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月底, 向暖提出了辭職。
楊姐有點舍不得。
自從向暖到了店裏之後,生意比以前更好了,不少客人都是特地到店裏買奶茶, 就是為了多看一眼向暖。
“是不是覺得工資低了, ”楊姐第一感覺就是向暖對工資有問題。剛應聘向暖的時候,楊姐看她沒有經驗, 又是學生, 所以刻意壓低了價格。
向暖笑笑,“不是這個原因。”
她本就對這行不感興趣, 現在又有蕭宴在背後撐着,她就更不想幹了, 但她得找個好的借口。
“我老公他的工作有變動,我們要換個地方, 那離這太遠了。”向暖搬出了蕭宴做擋箭牌,果然楊姐松了口。
“那也是,女人最終是跟着老公走的。”楊姐也理解, 當年她也是從這關過來的。
辦了離職手續, 向暖便開始找新的工作, 雖說她辭的輕松, 但換一份工作,難度不小。
之前,在暑假期間,她的自由時間比較多,所以白天上一整天都無所謂, 但臨近開學的時間,她就不能找全職的工作,雖說大三的課程不多, 也許一個星期都上不了幾節課,但向暖本着盡量不翹課的原則,想找個工作時間相當自由的工作。
她去人才市場跑了圈,沒找到合适的工作。
後來,謝怡來找她。
“下周C城有個漫展,主辦方給我們發了帖子,你去不。”謝怡最近才被家人接了禁,有些激動。
要是擱以前,向暖一定會說好,然後趕緊訂機票,訂賓館,準備展會的妝容,服裝,但現在她可沒那經濟實力了。
“我沒法去,你一個人去吧。”向暖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什麽,你居然不去,”謝怡詫異,“這可不像你,想當年你可是天南海北到處趕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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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的手輕輕的扣着桌面,一言難盡的表情,“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自己都快養不起了,哪裏還敢玩這個。”
這愛好,需要不少資金支持,從服裝,配飾,到妝容,哪一個環節都不能馬虎,滿滿的人民幣的味道,之前她在韓家的時候,零花錢沒韓柔多,但跟普通人比起來高多了,所以并不在乎,但現在,今非昔比,她是一點閑錢都沒有。
“你那名義上的老公不贊助點?”謝怡建議。
“他那點工資,付個房租,加上生活成本,所剩也不多了。”自從落入普通生活之後,向暖開始學着算錢過日子,不算不在意,真算起來,感覺這生活沒法過了。
“那你現在再回去找蔣安城來得及嗎?”聽向暖這麽一說,謝怡意識到問題重大。
蔣安城縱使有千般的不是,但奈何人家有的是錢啊,向暖成為了蔣太太,別說是去個漫展參加活動,就是天天辦漫展都沒問題。
向暖搖頭,一臉抵觸,“我哪怕窮死,也不後悔。”
比起物質匮乏,顯然蔣安城對她的精神摧殘更恐怖。
謝怡汗顏,“你就這麽恨蔣安城?”
向暖支着下巴皺眉道,“恨算不上,只是覺得惡心。”
尤其是蔣安城一副我對你是真的好的虛僞模樣,更讓她覺得難受。
向暖去不了,謝怡也不好勉強,總不能讓向暖借錢玩這個。
“你真打算和那男人瞎幾把啦過一輩子?”以前謝怡沒覺得,但現在向暖跟着對方連玩的錢都沒有,謝怡就覺得向暖太虧了。
就是向暖不想嫁給蔣安城,但就沖向暖這副好相貌,學校裏不乏想追向暖的富二代,就算是沒有蕭宴的好相貌,但也有長得不錯的,總比跟一個年輕醫生強。
“沒想到,先過着。”向暖暫且不想那麽多的事,她現在是過一天算一天,只要對方不開口,她也不打算提這事。
“可惜了。”謝怡感嘆。
“有什麽可惜的,這就是我的命。”向暖沒覺得多難過,跟蕭宴的人生一比,她已經好多了。
和謝怡逛了會街,向暖掐着時間到了家。
她估摸着蕭宴快要回來了,但是等了許久,都沒見到蕭宴的身影。
她給蕭宴去了電話,問他在哪裏。
“同事家裏有事,我幫忙頂個晚班。”方知明家裏的孩子又生了病,沒法又找了蕭宴幫忙。
蕭宴也沒個牽絆,就答應了。
“切,老好人。”向暖挂了電話,心生不悅。
“虧我一早回來。”向暖把枕頭扔在了地上。
蕭宴被向暖挂了電話,腦子裏有些懵,他聽着電話裏的意思,向暖這是在生氣了。
他不明白,他幫人替個班怎麽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他想了又想,估摸着向暖是在生氣他沒回家做飯。
他找了向暖的微信,給她發了一個紅包,并且備注這是晚飯錢。
向暖看着蕭宴的微信,唇角扯了扯。
“蕭宴,你這個笨蛋。”向暖把手機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發呆了一會兒,等到肚子餓了,她下了樓去找吃的。
老城區的商鋪多,一樓大都都是餐飲行業。
向暖随便進了一家店,點了一份黃焖雞米飯,打包回住的地方。
吃完飯,向暖懶得下樓,便把把飯盒丢到了垃圾桶。
蕭宴上了一天一夜,即使是年輕的身體也有些扛不住。
他去衛生間簡單梳洗一番,脫下了白大褂,準備回家趕緊睡覺。
他剛走到大門口,正好和一個人撞上。
蕭延之也沒想到自己去個醫院,也能看到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蕭宴。
蕭延之看蕭宴不爽很久了,自從蕭宴進蕭家大門的第一天,他就憎恨着他。
因為,自從蕭宴的出現,就奪走了他長子的身份,不僅如此,父親的心裏眼裏都是蕭宴,他這個小兒子的地位,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原來,你就在這家醫院上班?”
蕭延之不屑的瞧了蕭宴一眼,他從骨子裏就瞧不上蕭宴,蕭宴雖是長子,但是他那母親就是一個平民,哪裏比的上他母親的家族。
蕭宴聽得出蕭延之話語裏的諷刺之意,他眸色平靜,淡笑反擊,“你不是也在這家醫院看病。”
蕭延之被蕭宴怼了一句,只覺得胃更疼了,他額頭冒着虛汗,紅着眼,惱怒,“不要以為父親站在你那邊,你就勝利了,蕭家還一定是你的。”
“那也不一定是你的。”蕭宴唇角掀起了幾乎不見的弧度。
“操。”饒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蕭延之忍不住爆粗口,但蕭宴懶得理會他,兜着手就走了,蕭延之看了他背影兩秒,終是沒有忍住胃痛,趕緊去找了醫生。
蕭宴開車直接回了家,剛開了門,就看到向暖抱着被子窩在沙發上,聽到他回來,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裏。
蕭宴擡起手,身體僵硬,沒敢回抱她。
“怎麽了?”蕭宴壓低了聲音。
向暖擡起頭,露出了一雙熊貓眼,“蕭宴,家裏有老鼠。”
向暖昨晚正打算睡覺,便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她打開燈一看,便看到了家裏有老鼠,毛茸茸的,眼睛還會發光,她尖叫出聲,老鼠立馬就跑了,但她也沒敢繼續睡,一直挨到了天亮。
蕭宴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油膩膩的味道,他找了來源,在垃圾桶裏找到了昨晚向暖吃剩下的晚飯,估計是老鼠聞到了這味,循着過來。
蕭宴扔了垃圾,教訓了向暖一頓。
向暖撇撇嘴,“我就是想第二天順道帶下去扔。”
“你怎麽不說堆滿了再扔。”蕭宴有潔癖,所以家裏素來幹淨,但向暖住進來之後,東西就沒法收拾。
這才沒多少時間,屋子裏都是向暖的東西,導致他的東西都沒地方擱。
“呵呵。”向暖笑笑,她還真有這想法,不然,豈不是浪費垃圾袋。
蕭宴去洗了澡,出來就打算拉上窗簾補眠。
走到門口,向暖卻掖了掖他的衣角,抱着個枕頭,睜着黑漆漆的小鹿眼,期盼的目光望着他,“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