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節
第 45 章節
的心算是安定下來了,轉眼瞥着弟弟:“你還要動手嗎?”
柳呈負手退到憑欄處,如果單單只有柳恒一個人,他根本不用顧慮。可是又來了一個百裏晴遷,勝算渺茫啊!
他看着風馨兒平淡的面容:“你對我,究竟是愛還是恨?我只要你一句話。”
前者應該沒什麽希望了,但他仍是明知故問,只要能得到一個答案随便是什麽,他心裏也都會舒服一點。
風馨兒看着他,她永遠不能忽略掉那些不堪的記憶。但她此刻想徹底的忘記,忘記她所擁有過的前塵往事。
她閉上了眼:“愛與恨,原本就分不清。何況,你只是一個與我無關的人。對于無關之人,我又何來情感所言?”
柳呈笑的淚流滿面,鬥篷一蕩,失了蹤跡。
柳恒也退到憑欄處,盡管對風馨兒還有諸多的不舍,但他也只能離開了。“願你一世安好。”
這兩個人啊真無趣兒,一前一後的來,又一前一後的走。
走就走吧,還留下地上這攤血……真是的!
百裏晴遷望着那攤血,對風馨兒說:“一個人的執念只有他自己想通想透才能放下,柳呈是不會放過你的。”
風馨兒柔和一笑:“那又如何?”
這美麗的笑容,帶着春意盎然的柔暖,似有着複蘇萬物的力量。竟看的百裏晴遷心魂一震,豁然開朗,只能感嘆:“如此美麗的人,美麗的笑,難怪會引的這世間三個地位超然的男子為你癡迷二十年。到如今仍然不死心。如果我是男人,我恐怕也抵擋不住你的風情。”
百裏晴遷此刻是什麽身份?風馨兒又是什麽身份?兩人之間何種關系才能這般輕松的閑聊?
風馨兒遞給她一杯茶,轉移話題:“這是剛煮好的茶,你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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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晴遷端起來聞了聞,然後将深刻而久遠的目光望向天空:“這茶是好茶,香而不濃。與我曾經喝過的一種茶有些相似。”
風馨兒也不打岔,安靜地聽她講述。
那茶就是紅顏茶。
此茶名為紅顏,請姑娘笑納。
唇中茶香四溢,恍然間,依稀回到了最初。那個竹林裏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成為回憶了,被永久的封存。
風馨兒打趣道:“這麽回味別人請你喝的茶,你不怕長歌吃醋啊。”
百裏晴遷一愣,大笑了兩聲說:“她不讓我喝酒,那我就讓她吃醋呗。”
當着丈母娘的面,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她女兒。這百裏晴遷還真是頭一個啊。
也只有百裏晴遷能讓她的寶貝女兒心甘情願的吃醋,風馨兒不以為然地笑了,耳畔響起一陣簫聲。纏纏綿綿,動魂蕩魄。
兩人來到憑欄處,望向那池塘邊的儒雅身影。他的簫聲悠遠而徜徉,像是昂翔在大海上的飛燕,輕美而靈動。
風逐雲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表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第 43 章
“弗元清畢竟做不了枭雄,因為他太狠太不擇手段。他在造下這麽多殺孽的同時,也将預料了他最終的結果。只有死,才能夠诠釋他所做的一切。”柳長歌站在高樓上望月,只是感嘆夕陽走的太快,沒有讓她好好的欣賞一下這從皇宮高樓上眺望遠處天際的昏黃美景。
百裏晴遷安靜地陪在她身邊,陪她望着那仿佛可以永恒存在的月光。
這個結果是否太過現實了呢?也許吧,也許所有現實的東西,背後都會有一個驚天動地的故事。
而這個故事,也将在明日日出之時,到此為止。
百裏晴遷的酒杯空了,柳長歌親自為她續上酒。
晴遷這次有點意外,笑問:“我這已經是數不清多少杯了,你怎麽還讓我喝呀?不怕我喝多了耍酒瘋?”
柳長歌也笑了笑,她的笑與晴遷不同。晴遷是笑她今天有些反常,而她的笑,卻是一種釋然。“今天這個日子,我允許你多喝幾杯。喝醉了也沒關系,今晚我陪你醉在這禦用酒坊之中。如何?”
百裏晴遷這下不笑了:“夜晚風冷,我可不想讓你陪我在這睡。萬一着涼了怎麽辦。”
“你不是神醫嗎,就算我着涼了你也可以給我治病啊。”長歌唇角綻自信地笑意。
百裏晴遷下意識指出:“是該讓那些你曾經視為好友的人回來了。”
柳長歌當然會讓他們回來,而且會親自下達诏書,請他們回來。
與此同時,就在偶然一天之中。許許多多的人接到了同樣一封诏書。就是柳長歌的诏命。
命陳明哲,莫從寒,李沐城,陳友忠等人封诏回京,恢複前職。
陳明哲看着手中的心,莫從寒就在他對面坐着。兩個人都非常激動,但伴随的還有心中的愧疚。
因為複辟江山這樣關乎榮辱的事情,他們居然沒有參與。這是遺憾,也是一種無能。
可是公主并沒有因此而抛棄他們,居然還下诏書召他們回京副職。
因為柳融楓失蹤之前就已經是皇帝了,那麽此次回京也不必大張旗鼓的舉辦登基大典。但是有一件事情卻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冊封柳長歌為“護國公主”。
誰都可以不加封,但是柳長歌的護國公主頭銜卻必須封。因為她是柳氏皇室有史以來,立功最大的公主。
關于加封護國這個稱號,柳長歌不以為意,因為她并不想留在皇宮。她近日去了他的陵墓前看他,想起一些往事。
在她心中,他一直是特別的存在。一路走好,青衣。
而後她想起了晴遷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江山易主。
江山易主,這四個字,究竟是什麽含義。
于是她問晴遷:“江山易主,你指的是誰呀?”
百裏晴遷望着大好河山的風光,笑道:“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走了。他帶着他的摯愛,永遠的離開了。就像一對恩愛的鳥,自由飛翔在遼闊的天空中。他永遠的放棄了他鳳子龍孫的身份,就是不想給你們帶來麻煩。”
柳長歌恍然一驚,“鳳子龍孫?你說的這個人,是慕容澤嗎?”
關于慕容妃的事跡,柳長歌豈能不知?她也曾在禦書房看到過關于二十年前的歷史。慕容澤與她血脈相連,算是她的兄弟。
原來當初晴遷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柳融楓沒有機會了,那麽唯一能夠複辟柳氏的人,就是慕容澤。
而今,慕容澤與七裏香遠走高飛,是因為諸事塵埃落定。他再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還不如攜愛妻之手,遨游天下,逍遙自在。
百裏晴遷是有顧慮的,因為柳長歌也是一個普通人,也會有私心。潛意識中,柳融楓是長歌最親近的弟弟,與慕容澤相比,當然關系不在一個層面上。
若有實力複辟,長歌理所應當會将融楓推向最高位,而不是另擇它主。
這一點慕容澤早已想到了,于是他再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然離去。
但他無論走到哪,都逃不過百裏晴遷的掌握。不要忘記,如今絕厲堂的勢力遍布天下,她想要找一個人,太容易了。
“若你不放心,他也可以回來,活在你的眼皮子地下。”百裏晴遷淺酌着酒,目光深邃。
柳長歌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現在對皇位有威脅的人,只有慕容澤。但他此舉明顯已經放棄了這個機會,她又何必斬盡殺絕?何況,慕容澤還曾幫過她們。如果不是他,融楓可能已經慘遭不測。
長歌轉動酒杯,眸中劃過一絲失落:“讓他們閑雲野鶴吧,畢竟,這也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百裏晴遷握住她的手,這裏是皇宮最高的樓閣,是最風雅的建築,也是可以伸手觸到雲的地方。“別不開心。相信我,你的願望很快會實現。我會帶你走遍你的江山,游遍五湖四海,登川山九岳。”
柳長歌反之握緊她的手,溫柔一笑:“你真是了解我呀,我想去的地方,都讓你一句話概括了。這算是你給我的諾言,說吧,何時才能實現?”
百裏晴遷思慮一番,用肯定的語氣說:“那就七日後吧。如何?”
七日後!怎麽可能!
柳長歌甚至認為,她會在如泰山壓頂般的皇權領域裏束縛很多年。畢竟融楓還小,而且離不開她。
柳長歌的心思百裏晴遷怎會看不出來,究竟是融楓離不開長歌,還是長歌離不開親情啊?
可是百裏晴遷對柳長歌來說,何嘗不是親情?
萱妃得知兩人要在近日離開皇城,于是當晚派人請長歌過來赴宴。
之所以沒請晴遷是因為,百裏晴遷正在禦用酒坊中醉生夢死。她自己也不想去。
誰想去看她們啊,那兩個人,真是好無趣啊。一個将要離開,一個不舍的送別。
誰知道