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偷看徒弟洗澡的無恥師父
本尊,天上的九幽府主,是天界衆神仰望着的存在。
我所居住的九幽府,是天界最大最豪華的府邸,也是最空曠的府邸。
其中建築布局規整、工藝精良、樓閣交錯,是師父留給我的最值錢的資産。
即使權勢滔天養尊處優,我最近亦是心情不好,氣血郁結,渾身無力,枕頭上居然還發現了一搓落發,這其中還夾雜着幾根銀絲白發,大有紅顏薄命之兆。
唉,這都是被氣的啊。
自我從師父門下拜別以後,心裏頭就一直憋了口氣。
起因是臨走之前,師父拉我到跟前說了些私語。
我心裏頭小鹿亂撞的,這還是頭一次離師父那麽近,笑嘻嘻的等着聽師父對我的寄托和希望,卻被師父直直的潑了一盆冷水。
汝下山之後,不可稱曾在本座門下修行過,比起師兄師姐,汝就是個剛出世的嬰孩,不要給本座丢人現眼。
我豎起手指立下誓言,千聿盛會上會打敗所有的師兄師姐。
師父笑了,頭一次失了他高冷的姿态。
師父那一笑魅惑人心動人心魄,我離開的時候踉踉跄跄,回過神來,才覺得這事不對呀,師父是嫌棄我,罵我是個廢柴呢!
越是回憶就越生氣,立志能幹出一翻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光耀師門,可這也只是說說而已。
自天下太平後,我就再也不能翻出什麽花來了。
所以本尊就把魔爪伸向了徒弟,作天作地貼搒收徒,卻皆無小仙有膽子前來。
後來身為中天王的明言表哥算了一卦,替我選了個徒弟,是福源山主的小兒子白堯,說什麽八字合,命定的緣分,然後第二日就給我領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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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堯生的還挺不錯,五官精致,細皮嫩肉,白白淨淨,挺符合明言的眼光,他就喜歡那種生的好看年紀稍小的美少年。
可這徒兒收的我是真鬧心啊,什麽事都同師父作對,讓我不痛快。
我也是為他操碎了心。
起初,本尊懷着滿腔熱情,對他尤為重視,所以要求嚴格了些。
修習本門功法需得斷情絕欲,我自然也這麽對徒弟說的,可那厮居然開始耍性子,鬧着說不學了,從沒聽說過哪門哪派有此規定。
哼,他個沒見識的懂什麽!
他本來就是個心性不定的頑劣,漸漸很少來上課了,倒是和南方神君來往甚密,向她吐槽我是個七萬年都嫁不出去的老妖婆。
本尊也不責怪他,若是他能替我解決姻緣之事,讓我喊他師父也行。
“小表妹,下來喝酒去。”
清越河邊的月桂樹是我常常待的地方,知曉我在此處的便是我這一生的“宿敵”,明言表哥。
我倆之間的關系,有點複雜,好起來就是親兄妹,壞起來能打的你死我活,彼此可都捏了不少對方的把柄。
他和我都是這天上最逍遙自在的神仙,無仙敢惹,“兇神惡煞”。
“白堯這是又跑了?你實在不該如此慣着他的。”
他打開了酒壇子,那撲鼻的酒香味溢出,暖人心間,勾醒了我肚中的饞蟲。
我與表哥對坐,對視着開懷大笑。
“你在教我做事啊?我哪裏是慣着他了,是懶得管他。”
美酒果然忘憂,我已然不記得白堯已經消失了整整五日了。
“頑石也需用心雕琢,早知,我便做他師父了,你這懶散心性也教不好他。”
明言似笑非笑,手指摩搓着杯壁,非常惋惜的嘆了口氣。他倒是忘了是誰只合了八字就将人送到了她的九幽府,急不可耐的讓白堯行了拜師禮。
拜師哪有這麽簡單,也是需講求禮數的,他這樣和過家家有什麽分別呢。
明言的私心太過明顯,莫非這白堯是他的私生子,借她這個妹妹替他兒子尋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那粗鄙小兒,不知禮數,無法無天,和當初剛來衡山的他倒是很像。
“你為何要騙他修行瀾語閣的法術要斷情絕欲?”
“你說為什麽?他整日同那些個仙娥嬉戲玩耍,哪有心思專注于修煉上,我的勸告他也從未放在心上。”
我實在不喜歡強迫于人,愛學不學。
我最近也是漲了脾氣,腰板挺直了,他還真當我這個師父是軟柿子呢。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當年為師我在瀾語閣的時候,師父更關心師兄師姐們,我就總是那個被忽視的。
“你将人領了走,我瞧見他就煩!”
明言立刻谄媚的笑了,他對白堯不是一般的好,白堯也更喜歡他。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啊,表哥回頭一定好好說說他,您大人大量,他不懂事,就別同他計較了。”
明言這嘴臉變得還真是快啊。
“嗯。”
之後,我也沒再為難明言,畢竟他帶了好酒招待,吃人的嘴短,偏偏我嗜酒如命,被他拿捏了。
又過了兩日,白堯終于出現在了九幽府門口,也不知他剛從哪裏來的,白淨的衣服上沾染了塵土。
本尊自然不會錯過此等挖苦諷刺的機會,輕搖團扇,惬意的笑着。
“原來,你還知道回來啊。”
他倒是一點也沒覺得自己錯了,拉開凳子坐到了我跟前,給自己倒了杯茶,還真是完全想不起來她這個師父啊,不懂事!太不懂事了!
“你能教我些什麽啊?”
他也是夠直接的,求我還沒個求人的态度,跟個大爺似的。
我心裏頭不悅,也不好多說什麽。
“你想學的我都能教你,就看你要不要學了。上天入地千變萬化都是小法術,鬥轉星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是信手拈來。”
我勾唇輕笑,能拜在九幽府主門下,他的運氣真是極佳。
“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厲害?”
“噓,不要質疑你師父。”我故作神秘,白了他一眼。
“學學學!”
他似乎信了我的邪,握緊拳頭,一副求知若渴模樣。
有那麽一刻,我忽然覺得他還挺可愛的。
他生得了一副好相貌,讓我就算是有滿腔的怒火,也無法對他抒發。
我從衣袖裏掏出一本厚厚的書來,這是一本記載着神族過去的史冊,于我有着不一樣的意義。
“可是,這玩意我讀過啊。”
他連翻都沒有翻開,就覺得此書平平無奇。
“那便再讀一遍。”我冷靜的看着他,帶着不容置喙的語氣。
“我想學本事,師父可是在懲罰我”
他随手丢了那書,回頭質問我,原來為師在他心中是這般小氣,斤斤計較的。
我這徒兒啊,生的蠢笨,一點也沒繼承他父親的思想覺悟聰明才智,委實可惜。
明言的一番苦心,怕是要付之東流了。
“收着吧,不想看也沒關系,若是以後覺得迷茫了,再拿出來翻翻。”
總有一天他是要翻開它的,我彎腰拾起那本《神史》,撣了撣上面的灰塵,這書上的裝訂還是我自個親手縫制的,他這般糟蹋原本我是該生氣的,可是明言讓我包容他的不懂事,我也是該聽的。
他極不情願的将書塞進衣袖,想來之後便會随手将這書塞進哪個犄角旮旯,再不會翻開了。
“你回去洗個澡,戌時再來找我,為師只教一遍,你好好學,莫要像之前一樣三分熱度了。”
他學的累,我教的更累。
自己悟去,我倆都輕松了。
白堯愣愣的點頭,看了自己一雙黑手,回房間抱了衣服去清碧池沐浴去了。
我依舊支着腦袋在院中喝茶,閉上眼假寐,想起初見堯兒的時候,他才剛出生,是個只會哭鬧的奶娃娃,當時是偷偷去看他的,覺得他好玩,就拍了拍他光溜溜的白屁股。
後來,他母親去世了。
我未曾遵照他母親的囑托,而是将他交給了福源山主。
一萬年了,他已經出落成俊朗少年了,那強健厚實的身板,為師我必須要第一個欣賞。
本尊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露華臺上了。
清碧池水霧缭繞,也不妨礙我欣賞白堯光潔的身體。
那緊致結實的肌肉,膚色清然白潔,氣若浮雲,身形挺昂。
夭壽了,太罪惡了,此等美色,令我口幹舌燥,難免有些上火。
這世上還有我這般不正經的師父嗎?連我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了。
看的正起勁的時候,白堯發現了我的蹤影,手忙腳亂的用衣衫遮住自己的下半身,破口大罵。
“老不正經的!你不要臉!”
“不用覺得羞澀,你還光着屁股腚的時候,師父就見過你了。”他當時還尿在了我手上,要不是明言攔着,早就打死他了。
我輕撫着手中的團扇,毫不在意他說的,只覺得他這羞澀模樣,真招人喜歡。
這溫泉熱氣蒸騰,讓我後背發熱。
“無恥,流氓!”
他氣急敗壞的捶打着水面,卻又奈何我不得的樣子逗笑了我。
“看你一眼還少了塊肉不成,師父還怕長針眼呢。”
我理直氣壯的插着腰,撇撇嘴,覺得甚是無趣,趕緊逃了。
戌時,白堯提着把菜刀怒氣沖沖的跑過來,我故作鎮定,後退了兩步,卻實實在在的暴露了我的心虛。
何必這麽沖動,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的。
“老實說,您收我做徒弟是不是另有圖謀?雖然我清新俊逸的容貌确實挺招人惦記的,但是我是不會喜歡比我年紀大那麽多的老家夥的,你若是逼迫的話,白堯寧死不從!”
我捏着團扇半遮着臉,輕笑出聲。
“大可不必,師父只不過和你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
我是覺得沒什麽的,他卻覺得是我玷污了他的清白。
“一個男人,怪矯情的。”
我這話似乎觸怒了他,眉頭擰得更緊了,表情也明顯陰沉下來,黑圓的眼珠狠狠的瞪着我。
嗯......,這時候我機智的岔開了話題。
“師父教你一套保命招數,一招制敵,從未失手。”
我也不是真的垂涎他的美色,至于原因,本尊懶得解釋,活了這麽多年,不至于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他若是厭惡我便繼續厭惡着吧,我倒是情願讓他一直厭棄着。
空中顯現出一把赤血紅劍,透着淡淡的寒光,劍柄為血色青蓮紋路,刃如秋霜,鋒利無比。
我握住了它舞出一套行雲流水的招式,白堯看的眼睛都花了,他終于開始相信自個師父确實是有一點本事的了。
“這是避風劍,以後...以後就交給你了。”
雙手緊緊握着劍身,這把劍是故人相送,于我而言有不一樣的意義,轉送他人就好像割了我心頭一塊肉。
白堯笑着接劍,用力拽了過來,仔細的觀摩着這把劍上的紋路,沒想到師父居然有此等寶貝,南方神君說的對,師父家財萬貫但是摳的很。
“為師希望你今後不要再去南方神君那邊了,好好在九幽府修煉。”
“你休想擺布我!”
他顯然是很不情願,像個叛逆的孩子,又使用關門大法,将自己關進了別苑。
我懶得管他,去廚房裏煮了碗面,以前在岳山,師父總是煮面,我有幸吃過幾碗。
只是一碗面,我卻因此哭的淚流滿面。
大概是香氣飄得太遠,把白堯都給饞出來了。
“坐下?吃兩口?”
鍋裏水還是熱的,起鍋端了一碗給他,他沒客氣,幾口就全給吃了,果然誰都逃脫不了真香。
他豪邁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咽下最後一口。
“那劍您不會再要回去吧,現在它是我的了。”
“送你的自然是你的了。”
我勉強的笑笑,為了維護我威嚴的師父形象,違心說的,太不容易了,心在滴血,這可是聖階級別的法器啊。
“謝謝師父!”
我假裝欣慰的點頭,這句謝謝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天還未亮時,我便已經醒了,躺在九幽府屋頂的琉璃瓦上,從這裏可以看到不一樣的景色,人間的景色,岳山的景色,瀾語閣的景色。
常常一待很久,沒人打擾。
過了辰時,明言來九幽府找我,白堯在院中修煉,他很喜歡我送給他的那把劍。
“明言師叔。”
看到明言的白堯很是歡喜,興沖沖的迎上前去,明言伸手攬住他的細腰,防止他跌倒。
“你師父呢?”
明言臉上總是帶着那般雲淡風輕的微笑,不過我卻知道,他可是很虛僞的,越是笑的春風化雨,心裏就盤算着更大的陰謀。
“誰知道她去哪了?估計又躲哪裏睡覺去了。”
他這個師父,懶得很,走到哪躺到哪,一身嬌襲之病。
明言搖頭,敲了他的腦門,看來他們師徒的矛盾不小,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挑撥。
“最近修行的如何?”
“剛突破雲初境上境。”白堯眉眼彎彎,他修煉的速度飛快,南方神君誇贊他是修煉的奇才。
“看來你師父對你教導的不錯。”明言欣慰的點頭。
“和她才沒有關系呢!還不是我天資聰穎。”白堯小聲嘀咕着。
明言微笑着摸了他一下腦袋,拂袖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斟上了自帶的酒水,我在屋頂上嗅到了那味道,千年佳釀,饞的直流口水。
算明言有良心,得了好酒還記得給她送過來。
“師叔,我要告訴你件事。”
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樣子,明言挑了眉頭,來了興致。
“說吧,師叔不會透露出去的。”
“就是...就是師父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還偷看我沐浴,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她不會是觊觎我的身子吧。”
明言笑噴了,看了一眼我的方向,似乎在笑話我偷看白堯沐浴。
“這你就實屬想太多了,你師父啊,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明言嘴角泛着苦笑,她眼中只能看得到那人,永遠無法接受別人,也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
“那就好,師叔可曾聽過瀾語閣?”白堯明顯松了一口氣。
“我與你師父是同門。”
“啊?我還以為是某個不值一提的小門派。”原來還是有些背景的。
“瀾語閣是這世間最古老的門派之一,連同我們的師父一共十一人,門中子弟都是各族中的翹楚。她是我們最小的師妹,曾是我們之中境界最低的。”
明言長嘆了一口氣,瀾語閣如今只剩他和表妹了,真是令人唏噓。
白堯認真的點頭,脫口而出:“她本就不聰明也沒什麽天賦。”
明言輕笑,敲了他一下腦袋:“她是你的師父,不可妄語!你對她的偏見太深了,她并非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其實是扮豬吃虎罷了。千聿盛會上,她一人就打敗了我們所有師兄師姐,最快突破到了星神境。現在她應當已經到了星神境上境,或者更高的境界。”
“星神境上境?”
白堯不是震驚而是覺得恐怖了,神族能到星神境的就已經屈指可數了,更何況是星神境上境。
師父當真如此厲害,而不是師叔替她吹逼?
“你可別被她的表面欺騙了,你師父啊,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其實骨子裏是最執着的。”
如果她能不那麽執着就好了,明明有更廣闊的天地,卻偏偏走了一條死路。
“那她也不該偷看我洗澡,老色胚!她收我做徒弟只不過是為了圈禁我,滿足她那龌龊的心思罷了。”
白堯冷哼一聲,他這次可是吃了大虧。
“可是她都将避風劍送給你了,若是能得到這把劍,讓我出賣色相我也願意啊。你師父對你也是觊觎厚望,畢竟你以後是要擔負起保護九界衆生的責任。”
明言手中握着的避風劍,神色中隐着落寞。
“你們說話也不避着我?”
我突然從天而降,将白堯吓壞了,他像只受驚的兔子躲到了明言身後。
他這口無遮攔目空一切嚣張跋扈的性子,早晚得吃些苦頭的。
我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慈愛”,微笑着對他招了招手,語氣也是格外的溫柔。
“你過來,師父有些話要對你說。”
“你當我傻,才不要送過去被你打呢?”
白堯閃爍着眼神,不敢直視我。明言袒護他,将人攔在身後。
“有話咱們心平氣和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
“我和我徒弟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明言你閃一邊去!”
明言揪心的看着,只能對白堯抱歉,九幽府主他也惹不起啊。
白堯挺直了腰板,暗示自己,不就是挨打嗎?
我捏緊拳頭,并沒有動手,因為心裏頭知道,就算打了他,他也不會知自己錯在哪裏。
最後身心俱疲的嘆了口氣,也許應該讓他一直留在福源山的。
“你說我是觊觎你男色的老色胚我不在意,你不好好待在九幽府修煉我也不同你計較。可是你說瀾語閣是名不經傳不值一提的小門派,啊,确實是小門派啊。你如此輕視,自可以主動退出師門,我絕不攔你。這把劍是瀾語閣的東西,如果你不稀罕的話,便還給我!”
我陰狠的笑着,對他伸出手,他沒見過我如此暴怒的模樣,吓得雙腿發抖,跪在了我面前。
明言又心疼又覺得好笑,府主是瀾語閣反黑第一人,誰要是說瀾語閣有一點不好,她能六親不認。
白堯這回是觸碰到了她的逆鱗,怕是不好收拾了。
“堯兒,快去同你師父道歉去。好妹妹啊,他是被福源山主寵壞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大人大量,這次就原諒他吧。”
“不用!”
我冷臉,堅決的背過身去。
惹我了,就左一句好妹妹右一句好妹妹的哄着,還不是他招惹的這個麻煩。
“這個徒弟,是我師門高攀不起!”
一瞬,我氣呼呼的離開了九幽府,想尋個地方撒撒氣,能同我吵架吵得天翻地覆的也只有天界的聖主大人了。
聖主都城天,是天君隕落之後神族的掌權者,也是我的另一個“死對頭”。
他狼子野心,觊觎天君之位已久,奈何有我和明言的牽制,一直無法得償所願。
不知不覺就到了長野府前,門口仙童說聖主大人已經閉關許久,今日我是見不到他了。
“你家聖主可說過何時出關?”
“小仙不敢多問。”
那小仙顫顫巍巍,想來平時也受了都城天那古怪脾氣的折磨,我也就不為難他了。
與其生氣不如尋歡作樂,與夜憂閣的仙女姐姐們戲耍玩鬧,美酒佳肴,聽曲欣賞修長美腿,美哉美哉。
這麽想着,心裏便什麽氣也沒有了。
可去他的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