫切的想要和一個人求證,想要從一個人口裏知道那些話是假的,他的發小還沒有死。
他打開門就看到了媽媽坐在餐桌上哭泣,而經常加班的爸爸也回來了坐在她身邊安慰她。
“媽媽。”何弄有些神情恍惚,他似乎猜到了她為什麽哭,可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想,“你在哭什麽?”
他的母親擦拭眼淚,壓抑自己的哭泣,“弄弄……猴子,猴子他……他跳湖自殺了。”
誰?誰跳湖自殺了?
何弄覺得自己眼前所有的景象旋轉扭曲,如同一張噩夢。
他昨天放學後還和猴子打過招呼,他怎麽會沒了呢?
當天晚上,樓上滿是哭泣吵鬧聲,後來起了火,火光吞滅了那個小家。
等消防員趕過來撲滅了火才找到兩個相擁一起死去的夫妻。
他們是自殺的,發現自己逼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之後,他們選擇了澆油***和他們的孩子一起離開人間。
何弄站在熟悉的門口,看着兩個消防員将兩具燒焦的屍體擡了出來。
漆黑的屍體已經成為了焦炭,擡屍體的人一個踉跄摔了一跤,樓面的屍體砸落在地上,漆黑一片。
何弄猛然從噩夢中醒來,這麽多年來,他永遠無法忘記發小一家死去的場景。
外面熟悉的摔碗砸盆聲讓何弄身子一顫,他穿好衣服,打開門準備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剛走出去就看到一個天使朝着他跑來,他慌了神,恍然覺得自己來到了天堂,但一道怒吼聲将他拉回人間。
“白姽婳,我特麽幹死你!!!!!”
☆、社死現場
白姽婳四人從上個副本離開,還沒來得及在安全屋裏面休息多久時間,結果何梓就跑過來想要快速通關,觸碰考試系統。
白姽婳哪裏願意,結果卡爾莫拉也不知道從哪兒打探到何梓他們急切想要考試的消息,直接聯系了白林栖他們。
卡爾莫拉作為普通玩家中的高玩,帶領着最精英團隊,有了白姽婳的提醒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觸發了考試,得到了進入考場的資格。
每個考場可以進入十個玩家,卡爾莫拉就順便把他們也拉上了。
剛剛進入考場的玩家各自分散,白姽婳他們有自己的聯系方式,加上顧淩宇可以控制衛星,第一時間聯系上他們。
這次他們四個都是窮苦孤兒,無人疼愛,就算死了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白林栖進入股市逛了一圈,他們四個人終于有了住處。
幾個人一大早就開始搬家了。
何梓新婚燕爾就和老婆分離兩個副本,心裏別提有多麽郁悶了,白姽婳還故意招惹他。
等白林栖和顧淩宇兩個人下去搬東西,兩人戰事升級,鍋碗瓢盆瞬間遭殃。
白姽婳看真把他惹急了,連忙沖出房門奪路狂奔,何梓殺紅了眼,一路追殺。兩人玩鬧起來沒個收斂,結果白姽婳一下子撞到了人。
他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對門的住戶,他瞬間明白他和何梓的打鬧聲吵到了未來的鄰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姽婳連連道歉。
何梓也跑過來說對不起。兩人有是鞠躬有是道歉,倒是把何弄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姽婳看,這個男人很高,需要他仰視才能看到他的臉,而且他全身雪白,不光是頭發連那濃密修長的眼睫毛也是白的,而眸子卻是淡淡的粉色。
白化病?巨人症?
何弄沒有過于這點而是解釋,“沒事的,我就聽到聲音,怕出事兒出來看看。”
顧淩宇和白林栖捧着東西上樓就看到白姽婳和何梓圍在一個男人面前,兩人将東西放在門口,才走過去看看情況。
“你們剛剛在鬧什麽?”顧淩宇好奇的問了一句。
白林栖轉頭就去了他們的屋子,看到一片狼藉,他走出來和顧淩宇說道:“小宇,你帶降壓藥了嗎?”
顧淩宇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直接走了過去說道:“帶降壓藥幹什麽?”
白林栖壞壞一笑,“怕你高血壓。”
顧淩宇往屋內看了一眼,原本整理好的地面一片狼藉,還有很多碎瓷盤。
他深吸一口氣,頓覺血壓高升。
“白姽婳!!!”
白姽婳和何梓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拔腿就想跑。
奈何顧淩宇上前一步,一把拽住白姽婳的頭發。
“疼疼疼!!!”白姽婳委屈地叫了起來,他的頭發被他調整到膝蓋處,一不小心就成為了自己致命的弱點,還不如直接到腳踝呢。
顧淩宇毫不憐惜,直接拽着頭發就把他往家裏拖。
白姽婳也不是真疼,他又不是人,疼是不可能疼的,只不過裝柔弱而已,“嘤嘤嘤,男人就這樣,追你的時候對你百依百順,憐愛有加,在一起了就不把你當人了。”他的聲音又嬌又軟,一個二米一八的高大天生發出了柔弱少女的聲線。
何弄:“……”他耳朵是不是出現問題了。
白林栖翻了一個白眼,“你本來就不是人。”
“你們就欺負我這個手縛雞之力的……”白姽婳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淩宇一把抱了起來。
實在是拖不動了,還是抱着走吧。
顧淩宇抱着人直接回了屋子,“你們兩個人是二哈嗎?還沒搬過來就把家給拆了。”
何弄看着他這幾個特殊的鄰居,突然笑了起來,轉身回了房間。
他倒是笑的開心,白姽婳可就笑不出來,因為他被顧淩宇一把丢在了地上。
白姽婳:“你有沒有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太友善。”
“太重了,沒堅持得住。”顧淩宇不得不承認自己太弱的事實,其實他的力氣可不小,奈何白姽婳太重了,絕對不止200公斤。
白姽婳擺出一個妖嬈妩媚的姿勢,“我下次保證比棉花還輕。”
“進了水五六噸重的棉花。”白林栖捧着箱子走進來,毫不客氣地損他。何梓乖乖的跟在白林栖後面幹活,他可沒有白姽婳這本事,犯了錯還可以撒嬌賣萌讓人放過他。
白姽婳覺得自己的地位越來越低了,他氣鼓鼓地看着顧淩宇說道:“我覺得你有點不重視我了。”
地上一地碎片,明知道這貨不會受傷,顧淩宇還是有點擔心。“你先起來行不行?”顧淩宇伸手去拉他,白姽婳可不聽他的,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白林栖和何梓嫌棄的從他們身後跑過,力氣最大的兩個最不幹活就知道秀恩愛!
噫~
“別鬧了。”見兩人出去了,顧淩宇蹲在地上和白姽婳說道,“何梓突然和他老婆分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見面,他都已經夠傷心了,你還招惹他生氣。”
白姽婳躺在地上拉住了他的手,他沒有想惹何梓生氣的,“我只是想讓他發洩一下。”
顧淩宇看着這一地的鍋碗瓢盆,一時間無語至極,“是夠發洩的,他現在只剩下怒氣了。”
“好歹我目的達到了,你就不獎勵我什麽嗎?”白姽婳閉上雙眸,雙手重疊放在胸前說道,“我是睡美人,要王子的親親才能起來。”
看到如此耍賴皮的白姽婳,顧淩宇忍不住笑出聲,這家夥簡直是個活寶,他笑道:“迪士尼沒有身高二米二,體重200公斤的公主,你這種是巨人。好了,起來把地上收拾一下。”
“不想收拾。”白姽婳現在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根本不想起來。
顧淩宇懶得理他,抓着他的手就要把他拎起來,“給我正經點,你現在越來越娘了。”
話音剛落,白姽婳直接将人往下一拽,顧淩宇失去重心,猛地摔在他懷裏,耳畔是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勾人心弦,“這樣……正經嗎~”
顧淩宇瞬間就被這聲音勾住了心魂,心跳如擂鼓作響,他将耳朵緩緩貼在白姽婳胸前,那裏沒有心跳,但詭異的是,他似乎能夠感受那裏傳來的愉悅的情緒。
“啊啊啊啊啊啊!”何梓一進門就看到這個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們兩個人要做也先回自己房間啊!!!”
白姽婳摟住顧淩宇的腰,深吸一口氣。
淡定,淡定……
他沒有起身,而是對顧淩宇說道:“不如我們搬出去住吧,這兩個太影響我們二人世界了。”
剛剛心動不已甚至想要親吻他的顧淩宇瞬間恢複理智,“我們在考場,還是不要分散的好。”
“可我不要考試啊。”白姽婳欲哭無淚。
顧淩宇在他懷裏掙紮幾下,能夠抱住五六百斤重物的他此時顯得那麽無力,他索性放棄了掙紮,直接說道:“起來,收拾東西,我們待會兒還要找卡爾莫拉他們。”
白姽婳打了一個響指,所有東西迅速貴為,地上的瓷片全部消失,恢複原樣整整齊齊的擺在廚房裏。
捧着東西準備上樓的白林栖一瞬間來到房間內,看到整齊幹淨的房間,他默默地走到白姽婳面前,“早幹嘛去了。”
見到好友過來,趴在白姽婳懷裏的顧淩宇還是有點害羞的。他和白姽婳兩人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他的臉頰有些泛紅,讓人遐想。
顧淩宇不願意讓白林栖瞎想還欲蓋彌彰的咳嗽幾聲。
“你們兩個人剛剛在幹什麽?”
白林栖這個問題讓顧淩宇更加尴尬了,為了照顧自己的男票,白姽婳很是自然的轉移話題,“這次考試的考官已經進入考場,大家還是要多加警惕。”
“考官?”白林栖心中疑惑。
比他更加疑惑的是何梓,“這破游戲還有考官,不是自動閱卷的嗎?”
“當然有考官了,當初白桂華那場考試的考官就是我。”就是這樣,他才可以走後門讓白桂華專職成為了游戲測試。
也不知道這次的考官是誰。
他反正不是普通玩家,才懶得管這次的考試呢,他只要保護他自己人就夠了。
白林栖他們也沒有問考官是誰,他們既然和卡爾莫拉他們進入考場,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自然沒有繼續靠白姽婳的道理。
白姽婳也知道他們幾個人早就成長到可以不需要他就可以面對一切,難得當一次哥哥結果弟弟就長大不需要他這個哥哥幫忙了。
他有點小心酸,挽住了顧淩宇的手臂。
何梓看的眼角直抽,“白姽婳你現在整個人娘們兮兮膩膩歪歪的,就不能爺們一點。”
其實說白姽婳娘,的确又些不合适,他這位女裝大佬就算用自己的身體做起那些動作也很自然,不會覺得辣眼睛,配合着聖潔禁欲的外表反倒是有種反差萌。
白姽婳也知道他在和自己開玩笑,沒有絲毫生氣,反倒是一臉無辜地試圖将自己靠在顧淩宇懷裏,只是他太高了,有些不太和諧。
何梓都快笑瘋了,分別的痛苦也逐漸遠去。
白林栖亦是忍俊不禁,他開起來玩笑,“哥,你現在可不像小白花了,倒是像包養小白花的霸道總裁。”
白姽婳身份徹底說清之後,白林栖就再也沒有自然地喊一句哥了。
因為這是考試,考試通過後他或許很難在見到白姽婳了,往昔歷歷在目,白林栖也不再有之前的顧慮,倒是坦坦蕩蕩地喊他一句哥。
白姽婳眸光一顫滿是歡喜,他很是配合地站立,和顧淩宇面對面,一手攬住他的腰,緊盯着他的眸子霸道強勢又帶着甜蜜愛意。
空氣瞬間變得暧昧起來,淡淡的情愫在空氣中升溫。
一個充滿熱度的吻落在了顧淩宇雙唇之上,顧淩宇不甘示弱熱情回應。
唯一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害羞捂臉,從指縫偷看,白林栖這個腹黑貨自然是光明正大的看,順便拿出手機偷偷錄視頻。
兩人親夠了才分開,原本還霸道總裁的白姽婳瞬間變得柔弱不能自理,渾身柔弱無骨般依靠在顧淩宇懷裏,嬌嬌柔柔地說道:“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
“他要是愛好獨特,喜歡兔女郎呢?”白林栖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
白姽婳後退幾步,打了一個響指,一雙粉嫩粉嫩的兔耳朵從他頭頂的白發之中露了出來,他身上的衣服也瞬間變成了兔女郎的經典裝扮,盡顯黑絲魅力。
“主人~”白姽婳媚眼如絲給了顧淩宇一個飛吻。
“咔嚓。”一聲記錄了這個美好的畫面。
白姽婳還以為是何梓他們拍照,轉頭想去說幾句騷話,就看到了窗臺上有一直舉着手機正在拍照的黑貓。
“啊啊啊啊啊啊啊!!!!夏小貓,你要是發上去,我扒了你這一身貓皮。”白姽婳瞬間崩潰尖叫,這照片要是發上去,他的一世英名就毀了啊。
夏小貓一臉無辜的歪了歪頭,“可是……這是實時發送的,已經上傳了呢。”
小貓咪能有什麽壞心眼呢?不過是想看某人出醜罷了。
一瞬間,白姽婳的手機劇烈的震動起來。
他打開手機,生無可戀。
【夢神:無限,你好騷啊。】
【玄帝:……不知道說什麽,給你點個贊吧】
【葉塵:姜還是老的辣啊,還是您老會玩~】
【吳陶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神:久聞大名,尚未見面,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輪回:您的變化有點大。】
淦!!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蟲兒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