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道她是妖女
雲舞回身去媚笑着建議,快要踏進風雲閣的步子停了下來,冷冷回頭剛好對上那雙桀骜靈動的眸,整顆心狠狠跳動了一下。
雲舞!
他搖搖頭,覺得是錯覺。揮手讓人押下去,自己便屏退所有人,獨自待在風雲閣裏。
他早料到她的真性子冷若冰霜,傲然若梅,卻沒想她還如此無理取鬧。若非這個游戲還得繼續下去,他才懶得管她的生死。
拓跋烈煩躁的坐在案桌上,這樣說服自己,可心裏卻騙不了自己為她剛才埋怨他不信任時眼裏出現的那抹受傷而心疼。
那一刻,他真的覺得那顆曾經轟轟烈烈愛過的心回來了,那一刻,他真的覺得站在眼前的是雲舞!
該死的!
他低咒一聲,不允許自己再胡思亂想,拿起各路将軍呈上來的戰事奏章批閱……
柴房裏,黴氣沖天,時而傳來各路小動物擾動柴幹的聲音,雲舞不理會,只是望着窗口外滿的雲彩發呆。
皇帝不要她再理會兵符的事,要她替他辦事查明拓跋烈與月國之間的關系,搜集他叛國的罪證。無疑是要她想方設法栽贓給拓跋烈換取解藥。
她知道自己在王府裏的一舉一動已經被監視了,被拓跋泓的人監視,她不知道這擎王府裏除了竹夫人還有誰是他的人,不過她想肯定不少。拓跋烈知道嗎?他那樣一個謹慎的人,應該知道的吧?
該怎麽做既能得到解藥又能不傷害拓跋烈呢?
“诶喲!王妃,在這柴房裏面待得可習慣?”是梅夫人的聲音,幾個女人出現在窗口,笑得幸災樂禍。
“是啊,需不需要我們替您添點什麽?”說話的是凡事不當頭,落井下石必有份的蘭夫人。
雲舞冷冷掃了眼過去,停在竹夫人身上,冷笑了聲,恰好有只老鼠乖乖的送上門來,她挑眉,拿起柴幹不懷好意的看了窗外幾個樂滋滋的女人一眼,“本王妃突然想起進府多天沒送過你們什麽禮物,雖然我今天淪落至此,但和你們聯絡感情的事拖不得。”
“呵……王妃,您就甭操心我們了,我們會把王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您盡管放心。”蘭夫人得意洋洋的道。
“如此啊,那本王妃該多謝你們才是。這樣吧,本王妃給你們準備了一份薄禮,望你們接好了。”雲舞道,路過的小老鼠已經乖乖束手就擒了。
薄禮?
幾個女人面面相視了下,這女人都淪落到關在柴房裏了還能拿出什麽體面的禮物來,難不成柴房裏還藏着金銀珠寶?
“怎麽?嫌棄本王妃落魄,看不上本王妃贈的禮物了?”雲舞故意刺激她們,這群女人就是胸大沒腦,當然,除了那個安靜的竹夫人,她似乎知道了自己接下來的惡作劇,早已悄然退後了幾步。
“王妃言重了,我們倒想看看王妃都這番境地了還能拿出什麽禮物來呢。”蘭夫人恢複了谄笑,等着看好戲。
“這禮物活靈活現,你們敢接的話就把手伸出來。”見這群笨女人上鈎了,雲舞暗自偷笑。
幾個女人又相視了一眼,再看柴房裏的女人仍是一臉淩厲,仿佛就連着柴房也降低不了她的尊貴,不由得更加生氣,蘭夫人率先伸出了雙手去接,其餘兩位蘭\菊夫人也跟着伸出雙手。
不消片刻,整個柴房後院發出尖銳的驚叫聲。
“啊……耗子……”
一下子,三個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像是被鬼追似的跑出了這柴房後院,除了一人除外。。
“你怎麽還沒走?等着吃耗子肉嗎?”雲舞冷冷的看向還彌留在窗外的竹夫人。
見她說得如此面不改色,竹夫人掩下作嘔的沖動,又對這個女人多了一層認識。想不到她在這柴房裏還能如此嚣張自在,那笑容與那自信的眼神幾乎能在一瞬間讓天地間風雲變色,難怪皇上會選上她接近擎王。
“不用自愧不如,我不接受崇拜的。”雲舞看穿竹夫人敬佩的心思,挑挑眉,自滿的道。
“皇上要我盡量配合你,所以我必須知道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竹夫人不願承認自己方才是在佩服她的狂傲。
“呵……你回去問皇上我是否有把我的計劃說給他聽,如果有,你再來問我也不遲。”拓跋泓都沒敢管她的下一步行動,這女人倒想知曉她的心思,真是可笑。
“你……”竹夫人氣結,皇上怎麽找了這麽一個狂妄自大的女人,怎麽說她也是在皇上待了二十年的人,如今卻要讓這個女人嚣張到頭上來,越想越是不服氣。
“不用太着急為我效勞,用得上你的時候我自然不會浪費。”雲舞注意到窗口的女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氣。
唉!又是嫉妒惹的禍。
現在她一切都想起來了,自然就記得五年前有和拓跋泓見過一面,就是在拓跋烈為了她滅了黑耀國的慶功宴上,拓跋泓曾帶着一種她猜不透的眼神盯着她。他還說過,她會是拓跋烈的得力助手。
想不到今天,她卻不得不受制于他,繞了一大圈,這是老天在跟她開玩笑嗎?
“你的嘴巴太不饒人,總有一天會出事!”竹夫人無法再待下去讓人羞辱。
雲舞毫不在意的勾唇嗤笑,“不勞你擔心了。”
“誰擔心你!”竹夫人嬌容怒,狠狠瞪了一眼她才踩着步伐離去。
該死的,這女人即使在柴房裏,光芒也一樣灼人!
外面終于恢複了平靜,雲舞繼續陷入思考中,又沒過多久,又聽到了外面有動靜,不過這次的動靜微乎其微,平常人不可能注意得到,但由于她自小就受過特俗訓練,嗅覺聽力有些異于常人。
這次來的是一個練家子,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待這酒香越來越近,雲舞勾起了笑,已經确定了來人是誰。
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每個人都喜歡來看她落魄的樣子?
“哪來的酒味,真臭!”她掩鼻,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外面的人聽得見。
臭?有嗎?
神不知鬼不覺從屋檐下落地,靠在木門上的怪老頭聞言趕緊拿起低頭左嗅嗅右嗅嗅。
“怪了,難不成是我嗅覺出了問題?怎麽是香的?”他自言自語道。
“本來是香的,偷偷摸摸自然就臭了。”清冷的聲音帶着調弄從裏邊傳來,怪老頭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砰!”的一聲,門外那道鎖被輕易的扯斷,怪老頭像個老頑童的沖進去。
“你你你……這個小娃兒,居然敢取笑老頭我。”
“咱倆還指不定誰大呢!”雲舞拍開他指在鼻尖上的手指,笑得神秘。
怪老頭聞言,手指僵在半空中,傻眼的看着她,好片刻才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有些結巴的道,“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心裏一清二楚不是?”雲舞也不說破,随意的躺在那堆幹草樹枝上,毫不在意一身的細皮嫩肉被紮着了,仍是談笑風生一樣的看着怪老頭僵住的表情。
“聽說月國的芙蓉花比任何地方的都美,怪老頭,是這樣嗎?”
她又再丢出了一顆炸彈,吓得怪老頭趕緊奪門而出,只留下含糊不清的話在重複着。
“妖女!妖女!”
“哈哈……這樣就算妖女了嗎?”雲舞愉悅的笑了幾聲,待笑容消散後,又是滿心惆悵。
她這個妖女是不是該颠覆天下?
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上次那些殺她的人會是誰派來的?
…………
“王爺,有您的信函。”冷剛匆匆的帶着信函進入了風雲閣。
拓跋烈拆開信,上面的幾個字讓他蹙起了眉峰,“誰送來的?”
“一個乞丐。”冷剛道。
“看來這戲是越演越烈了。”拓跋烈勾唇冷笑,信函在他手中漸漸化成紙屑翩飛。
“王爺,信上所說何事?”冷剛不解拓跋烈眼中的陰冷,那種撲捉獵物的眼神許久沒見過了。
“此事你不需知道,那些道士都一一盤問過了嗎?”拓跋烈拂袖回到案桌前落座,以手撐着下颌,邪佞卻也威嚴。
“是,都盤問過了。王妃她……”冷剛欲言又止。
“道來便是!”拓跋烈不悅的斂眉。
“王妃請這些道士來并非是為了超度前王妃,而是……而是為了讓風雲閣恢複一片寧靜。”冷剛不甘不願的道來了實情,他實在不願那個女人那麽容易脫罪了,可惜隐瞞事實的事他又做不來。
“喔!”拓跋烈拉長了尾音,擡眸望向窗外面暗下來的夜色,似有所思,“什麽時辰了?”
“戌時。”冷剛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關心起時辰來了,帶着納悶回答。
“冷剛,你覺不覺得今夜外面晴空朗朗,清風吹送?”原來她是良苦用心,而他問也不問的就定了她的罪。
當時,他是被提及到三年前的事刺激到了吧?才會那麽不分青紅皂白。
雲舞啊,那個女人始終能影響他做出錯誤的判斷。
冷剛聞言随拓跋烈的眼神往外望去,霎時明白了他剛才為何問時辰的原因。自從尼古鎮屠村一事後,凡是王爺在的地方,一入夜,整片上空準是陰郁層層,氣氛也變得冷森森的,私底下有人說這是尼古鎮的冤魂不散,索命來了。
難道……王妃請來那些道士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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