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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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末世毒生
作者:雲夢今朝
文案
穆懷書是一個天煞孤星,他師父希望他腹有詩書氣自華,他信了,讀了萬卷書,練了千般法,将天煞之氣引入體內練成毒功,自此在山上毒害衆生,終于被師父扔出山門。下山後,他發現天煞孤星其實沒什麽作用,除了,打住,閉嘴,不要說末世,末世跟他沒關系,沒看師兄活得好好的!世上對他這個天煞孤星好的不多,他只關心對他好的,其他的,抱歉,小爺離你遠點就是對你好了。
“師兄,你知道了?”
“第二天就知道了。”
“師兄,我被咬了。”
“來,喝點血。”
“師兄,我弄來晶核了。”
“乖,自己吃吧。”
自私自利天煞孤星傲嬌喪屍受VS溫柔腹黑自修成道的藥人師兄攻
小受初期性格有點呆,但是成長很快。
夢港 436519490,讀者群,喜歡的可以加一下,有驚喜。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強強 末世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穆懷書。陳澤宇 ┃ 配角:喪屍家族,人類家族 ┃ 其它:1V1,寵寵寵,甜甜甜。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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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青城山上,道童們正在演練陣法,劍光閃爍間自有一股氣流形成,青雲道人摸着胡子,笑眯眯。
“師叔祖!師叔祖不好了!師叔祖不好了!”一個玄字輩的童子連滾帶爬的跑到青雲道人旁邊,無視青雲道人已經氣的翹起來的胡子,急促的喘着氣。
童子手指向觀內的方向“懷書師叔把木靈師祖的苗圃給毀了,現在正在院子裏打呢。”
青雲一聽這個眉毛都跳了跳,也顧不上教訓童子,提氣就向觀內奔去,“有功夫就是浪費,就這麽近的幾步路都懶得走。”童子的嘀咕聲傳到一邊的大弟子耳朵,敲敲童子的腦袋。“你還年輕,不知道懷書的威力。”
“懷書師叔和我年歲相當,我早就知道了,只是還無緣一見。”童子撓撓頭。“天啓師兄,你帶我一起去看看吧?”
“要是我能去,我還用跟你在這閑話?”說着又敲敲小童的腦袋“小新人,腦袋怎麽不會轉彎。”
正這時,突然聽見觀內一陣轟隆的聲音,天啓和童子一個哆嗦,利落的選擇了走為上策。
廢墟內,青雲嗆咳着上來,拉起一邊的木靈道人“你說你非要招惹他幹嘛。”
“青雲,你講不講理,那是我招惹他嗎!”木靈手裏還攥着一截不知道什麽品種的草藥,已經沒了模樣。“我那一個苗圃,就剩這麽個狗尾巴草了。”
青雲看看在房檐上站着的穆懷書,“你給我下來!”
穆懷書誰的話也不聽,但是對于師父的話還是有些要聽的,這個有些,不包括現在。
“我下去那老先生會打死我,才不要。”穆懷書翹着腳在房檐上,剛才弄出爆炸的時候他就跟着氣浪上來了,再說,那些藥他都已經煉好了反正也還不回去了。
“你!”木靈指着上面的人,“青雲!你要是不準備處理他,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穆懷書輕身下來,一張妖冶的臉放大在木靈面前,漆黑的不似常人的瞳孔讓木靈汗毛倒豎。“你個只會種藥不會用藥的暴殄天物的老……”
“懷書,不得無禮!”青雲用壓低的訓斥壓住笑意,然後伸手,對于他這個徒弟他還是有些了解的。“拿來。”
穆懷書扭頭“什麽?”手上不情不願的拿出一個藥匣子,“把每一格的藥丸,藥粉,還有藥膏分開裝,然後給我送回來。”
青雲點點頭,“好。”但是他知道這個徒弟根本不在乎這點東西,到時候還不還的吧。若要是讓別人知道青雲的想法估計會氣死,穆懷書那種借一塊錢也能記得死清的性子,只有對你這個師父才不甚在乎。
知道這時候就沒他事了,穆懷書飛身離開,青雲看見穆懷書的身法點點頭,一邊的木靈看看青雲。“青雲,你這徒弟使得不是青城山的功夫啊。”
“啊,他自己琢磨的,瞎練着玩的。來看看,他把你的寶貝苗圃變成這一匣子藥了,到時候我收拾他,放心吧。”青雲現在是掌門人,他的面子木靈還是給的,何況,這苗圃已經變成藥了,他又能如何。
“唉”木靈拿着藥匣子“青雲,如今懷書也二十了,他那身功夫也算是練成了,你看看,是不是該讓他下山了?”
青雲道長撚斷了幾根胡子,長嘆一口氣“罷了。”
“天煞孤星,能活到現在已經是恩德深厚了。”木靈還想再說什麽,但是看青雲的臉色便止了話頭。
隔天,青雲在觀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穆懷書,正在納悶的時候就聽見了窗外幾個道童的談話聲。“昨天我看見懷書師叔了,那雙眼睛真吓人,烏黑烏黑的,怪不得他爸媽把他扔了。”
“我怎麽聽說是因為他是天煞孤星才會有異瞳的,而且啊,聽說他活不過十七歲。”
“胡說,師叔已經二十了。”
“那是師叔祖給他的功德。”
青雲輕咳兩聲,出現在道童面前“都修習完了?沒事可做了?你們要是再在這裏胡說,我就去找你們的掌事師兄,讓他們好好教你們規矩。”
“我們再也不敢了師叔祖!”
說完道童們便一哄而散,青雲在原地嘆氣。
三天後,木靈拿着一個小玉瓶到了青雲的房間,進門就問“穆懷書呢?”
“三天沒出現了。”青雲嘆氣,這三天他嘆氣的次數比以往穆懷書在的時候一個月加起來都多。
“不會是死在山上了吧。”木靈有些可惜,然後看着青雲冒火的眼睛“你別這麽看着我啊,他都二十了,好好,我說錯話了好吧。”
青雲倒杯茶水“有什麽事?”
木靈将手中的玉瓶扔過去“你徒弟煉的這個藥丸對你的舊傷有用,自己看着分量,好了再告訴我。”
握着玉瓶,青雲道長想到了什麽,飛身到了他的苗圃,果然,看似平靜的藥田實際上已經,點破其中一點,整個藥田撲簌簌的化成黑色的灰燼。跟過來的木靈看着和自己的苗圃一樣的藥田咂咂嘴。
“穆懷書!!!!”青雲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道觀,觀裏的人長出一口氣,三天沒聽見觀主的叫喊,還真是不習慣。
一張便簽紙飄落,上面有着穆懷書的字體“師父,養育之恩無以為報,藥田做禮先行謝過,我知道這些年師父為了我費了不少事,等不到您趕我走了,我下山了。勿念。另,等您的藥田重新種好的時候我就回來。”
“這臭小子,當我傻啊。種好了等你來偷。”運氣将土地重新翻好,青雲眼中閃着水光,“臭小子,倒是給我留着點根好讓我知道我種了什麽啊。”
山下,穆懷書帶上平光眼鏡,一身休閑裝扮,背着一個雙肩包,不知道的以為是下山的游客,誰又能想到這是穆懷書二十年來第一次下山呢。
山道旁邊的小店,看見過來了一個帥哥,老板娘眼睛都笑眯了,“老板,口渴了。”
老板娘拿出一瓶礦泉水“五塊錢。”
穆懷書挑眉,他好像,沒帶錢。“好貴啊,山下要便宜的多呢,我還是再忍忍吧。”說完,穆懷書整整背包,繼續前進。老板娘翻個白眼“瞧那穿的,十幾年前的款式了,窮酸。”
“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個,這叫窮游。”一邊的老板倒是有幾分像山上的道長,搖着扇子,結果被自家婆娘一瓢涼水澆在肚子上,“窮游,要是都窮游咱們就都窮了。”
“窮了好,窮了旅游去。”老板嘿嘿一笑,從躺椅上起來站在路邊招呼口渴的路人。
一直到了快到山腳的地方,穆懷書在一個賣山果的大娘那裏拿到了一個免費的野果,和在觀裏吃到的不一樣,好酸,但是瞬間口腔裏就溢滿了口水。向大娘道過謝之後,穆懷書揉揉腮幫子,真的好酸。
下到山下的小鎮,穆懷書直接走到鎮上的公安局。以一個流浪者的身份被遣返回了他的目的地,還得到了一張臨時的ID證和五十塊錢。
“一切順利。”穆懷書微笑,走進了濱城的市局,“你好,我找盧成雲盧組長。我姓穆。”
接待的警官嘴角不太自然的笑笑“你是找,重案七組的,盧成雲盧組長?”
“是,麻煩了。”穆懷書心裏在納悶,自己的師叔不會是什麽重要人物吧,怎麽這個反應?
“不麻煩,你做一下登記,我去給你打電話。”警員把表格遞給穆懷書,穆懷書看了看,上面他能填的,只有這個名字。
警員打完電話,看看登記表“你這手字寫的真不錯,”然後看看後面的一串空白,擡頭,“呃,後面的都,”
“盧組長在麽?”穆懷書有些尴尬的拿出他的遣返證明,警員一副了然的樣子,“在,在,從大廳上六層左拐第八間,進門轉左四步,敲門就是。”
好,好詳細。穆懷書眉毛跳跳,微笑“謝謝。”
警員被這個微笑弄得有些愣神,“他要是個女的,我就算是和老盧做親戚也要娶了她。”
“你這是受什麽刺激了,想和盧組做親戚。”接水回來的同事聽見警員的這句差點沒把自己燙着。
“爾等凡人,不能理解。”
上六層,左轉,第八間,穆懷書很确定這不是俗稱的儲物間的位置,但是為什麽上面挂着儲物間的牌子?
進門,裏面零散幾張辦公桌和文件彰顯了這個房間的真實身份,這裏是重案組之一的辦公室,穆懷書沒有懷疑,繼續左拐,三步就到了,敲門,“盧師叔?”
裏面傳來一陣桌椅的□□,然後傳來一聲進來的聲音。穆懷書推門,打眼一瞧就知道這裏已經好久沒打掃了。一個掉了漆的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挂着警服的,骷髅?
骷髅的眼睛轉了轉,穆懷書了然,不是骷髅,是幹屍。
“你是青雲收的徒弟?”盧成雲咂咂嘴,“什麽字輩?”青雲給自己傳來訊息不過一日的功夫,誰想到這小子到的到快。
“俗家弟子,不算入門。”穆懷書微笑“穆懷書。”說完,摘下眼鏡,“但是論起來,觀裏的人叫我一聲師叔,我得叫您一聲師叔。”
“天煞孤星?”盧成雲的速度完全匹配他的身形,挂在身上的警服咣當咣當的,一陣風一樣的飄到穆懷書面前。
看看他的眼睛,再把把脈,“嘶,不對啊,你的面相加上天煞孤星,怎麽也活不到十七歲啊。”
“我今年二十。”穆懷書想把手腕從盧成雲那三根手指的中間拿出來,結果竟然是徒勞。眼中黑氣湧動,穆懷書的手腕上冒出了黑煙,剛一接觸盧成雲的手指就發出了一陣腐蝕的聲音。盧成雲看着漆黑的手指,轉手用另一只手削掉指腹上的爛肉。“煞毒?”
“你怎麽知道?”穆懷書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幹屍一樣的師叔,這張臉上除了眼睛是圓的,其他的五官基本上都可以說是一個縫。
“古書上有記載,沒想到還真讓你小子給練出來了。古往今來能練出來的天煞孤星,可是沒有一個好下場的。”盧成雲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眼中閃過的是絕然的贊賞。
“時代不一樣了。”穆懷書從背包中拿出煉制好的藥粉給盧成雲的傷口撒上,“這是我自己煉制的,藥效不錯。”
盧成雲看看已經開始閉合的傷口,點點頭。“留在我這當個法醫吧,我這一組人就缺個查看屍體的。”
“好。”目的達到。穆懷書微笑,盧成雲面色不變“你們這些天煞孤星,長得是一代比一代好看。”
“總要有點補償不是。”穆懷書将背包放在沙發上,然後轉身攤攤手“師叔,我現在可還是黑戶,怎麽辦?”
“你小子,果然有備而來。”盧成雲自知被涮,嘴角裂開,走到辦公桌前寫寫畫畫,“走吧,帶你去辦手續。”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開更了~~~秉承我的一貫風格,盡量日更。不出什麽問題的話就是每天上午十點,今天晚上九點應該會有第六章送上。
☆、師兄
手續辦完,穆懷書算是知道了自家師叔在這個警局的威(驚)懾(悚)能(效)力(果)。不但速度一流,質量也是一等一的,現在除了學歷以外,可以說,他是個一等良民。
解決了身份問題,穆懷書看着師叔“師叔,幫人幫到底。”
盧成雲挑眉,雖然那眉毛很明顯,但是由于有些纖細,看上去的怪異非常。“你是有多懶?”
“我師父說了讓我少和人接觸。”一句話把盧成雲堵了回去。盧成雲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幾秒,只聽對面傳來一個聲音,“怎麽了?”
“陳澤宇!你竟然十幾秒鐘才接你師父的電話!我罰你現在馬上回來!”吼完,穆懷書眼睜睜的看着師叔背過身後瞬間換了一個語氣“澤宇啊,快點回來,師父這有麻煩了。嗯嗯,好好,快快。”
盧成雲轉過身,“好了,我找人來幫你搞定。”
穆懷書懶得揭穿他,便點點頭,坐在一邊等着。他從山上下來到濱城,一直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雖然說習武之人精力旺盛,但是必要的休息還是要有的,更何況他來之前配了三天的藥。
一陣規律的腳步聲傳來,随之而來的是不斷的打招呼的聲音,“看來這位師兄還挺受歡迎的啊。”
“澤宇孩子确實,你看見他就知道了。”盧成雲想想自己,再看看門口半天過不來的徒弟,他保證他聽見了徒弟的借口,什麽叫組長急召,分明是嫌麻煩不願意和他們撘隔。
那人還沒走進門,就先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傳來,穆懷書純黑的眼瞳微張,藥人?!活的!!
陳澤宇看見穆懷書周圍的黑氣和妖冶的面貌加上他純黑色的眼瞳,嘴角微笑,天煞孤星?!活到這年歲了!!
穆懷書起身,眼中閃過趣味,伸手“師兄?師弟?”
“懷書師弟,早有耳聞。幸會幸會。”陳澤宇看見了桌子上的文件,上面的名字寫的是穆懷書。伸手握住,不似活人的體溫,看來這個師弟走的功法不是陽剛一脈。
“我自幼在山上,從未接觸外界,你如何知道我?”穆懷書将手抽出來,和人接觸的時間一長就會讓他感到不舒服。“師兄才是如雷貫耳,不知師兄的名號?”
身後喝水的盧成雲直接噴了出來,看來師兄收的這個徒弟也不是個好惹的。陳澤宇微笑,露出八顆牙齒,“我姓陳,名澤宇,叫我師兄就好。”
穆懷書也笑了,妖冶的面容變成了标準的101,聰明人,以後好說話了。“師兄,初來乍到,還請多關照了。”
“澤宇啊,懷書現在還沒有住的地方,你帶他找個合适的地方吧,還有,給他配個手機,至少要有聯絡方式嘛。”盧成雲說完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睡覺,陳澤宇給穆懷書打了個手勢,“走吧,先跟我到更衣室,我和局長請個假。”
穆懷書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将雙肩包背好,“我去更衣室等你。”陳澤宇點點頭,從另一個小門拐上去,看來是七組到局長辦公室的特殊通道。
更衣室,穆懷書盤着腿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他在山上看到的很多東西都得到了印證,但是他依舊覺得有些心虛,他不後悔下山,要是再不下山不光是師父,還會有好多麻煩找到他身上。但是下山後,他……就算他是天煞孤星也一樣,門口的腳步聲傳來,穆懷書閉上了漆黑的雙眼靜靜地打坐。
“師弟,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陳澤宇脫下警服和裏面的襯衫,正準備套上T恤就聽見一聲調笑,“身材不錯。”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你要不要試試?”
穆懷書搖頭,“你繼續。”
一身運動的陳澤宇和穆懷書踏出警局大門的時候引起了門口的小範圍圍觀,穆懷書對于這種注視不太喜歡,擡頭“去那邊?”
“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是願意和我合租還是再給你租一個房子?”陳澤宇微笑,他比穆懷書高半個頭,正好能俯視他的角度。
“另租。”穆懷書回想着在火車上看見的這個城市的地圖,“我要閘北小區。”
“錢呢?”陳澤宇伸手“沒錢你準備怎麽租房子?”
穆懷書從褲兜裏掏出一張□□,“師叔給的,他說裏面的錢夠租房子。”
陳澤宇自然不信,老頭子那麽大方他怎麽不知道。不過,在這個地方,還是有錢好辦事。穆懷書看着師兄刷卡,辦手續,默默的将這些記下。至于正在找自己□□的盧成雲,則默契的被兩人忽略了。
坐公交到了閘北,看見後面的青山公園,穆懷書的心情好了不少。住在閘北不過是個障眼法,他還是要在山上舒服一些。
将生活所需都備好,陳澤宇拿出一個備用的手機,“會用嗎?”
穆懷書拿過手機,新版啊,不過他在山上看過新人帶過來的,應該是一樣的。利索的解鎖,看見相似的界面他放下心來,從電話本找出新建聯系人,“你的號碼?”
“裏面有存,”陳澤宇發現他在高興的時候眼睛中有着明顯的笑意,看起來到挺好玩的。
“哦,”鎖上屏,穆懷書将手機扣上,黑色的瞳孔盯着陳澤宇“你是藥人,師叔養的?”
“天生的。”對方眼睛中的情緒被純黑的眼眸無限放大,陳澤宇能看的出穆懷書眼中的趣味,就像他對這個天煞孤星的興趣一樣。
“不可能,藥人自幼食百草,居五毒,舍四季,逆輪回從沒聽說過有天生的一說。”穆懷書嘴角維揚,想騙他,觀裏打他十五歲起就沒人能騙的了他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也從沒聽說過,天煞孤星能活到二十歲。”陳澤宇說着,凝氣為刃劃破胳膊,鮮血滲出,比常人的血液更要鮮紅,藥香味道更濃。穆懷書在滴落的血珠上面放上煞毒,血珠依舊滴落到地上,但是已經變成了黑色的接近凝結的膠狀物。
“好毒!”
“竟然沒用!”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穆懷書聲音中的郁悶和陳澤宇聲音中的驚奇甚至都沒有掩蓋。
穆懷書将煞氣收回體內,無視陳澤宇驚訝的樣子拿上自己的包走到卧室,關上門開始睡覺,這一段時間确實把他累壞了。事實上,他只是不太習慣那種藥香帶來的放松感,這會讓他放松警惕。
陳澤宇在客廳伸伸四肢,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痊愈,藥人的好處之一傷口愈合的速度是平常人的百倍。看看手機上師父發過來的短信,單邊嘴唇上挑,他可以給小師弟買點菜,晚上接風。
穆懷書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空氣中依舊存在的藥香告訴他這個屋子裏還有第二個人,打開門“師兄好心幫我熏屋子嗎?”
客廳裏并沒有人,倒是廚房裏有些動靜,穆懷書看着正在做飯的人心中好奇。這人還會做飯?
“醒了?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長。”
“嗯。”穆懷書抿唇,“你還會做飯?”
“會一點,喂飽自己還是可以的。”把昨晚的剩飯和蔬菜丁炒成炒飯,端了兩盤,“吃素?”
穆懷書搖頭,實際上他現在有點犯蒙,陳澤宇想幹什麽?陳澤宇咔咔切火腿,加上昨晚做的燒肉,做了一個肉食拼盤。“吃飯?”
炒飯的香氣讓穆懷書放棄了思考,修道之人,講究随心。其實他是真的有些餓了,四五天沒正常吃飯了。
手藝不錯,炒飯粒粒分明還不油膩,配上涼了的燒肉讓穆懷書吃了個飽。放下碗筷,穆懷書看着細嚼慢咽的陳澤宇嘴角一陣抽動,在觀裏他吃飯就算慢了的,怎麽陳澤宇比他還慢。
自覺的把餐具洗好,穆懷書盤腿坐在客廳的榻上,拿着手機擺弄。家裏有個外人在,怎麽也不好出門練功,畢竟自己練功的時候,不太适合別人看見。
“師弟,你明天去警局報道。”陳澤宇收拾好廚房,見穆懷書還在擺弄手機,也就歇了聊聊的念頭。
“嗯。慢走不送。”穆懷書滑動着手機的頁面,山下果然比山上要亂上不少。但是穆懷書現在的心思完全沒有在手機上,等到聽見關門聲,穆懷書瞬間就消失在榻上,窗戶在秋風中吱嘎吱嘎的響,顯示着屋內的人不走尋常路。
青山,是濱城的一個市內人造山,基于原有的地形,讓這個人造山高達八百餘米,穆懷書一路飛到了山頂,找了個隐蔽的地方盤膝坐下,已經三日沒有練功,體內的煞氣有些躁動。天煞之氣畢竟是兇煞,能安生呆在體內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身上不受控制的煞氣散出,穆懷書周圍立刻籠罩上了一層黑色的煙氣,天煞孤星,煞氣入體便能練成至毒之氣,周圍的草木漸漸枯萎變黑,幸好,在擴散之前穆懷書将煞毒重新收回體內。
十幾個大周天之後,穆懷書感覺到體內的氣息逐漸平穩,睜眼看看周圍,草木的生機已經被他奪走。運氣一震,将焦黑的殘骸震碎成粉末,在被人發現之前,穆懷書已經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穆懷書見到了同組的其他人,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警局對這個重案七組如此忌諱,除了幹屍組長,藥人隊長,還有兩個陰陽法師,一個不知道什麽人但是渾身裹着黑紗的不明人士。
“你們好,我是穆懷書。”看看還不認識的三個人,穆懷書覺得自己終究還是沒有離了道家這個圈子,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普通人對他這個屬性接受能力還是差一點。
“李青,李忠,陰陽法師。”李家兄弟是江西的道士,臉色一黑一白,想來是和修煉的功法有關,忽視掉膚色差異,兩兄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李忠的眼睛稍微大一點。
“上官靜,捉妖師。”裹在黑紗裏面的是個女捉妖師,不知她是怎麽說服局長讓她在上班期間還裹着這一層黑紗,不過看周圍的幾個人,想來這也是七組的特權之一吧。
“懷書以後就是咱們的法醫,毒醫。”盧成雲嘿嘿一笑“又可以申請經費了。”
“什麽經費?”穆懷書看看微笑不語的師兄,心想這人比他還要悶。
“法醫室啊!你是不知道,這些設備我可是眼饞好久了,都是貴重物件啊。”盧成雲背過身,在黑板上寫寫畫畫,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組員們都已經出去了。
“師兄在組裏是什麽工作?”穆懷書從七組辦公室出來,扭頭問後面推着自己的陳澤宇。
“隊長是革命戰士一塊磚,那裏需要哪裏搬。”李青嘿嘿一笑,将手搭在穆懷書肩膀上,轉瞬就把手移開,掌心處已經黑了一片。
四周靜默,李忠立刻上來将弟弟手心中的毒素壓制住,上官靜默默的轉身,正對着穆懷書的方向,看不見的眼睛盯着他。陳澤宇拍拍穆懷書的肩膀,給大家看看白皙的手掌,“屬性相克。”
李青毒素已清,心中吶吶,對于陳澤宇的解圍很是受用,他知道自己剛才要是真的攻擊,這時候這只手就已經廢了,哪裏還能等到哥哥給自己拔毒。
“啧啧,小子,你還要好好練練啊。”李忠自是知道弟弟的心思,拍拍他,大家順勢轉移話題。穆懷書眼中閃過茫然,但是很快恢複成一片淡漠。古井無波的樣子實在是不太适合他這張妖冶的臉,陳澤宇如是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晉江改版,我找不到直接發表了,。,,
☆、隕石雨
青山頂上出現燒毀痕跡,警方已經介入調查。
新聞的頭條放在盧成雲的桌子上“顧局,你開啥玩笑,有人放火燒山也算到我們頭上了?”
“你好好看看,這痕跡是火燒出來的嗎!我跟你說,你們七組全國到處亂跑我什麽也沒說吧,咱們這自己出事了你不能不管。”顧明榮将鑒識人員拍下來的細節照片給盧成雲看,“這一小塊一小塊的雖然說證據不多,事後處理的也很有火燒後的味道,但是你看看周圍,鑒定出的燎烤範圍和實際火災影響範圍嚴重不符。所以說這種灼燒的現象明顯是後天形成的。”
盧成雲眉頭緊鎖,看見報道的時候他就聯想到了剛過來一個月的小師侄,這周圍的情況像極了煞氣侵蝕,但是有些不同的是,他沒記得穆懷書身上有燒焦的味道,但是現場确實被人僞造過。
“我只能保證這種現象不會再發生。”盧成雲潛臺詞是指這人就算找到了也抓不得,或者根本就抓不到。顧局倒是沒想到這人是熟人的可能性,只是以為這是個妖怪或者什麽怪人弄得,不好和公衆交代的事他自有辦法,只要這件事不再出現就好了。
“好好,只要能将事件控制住,剩下的我來處理。”顧明榮一副頭疼的樣子,看的盧成雲一陣鄙視。拿着報紙出門,門外的小警員看見盧成雲下意識的立正,然後撓頭“盧組長這是怎麽了?”
“門外面是誰?!”局長的聲音響起,警員也顧不上好奇,整整衣服進去了。
穆懷書看着報紙上的報道,扭頭看看正在寫報告的師兄“你知道?”
“嗯,第二天就知道了。”陳澤宇沒有擡頭,等寫完最後一句之後合上電腦,微笑“師弟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你找到了練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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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七組的辦公室,穆懷書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上次的屍檢報告。”
“那個被吸幹的?”陳澤宇接過來,“師父讓你當法醫還是物盡其用,咱們組裏唯一不怕毒的人。”打開文件,陳澤宇無奈“師弟,你又不是不會用電腦。幹嘛非要手寫。”
“打字慢。”穆懷書眼睑微合,轉身回到座位,他才不管。交上去了就好,最近他看見的屍體比在觀裏二十年看見的都多,說實話有點不舒服,畢竟他弄死的東西只有植物和誤入的小動物,而且,他的手法不會留下這麽惡心的屍體。
敲字的聲音再次響起,陳澤宇在敲他那份報告。穆懷書坐在座位上,上官靜飄過來“懷書小弟,幫姐姐個忙呗?”
擡眼,依舊只能看見一片黑紗,據說能看透她的黑紗的人只有她的命定之人,不過不知道是男是女有這個福氣。
“幹什麽?”
“姐姐要去青海,懷書一起咯?”如果不是這一層黑紗擋着,穆懷書可能還會想象到一副可愛的場景,但是,穆懷書搖頭,“沒好處,不去。”
“長白山天池,終年不凍,湖底生機盎然。不比隊長家差,要不要去?”上官靜對穆懷書這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也算是了解了,在組裏最能讓穆懷書聽話的就是隊長,無非是掌握了他練功所需。
“好。機票你定。”穆懷書伸伸脖子,迎着窗口的陽光,照的他脖頸上一片瑩白。上官靜咽咽口水,“懷書啊,你這一身皮,比女人的還細膩。”
“上官,不要壞了你捉妖師高貴的形象。”陳澤宇瞟了一眼這邊,正看見穆懷書那雙黑色的眼睛看過來,脖子扭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卻該死的有一種猙獰的美感。
“切,反正你又看不到。”上官靜揮揮手“我去訂機票了。”
“怎麽?”上官靜走後,陳澤宇來到穆懷書面前,穆懷書擡頭,這人背光站着,周身好像鍍上了一層金邊,藥香萦繞,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青海苦寒,多備幾件衣服。”陳澤宇拿過紙筆,将所需寫上。
“不用那麽麻煩,沒幾天就回來了。”穆懷書有些不自在,陳澤宇弄得好像他要在青海長住一樣。
“好。那你小心。”陳澤宇劃掉上面的幾項,“幫我帶回點東西吧。”
“哦”穆懷書覺得精神有些松懈,但事實上只要周圍有這股藥香,他就要一直在抵制着自己吸取這人身上生機的沖動。
穆懷書看着手寫的清單,下意識的記在腦子裏,因為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把這張清單放到哪然後找不到了。
晚上,濱城的機場,穆懷書看着上官靜裹着黑紗上了飛機,搖搖頭,這女人的幻術比妖怪還厲害。
飛到青海的時候盡管已經上午,但是這邊的天還是黑的。穆懷書背着背包,“上官,這次是什麽東西?”
“本來以為個普通的山精,結果這邊的人報告回來,我覺得很有可能是蝰蛟。這種玩意兒平時很少出來,也不知道怎麽了最近一段時間平時不怎麽出現的東西都出來了。”上官靜檢查着裝備“咱們先去發現它的位置,等我把那個鬼玩意的毒牙搞定,你就直接毀屍滅跡。”
“好。”穆懷書其實有點懷疑是不是他這個天煞孤星入世的後果,但是看近期的資料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