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誰要跟你去結婚了?
羅伯看着手下的被子,軍區用的被子是統一的大白被,但就算是這樣,也讓他看出花來。
“聯盟的人現在還是知道我了……”羅伯低聲道,雖然是以“神器”的方式。
白海的事解決,異人的事卻并未解決,只要裂縫還會出現,那麽相同的情況就依舊随時會出現。
聯盟的人不會放棄對神器的追逐,也不會放棄尋找翻身的機會。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可萊斯語氣無比堅定。
羅伯看去,“你都要死了。”
可萊斯都要死了,說這種話有什麽意義?
可萊斯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
“軍區準備什麽時候撤離?”羅伯問。
白海異界消失不見,這附近的封鎖也就沒必要,軍區也不可能再繼續在這駐紮,撤離是必然的。
一旦軍區撤離,可萊斯這個大元帥必然也要跟着離開。
“我哥說他會去找地方住,到時候我和他……”羅伯話沒說完,可萊斯就打斷。
可萊斯道:“廖老說,之前在從你手上檢查到的那種黴菌,可能能治愈靈魂受損。”
羅伯訝然,他都快忘了這茬了。
反應過來,弄明白可萊斯話裏的意思,羅伯起先是狂喜,旋即則是不解,“可是白海已經沒了。”
就算那黴菌真的能起到作用,現在他們也已經無法再采集更多黴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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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他們可以進行培育,軍區的研究部門一直有着相關研發。”可萊斯道。
“哦。”想想,羅伯不覺得奇怪。
軍區确實一直在研究相關方面的東西,好多人都在研究。
“那……”
“我想試試。”可萊斯道。
羅伯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想想又出聲,“哦。”
“你的情況也還沒完全康複,廖老建議再觀察一段時間。”可萊斯又道。
“哦。”羅伯在被子上沒受傷那只手手指動了動,所以?
“你願意跟我一起去灼虹嗎?”可萊斯語氣不改,一如之前的冷清,冷清之下卻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緊張。
察覺到那緊張,羅伯仿佛受到感染般也不由跟着緊張起來。
他手指又動了動,那份緊張順着他的手指尖一路上爬,讓他胳膊肘、肩膀、脖子乃至胸口、肚子都緊張起來。
羅伯喉結滑動了下,“我就不去了,我跟着我哥就好,魚崽崽已經回來,我的問題應該不大,而且我去灼虹做什麽,我一不是軍區的人二不是先遣隊的人……”
“你是我的人。”可萊斯打斷,他有些急了,他沒想到會被羅伯拒絕,“我們結婚了。”
“那是你強迫我的,結婚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羅伯擡頭,唯獨這事他不可能妥協。
可萊斯用力呼吸,嘴巴張開就要再說點什麽,動作到一半卻又改口,他起身,伸手要拉羅伯,“那我們現在再去結一次。”
羅伯沒跟上可萊斯的思路,一時間整個人呆立當場。
直到他的手被可萊斯抓住,他才反應過來,“誰要跟你去結婚了?”
可萊斯回頭,他眼眸微微瞪大,好像不敢置信,又好像是太過緊張以至于有些不安,“……我們已經結婚了。”
“所以我都說了,那個不算數。”
“那我們再去結一次算數的。”可萊斯固執。
“你這人……”羅伯被氣笑,可萊斯還講不講道理了,“我憑什麽……”
羅伯張嘴,就想要再說點什麽,可萊斯已經彎腰抱了過來。他不善言辭,所以他只能憑借本能告訴羅伯他的想法。
他緊緊抱住羅伯,就好像在告訴羅伯他絕不會松手,就像是要把羅伯整個人揉進他的血液中,這樣羅伯就逃不掉。
被禁锢在那緊到令人窒息的擁抱中,理智告訴羅伯他應該推開可萊斯,可羅伯心底卻并不排斥,甚至為此而感到欣喜。
他這算不算替身扶正?雖然他替的好像一直就是他自己。
一想到這事,羅伯就來氣。
是不是沒有治療的辦法,可萊斯就準備瞞着他直到死?讓他一輩子以為可萊斯喜歡的另有其人,而他只不過是個替身?
羅伯拍拍可萊斯的肩膀,可萊斯沒有反應,大有真的羅伯不答應他就一直把羅伯緊緊抱住的架勢。
“你壓住我受傷的手了。”羅伯故意動動斜斜挂在一側并沒被壓住的手。
聞言,可萊斯态度果然松動,他迅速放開羅伯。
一被放開,羅伯立刻往後倒去躺到床上,“我有些困了,你先回去吧。”
說着羅伯就要閉上眼睛,可萊斯不願就此放棄,就想要再做點什麽,羅伯立刻擡手擋在他面前,“你身上都是血,臭死了。”
可萊斯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羅伯說的确實是事實,他身上都是血,都已經臭了。
“晚安。”羅伯翻了個身,背對可萊斯。
可萊斯并沒馬上離開,他在一旁站了許久,久到羅伯真的都有些犯困時,他才轉身離開。
臨出門時,他順手把屋裏的燈也關上。
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羅伯睜開眼,他摸摸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口,又摸摸滾燙的臉頰,兩只眼睛直直望着窗外。
想想他又扯起自己領口的衣服聞了聞,他衣服上殘留着可萊斯身上的氣息,以及滿滿的血腥味。
“臭死了。”羅伯嫌棄。
那麽臭,還抱他。
樓下很快傳來說話聲,可萊斯正在下達命令,關于白海異界的後續處理以及傷員的處置。
聽着可萊斯那一條又一條的命令,羅伯忍不住扁扁嘴,這不是挺會說話?怎麽,一到他面前就成啞巴了?
想着這些有的沒的,羅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時,屋裏傳來一陣早餐的香氣,羅蘊拿了早餐來。
羅伯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他準備再睡一會,“你放那,我等下吃……”
羅蘊沒說話,放下東西後很快又出門去。
羅伯得了清靜,本就朦胧的意識沒一會就再次陷入黑暗。
大概是少了對白海的擔心,這一覺他睡得格外舒坦。他再次睡醒時,已是日上三竿,太陽都照到窗上。
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羅伯睜眼時,羅蘊正坐在屋裏翻看資料,那資料是廖老慣用的資料夾,應該是他的檢查報告。
“哥。”
羅蘊擡頭。
“醒了。”羅蘊放下資料夾,“現在吃早飯,還是等一下直接吃午飯?”
羅伯瞥了眼可萊斯那舊手機,以及十點多,離吃午飯就一個多小時,“等下一起吃午飯吧,我現在也不是很餓。”
羅蘊點點頭,複又拿了資料夾繼續看。
“你看得懂?”羅伯坐起來,要去洗漱。
“看不懂。”羅蘊搖頭。
“那還看?”羅伯忍不住吐槽,羅蘊看得津津有味,他還以為羅蘊看得懂。
“看了感覺安心一點。”羅蘊坦坦蕩蕩,他翻出夾在裏面的電波圖,展示給羅伯看,“比你之前的檢查報告要活潑很多。”
羅伯一頭黑線,果然又是個看圖說話的。
他應該說他和羅蘊不愧是兄弟嗎,在這一點上驚人的有默契。
踩着拖鞋去洗手間時,羅伯才看見旁邊的桌上放着一份小米粥,他猛地想起之前羅蘊好像給他送過一份早餐。
羅蘊察覺到羅伯的視線,放下電波圖看了過來,他臉色變得有些怪異,旋即極不情願地解釋,“可萊斯送來的。”
羅伯啞然。
“大清早就來了,送完東西一聲不吭的又走了,好像是忙去了。這次白海的事鬧得挺大,後續挺麻煩。”
羅伯點點頭,進了洗手間。
出來時,他在桌前坐下,拿了勺子端了碗子了起來。
羅蘊看見,一副自家的豬被大白菜拱了的表情,“你不說等下連午餐一起吃嗎?”
羅伯眨巴眨巴眼睛,“我就是覺得浪費不好。”
羅蘊臉上的表情變化,逐漸變成開始琢磨要不要提把刀去把白菜砍了的糾結。
“這都冷了還怎麽吃,你要餓了我再去給你拿一份新的。”羅蘊說着就要搶走餐盤。
“哥。”羅伯含着勺子擡頭看着羅蘊。
“幹嗎?”羅蘊抓着餐盤的手沒放。
“我想回先遣隊。”羅伯從碗裏舀了一大勺小米粥,現在是夏天,冷冷的粥吃起來更舒服。
羅蘊臉色連連變化,他想問為什麽,可又已經猜到答案,他想說不同意,可羅伯又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
“你跟我一起去呗,我還想跟你一起做任務,就像以前那樣。”羅伯又舀了滿滿一大勺小米粥塞嘴裏。
羅蘊臉色變化得愈發勤快,一會是滿臉的欣喜感動,一會是想提刀出去砍了大白菜的不甘心。
最終還是欣喜占了上風,羅蘊把餐盤推回羅伯面前,“別把桌子弄髒了,都這麽大個人了,還像小孩……”
羅伯笑笑,趕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羅蘊這會已經盤算起先遣隊的事來,“咱們以前雖然是先遣隊的,但退出來已經三年之久,想要回去可不容易。”
羅伯腮幫子鼓鼓地點點頭,“嗯嗯。”
“我看咱們還是先找個探索隊跟一年,一年之後再想辦法申請先遣隊,咱們以前有經驗,機會挺大。”羅蘊道。
“嗯嗯。”羅伯低頭扒飯。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麽?”羅蘊又想搶羅伯的餐盤。
“你說的我都可以,以前不都這樣?而且你是我哥,你還能害我不成?”羅伯從碗裏擡頭。
羅蘊瞬間就開心起來,羅伯那低頭扒飯的模樣一下就變得可愛起來,甚至就連那餐盤都變得順眼不少。
把餐盤裏的粥和小菜全部吃完,羅伯心滿意足地摸摸鼓鼓的肚子,看着羅蘊把餐盤收走。
沒了白海裂縫的威脅,整個駐地氣氛一下就變得輕松,之前幾天整個治療部隊一片安靜,就算有聲音也是慘叫或者痛苦呻/吟,今天卻時不時就能聽見說話聲或者笑聲。
羅伯也被這份輕松惬意感染,心情大好。
察覺到他的好心情,魚崽崽搖搖尾巴,在他意識海中蕩出一圈圈波浪。
羅伯把它召喚出來,看着它在陽光下搖擺着尾巴地游動,又或者吐出和它一樣的淡藍色透明泡泡。
羅伯伸手,纖長的手指戳戳泡泡,想把它戳破,但沒成功。
魚崽崽見狀,張着嘴游到羅伯手指邊,它要把泡泡吞回去,不給羅伯戳着玩。
魚崽崽在速度上一直不占優勢,所以羅伯輕易就把它吐出來的泡泡戳向一旁,讓魚崽崽不得不追着跑。
羅伯正欺負魚,腦子裏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那疼痛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強烈,讓羅伯眼前都是一黑,“唔……”
他顧不上魚崽崽,雙手抱頭,疼得額上青筋暴跳冷汗都溢出來。
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難受得羅伯都忍不住拿手去打腦袋,甚至恨不得把腦袋打開,把會痛的那一部分用刀子給挖出來。
魚崽崽見到這一幕被吓了一跳,它想做點什麽但又什麽也做不了,只能急得圍着羅伯團團轉。
猶豫片刻,它當機立斷向着門口飄去,要去找羅蘊。
它才游到門邊,房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中午你想吃點什麽?”羅蘊一邊詢問一邊進屋,看清楚羅伯的情況,他立刻收起笑容跑到羅伯身邊,“你沒事吧,你怎麽了?”
一邊詢問,羅蘊一邊大叫,“去叫廖老,去叫醫生!”
四門神從白海出來之後就再次回歸崗位,時時刻刻守在門外。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再是為了防止羅伯逃掉,而是為了防止聯盟或者其它勢力的人趁機找麻煩。
聽見動靜,李一朝屋裏看了一眼,随後立刻向樓下跑去。
就這片刻時間,羅伯已經痛得渾身都抽搐起來,他顧不上受傷那只手臂,雙手抱頭整個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他牙關傳出一片腥味。
“羅伯,羅伯……”羅蘊不知所措,也幫不上忙,只能紅着眼睛在旁邊看着。
羅伯轉動眼珠,朝他看去,他大腦已經痛得恍惚,根本無法思考。
他看向羅蘊,只是本能的想要轉移注意力。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舉動有了效果,那突然而來的疼痛瞬間減緩許多,緊接着,那疼痛如同潮水般快速退去。
不到一分鐘,羅伯整個人就無力地癱軟下來,虛軟的躺在床上喘氣。
“羅伯?”羅蘊拍拍羅伯的臉頰,羅伯一張臉白到毫無血色,很吓人。
“嗯……”羅伯不想說話,也沒力氣說話,只是哼了句鼻音表示他還醒着。
羅蘊松了口氣,他有無數問題想問。
幾乎是同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可萊斯廖老兩人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羅伯?!”可萊斯一進門就快速跑到床邊,看見羅伯臉色慘白一頭冷汗的樣子,他心口狠狠一抽。
“哈哈……”與可萊斯視線對上,羅伯卻忍不住笑出聲。
不能怪他破壞氣氛,實在是可萊斯這模樣着實太好笑。
可萊斯之前大概在進行檢查,太陽穴上還連着之前那椅子樣器械的線頭,看着就像是他在太陽穴上紮了個小辮子,還是一邊一個雙馬尾,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可萊斯見羅伯還能笑得出來,緊繃高懸的心放松幾分,他把兩只小辮子扯了下來。
同時跟着進來的廖老看見那線頭,一張老臉上的肌肉從未有過的活躍,那表情讓人一看就知道,可萊斯那雙馬尾不是什麽“可拆卸”的存在。
可萊斯倒是沒有任何感覺,把自己的雙馬尾卷成一個團,往兜裏一塞,就算毀屍滅跡了。
“廖老。”羅蘊沒空去管可萊斯,他注意力都在羅伯身上。
可萊斯也看向廖老,示意廖老趕緊替羅伯檢查。
“那你們倒是讓讓。”廖老臉上的肌肉抽動得更加厲害,病床靠牆,可萊斯和羅韻兩人一左一右地擋在床前,他怎麽給羅伯檢查?
可萊斯和羅蘊兩人對視,視線擦出火花,兩人都不想讓,不過這僅僅是一瞬之間,可萊斯很快選擇退讓,現在重要的是弄清楚羅伯的情況。
看見這一幕,羅蘊眼中有驚訝一閃而過,下一刻他也趕緊往旁邊讓去。
廖老上前查看羅伯的情況。
這會羅伯已經笑夠,他整個人無力的癱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廖老簡單檢查完羅伯的身體狀況後問道:“怎麽回事?”
“就是突然頭痛。”羅伯聲音有氣無力,“腦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不停割一樣,痛得我恨不得去死。”
“突然之間?”廖老蹙眉,“你的情況應該在逐漸穩定才對,怎麽會突然頭痛?”
“突然就開始了。”羅伯摸摸額頭,摸到一手的冷汗,“然後突然又停了。”
“停了?”廖老愈發驚訝。
看羅伯這樣子就知道他那頭疼絕不是普通頭痛,普通頭痛不能把人痛成這個模樣,但這不普通的頭痛,為什麽會突然開始又突然結束。
“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麽?”廖老問。
“他今天醒的晚,醒了之後就吃了飯,然後我們聊了幾句,我出去還餐盤的功夫他就變成這樣。”羅蘊代為回答。
“沒做別的?”
“沒有。”
廖老眉頭緊皺,他召喚出自己的靈獸替羅伯再檢查了一次,不過這次檢查顯然也什麽都沒檢查出來,因為他臉色并未好轉。
十來分鐘後,廖老再開口:“以前有過這種狀況嗎?”
羅蘊看向羅伯,這個他無法替羅伯回答。
羅伯張嘴就要說沒有,話到嘴邊他又想起一件事來,“好像有過一次,之前在白海異界時,可萊斯犯病時我也頭疼過一次,那次我直接就痛暈了過去。”
羅伯一提,可萊斯立刻想起那次的事,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有驚訝流露。
“怎麽?”廖老察覺。
“沒什麽……”可萊斯看着羅伯,稍作停頓,他還是道:“你剛剛替我做檢查,我也頭痛。”
聽明白可萊斯的意思,廖老臉上的驚訝越發明顯,“你是說……”
“什麽?”羅蘊還有些沒明白。
“我剛剛正在替可萊斯做檢查。”廖老視線在可萊斯和羅伯之間轉動,“我用了手段刺激他的精神力,想看看他的情況到底已經糟糕到什麽程度,後續好做專門的針對治療……”
“所以?”羅蘊隐約聽明白,但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太荒謬。
可萊斯和羅伯兩個人怎麽會聯系到一起?
可萊斯的問題是靈魂受創,這又不是牽個手就能聯系到一起的,怎麽就能聯系到羅伯?
這一點不只是羅蘊,就連羅伯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以試試。”廖老沉思片刻後道。
“可是……”羅蘊覺得這太過天方夜譚。
“是不是試一次就知道了,不是我們也好找其它原因。”
羅蘊被說服。
“你們等着,我讓人把設備拿過來。”廖老從未見過這情況,嘴上說着時看着羅伯的眼神都變的複雜。
他快步向門外走去,臨出門時又倒了回來,他走到可萊斯面前,一頭黑線地伸手,“還我。”
見到這一幕,羅伯瞬間想起雙馬尾的事,一個沒忍住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可萊斯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淡然地掏出那團線塞進廖老手裏,又淡然地看向笑個不停的羅伯。
那頭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羅伯體力現在已經逐漸恢複過來。
廖老離開,屋內只剩下三人。
可萊斯看向羅伯,羅蘊瞪着可萊斯,羅伯察覺到這尴尬的氣氛,看看兩人,索性兩眼一閉。
“我中午有空。”可萊斯道。
“我陪着他就行,元帥您還是忙您的去吧。”羅蘊果斷截胡。
可萊斯看看羅蘊,又看看兩眼一閉什麽都不管的羅伯,“不忙。”
想想,可萊斯又補了一句,“哥。”
羅蘊一陣懵,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可萊斯這句哥是在叫他。
他嘴角抽搐,他覺得有必要和可萊斯聊聊這事了。他家的豬,不能真讓可萊斯這大白菜拱了。
“晚點我們聊聊。”羅蘊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嘴角卻一直不停地抽着。
“好。”可萊斯特別禮貌,“哥。”
羅蘊臉上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殺人的心都有了。
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羅伯努力抑制,嘴角才沒勾起。
之前看錢牧雲在可萊斯這總讨不到好,他還一直以為是可萊斯故意不理他氣他,現在看來興許是他想太多,可萊斯本來就是這副能氣死人的性子。
好在廖老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帶着一群人和器械回來,才沒讓羅蘊被氣到直接爆炸。
廖老讓人把器械放好,又把之前被可萊斯拔掉的兩條線接了回去,檢查一番,确定沒問題,這才看向兩人。
可萊斯走向儀器,他讓廖老在他身上貼滿了線頭。
幾分鐘後,所有準備做完。
“開始了。”廖老看看兩人。
羅伯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本來也不需要做什麽。
可萊斯深吸一口氣,召喚出自己的靈獸。
小小只的靈獸被召喚出來後,踮起腳看看在床上躺着的羅伯,看得出來的擔心緊張。
“有什麽感覺嗎?”廖老一邊注意着一旁的顯示器,一邊問道。
羅伯搖搖頭,想想,他又把魚崽崽召喚出來。之前他頭痛時,魚崽崽就在外面。
魚崽崽對這一幕挺稀奇,它從床上搖擺着尾巴,一路游到可萊斯身邊。
看見魚崽崽,可萊斯的靈獸立刻往它那邊小跑了兩步,它後腿着地站了起來,用鼻子聞了聞魚崽崽,喉間發出一道低音。
魚崽崽被它吸引,開始在它腦袋上盤旋。
廖老觀察了片刻,見羅伯毫無反應,便看向可萊斯,讓他進行下一步。
靈獸和主人相通,不用可萊斯說什麽他的靈獸就向着旁邊跑去。
片刻後,它在無人的地方蹲定,開始有意識的用起自己的能力。
它一動用能力,可萊斯眉頭立刻就皺起。白海一戰之後,羅伯出事的驚吓後,他的情況已經糟糕到支撐靈獸用能力都困難。
看見這,羅伯心情複雜,但他依舊無甚感覺。
廖老有些疑惑。
猶豫片刻,他沒有馬上結束實驗,而是看向可萊斯,“和之前相比,你感覺怎麽樣?”
可萊斯立刻明白廖老的意思,他的靈獸也明白,它立刻巨大化身體,然後放肆的使用能力。
随着它的舉動,這不算大的屋子很快被它毛茸茸的身體填滿,牆壁上桌子上也開始出現一道道撕開的“傷”,雖然它竭力控制能力不讓它們暴走,但它現在的情況本身就已經沒什麽控制力。
顯示屏上的數據開始瘋狂飙升,沒多久就傳來哔哔的提示聲,那時可萊斯的精神值超過正常範圍的警告聲。
可萊斯深受影響,臉色煞白,雙手緊握成拳。
“唔……”幾乎是同時,羅伯腦子裏開始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那疼痛實在太劇烈,就算他有所準備,也依舊痛得整個人都蜷曲。
見到這一幕,羅蘊立刻喊停。
“等下。”廖老卻阻止,他迅速拿了一個小型探測器到羅伯的身邊替羅伯檢查。
羅伯實在痛得厲害,就算他努力抑制不動,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這讓廖老的檢查變得困難,羅蘊不得不上前幫忙按住羅伯。
廖老也知道羅伯堅持不了太久,他迅速的把探測器抵到羅伯的額頭上,探測器碰到羅伯腦袋的瞬間,立刻開始瘋狂叫了起來,那聲音叫得人心驚。
檢查完,廖老臉色凝重地退開,他回頭看向可萊斯告訴可萊斯可以了的同時,視線瞥到羅伯的魚崽崽,不由愣了愣。
可萊斯情況已經在最糟糕的那個階段,他想要停止,想要讓自己的靈獸恢複過來,但這已經不是他想控制就能輕易控制的,所以他花了些時間才讓一切結束。
可萊斯這邊一結束,羅伯那邊的頭痛立刻停下。
羅蘊松了口氣,羅伯已是渾身大汗。
喘着氣,羅伯看向可萊斯,後者也正看着他。
兩人視線相交,都在對方眼中看見驚訝,旋即一致地看向一旁的廖老。
下一刻,看清楚廖老在做什麽,兩人默契的都是一愣。
廖老拿着那小型探測器,探測器的頭此刻正抵着魚崽崽圓鼓鼓胖乎乎的小肚子。
被摸摸了肚子,魚崽崽尾巴一甩一甩的,還吐了個小泡泡。
随着泡泡地吐出,探測器開始瘋狂叫了起來。
不過大概是因為可萊斯情況已經恢複,所以只叫了幾聲,它就緩緩停下。
“這是……”羅蘊已經被整懵。
廖老一臉的疑惑加凝重,一旁的羅伯卻已經有了個瘋狂的猜測,他覺得他有必要和魚崽崽好好聊聊了。
東西真的不能亂吃,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吃到奇怪的東西,例如別人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