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纏鬥。每當巨蟒扭動着粗長的身體,張着散發腥臭的血盆大口接近并猛的伸頭咬向它時,黑豹子總會靈活的騰空躍起落于巨蟒的身後,躲過攻擊的同時還能對巨蟒還以一擊,不給它用粗長的身體纏上自己的機會。
巨蟒接連吃了幾次虧,變得暴躁起來,當黑豹子再次落于它身後時,它突然用粗長的尾巴一個橫掃,便将黑豹子擊出兩米多遠。
魯達瑪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鎖定在黑豹子身上。只見它摔倒後立刻一個翻滾,躍身而起,猛的晃了晃腦袋,似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魯達瑪知道,剛剛的蛇尾掃到了它的頭。
巨蟒乘勝追擊,調轉頭向剛剛站穩的黑豹子再次襲上。
當黑豹子有些狼狽的躲過巨蟒的襲擊,落于其身後時,魯達瑪發現,黑豹子的右前肢應該是受傷了,它剛剛落地時只有三條腿着力,右前肢則虛點地。
巨蟒也學聰明了,待黑豹子落于它身後,它并不扭頭,而是直接甩起尾巴抽向黑豹子。
幾番下來,黑豹子因為受了傷體力明顯不支,有些疲于應付,漸漸落于下風,越來越沒有還手之力。
“得幫它!”這個念頭自魯達瑪腦中閃過,她便行動起來。
古人常說:蛇打七寸。魯達瑪自知夠不到巨蟒的“七寸”,但是,她可以幫黑豹子聲東擊西,擾亂蟒心。
她撿起身邊所有能丢的東西全都砸向巨蟒的身體,幹擾它的判斷力。
蛇這個物種其實挺悲催的,視覺幾乎為零,只憑感應空氣中細小微粒所傳遞的震動、氣味以及溫度,從而判斷周圍的環境。
在魯達瑪的一番攪和之下,巨蟒的反應明顯變得遲鈍起來。
黑豹子借機對着巨蟒一通猛烈還擊,最重的一下,魯達瑪眼看着它自巨蟒背部硬生生扯下一塊皮肉來。
吃痛的巨蟒徹底狂暴了,粗大的尾巴不管不顧四處亂掃,大張的蛇口也胡亂的撕咬着一切它可以咬到的東西。
魯達瑪覺得,這簡直就是最後的瘋狂。正當她傻愣愣看着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危險也正向她襲來。
巨蟒張着大口的頭,卷着腥風瞬間就到了她的面前。魯達瑪傻掉了,只愣愣的望着那兜頭罩下來的血盆大口,腦中一片空白,然後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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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達瑪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邊已見魚肚白。
她坐起身來,幹的第一件事是摸自己的鼻子,嗯,鼻子還在,也就是說,自己還活着。魯達瑪這一可笑的動作和想法來自于她小時候祖母對她說過的話:“人要是死了你是摸不到他的鼻子的。”當時小小的魯達瑪就信以為真,以至于長大了,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習慣成自然。
确定了自己還活着,魯達瑪開始在一片狼藉中尋找。
在幾乎被抓爛了頭的巨蟒邊上,魯達瑪看到了黑豹子。
她連滾帶爬的過去,手有些發抖的伸向黑豹子,這回不是摸鼻子而是探鼻息。
魯達瑪眼圈發紅,鼻頭發酸,大顆的眼淚直落到地上,摔得碎裂開來。
溫熱卻輕淺的氣息掃上她的指尖。
還活着,太好了,它還活着!
------題外話------
真的很無聊,木人看嗎?
12.會笑話人的黑豹子
魯達瑪抹了把眼淚,開始檢查黑豹子的身體。
入眼便是背部一尺來長的口子,好在傷得并不深,只劃破了外皮,此時傷口流出的血液已凝固結痂。
魯達瑪接下來去查看黑豹子的右前肢,她記得夜裏與巨蟒纏頭時它的右前肢幾乎無法用力。
她費力的抱着黑豹子的頭與左前肢,将其反轉過去,露出被壓在身下的右前肢。
魯達瑪沿着它粗大寬厚的爪子一點一點向上輕輕的捏,她要先判斷是否有骨折的地方。一直捏至肩甲處也未感覺到有錯位的情況,魯達瑪放下心來,正骨接骨什麽的她真不會。
準備檢查其它地方的魯達瑪眸光一掃,她發現黑豹子的右肩甲內側有一道被處理過的傷口。那是一道舊傷,但是沒有好完全,在昨夜與巨蟒的激烈搏鬥中又被撕裂。
魯達瑪認真的審視着傷口,她有些奇怪,傷口呈圓形,上面還可見一些殘留着的草木灰。這……這分明是昨天她幫野人兄處理過的傷口樣子啊,怎麽會出現在黑豹子的身上?而這個位置又極其相似。巧合嗎?只是,這巧合也太……
野人兄在哪裏?魯達瑪猛然想起,擡頭望向草垛子。那裏一片狼藉,全是散落的幹草,哪裏還有什麽草垛子,更是不見野人兄的身影,他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野人兄?黑豹子?魯達瑪如何也不能将靈長類與貓科動物畫上等號。
地上躺着的黑豹子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嗚嚕”,成功拉回魯達瑪的思緒。
她快速的幫黑豹子清洗了傷口,又從熄滅的火堆灰燼中抓了些草木灰幫它敷上。
等她忙完這些,才發現,黑豹子已然清醒了,一雙幽深暗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正凝視着她。
魯達瑪剛要對它“嘿嘿”一笑,忽的用手捂上了嘴巴,貓科動物間露出牙齒可是不友好的表現。
經了昨夜一事,魯達瑪對這只黑豹子已經沒有了懼怕,反而生出了一種親近。
黑豹子沒有出聲,只用它那條和魯達瑪身高差不多長的毛絨尾巴圈上她的手臂,還蹭了兩蹭。
魯達瑪擡手揉揉它有些嗆毛的大腦袋,黑豹子便又閉眼睡去,可見昨夜一番惡鬥它是累極了。
黑豹子是睡了,可魯達瑪不能閑着,她得“重建家園”。
清理了地面,收集了露水,燃起了火堆。至于食物,魯達瑪看着巨蟒的屍體,嗯,就是你了。
十米來長的巨蟒,魯達瑪看清楚的時候很是震驚,昨夜視線不好,只看到它碩大的頭部,知道它的個頭一定不小,卻也沒想到如此巨大。被黑豹子幾乎抓爛的頭部隐約可看出有冠狀凸起的肉瘤,應該“蛇齡”不小,用老話講:“這巨蟒要成精”。
不過,這會兒魯達瑪沒有工夫管它成沒成精,她要想辦法将其肢解,呃……錯,是拾掇。她要想辦法将巨蟒拾掇“幹淨”了,好烤來吃。
眼睛一轉,魯達瑪瞄上了前天黑豹子吃剩下的獸骨,就是它了。從一堆獸骨中找了一根拿着稱手的,在大石頭上用力打磨。可是,一時半會兒就想讓獸骨變得尖利如刀子那是不可能的,魯達瑪比劃了半天,也無法達到剝開蟒皮的效果。
不遠處本應睡着的黑豹子,這時晃悠着站起身,走過來。
對着魯達瑪眨眨眼,自它的喉嚨中似發出一種類似于笑的喘息聲,并用長長的尾巴卷住魯達瑪的胳膊向一邊拖。自己側身向前,伸出前肢利爪,只輕輕一下便自巨蟒的背部劃出一條三尺來長的口子。再用嘴咬住一邊與前肢配合用力,很快,一大塊蟒皮就被它扯了下來。
嘴裏叼着蟒皮,黑豹子半眯着眼瞅着魯達瑪,喉嚨中又發出了類似笑聲的喘息。魯達瑪明白了,它這是在笑話自己啊。
一只會笑話人的黑豹子,魯達瑪由起初的發傻,難以想象,再到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沒用,最後,惱怒的想要掀桌。
喵了個咪的,有爪子了不起啊,會剝皮就牛啦,哼!
好吧,爪子這東西自己沒有。一只豹子會剝皮是挺牛。
魯達瑪決定不和一只病號大貓計較。
她用自己打磨了半天卻依舊鈍得要命的“骨刀”自黑豹子剝下皮的地方将巨蟒肉一塊一塊切割下來,別看蟒皮厚實堅韌,這蟒肉倒是鮮嫩好割。魯達瑪将割下的蟒肉用野葡萄枝串好舉到火堆上烤。
而黑豹子還在做着給巨蟒剝皮的工作。
當鮮嫩的蟒肉散出的烤肉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時,黑豹子經受不住誘惑,停下了手中的剝皮工作,踱到距火堆一米來遠的地方縱着黑色的鼻頭用力嗅着。
魯達瑪看了饞嘴黑豹子一眼,将烤熟的蟒肉串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小口。
嗯!味道真好。蟒肉被火烤制的外皮有些焦脆,但裏面汁肉鮮美,雖沒放任何調料,卻令它最原始的香味體現出來,不過有些腥但也不影響它的美味,難怪人們把它列為桌上珍馐,真真是“外焦裏嫩,齒頰留香”。
魯達瑪顧不得燙嘴,又接連咬了兩口。
而黑豹子十分眼饞的站在不遠處,想上前卻又懼怕火堆,只好半蹲半坐的在一邊眼巴巴瞅着魯達瑪。時不時伸出粉紅色的大舌頭舔舔自己的鼻頭和上唇。
魯達瑪偷眼瞧着黑豹子,心中暗爽,哼,讓你笑話我啊,饞着吧,就不給你吃。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