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上元磨破了嘴皮子，姑姑陸芝蘭才給他找了份工作。
顧不上問陸姑姑具體的工作內容，陸上元就興沖沖地開始收拾行李。
陸媽媽聽着樓上咣咣铛铛的，打電話取消了和閨蜜的下午茶，決定去看看兒子在瞎忙活什麽。
她上去的時候，陸上元正将衣櫃裏的衣服一股腦往箱子裏塞。
陸媽媽對兒子的生存技能搖頭表示唾棄，親自喊了家裏的阿姨過來替兒子收拾。
陸媽媽和陸上元在小廳裏喝茶。
“你還真打算過去啊？”陸媽媽問。
陸上元對自家媽媽的态度很不滿意：“我很認真的好不好？”
陸媽媽眼睛滴溜溜地轉。
雖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可生活順遂，夫妻恩愛，她眉目間還有小女兒的情态。
她嘴巴向上翹了翹，往兒子那邊靠了靠：“究竟是什麽樣的小姑娘啊，讓你這麽喜歡？”
她真的很好奇啊！
陸上元挑眉：“特別好的小姑娘。”
想到徐佳佳的圓圓臉圓圓眼，陸上元心裏就止不住地歡喜。
她真可愛。
陸媽媽看到兒子的樣子，心裏就跟有只小貓在撓似的：“給我說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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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上元是個孝順孩子，決定先透漏一點點。
他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她有酒窩。”
……
陸上元選了個良道吉日去報到。
陸爸爸看着一臉興奮的兒子，有些不放心，問妻子：“成不成啊？”
陸媽媽一直看着兒子，直到車子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拉拉身上的披肩，挽着老公的胳膊往屋裏走：“沒事，芝蘭和魏衍都在學校。”
陸爸爸點點頭。
兒子的性子他還是知道的，雖然看着不靠譜，可腦袋不糊塗，再加上有妹妹盯着，應該沒什麽問題。
走了也好，不耽誤他和老婆過二人世界：“今天情人節，我訂了你最喜歡的餐廳，還是靠窗的位置，你可以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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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上元路上給魏衍打電話，讓他“接駕”。
魏衍用“我有事”三個字利索地打發了他。
陸上元：“……”
陸上元只好給姑姑打電話。
陸姑姑倒是沒事，只是她現在在外地，她本想着是過了十五再讓陸上元報道，可聽陸上元的意思，他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我找人領你辦辦手續。”陸姑姑想着侄子難得正經一次，也沒說讓他回去，挂斷電話就給自己的助理發信息。
陸上元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助理已經在門口等了。
是個中年儒雅大叔。
助理做事很有效率，很快就替他把手續辦好了。
陸上元這才想起詢問他的工作。
助理說他也不知道：“陸主任沒告訴我。”
想了想，他又道：“現在小學部和初中部的領導都不在，要不你再等等？”
陸上元點點頭，送助理出去。
學校給老師安排的宿舍不錯，是小的一居室，屋裏家具一應俱全，就是床硬了點，陸上元在床上彈了彈，害怕自己不習慣會失眠。
剛準備将衣服拿出來挂在衣櫃裏，電話就響了。
“在家生蛋呢也不出來玩！”狐朋狗友吆喝，“大家都在呢，就差你了，快點啊，XX會所。”
陸上元懶懶倒在床上：“不去！我上班呢。”
“上什麽班？你工作室不是倒閉了嗎？”
陸上元哼了一聲：“我就不能再就業？京北外國語知道不？我現在在這裏！”
“喲呵！”朋友咋咋呼呼，“你可以啊！以後是不是就要喊你陸老師了？”
聽筒裏旋即傳來幾聲怪裏怪氣的喊聲笑聲。
“快過來呗，就當為你慶祝了。”朋友道，“我妹妹在那裏念書，聽她說老師周一到周五也是不允許離校的，你還不趁着現在有機會耍兩下？”
最後這句話搔到了陸上元的癢處，以前是聽魏衍說過，京北的老師要求住校來着……
陸上元猶豫了兩秒鐘，點頭：“等着！”
他拿上外套下樓，走到一樓突然想到助理和他說的，這樓有門禁。
他敲敲宿管的門，準備問問是幾點。
沒人應。
沒人嗎？陸上元眨眨眼，想着到時候問魏衍也是一樣。
他前腳剛踏出宿舍樓，後腳宿管門就開了。
姚黃向外看了看，剛才她正在試衣服，好像聽到了扣門聲？
看着空無一人的大廳，她眨眨眼，覺得自己幻聽了。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制服，她不滿意地拽了拽腰間多出來的布料，有點肥啊。
正想着是不是改改，門口有動靜傳來。
順着聲音看過去，她看到了一雙瞪圓的眼。
“姚黃？真的是你啊！”徐佳佳驚喜道。
……
姚黃記不起徐佳佳的名字，只是覺得她很眼熟。
“你不記得我啦？咱們八年級同班，我在你前排。”徐佳佳紅着臉道，“咱們有次去博物館，你還借給我一件外套……”
姚黃瞬間想起來了：“徐佳佳！”
“是我！”徐佳佳咬着唇笑，“你記起來了？”
姚黃笑着點點頭，她記得。
“我當時想把外套還給你來着，可周一去學校，你不在，我等了幾天才知道你轉校了。”
那是她第一次來例假，當時褲子髒了還不知道，班裏幾個調皮的男學生還笑，要不是姚黃脫下外套給她系到腰上，她真的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嗯。”姚黃笑笑，“家裏有點事，走得比較急。”
“能再見面真好！”徐佳佳滿臉都是遇到老同學的興奮，“你也在這裏上班嗎？”
姚黃點頭：“今天剛入職。”
徐佳佳：“我也是！那咱們以後就是同事啦！”
徐佳佳聊得忘我，還是姚黃視線越過她擡高兩分，注意到了她身後的男人。
徐佳佳“嘶”一聲，懊惱地吐吐舌頭，轉身替二人介紹。
“魏老師，這是我同學姚黃。”
“姚黃，這是我高中的數學老師，魏老師。”
姚黃魏衍握手打招呼。
“你好。”
“你好。”
魏衍松開手，突然想起這個女孩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徐佳佳開口驗證了魏衍的猜測。
“你前幾天是不是在XX路的幸福咖啡館？”她問。
姚黃點頭。
“我那天就看到你了，就是你走的太急，我沒追上。”徐佳佳又道。
魏衍恍然：是她啊。
……
正說着，對面一直緊閉的門開了。
方莉從裏邊走出來，熟稔地同魏衍打招呼：“魏老師已經上班了嗎？”
視線掃過姚黃徐佳佳（特別是徐佳佳），眼睛跟探燈似的。
姚黃看看一本正經的魏衍，又看看他身側正一臉傻笑的徐佳佳，眼裏閃過一絲了然。
“你是？”魏衍只說了兩個字。
方莉：“……”
不知道是不是姚黃的錯覺，她從魏衍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看到了不耐。
方莉尴尬地笑了聲：“我是咱們宿舍樓的宿管啊，已經工作一年了。”
魏衍垂着眸：“哦。”
方莉咬牙，正要上前，魏衍突然低着頭推着徐佳佳的行李往電梯口走。
徐佳佳愣了下，忙跟姚黃道別，追了過去。
方莉殷不死心，殷切地黏在魏衍身後：“魏老師，行李重不重？我幫你……”
姚黃聽到魏衍又說了兩個字。
“不用。”
方莉尴尬地笑了兩聲，看着電梯門在自己眼前關上。
回來的時候，她看了看正在外間收拾東西的姚黃，想到什麽般，挪過去，正要開口打探兩句，姚黃“唰”地一下，把門拉上了。
方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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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上元喝多了。
他其實酒量沒那麽差，只是不知為何今天會暈的這麽厲害。
身邊突然貼過來一具似乎從香水缸裏腌過的身體，陸上元更難受了。
“陸先生是不是很不舒服？樓上有房間，不如我帶你上去休息休息？”捏着嗓子的女人靠近他道。
陸上元胡亂地點點頭。
女人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摟住陸上元的腰帶他起來。
陸上元大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女人腳步趔趄，咬牙帶着他往前走。
都說陸家這小少爺最是憐香惜玉，怎麽她一點也感覺不出來？難道藥下得太多了？
好不容易走到電梯口，陸上元好像突然來了力氣，女人吓了一跳，試探道：“陸先生？”
陸上元站直身子，眯着眼睛沖她笑了下。
女人瞬間沉醉了。
這陸小少爺，笑起來好乖乖崽哦。
“去過男廁所嗎？”陸上元歪嘴笑，整個人瞬間變得邪氣起來。
女人心怦怦跳。
“沒，沒去過。”她臉紅道。
“那，想不想試試？”陸上元斜靠在牆上。
女人臉更紅了。
廁所剛好沒人。
女人咽了咽口水，陸上元輕輕推了她一把，她順勢進去了。
“坐上。”路上元扶着門框。
女人聽話。
陸上元掃了眼女人，勾唇：“不錯。”
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膚因陸上元的目光而灼熱起來，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垂眸咬了咬唇，花樣兒真多……
剛要開口，門突然啪叽一聲關上了。
女人一怔，下意識伸手去拉，陸上元的聲音遠遠傳來：“等我關燈。”
還不好意思？女人笑了笑，縮回手安穩坐在馬桶上。
燈滅了。
四周一片黑暗，聽覺被放大，女人聽着陸上元的腳步聲，将自己的領口往下拉了拉。
門響了下，卻沒開。
女人詫異，貼心道：“開不開門了嗎？我幫你。”
可是，她也沒打開。
這怎麽回事？她皺眉，加大力氣又試了試，還是不行。
正慌着，陸上元敲了敲門：“你不是沒來過男廁所嗎？我帶你見識見識。”
看了眼別着門把手的拖把，陸上元翩然離開。
想哄他？
呵。
朋友在門外等着，看到他出來，笑道：“還以為你真的跳裏邊了。”
陸上元擺擺手：“難受，送我回去吧。”
“回家？”
陸上元想了想，道：“回學校。”
要是被媽媽看到他這樣子，免不了一陣唠叨，還是算了吧。
下了車，陸上元難受得更厲害了。
“要不還是回家吧？”朋友道。
陸上元皺眉：“不用。”
學校禁制不想幹人員入內，看着陸上元深一腳淺一腳進了學校，朋友才驅車離開。
陸上元暈暈乎乎的，好在半道上遇到巡邏的小車，沒一會兒就到了宿舍樓下。
這車透風，不錯！陸上元拍拍車身道了謝，晃晃悠悠往裏走。
不經意一瞅，竟然看到了未來女朋友，眼睛一亮，加快速度奔了過去。
徐佳佳想請魏老師出去吃個飯，謝謝他今天幫自己辦入職手續和搬行李。
魏衍沒客氣，不過二人沒出去，在學校的教師餐廳解決了晚飯。
徐佳佳看着桌子上的玫瑰花束，想着學校真講究。
吃過飯，魏衍離校回家，徐佳佳在回宿舍的的路上遇到了外出去超市購物的姚黃。
二人在姚黃屋裏敘舊至今。
時候不早了，姚黃送徐佳佳出去，剛轉身就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腳步不穩地沖過來，嘴裏還喊着徐佳佳的名字。
姚黃聞到他身上難聞的味道，下意識拉過旁邊的椅子擋住他的去路：“你是誰？”
聽見電梯合上的聲音，陸上元惱火：“你管我？我追我朋友不成？”
姚黃挑眉，剛才聊天的時候，徐佳佳可說了，現在這個學校，她只認識兩個人。
一個魏老師，一個她。
這個男人可真是敢說話。
陸上元眼不花，看到這個女人的挑眉，瞪眼：“你不信？！”
姚黃：“請出事您的證件。”
陸上元頂着暈乎乎的腦袋眨眨眼，什麽證件？
姚黃看着陸上元迷茫的模樣，蹙眉：這是從哪裏混進來的醉鬼？
扭頭想打電話喊人把他帶走，餘光就見陸上元一改之前軟腳蝦的模樣，以極快的速度往裏沖。
姚黃牢記規定，大喊一聲拉住他的胳膊：“別跑！”
陸上元偏頭看她，欲言又止。
姚黃冷哼一聲，剛要說話就見陸上元伸手似乎想要摸她，她一吓，嫌惡地甩開胳膊：“你別碰我！”
話音剛落，陸上元整個人倒在她身上。
姚黃僵着身子被他撞到牆上，鼻息間，幾種難聞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她很不舒服。
胃裏的東西一陣陣往上湧，她以為自己會吐，誰知有人搶先一步。
“嘔！”
姚黃整個人都傻了。
陸上元終于舒服了，他蹭蹭姚黃的脖子，閉着眼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有點涼，有點香。
他笑了下，喃喃道：“我不跑。”
姚黃：“……”
作者有話要說：
胖胖的一章！
感謝讀者“超迷粽子爹啦”和“酸透了”，灌溉營養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