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蔣安城垂眸, 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向暖,目光沉沉。
他一直以為,向暖只是一個被家裏嬌生慣養的孩子, 今天, 看來,他根本就不了解向暖這個人。
如果說當初他是因為向暖長着和自己的前女友同一張臉, 所以自己才會對她關注, 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所期待的結果。
但不知怎麽, 即使在知道向暖的真面目後,蔣安城居然一點退婚的想法都沒有, 反倒是更不想放開她了。
他捏着已經黑屏的手機,目光落在向暖的身上。
“你怎麽不說了?”蔣安城故意拖長了嗓音, 音質低沉而性感,但在向暖聽來,無異于閻王爺索命, 帶着恐吓, 威脅。
“說什麽?”向暖裝慫了, 心裏就郁悶蔣安城怎麽會在這裏。
“我被哪個女人上過了。”蔣安城不要臉, 淡定的說了出來。
向暖腿肚子打顫,知道想要滿混過關已經不可能,索性心下一橫,便道,“外頭亂七八糟的的女人我是不知道, 但你和你那前女友訂婚了好幾年,還不是該做的都做了,還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向暖也是富貴人家出身, 一直在上層圈子,自然是知道像是蔣安城這種檔次的富家公子哥,從小到大都被女人圍着,想要什麽樣的的女人沒有,根本就不可能有節操這種東西。
再說,蔣安城和成雅早就訂婚了,本就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兩個人在一塊,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說不定早就打全壘了。
蔣安城看着向暖挺乖巧清純的一個人,腦子裏居然全是這些東西。
他沒有覺得讨厭,居然覺得向暖這副姿态挺有意思。
“我沒有過女人。”蔣安城擡手,摸了摸向暖的小小的腦袋。
他是個極為注重隐私的人,但面對向暖,這件事,他突然想解釋。
向暖瞪圓了眼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蔣安城,她面色古怪,嚴重懷疑蔣安城在忽悠她。
Advertisement
蔣安城比她大了好幾歲,過年就要二十六的年齡,怎麽可能沒有過女人,像是她認識的某某富二代,早就玩過N個小嫩模了。
蔣安城是蔣家嫡子,蔣氏正統的繼承人,還訂過婚,沒理由沒有過女人。
蔣安城眉峰微動,看到向暖面上極為複雜的表情,陰郁了不少天的心情,驀地笑了。
“暖暖,你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退婚?若是如此,你現在安心了,可以回來了。”蔣安城抄着手,目光柔和了不少。
向暖是驚訝于蔣安城的幹淨的私生活,但對于退婚的事情,她早已想的透徹,她冷着臉,繼續道,“蔣安城,我們真的結束了。”
蔣安城剛緩和的面色,也跟着失去了溫度,他捏着向暖的手腕,灼灼的目光看着她,“是我太慣着你了嗎?你到底還想怎麽樣。”
蔣安城出身世家,天子驕子,從未對人低聲下氣過,即使是成雅,他也未曾這麽上心過。
向暖駁了他的面子,他自然不快。
向暖冷冷笑了聲,“蔣安城,看來你到現在還沒有反省過自己的行為。”她用力甩開了蔣安城的手,眉目清冷,紅唇冷豔。
“我要反省什麽?”蔣安城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
看着他冷漠淡然的神色,向暖再次覺得自己的決定真的沒錯。
“蔣安城,我們不合适。”只是一句話,向暖眼眸中冷意盎然。
蔣安城看着向暖離去的背影,心裏驀然生出一股煩躁,他想去追,終是礙于面子,停下了腳步。
謝怡一直關心着向暖這邊有沒有出事,她在鏡頭裏面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人就是蔣安城。
她一直對于蔣安城這人,敬畏相加,平時根本就不敢在他的眼前晃,幸虧蔣安城也不屑于跟她這類小屁孩接觸。
“暖暖,蔣安城沒動手吧。”謝怡聯系了向暖好幾次才聯系上,沒接通之前,她慌得很,向暖那話太露骨了。
“怎麽會。”向暖離了蔣安城,語氣輕松。
“我真怕挺怕的,畢竟蔣安城那人城府極深,也就是你,才能全身而退。”謝怡沒和蔣安城對着幹過,但她聽過蔣安城的不少傳聞,每一件都讓人心驚膽戰。
家裏人也要讓她離蔣安城遠一點,可想而知,蔣安城并不是個和氣的人。
但蔣安城對向暖肯定不一樣,怎麽說,向暖也是和他死去的前女友長的一模一樣。
就沖這張臉,蔣安城肯定也舍不得下手。
向暖最近跟蔣安城對着幹的次數多了,已經免疫了。“有什麽好怕的,最多被打一頓。”雖然,她并不覺得蔣安城的教養會讓他幹這件事。
謝怡笑笑,估摸着也不會發生那事,“他跟你說了些什麽?”
向暖自動把蔣安城說他還是童子雞的事情給忽略掉,簡而言之,就是蔣安城現在還是不想放手。
“看不出來,他對你挺執着,要不,你考慮一下。”謝怡調侃。
“考慮個屁。”向暖搖搖頭,想都不想。
南城第一人民醫院。
蕭宴收到了之前下單的包,他簽了字,快遞員把單子拿走。
他對女人的包包沒有研究,看着是熱銷款便下單了。
貨是從海外直郵的,颠簸了不少日子,才到了他的手上。
他開了箱子,裏面是一款白色的小皮包,他想了想向暖的模樣,覺得她背着應該還不錯。
“呦,你的包終于到了啊。”徐常閑着沒事到蕭宴這邊來竄門,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擱着的袋子。
“W家的包,”徐常出身世家,自家有個包包控的母親,自然對大牌相當了解,他走到跟前,只是掃了一眼,就道,“你确定這是給你那後媽買的?”
這款包的配色和款式,簡單,年輕化,一看就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背的。再說,蕭宴那後媽勢力的很,手上的都是珍藏品,這貨看都不會看一眼。
蕭宴淺笑,“你這記性倒是挺好。”
“我三十沒到,這點記憶力還是有的。”徐常拉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他開門見山,直戳主題,“說說,到底是送誰的。”
徐常才不信蕭宴會去讨好他那後媽,當然,蕭夫人也不大樂意見到這位繼子。
蕭宴眼睛微眯着,指尖扣着桌子,笑了笑。
“到底是送誰的?”徐常是急性子,蕭宴光笑不說話,他心裏頭跟貓抓似的。
“自然是喜歡的人。”蕭宴不疾不徐道。
“誰啊,我們院裏的?”徐常也沒見到蕭宴和女人有過接觸啊,除非是工作上認識的。
蕭宴瞥他一眼,冷淡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徐常一聽,傻眼,“你那假老婆上位成功了?”徐常面色冷下來,語重心長道,“蕭宴,我之前不是警告過你,現在的拜金女太多,只看錢不看人,她肯定是想當蕭家長媳,所以才喜歡你的,你可別被她騙了。”
蕭宴從未有過戀愛經驗,作為朋友,徐常當然得好好叮囑,以免蕭宴真的陷了進去,無法自拔,一旦知道真相,傷身傷心,陷入兩難困境。
蕭宴垂眸,眸色微斂,不為所動。
徐常急了,就怕兄弟吃虧,“蕭宴,你別不相信,現在的女人大都這是這德行,見錢眼開,一看到更有錢的,只要有可能,就抛夫棄子,哪怕當人家小三也樂意。”
蕭宴笑了笑,擡眸看着徐常,“她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意思?”徐常不明白。
蕭宴想起向暖柔和的臉,心中升起幾分暖意。
他解釋,“我從未提起我是蕭家的人,她只知道我是個窮醫生。”
徐常突然不知聲了。
蕭宴随後給向暖發了個短信,問她在哪裏。
向暖看的出來,蕭宴是在主動找她。
這幾天向暖起得早,就是為了躲避蕭宴。
她突然有點兒不敢去面對蕭宴,畢竟,蕭宴喜歡她了。
興許是因為父母婚姻失敗的原因,導致了向暖對感情有一種恐懼感,總怕敗的一塌糊塗,尤其是最近親眼見證了他們單位的林副總和落落的事情。
她感覺,感情這事更不靠譜了,不知道哪天就沒了溫度,對方喜歡上其他的女人了。
向暖不怕和蕭宴領證,因為沒有感情的婚姻,離了便是,輕輕松松,互不相欠,但一旦投入真情,要麽幸福一輩子,要不錯愛一生。
向暖看着信息半響,才回了短信。
“暖暖,你打算在哪裏下車。”拍攝結束,所有人都上了車,回公司顯然沒有必要,司機就問車上的人,哪裏近就在哪裏下。
“花園路站臺,我在那裏下就好。”向暖說了和蕭宴約定的位置。
向暖下車的時候,落落還在車上,她開了窗子,看了眼外頭,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停靠在路邊,裏頭有個男人,面容看的不甚清楚,向暖随後就坐上了車。
落落幾乎肯定,那男人肯定是向暖的男人。
她只是掃了一眼車子,就知道這車值幾個錢,她勾起唇角,眼底盡是嘲諷。
向暖剛上了車,蕭宴遞了一個袋子給她,她接過,裏面是一個包。
她不明所以,望着蕭宴。
四目對視,蕭宴的唇角彎了下,“看到這包挺配你,便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