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向暖被母親打了一巴掌, 從韓家出來,她的心情挺差,總感覺一口氣提不上也下不去, 哪哪都不舒服。
她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瞎晃,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成了一個被父母丢棄的孤兒, 連個家都沒有。
蕭宴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向暖正在站臺上發呆, 直到蕭宴打了第三個電話,她才接到。
“在哪裏?”電話那頭, 是蕭宴醇厚的嗓音。
“在外頭。”向暖模糊道。
從電話裏頭,蕭宴聽到的是向暖沒精打采的聲音, 他莫名覺得煩躁,掐滅了煙頭,追着問, “說清楚, 我去接你。”
向暖看了周圍, 報了個地址。
蕭宴回了包廂, 拿了衣服就打算走。
“你去哪裏?”徐常喝的高興,餘光瞥過來,看到蕭宴套上了外套。
“有點事。”蕭宴找了理由。
“你能有什麽事。”徐常撇撇嘴,不樂意,畢竟, 蕭宴可是他費了好大的力請來的,玩了一半就走了,總有點不盡興。
“女人的事情。”蕭宴簡單道。
徐常微愣片刻, 他記得蕭宴沒女人啊,但一想,又不對,蕭宴現在和一個女人假結婚,也算是有女人了。
“那女人找你幹嘛?”在徐常看來,這兩個人不過是假結婚,沒必要走的太親近,大晚上的,找蕭宴做什麽。
“你別去,省的以後老找你。”徐常怕蕭宴被對方纏上提醒。
蕭宴套上衣服,垂眸看了眼徐常,笑的恣意,“我覺得她找我挺好。”
Advertisement
徐常:“.”
蕭宴知道今天晚上免不了喝酒,沒開車,便打了輛出租車。
向暖等了沒一會兒,就有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車窗降落,從裏面探出了一個人的臉,而那個人正是蕭宴。
“上車。”蕭宴使了個眼神。
向暖拍拍屁股,來開車門,上了車。
“你怎麽不自己的開車過來,”向暖看到綠皮出租車的時候,差點笑出來。
擱以往的電視劇的狗血鏡頭,肯定是男主開着豪車來接女主,擱她這裏,私家車都沒了,成了一輛出租車了。
但她看到蕭宴的那一瞬間,居然還挺高興。
“喝了酒,沒法開車。”蕭宴道。
聽他這麽一說,向暖是聞到了一股酒精的香味。
蕭宴窗戶沒關,又開了大了些,讓味道散了些。
他側目望着向暖,向暖卻沒在看他,側着身子,露出的半張臉,有些不自然,借着路燈,看着向暖的膚色微微紅腫,眼睛也有點腫。
“你今晚去了哪裏。”蕭宴問。
向暖不想讓蕭宴知道自家的糗事,“就去逛了個街。”
蕭宴沒再問,但心裏知道向暖絕對不是逛個街的事情。
路過一條街,蕭宴讓司機在路邊停一下。
向暖不明所以,但蕭宴沒讓她下車,她也跟着,只當是他可能去上個廁所,等蕭宴再次上車的時候,蕭宴拎了袋子給她。
向暖接過,打開,裏面又是奶茶。
“下去,就買這個?”向暖略顯驚訝。
蕭宴靠在位置上,輕輕的嗯了聲。
“我又沒讓你買。”向暖嘟囔一句,但還是把奶茶捂了手,沒打算還給蕭宴。
“看你不高興,就買了。”蕭宴是典型的理科男,對女人沒經驗,只知道向暖喜歡喝奶茶。
向暖支着下巴,看着奶茶若有所思,她并不覺得蕭宴會喜歡她這樣的人。
到了蕭家,向暖滾回了自己的小房間裏,她跟謝怡說了這件事。
“他肯定是喜歡你,”謝怡激動萬分,她雖然不知道蕭宴的底細,但是那沖那張臉就可以嫁了。
“可是,他除此之外,并沒有做任何暧昧的事情。”
向暖覺得挺奇怪,以往那些追她的男人,情話說的一溜一溜的,禮物送的抽屜裏滿滿都是,就算是蔣安城,也會做做樣子,但蕭宴就跟個和尚似的,穿衣服一絲不茍,把紐扣扣上了最上的一個位置,她一洗澡,蔣安城就去外頭抽煙。
哪裏像是喜歡她。
“說不定,他是個悶騷男。”謝怡賊兮兮的笑,“你要不要今晚試試。”
謝怡越說越不像話,向暖直接挂了視頻。
她沒敢多想,畢竟,現在她離了母親,就是個窮人,蕭醫生她都高攀不上了。
與其有這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如想想怎麽掙錢。
回來後,蕭宴腦子裏想的是向暖臉上的痕跡。
那痕跡不明顯,但在屋子裏冷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薛邵,你幫我查一個人?”蕭宴撥了薛邵的號碼,語氣熟稔。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不會找我了。”薛邵邊接電話,邊捏着牌,語氣調侃。
畢竟,當初薛邵跟蕭宴一起做項目,他原以為蕭宴會一心撲在生意上,誰知道轉眼就去當了什麽狗屁醫生,把生意交給手下的人打理。
他有點生氣,又可惜,兩個人也就好久沒聯系了。
“怎麽會。”蕭宴語氣輕松,對于好友,他也不需要客套。
“誰啊,”薛邵好奇。
“向暖。”
薛邵的關系網很強大,沒一會兒的功夫資料全部發來,包括了向暖家所有的事情。
“這姑娘,別告訴我你看上了。”薛邵從來不覺得蕭宴是個會打聽人私事的人。
“怎麽了?”蕭宴不明白,他是知道蔣安城是想娶向暖,但除此之外,他覺得并沒有什麽不妥。
“你別傻,她母親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向暖就是她巴結蔣家的工具。”薛邵最看不慣向母這般名利心重的女人,為了名利,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你要是想過安穩日子,就換個人,她不适合你。”薛邵提醒。
蕭宴挂了電話,站在陽臺半響,眉頭微微攏起。
第二天,向暖睡到自然醒,她伸了伸懶腰,享受着帶薪休假的美好日子。
“什麽時候,能掙到五百萬就好了。”向暖嘆了口氣,想想自己的小工資,就瑟瑟發抖。
她起床,洗漱一番,到了客廳,蕭宴已經做好了飯,估計她起的太遲,粥都冷了,蕭宴看她出來,便放到鍋裏熱。
“你怎麽不叫我。”蕭宴有晚睡早起的習慣,以往上班,他順帶會敲門,提醒她起床的時間。
蕭宴是想叫她,但想到她家的事情,心有不忍。
他打算給她睡個好覺。
“特例。”蕭宴把熱好的粥擱在桌子上。
“奧,也是。”向暖自然而然以為蕭宴是看在他們今天要領證的份上。
想起領證,向暖的興致就來了。
她一口氣喝了粥,轉身就去了小房間,蕭宴等了半天,人都沒出來,他敲了敲門,向暖說可以進。
他開門,向暖上完了最後一道妝。
她一回眸,烏發紅唇,人間絕色。
蕭宴靜默一會兒,脫了西裝外套,扔向了向暖,落到她的頭頂。
向暖整張臉都被一片黑暗蓋住,鼻息之間都是蕭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