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天的,可現如今她一口氣就吃下了四分之一,拍了拍有些撐的肚皮,魯達瑪終于體會,能吃飽飯原來是這樣的幸福。
就在魯達瑪狼吞虎咽時,黑豹子不知何時已然卧到了她身邊,如燈一般的圓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進食,鼻子還不時縱動的嗅一下。
魯達瑪發現的時候,已被它如此瞅了許久。
“呃……”魯達瑪被它盯得心裏發毛,從它如炬的目光裏,魯達瑪确信,她看到了垂涎的光芒。它這是想要吃掉自己了嗎?真善良,還知道讓自己當個飽死鬼。
魯達瑪有點想抽自己,都什麽時候了,還能想到這個。她應該想想如何保命,才是關鍵。
6.吃熟食的黑豹子
人就是這樣,想要活着是一種天性和本能。
此時吃飽了的魯達瑪,已然沒有了剛看到黑豹子時那種被饑餓、疲勞、恐懼、孤獨壓抑而生出的絕望,那時的她覺得死對于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而現在,她又沒有了面對死亡的勇氣。
可是,死不死,魯達瑪現在說了不算,她的小命是生是死,完全取決于眼前這只黑豹子的心情。
魯達瑪僵直着背,後脖梗冒着涼氣,就這樣與黑豹子面面相觑。
黑豹子不動,她也不敢動。
最後,還是黑豹子受不了這種僵持,率先有了行動。它伸出粉紅色,帶着倒刺的粗糙舌頭,輕輕的舔魯達瑪帶着烤肉油花的手。
這是要開始吃她了嗎?還是從手吃起,天哪,那她不是要被虐食?可,這不符合豹子的習性啊,它應該咬住獵物的喉嚨将其窒息而死啊,算了,她能對一只先剝皮再吃的豹子講習性嗎?
魯達瑪如篩糠般的顫抖着,連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黑豹子舔了一會兒她的手便停了下來。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一口咬掉她的手,而是伸出寬大厚實,并且毛絨絨的前肢去扒拉她。自它的喉嚨中還發出“嗚哇哇”的聲音,聽起來像電鋸,又有些似蛙鳴。
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看一看魯達瑪,再瞅一瞅那只沒吃完的烤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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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想要這個?”魯達瑪把放在邊上還散發着烤肉香味的後腿往黑豹子面前遞了遞。
黑豹子一口叼住她遞過來的後腿肉,然後用大腦袋蹭了蹭魯達瑪的手臂,趴在她的腳邊啃起來。
一邊啃,一邊自喉嚨中不斷的發出“嗚啦嗚啦”的聲音,魯達瑪覺得那是它在說“好吃,好吃”。偶爾還會擡起頭瞅着魯達瑪眨眨眼,它,它這是在賣萌嗎?魯達瑪大腦回路有點不太夠用了。
此時這只黑豹子看起來就像一只家養的大貓和大狗的混合體。
沒有了生命危險,魯達瑪開始觀察起這只黑豹子。
她發現這只黑豹子全身漆黑,并不像大多黑豹那樣,仔細看會有圓點暗紋隐現。它的眼睛也不似貓科動物那樣的金黃色,而是幽深黑色裏面透着暗紫,不過,瞳孔在遇到火焰這樣的強光時還是會縮成一條直線。
這家夥的體長,魯達瑪目測至少一九零,還不算它那條尾巴。放到現代世界,那可以算是豹子裏的巨無霸了。具她所知道的,現代世界裏的豹子如果不算尾巴的話,身長應該在一米五左右。
在魯達瑪琢磨黑豹子的工夫,它已然将條後腿啃了個幹幹淨淨,站起身來,朝着魯達瑪“嗚哇哇”兩聲,扭身把那吃剩下的小半只獵物拖到她的身前,然後俯身趴下,用葡萄珠般溜圓的眼睛瞅着魯達瑪。
魯達瑪一時沒明白它是什麽意思,只怔愣的也瞅着黑豹子。
一人一豹又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互瞅了半天,還是黑豹子先動了起來,它探出前爪兒把小半只獵物朝魯達瑪又推近了一些,再把那只啃得就剩骨頭的後腿也向魯達瑪推了推,然後再次趴下來,喉嚨中開始不斷發出“嗚啦嗚啦”的聲音。
“烤熟了?”魯達瑪有些琢磨過味來,試探着指了指生的小半只獵物,又指了指火堆,她可不敢輕舉妄動這只黑豹子的獵物。
黑豹子似是能聽懂一般,又伸出前爪兒将獵物向她推了推。
魯達瑪這下算安下心來,這家夥看來償到了烤肉的美味,想讓她幫着烤呢。
她費力的将獵物拖近火堆。
雖說是小半只,可對魯達瑪來說,體積和重量也比她自己大出許多。
黑豹子竟然看出她的費力,走上前來幫着她推。
只,推到距火堆一米左右的地方,它就停了下來,不再接近,看來,對于火,它還是懼怕的。
沒有切割獵物的工具,魯達瑪又不敢使喚黑豹子大爺,就囫囵個兒的,将其放在了火堆邊上,打算着先烤熟一部份,再換其它地方接着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烤肉的香味又開始四溢。
黑豹子被這味道勾搭出了饞蟲,再也趴不住,開始圍着火堆轉圈溜達,喉嚨中不斷發出“嗚哇哇”的聲音,幾次想近前來,卻被火堆發出的“噼啪”聲音吓得退了回去。
魯達瑪看着它猴急的樣子,不厚道的想偷笑。
最終,黑豹子如願的将烤熟的獵物啃食了個一幹二淨,它舔舔自己的黑鼻頭,極為滿足的眯了眯眼,起身鑽進了魯達瑪的草垛子。
這,這,這是啥情況?
它知道那個草垛子裏能住人?
魯達瑪站在火堆邊,風中淩亂。
過了一會兒,黑豹子很萌的從草垛子裏探出大腦袋來,朝着魯達瑪發出“嗤嗤”的聲音,似是在叫她過去。
這下魯達瑪更加風中淩亂了。
黑豹子等了半天不見魯達瑪有動靜,從草垛子裏鑽出來,叼住她裹在身上的浴巾往草垛子邊上拉,那意思讓魯達瑪和它一起進去睡覺。
要說和一只豹子“同床共枕”,魯達瑪真不敢。可要說,反抗一只黑豹子要和她“同床共枕”的要求,她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喵了個咪滴,想活命不?老實“陪睡”吧。
魯達瑪認命的往火堆上又添了幾把“柴禾”後,鑽進了草垛子。
------題外話------
很沒意思嗎?為啥木有人冒泡啊……
7.豹子走了,野人兄歸來
草垛子裏的空間并不大,任魯達瑪如何将自己團成球,也免不了與黑豹子有肢體的接觸。
黑豹子的身體有些熱,當然,動物的體溫通常比人的正常體溫要高出一些,可也不至于高出這許多吧,像人發燒四十度往上的感覺。
魯達瑪不由自主的把這只黑豹子的體溫與她曾經養過的小狗狗做比較。
魯達瑪自打上了醫學院就多了一個職業病,看到誰都會用自己學到的專業知識去判斷一下“生病沒有?”。用她舍友的話說了,在魯達瑪的眼裏只分兩種人——病人和健康人。連性別這個鴻溝也被她無視了。
于是,她現在也習慣性的判斷上了。只不過目标從人變成了這只黑豹子。
黑豹子發燒了?
剛才吃的烤肉不适應,吃壞了?
想起之前黑豹子拱她時,鼻頭就十分幹燥,看來和吃烤肉無關。
想去摸一下黑豹子的後腿根部确認是否發燒,印象中,有一次帶小狗狗去看獸醫,體溫表就是放在那裏的,動物應該都差不太多吧。可,看了一眼假寐着的黑豹子後,魯達瑪打消了這個念頭,實在沒那個膽兒啊。這會兒黑豹子看似友好,沒準下一秒它老人家一不高興,自己就變成宵夜了。魯達瑪老實的縮在草垛子裏的一角,不敢亂動的胡思亂想。
困意漸漸爬上眼睑,魯達瑪慢慢睡去……
第二天,魯達瑪依然是被潮濕的感覺弄醒。
她揉了揉有些發腫的眼睑,沒有枕頭真不習慣,眼皮都空腫了。
猛然想起,自己身邊可有一只黑豹子,昨晚怎麽就那麽大意的睡着了呢。
魯達瑪縮了縮手腳,往一旁看去。
這……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黑豹子不見了,邊上躺着的分明是昨天棄她而去的野人兄。
魯達瑪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伸手去推了推野人兄,想叫他起來,昨天不吭一聲就消失,今天一大早又突然冒出來,讓她心裏十分的不爽。
手一觸上野人兄的胳膊,魯達瑪便感覺到滾燙的溫度自手掌間傳遞出來。
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诽,這是發燒了才又跑回來的啦。
真想一腳把他踹出草垛子,讓他自己等着燒死去算了,他回來的時候怎麽就沒遇到那只黑豹子,被一口咬死呢。
提到黑豹子,魯達瑪猛然想起,對了啊,那個大家夥哪裏去了?
按說它應該屬于晝伏夜出的啊,難道是趕路的豹子,休息夠了就走了?而昨天半夜在它走了以後,野人兄才回來的,所以才沒有遇到?嗯,一定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