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周可進來的時候,許培樟正在跟梁易舟聊《雲間月》的細節,一看他到了,許培樟馬上站起來很熟絡地跟他握了一下手:“那就我來介紹吧,這是周導,這是我要給你推薦的演員,梁易舟。”
許培樟說完之後,周可明顯愣了一下,他偏頭看了一眼梁易舟,梁易舟很有禮貌地跟他問好,周可又轉回去跟許培樟說:“這就是你神神秘秘了那麽久的演員啊。”
許培樟拉他坐下,給他倒了茶,笑起來:“我說不會讓你失望的吧,新簽的。”
周可點點頭,他是很斯文的長相,不太像導演,更像個搞學術的。許培樟把菜單塞給他:“先點菜,我們邊吃邊聊。”
“別的演員你有什麽想法嗎?”許培樟問周可。
“別的倒是不急,賀平章的話,我打算找何邱淮或者裴晴楓,看看誰有檔期。”周可回答他,這兩個人都是公認的正派的長相,很适合賀平章這個正義的地下黨。
許培樟一聽何邱淮的名字就隐隐有點不爽,但他沒表現出來,他和周可碰杯:“這個你做主,我只負責投資。”
“雲珏是戲子,你知道我的,那些唱詞都是要動真格的,不可能用替身。”周可想了一會,“易舟提前進組,先去學戲,時間可能比較趕了。”
“沒事周導,昆曲我有一點基礎,學起來應該不難。”梁易舟給他敬茶,雙手抱了一個圓,略低一下頭,一雙丹鳳眼一擡,眼睛裏蕩着水波似的,說不盡的風流态。
許培樟被他這一眼看得一愣,回過神來只覺得心驚。
他讀大學的時候,聽一個名導講課,說演員和角色之間的緣分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奇異,像是生來就為這個角色而生的似的,我們做導演的,就要有這樣的眼光。許培樟本來只是覺得梁易舟演技好,但沒想到他剛剛那一眼就讓人癡醉,雲無月唯亭絕唱一眼萬年,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可以演繹了。
送走了周可,許培樟叫來服務員給他重新打包了一份赤豆豬油糕帶走。
“今天回家住?”許培樟問他。
梁易舟明天沒有戲,就點了點頭。他記得他答應許培樟的事,他已經在劇組待了一周半了。
回到那套暫住的房子,梁易舟第一反應是東西變多了,鞋架上多了許培樟的幾雙鞋,門廳的置物盤裏扔了幾張卡。當然還有一排不容忽視的亞克力展示盒,很整齊地擺在門廳和客廳之間的隔斷上。
梁易舟看着這一堆花花綠綠的盲盒,有點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
“這可是我的收藏。”許培樟模樣十分驕傲,“好看吧。”
梁易舟看他一眼,評價道:“很少女。”
這下他知道那天在重慶,許培樟行李箱裏那個顏色可愛的東西是什麽了,十有八九是新買的盲盒。
許培樟今天心情很好,被說少女也不炸毛,哼着小曲去熱豬油糕:“這個真的超級好吃,當個宵夜,要不要喝點東西?阿姨今天有打果汁。”
梁易舟就說“好”,趁着許培樟在廚房忙活,他又仔細看了一會許培樟的盲盒展覽,手很癢,想拿一個出來玩玩。
他們坐下來吃豬油糕,糕本身松軟,口感紮實,甜味來自赤豆,香氣來自豬油。兩個人都吃的不多,這種東西吃多了發膩,只當是嘗鮮。
時間還早,許培樟把碗放進洗碗機以後就拿了電腦過來看項目書,梁易舟在看《雲間月》的劇本,兩個人各占了沙發一角,房子裏只有梁易舟翻劇本的聲音,還有偶爾喝完果汁放杯子磕在茶幾上的輕響。
氛圍自然地有些溫馨。
梁易舟把劇本粗看完,就去洗澡了,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劇本到了許培樟手裏,許培樟在看他:“剛剛就想問你了,你居然還會唱昆曲的嗎?”
“其實不會,只是有些架勢可以擺出來,跟演戲那樣。”梁易舟解釋道。
“周可很嚴格的,你別看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在片場特別嚴肅。”許培樟說,“開機前先去劇團學戲,這件事我幫你聯系,《扮演者》的宣傳也是這段時間,你估計得兩地跑了。後面拍戲時間也緊,12月開始《零點到站》的宣傳。幸好是費謙那裏順利,後面重點要放在《雲間月》。”
許培樟說得那樣認真,關于梁易舟的,他好像每一件都牢牢記下來了,梁易舟看他替他安排時間的模樣,一時之間覺得許培樟這個金主當得也太好了些。
好得容易讓人自作多情。
梁易舟看着他,覺得心慌,他很害怕許培樟的體貼,可又有點依戀。他走過去蹲在許培樟面前,露出一副難得的乖順模樣,很輕地說:“都聽你的。”
這句話莫名像在調|情,許培樟伸出手去攏梁易舟的下巴,他剛剛洗完澡,整個身體都泛出暖意,他的浴袍系得松松垮垮,領口洩了一大片皮膚,因為被許培樟攏着下巴,脖子便繃直了,纖細流暢的頸子,看得人很想咬一口。
許培樟的眼睛沉下去,他聲音聽起來很危險,意有所指地重複了一遍:“都聽我的。”
梁易舟跨坐在他身上。
梁易舟兩腿都發軟,而許培樟真的就讓他自己來,他吻着他的脖子,聲音含含糊糊,像蠱人的蛇:“寶貝,你還能吃下去更多的。”
梁易舟渾身都在顫抖,有一點疼,更多是脹,最裏面是癢,抓心撓肺的癢。
這種主動卻讓梁易舟有點羞恥,他不敢看他。
許培樟其實很想直接進去,但他忍住了,他想看梁易舟自願打開自己,自願奉獻給他。
梁易舟簡直動彈不得,只好求許培樟:“許總,動一動。”
許培樟捏住了他的腰,語氣有些無奈:“說好你自己動的。”
于是他拿回主動權。
梁易舟偏着頭,他知道許培樟把他的浴袍給扯掉了,也感受到許培樟的手在他的身上滑過去,他的手心很燙,好像在彈琴那樣。
許培樟上身的襯衫還是一絲不茍,扣子扣到最頂上,看起來衣冠楚楚。而梁易舟是一|絲|不|挂,這種對比讓他覺得羞|恥,他就像個玩物。
于是他閉起眼睛偏過頭,不願意再看。
許培樟掐住梁易舟的下颌骨,強迫他轉向自己,他的占有欲在這一刻達到最大。
“看着我,梁易舟。”許培樟想讓他睜開眼睛,他讨厭梁易舟這一副隐忍的表情。明明這次是梁易舟自己挑起來的,但做到這裏他好像又不樂意了。
“我給你的太少了嗎?都不願意看我?”許培樟湊過去吻他,梁易舟的嘴唇很軟,和他的人不太像,舌頭也很軟,許培樟覺得像罂粟似的,讓人上瘾。
別對我那麽好。梁易舟很想這麽跟許培樟說,但他說不出來話來,也太矯情了。
許培樟把他抵在沙發的角落裏,他覺得梁易舟在生氣,可他又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生氣,所以他喊他的名字。他無奈地摸梁易舟的臉,呼吸近在咫尺:“梁易舟,你太不聽話了。”
梁易舟無力地睜開眼睛,他摟住許培樟的脖子,很小聲地說對不起。
許培樟就吻他,他吻得那麽溫柔,好像在用吻說沒關系。梁易舟的眼淚掉下來,他不懂許培樟為什麽包養一個情人都能包得那麽溫情,這一刻他幾乎都有許培樟可能是喜歡他的那種錯覺了。
這種妄想讓他覺得自己可笑。
于是梁易舟開始迎合他,他要退回他的殼子裏去,要做薄情郎,要牢牢記住他們之間只是交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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